南方小鎮(zhèn)1(黑暗扭曲,3p)
南方小鎮(zhèn) 程奕,時伊,時然 在80年代,西津鎮(zhèn)是一個人口密集的南方小鎮(zhèn),每到圩日就會有從四面八方的小村子里來的村民,買賣東西,也有村民會選擇在西津鎮(zhèn)定居做買賣,也是種田之外更好的發(fā)展之一,時伊家里的那棟兩層房子,一樓就租給了程奕家開了家維修店,因為時家的夫妻倆一個當小學老師,一個做全職主婦,用不著店鋪,也就是在那時候,兩家差不多同時懷上了。 這一晃就十幾年過去了,街道上的人已經互相熟悉,從程家人住下來就開始的那些風言風語,反倒愈演愈烈了。 時伊的父親,時為民,一表人才的知識分子,瘦瘦高高長相卻十分方正,為人風趣,算是這條街的老帥哥,而程奕的老爸,程國先,卻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就連從村到鎮(zhèn)的發(fā)展也是他的老婆逼上梁山的,天天嚷嚷著再種田就不過了。 他老婆劉芬不算特別好看,高且豐滿,沒嫁過來的時候是十里八鄉(xiāng)很搶手的大閨女,也讀過兩年書,嫁過來受不了公婆的氣,也不甘于在村里一輩子干臟活累活,就把程國先拎到鎮(zhèn)里去了。 街道里傳的丑聞,也是在時為民和劉芬身上,現在已經成了心照不宣的秘聞,茶前飯后最香艷的談資。 時伊跟程奕上小學的時候,時為民的老婆,那個總是窩在屋子里做家務的小婦人,離家出走了,沒到一年又回來了,挺著個大肚子,精神有些恍惚,時為民倒是很大方的又接受了她,畢竟他啥都不缺了,就缺個洗衣服做飯的,那孩子也隨他姓了,取名叫時然,暫且不提。 時伊長得很白凈漂亮,人也聰明,卻從小一肚子壞水,身子不大卻兇得很,他成立了一個斧頭幫,天天拉幫結派在街道和學校橫著走,要是街上有什么壞事傳來,大家第一時間就會想到他,不僅如此,過年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點燃一顆炮竹扔到周圍人身上,看人恐慌的樣子哈哈大笑,被塞過最多炮竹的倒霉人,就是程奕。 程奕繼承了mama的基因,從小就比同齡小孩高壯,腦子卻不太靈光,不管發(fā)生了什么,反應永遠慢半拍,程國先也不指望他聰明,有力氣就行,能接他的班,劉芬卻總是恨鐵不成鋼,不管有沒有外人在場,天天在他腦門上指指點點,罵他蠢,越罵他,他越不想學,腦袋總想縮起來,像沒長脖子一樣,加上干活也干不太好,常常被程國先揍,人也越來越畏縮沉默。 兩家?guī)缀跏枪餐畹?,所以這樣性格的程奕不可避免的遭受了時伊從小到大的折磨。 課堂上的中年男老師正講著數學,程奕聽的還挺認真,但是一邊聽一邊手閑不住又把針管筆的筆芯給拔出來了,墨汁粘的滿手都是,桌子上也黑乎乎的,把同桌的小女生給氣死了,她想問他是不是腦子有病,天天搞得臟兮兮的,但是上課的時候不能說話,她只好挪了挪自己的手臂,心里發(fā)誓再也不借作業(yè)給他抄。 中年男老師講完了課,布置了幾道練習題,然后到處走接受同學們的詢問,很有耐心的樣子,心軟的女同桌掏出了紙巾給他擦手,又一臉沒消氣的樣子大力擦著書桌。程奕也舉起了干凈的手問問題,這個老師算是唯一一個對他有耐心的大人,所以他很喜歡問問題。 時伊今天逃了英語課,因為他不喜歡像個傻子一樣鸚鵡學舌,他打算找點樂子,閑晃到cao場外面,看到程奕的班級,突然想看看他上課是什么傻樣?便悄悄湊到了窗前。 中年男老師彎下腰給程奕講題,輕聲細語,隨著問題的解決,程奕也露出了一點笑意,看了看老師,寫下了答案。 時伊分明看到,那個中年男人把手放到了程奕的褲襠處,拍拍又揉揉,已經不少皺紋的臉上泰然自若,而程奕像個傻瓜一樣,好像得了什么夸獎一樣,果然是個蠢貨! 時伊壓住心中的火氣,等了一會兒,發(fā)現那個男老師一對一講題的時候,只要是乖一點的學生無論男女,幾乎都要用手摸幾下私處,把時伊差點給惡心吐了。 他心里盤算了幾下,趁著下課時間老師走了,沖到教室里硬把程奕拉走,程奕不肯,雖然他笨,但是還沒逃過課,但時伊是什么人?從小程奕就沒逃出過他的手掌心! “我不走!我不走!等會兒你又拉我去打架!”程奕看到他雖然有點怕,但是一股子倔脾氣上來了,時伊拉不動,深呼一口氣,唰的一下把程奕的褲子拉下來,全班同學打鬧的也不鬧了,學習的也不學了,統(tǒng)一哄堂大笑,程奕飛快拉起自己的褲子,又把頭給縮了起來,任由時伊把他拉走。 “我看你也學不會,不如跟我混,好好上學還天天挨打,何必受那些氣,在我手下雖然動刀動槍,但起碼不憋屈呀,你那身力氣不能光用來挨打啊是不是?” 時伊苦口婆心,不停鼓動著程奕,程奕說:“你們是拿刀的,用刀砍人,人會死。” “一刀下來也就一瞬間的事兒,像你這樣活一輩子,還不如死了呢?!睍r伊對他有些輕蔑。 程奕低下頭,看到了自己的破鞋,便想起另一個人的鞋,程國先的鞋也是又大又破,常常扇在他的臉上,帶著泥腥和臭味,扇得他眼冒金星,他媽在一旁跟看笑話似得看著他,再看看時伊的鞋,白色的回力球鞋,盡管他天天出去亂晃,卻仍然十分干凈又好看,因為他有得換。 他又抬起頭,時伊的眼睛亮的嚇人,沒有以往的惡意和嘲諷,甚至帶了點迫切,他迫切的希望程奕加入他的幫派,因為這點急切,程奕的心里無端的生了一點親近感。 時伊為了讓程奕放心跟他干,讓他嘗點甜頭,帶他去鄉(xiāng)下偷了次荔枝,行動時時伊沖在了最前面,然后人村民拿著棍子出來他又跑得最快,程奕在后面傻眼了,結果拿棍子的老太太端詳他幾眼,問他是不是程國先的兒子,巧了,是他爸的親戚,反而夾了好幾大簇荔枝給程奕拿回去吃,程奕把荔枝分了時伊一半,因為除時伊之外,他也沒有想分享的人。 時伊也心安理得的接受這個成果,因為他是老大,是發(fā)起人,應得的,這荔枝是真甜! 程奕第一次見血,是斧頭幫跟另一條街的青龍幫,都是半大的小子,打起來卻是真不要命,各個都拿著刀,雖然沒有人喪命,但斷手斷腳的都有,程奕也差點廢了條手臂,長長的砍刀沖著時伊的臉劈上去,程奕下意識的用手擋,要不是時伊把那人一腳踹開,程奕的手恐怕就被直接砍下來了。 當時時伊簡直暴跳如雷,另一腳又把程奕踹倒,直罵他是個蠢貨,就知道送人頭,沒一點腦子! 時伊生氣歸生氣,但心里還是很滿意自己招來的人才,忠心耿耿,個頭又大,誰見了都虛,而且自從程奕見了血,好像開竅了一樣,不像之前那么畏畏縮縮,指哪打哪,人狠話不多,真男人就該這樣! 那個摸學生的老師,時伊告訴了他爸時為民,他爸表示不想管,他又跑去告訴了教導主任,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這事兒就鬧大了,所有被那個老師教過的學生都被領去問話,人數竟然多達四五十個,小孩不懂這些,只是被這樣問了也隱約懂了,家長也知道這些事了,只是程奕因為他的誠實相告,還是被爹揍了一頓,怪他給家里丟臉。 沒想到那個老師避了一陣風頭之后,竟然又回來教書了,時伊是真受不了這個氣,趁夜黑風高之時給他套上麻袋,幾個人一頓圍毆,程奕尤其下狠手,基本上把他打廢了。 搏命的次數其實不算多,大多數時候都是干些偷雞摸狗、欺壓良民的事,時伊永遠沖在最前面,有一次只有他倆一起出門,時伊雄赳赳氣昂昂,誰知前面有個坑,咔嚓一下,程奕還沒反應過來,時伊回頭看了他一眼,說:“我手斷了?!?/br> 見程奕還沒反應過來,他用另一只手搖了搖扭曲的斷手,程奕才趕緊跟他去診所,打石膏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時伊突然跟他說:“我的手也斷了一回,咱倆可真是......” 咱倆?程奕只顧著琢磨這兩個字了,不知道時伊后面說什么,什么時候他們是“咱倆”了? 98年風靡全球的,時伊有兩張電影票,是時伊的一個小弟給的,還是說英文的,本來時伊特別抵觸說鳥語的人,不管是外國人,還是英語老師,不想去看的,但他也收著,小弟孝敬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那天程奕又挨打了,沒有什么特別的緣由,他本來在搬東西,可能是掉了幾顆釘子在地上吧,扎了腳,一下子就被一個巴掌扇到在地,程國先接著就拿起腳底板的鞋抽他,鞋底的釘子劃破了他已經頗為俊朗的臉,帶出幾條極細的血痕,程奕憋著不叫,滿臉通紅。 時伊不是第一次見程奕挨打了,這一次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堵得慌,可能是因為他這個老大沒能庇護這個小弟吧,他走了幾步,卻被時為民拉了回去,讓他別多管閑事。 他沒有再管,只是在大人都不在的時候,悄悄拉走他,只是想去一個沒人的地方,摸到口袋里的電影票,還是打算去看電影吧,那天電影剛上映,看電影本來也是奢侈的事情,他們走了幾公里的路,終于在傍晚時分到了。 電影院很小,只有他們兩個人,卻也足夠寬敞。 程奕看了電影,忽然覺得時伊特別像男主角,連發(fā)型也差不多,其實時伊哪有那么好看,只是白凈些罷了。 在女主角漂亮的裸體出現時,時伊瞄了程奕一眼,程奕沒有什么反應,好像還沒有從今天挨的打里緩過來,時伊忍不住用手指輕輕碰了程奕臉上的傷痕,他的臉上還有鞋印子,不太好看,只是一碰到,程奕就小躲了一下,時伊的指腹有一些濕汗。 時伊有些不高興,用力掰過程奕的臉,親吻的曖昧聲從熒幕上方傳來,兩人同時轉頭看,都有些呆住了。 那是一個怎樣的吻?用力的、潮濕的、帶著情欲的纏綿。 什么是情欲? 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四片嘴唇極快的,碰到了一起,仿佛對方的津液是甜蜜的甘露,一下比一下用力吮吸著唇舌,時伊的手掌貼住程奕緊繃的脊背,不停上下撫摸,他結實的背因為緊張挺得很直,中間一條線深陷著,因為時伊的撫摸不停戰(zhàn)栗。 他們已經渾身是汗了,卻依舊緊緊貼在一起,好像怎么親也親不夠。 親完之后時伊心虛了,推搡了程奕一下,惡人先告狀,“干嘛親我?我看你就是成天想這些事!” 程奕不記得是誰先親的,他不在乎,他只記得那點醉生夢死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