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林恪
白蘇木開的房間很大,房間里是暖色系的燈,整個房間像是籠罩在一片昏黃中。 楚故進去后白蘇木先給他換了拖鞋,他蹲在楚故面前,纖細的后頸白皙的曝露在楚故面前。 “不是說有事情嗎?”楚故穿好拖鞋,把白蘇木從他身前拉起來。 白蘇木站直了身體,他剛洗過澡,身體被熱氣蒸的粉紅,頭發(fā)沒吹,碎發(fā)還滴著水,身上白色浴袍的肩頭是濕的。 “沒事就不能找你嗎?”白蘇木向前一步,挨得楚故很近。 白蘇木長的是真好看,皮膚很白,眼尾有一顆紅色的痣,看人的時候稍微彎彎眼睛帶著可人的笑意,他仰頭看著楚故,抿抿淡粉色的唇珠,看起來像是被人欺負了,可憐不已。 楚故沒有回答,他稍微推開了白蘇木,踩著拖鞋往里邊走,白蘇木見狀跟在他后頭。 楚故在沙發(fā)上坐下,白蘇木給他倒了杯水,然后跪在楚故腳下問他,喝不喝。 楚故低頭去看白蘇木,他用食指輕輕勾起白蘇木的下巴,白蘇木眼睛泛著紅,順從的抬起下頜,聲音很軟很輕,像是撒嬌,“楚哥……” “你不像他,別裝?!背是鹬腹枪?jié),在白蘇木下巴狠狠刮過,Omega的皮膚白嫩,很快留下來紅痕。 白蘇木臉色變得慘白,握著水杯的手不由得輕顫,他低下頭,纖細的脖子看起來十分脆弱,后頸那一塊突起的腺體干干凈凈。 楚故看了一眼,吞了口唾沫,很快別開眼。 “楚哥,我沒有?!監(jiān)mega的聲音低微,好像很委屈一樣。 “你是什么樣的人,我不是不清楚。”楚故看著他,“抬起頭來,我會吃你?” “我怕你不要我?!卑滋K木紅著眼睛,匆忙的抓住楚故的手,可他忘記了原本手上就有水杯,手忙腳亂下水杯里的水濺到了楚故的褲腿上。 白蘇木驚呼一聲,拿起桌上的紙巾胡亂的擦。 “我自己來吧?!背首尠滋K木起來,褲子濕的很厲害,肯定不能穿了,“有別的褲子嗎?” “只有浴袍了?!卑滋K木說。 “那我去換。”楚故說。 臥室很大,中間一張大床,上面鋪在白色的床單,白蘇木從衣柜里給他拿出來浴袍。 楚故沒避開白蘇木,在他面前換的浴袍。 換好后他轉(zhuǎn)過身看見白蘇木一直站在地上。 他這才發(fā)現(xiàn)白蘇木是赤著腳的,并沒有穿襪子,他的腳很小很白,腳踝有一處青紅,楚故掃了一眼,心里有些煩躁。 那是上一次他留宿白蘇木那里時吻的,那天他喝了酒,意識不太清醒,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白蘇木就躺在他身邊,身上斑斑點點,竟然連腳踝都有紅痕。 “楚哥,我發(fā)情期快到了?!卑滋K木盯著楚故,他輕聲問,“哥,你能找我嗎?” “什么時候?”楚故掀起眼皮看他。 “下個月。” 下個月楚故就會封閉進組,他必定是沒時間的,楚故垂著眼,片刻后回答,“到時候會找你的?!?/br> “謝謝楚哥?!卑滋K木身體前傾,挨得楚故很近,他抬著頭,嘴唇輕輕碰了碰他的下巴,楚故胡子沒刮,有些扎。 楚故沒有抗拒白蘇木的親密舉動,但他皺著眉,對白蘇木說,“我等不得了,盡快有個孩子吧?!?/br> 聞言,白蘇木臉色變了變,但很快又揚起笑臉,“楚哥,我知道的。” 楚故“嗯”了一聲,“如果下一次發(fā)情期你沒有懷上孕,我只能換人了?!?/br> 白蘇木表情變得很茫然,他看著楚故的臉,對方嚴肅又認真,他忽然心里想發(fā)笑。 他還以為楚故有多愛季青雉,原來不過如此,他和季青雉在楚故這里算什么呢?楚故根本就是誰也不愛,他只愛自己。 林恪回國沒多久,昨夜在臨街的酒吧嗨了一整夜,今早才回來,比弗里昂常年積雪,很少有國內(nèi)的暖氣候,所以看見太陽快出來時他下意識的往陽臺站了站。 早就聽說昨夜這家酒店一樓的會場有個商業(yè)大亨的酒會,林恪也有那樣的猜想,但沒想到果真會是楚家的酒會,也沒想過,真的會和季青雉在這樣的場景下見面。 兩人就這么隔著一層樓,相視而笑,這是他們五年后的再相逢。 季青雉在他上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了林恪,好巧不巧,和楚故白蘇木一樣,林恪是季青雉信息素匹配度百分之百的對象,只不過兩人除了信息素的吸引,感情上是真的各自不感冒,而且林恪那時候很迷隔壁班的班草,揚言追不到不罷休。 可惜最后真沒追到,班草高三被保送了高校,再沒來過學校,林恪也沒想到,自己沒有輸給別的Omega,反倒是輸給了好成績。 大學畢業(yè)后林恪說是打探到班草的消息,人去了國外進修,林恪對班草的單相思“余情未了”,買了機票就去了,那時候林恪和季青雉都沒想到,那是他們五年前的最后一面。 也沒想過,五年間會發(fā)生這么多事情。 林恪的房間樓層高,房間采光很好,落地窗落地而成,視線十分通透,能看見對面的那座假山。 林恪指了指空著的單人沙發(fā),對剛進來的季青雉說,“來,坐這兒?!?/br> 說著,他又要拿茶幾上放著的沒開瓶的各種飲料,問,“喝點什么?” 季青雉應聲坐下,擺擺手,說:“我不渴,別拿喝的了?!?/br> “你還和我客氣什么?”林恪把一瓶橙汁放在季青雉面前,他看著季青雉,“別說廢話了,怎么樣,這些年和那楚故怎么樣了?” 對于楚故,林恪從季青雉和楚故在一起時就不看好他倆,兩個人差距實在太大,都是強勢的Alpha,生理上相逆相斥,哪怕楚故是個Beta他也不至于這么反對,可這是季青雉的事情,他一個外人并不好多說話,反正,只要季青雉過得好就行了。 “一半一半吧?!奔厩囡舨[著眼,“不算好也不算壞?!?/br> 的確是不算好也不算壞,楚故還沒和他坦白出軌,他也沒撕破臉皮,他們的愛情雖然如逆流中的一葉孤舟搖搖晃晃,但還沒沉溺于水里。 季青雉不想聊這個話題,看了看外邊已經(jīng)升起的太陽,問林恪,“你呢?你和魏照熙呢?” 魏照熙便是林恪追求的那個班草的名字。 林恪懶散的靠著沙發(fā)里,半闔著眼睛翻著手里的手機。 季青雉問得還真是時候,幾乎同一時刻,魏照熙給他發(fā)來了消息。 魏照熙對他不聲不響的離開表達了不滿意,字里行間都是對林恪的埋怨。 [林恪,你到底怎么回事?] [你去哪了?你真煩,我沒時間找你。] [林恪,你要是再不回信息就別來見我了。] 林恪輕笑一聲,抬起頭回答季青雉,“我們啊,感情挺好的,好到他直接往家里帶人?!?/br> 林恪追了魏照熙大概有五年,沒在一起的時候被喜歡蒙蔽了眼睛,真正在一起后才發(fā)現(xiàn)兩人對各方面的價值觀不合,但他是真的沒想到,魏照熙會真的找別人。 季青雉睜大眼,“怎么會這樣?” 林恪把手機扔到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可能還是不合適吧?我和魏照熙的信息素匹配度只有百分之十二,隨便來一個Omega,他都會丟下我的,我不如識相先離開,至少不會真的那么難堪?!?/br> 他看著季青雉,扯開嘴角對他笑著說,“哎,季青雉,說真的,要是有一天楚故欺負你了,你就來找我,我們反正信息素匹配度那么高,湊合湊合一起過日子唄。” 季青雉正開了瓶喝橙汁,聞言手抖了下,鼻子里涌進來橙汁,嗆得他的咳嗽。 “喂喂,不用這么大反應吧?”林恪有些哭笑不得,連忙扯了些紙給他。 季青雉拿過紙巾擦著臉,止不住的咳嗽,鼻息間都是橙汁的味道,又酸又甜。 “你別瞎開玩笑了?!奔厩囡舭櫭颊f。 “知道了知道了?!绷帚⌒ξ恼f,“你還真是開不起玩笑來?!?/br> 季青雉瞪了他一眼,林恪沒再笑了。 林恪早上回來原本打算補一覺,但是這會兒已經(jīng)完全清醒了,酒店下面鬧哄哄的,上班族已經(jīng)要開始了一天的工作,街邊早餐店的食物香飄十里,林恪坐在沙發(fā)上往去衛(wèi)生間洗臉的季青雉大聲說,“我們?nèi)コ燥埌??我都餓了?!?/br> 季青雉從衛(wèi)生間出來,橙汁擦完后臉黏糊糊的,洗完了好多了,他用紙巾擦著臉,答應道,“可以,不過我得先回我房間一趟?!?/br> 楚故不會留夜很久,這個點估計已經(jīng)回來了,他得和他說一聲。 “我跟你一起去?!绷帚≌f。 “好?!?/br> 季青雉和林恪下了樓,剛走到房門口,就在這時,不遠的那間房門開了。 季青雉下意識的往那邊看。 他看見楚故穿著浴袍從那間房間里走出來,他愣了一下,皺起了眉。 楚故正好也往這邊看了一眼。 兩人眼神交匯,楚故看到了季青雉身后正勾著他胳膊的林恪。 “楚哥,怎么了?”白蘇木站在他后邊,隔著一道門,他看不見這邊的季青雉,見楚故忽然不動了,有些疑惑的問。 楚故沒說話,只是伸手用力的把他推進了房里。 白蘇木一個沒防備身子踉蹌的摔在了背后的地毯上,看著面前緊緊關上的門,眼睛里有一瞬間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