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嫁(竊脂篇)】(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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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竊脂篇·08 作者:后會X無期 2020年1月14日 字數(shù):33000 人的潛能總是會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得到最大釋放,當沐婉荷跑到崖邊時,雖然 我的全部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但身體已經(jīng)自作主張開始了所有的準備。 當她回頭看我的那一刻,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我已經(jīng)明白了。腦海中從被剛剛 的混亂到空白直到被眼前這個女人完全占滿。 這輩子我從沒有跑的這么快過,沐婉荷三步踏過的距離,我腳掌一踩,幾乎 是一步就躍了過去。腎上腺素作用下的小腿如同通了電,力量充盈的甚至有一絲 漲痛。 奔跑而至的同時,原本立在身側(cè)的木棍也被我順勢帶起。沐婉荷往上躍起到 最高點時,我已經(jīng)趕到了崖邊。過快的速度帶來的是更大的慣性,好在我原本就 沒打算停在此處。 沖出懸崖的一刻,手中的棍子也直沖而去,先我一步穿過沐婉荷的腋下。我 卯足了所有的力氣夾住棍尾撐住來自棍梢沐婉荷體重的壓力。 而我整個人像是脫軌的火車,以勢不可擋的速度沖向了搖搖欲墜的愛人。 沐婉荷下落的身體因為木棍的阻擋,短暫的停頓了片刻??蛇@彌足珍貴的一 瞬對我而言已經(jīng)足夠。我松開棍子伸出手一把抓住她黑裙的腰帶,用最后一分余 力將這個被世俗折磨的支離破碎的女人重新帶回了我的懷里。 到此刻,我感覺自己該做的事似乎都已經(jīng)做完。是啊,她已經(jīng)在我懷里,生 也好,死也罷又有什么關(guān)系。我心中滿足的歡喜如同贏了整個世界。 這兩座山原本就是連在一起,沐婉荷在沖動之下跳的崖,自然不會細細挑選 葬身之地。 上天垂憐我們彼此,我們跌落的下方并不是萬丈深淵,而是兩座山之間的鞍 部。 直到我的后背觸碰到樹木枝葉時,我才恢復(fù)了幾分神智。人的求生欲望并不 需要理智控制。我一手緊緊摟住沐婉荷,另一只手試圖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 雖然只是徒勞,但還是多少減緩了我們的墜落速度。伴隨著噼里啪啦的樹枝 壓斷聲后,我的后背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了地上。萬幸的是,山中多雨,鞍部的土地 已經(jīng)受潮變軟。但即使如此,我還是被撞的七葷八素。胃里一陣惡心,嗓子眼里 也越來越甜。 正當我想感謝上蒼不殺之恩時,身體異樣的滑行讓我心里又是一涼。原來我 落地的地方并不是鞍部中央,而是山側(cè),濕滑的地面并不能阻礙我們倆伴隨著坡 度往下滑去。 我一邊吐著嘴里腥甜的血沫,掙扎著抬頭看了眼下面。這片山坡應(yīng)該發(fā)生過 泥石流。眼前可見的是一個長數(shù)百米的大斜坡,而斜坡到頭是平地還是懸崖我就 不得而知了。 我把身體徹底躺平,雙腿歪曲,用自己的后背當作滑板,用登山鞋僅有的摩 擦力減緩速度。右手則如剛才一樣,撲捉著一切能抓的物體。 而我的左臂似乎根本不需要去考慮,它成了我身體唯一被上了鎖的部分。墜 落也好,滑行也罷,都沒松懈一分。 山坡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有裸露的石塊,堅硬的草根。我都只能咬著牙用 后背接下了。雙腳的腳跟深深陷進了泥土中,自上而下劃出兩道減速的淺溝。 在強烈的意志支撐下,我終于在斜坡的終點,把速度降到了力所能及的最慢。 但還是無法避免徹底滑出坡去,事到如今只得聽天由命。再次騰空的那一刻,我 收回右手,和左手一起把沐婉荷緊緊抱在懷里,盡可能的揚起后腦并閉上了雙眼。 心中祈求道,老天爺,你也該上班了。 老天爺很快就給了我回應(yīng),因為這次下落的時間非常短促,短到我還沒做好 準備,后背就著地了。而且這次落地,我并沒有感到想象中的疼痛。究其原因, 可能是我的后背已經(jīng)完全麻木了。 在確定我們已經(jīng)平穩(wěn)的躺在地上后,我心中那股氣也漸漸泄完。 這一次,我真的把自己身體的潛能開發(fā)到了極致。 看了眼懷里的沐婉荷,她應(yīng)該很早就暈了過去。此時就那么坦然恬淡的躺在 我的身上,嘴角似乎還在微微揚起。 經(jīng)過幾分鐘的努力,我無奈放棄了想要起身的想法。因為此時的我全身上下 找不出一塊還能動的肌rou。后背失去了所有的觸感,就像是墊著一塊被水浸濕的 棉被。 確認安全后松開的雙手,也再沒有一絲力量。如同斷臂一樣倒在身體兩側(cè)。 除去身體的完全失控,就連話也說不出來一句,嗓子眼不知道被什么堵的死 死的,只夠勉強喘氣用。 我開始有些害怕,我不會就此全身癱瘓了吧。 不同 于和電視上演的那樣,墜崖或墜樓逃生的人們都會暈死過去。我除 了身體「死」了以外,腦袋卻是異常的清醒。 不管怎樣,我救下了沐婉荷,自己的mama,自己的愛人。就像是熱血動漫里 主角擊敗強敵重傷倒地后開始思考人生一樣。這片刻的安寧也讓我再次去梳理我 和沐婉荷的種種。 直到現(xiàn)在,我想我已經(jīng)可以理解她為什么會義無反顧的跳崖尋死。因為她心 中的創(chuàng)傷從未真正愈合,這三年的幸福只是一層遮蔽陰影的假象。她只是逃避了 三年,卻不是解脫。 哥哥的離世以及今天的一切讓她長久壓抑的痛苦瞬間到了頂點,她傻傻的尋 求了最直接也最愚蠢的解脫方式。 她看了人間失格,看了小王子,可能還看了別的什么??蛇@些書于我而言代 表的都是孤獨,人性乃至靈魂的孤獨。所以她身為一個母親卻總喜歡把自己塞在 兒子的懷抱里。 我越來越覺得,我放棄出國,放棄遠處的大學是多么正確的決定。沐婉荷太 需要關(guān)愛和呵護了,這些關(guān)愛和呵護必須深刻到觸及靈魂才能修補她豕分蛇斷的 心。 父親沒有做到這一點,才給我了這樣的機會,而我除了竭盡所能亦無他法。 那無數(shù)個夜晚,她擠進我的被子里尋求慰藉,是不是代表著她也把我當成了 一個男人而不是她的兒子。 腦中突然出現(xiàn)的念頭著實嚇了我一跳,但很快我就制止了這愚蠢的想法,她 這輩子的痛苦究其源頭可能就是因為他們口中所說的luanlun二字,她又怎么可能對 我有別樣的想法。 我和沐婉荷像是隔著長風深谷,近不得,退不舍。 看著被樹影遮蔽的斑駁天空,我次有了迷茫的感覺,以后的路該怎么走, 我該怎么面對這個我最親近也最愛的女人。 「嗯……嗯……」懷中的沐婉荷適時的悶哼了一聲,打斷了我走進死胡同的 思緒。 我只能看著她慢慢從我身上爬起來,卻依舊說不出一句話。我現(xiàn)在的樣子一 定很糟糕,可我不想讓她看見。否則她一定又會胡思亂想。 我緩慢的吸足了一口氣,然后用力從嗓子里眼咳出來。這下,嗓子里的異物 感總算減輕不少,可緊接而來的卻是一大口夾雜污血的唾液。肺部的擠壓和抽搐 讓我終于獲得了上半身的控制,休息片刻的手臂也在極度酸痛中恢復(fù)了知覺,只 是后背還是麻木一片。 我掙扎著在沐婉荷搖晃起身的過程中抬起了上半身。并扭頭吐掉了口里的穢 物。 這一下幾乎要了我的老命,全身疼的像是被攪拌機打過一遍。 「媽……你……沒受傷吧?!刮矣弥耆哒{(diào)的聲音拼湊出一句試圖讓她安 心的話來。 沐婉荷攥著小拳頭,用力敲了幾下腦袋,轉(zhuǎn)而抬眼看著我。眼神自迷離到疑 惑最后轉(zhuǎn)至驚駭足足用了十多秒。 「風……風遠!」她似乎是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又拼命的搖晃了幾下腦袋 再次看向我。 「為什么,你為什么,我不是……」在環(huán)顧了周圍的一切后,很快她就反應(yīng) 了過來。 「你也一起跳下來了?」 我無力回答,只能輕輕點個頭。 「你怎么能這樣,你怎么可以這樣……你要是出了事,我該怎么辦……你怎 么能這樣……我怎么辦!」沐婉荷突然急切的像是只受驚的小兔子,眉頭完全擰 到了一起。嘴里如同鬼打墻一般轉(zhuǎn)著圈念叨著。 「那你要是出了事……我該怎么辦……你跳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到這個情況 ……我有一絲……一絲可能不跳么。」現(xiàn)如今每說一句話與我而言都是莫大的煎 熬。但我始終保持面對她,至少我的前半身應(yīng)該是完整無缺的。 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我說話時候的費力和額頭不斷滲出的冷汗。沐婉荷一邊流著眼 淚,一邊湊到我身前。 「風遠,你別說了,你怎么樣了,哪里受傷了么。」她抬起手順著我的肩膀 而下,慌亂而無序的確認我身體的完整性。 「我沒事……就想……喝點水?!刮艺f著話抬眼看向不遠處的一條山溪。我 想把沐婉荷支開一會兒,看看自己能不能站起來。 沐婉荷順著我的視線也發(fā)現(xiàn)了那條溪流,胡亂的擦著眼淚連忙點頭。 「好好,你等我,我去給你弄水來。」說完趕緊爬起身,可剛站起身突然就 左搖右晃了兩下,把我嚇一跳。在我還未開口詢問之前,她就已經(jīng)伸手對我擺了 兩下。 「mama沒事,只是稍稍有點暈,你等著我?!顾驹谠囟硕ㄉ?,步伐輕 盈的往山溪走去。 我這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估計她應(yīng)該只是有些輕微的腦震蕩。 沐婉荷一走,我便鼓足力量想站起來,目前看來后背的傷勢最為嚴重,但骨 頭應(yīng)該還算湊合。 果不其然,雙腿折起后,腰部稍一用力,就疼的我齜牙咧嘴。而這下的扯動 完全復(fù)蘇了還在麻木中的背部,一股股鉆心的劇痛差點讓我暈過去。 我咬著牙給自己鼓著勁。不管怎么說,有痛感證明至少不會落下個殘疾。 就這樣反復(fù)努力了許久,直到恢復(fù)的點滴力氣全部用盡,我也沒辦法站起身 來。 「風遠,你怎么了?」沐婉荷匆匆一手捂著水,匆匆跑到身邊。 「是不是摔到哪里了,怎么出這么多的汗!」 「我沒事?!刮乙琅f咬著牙強撐著。 「水,來先喝點水?!拐f話間,沐婉荷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幾片綠葉交疊在 一起的「杯子」湊到我的嘴邊。她的手可真巧,這葉子做成的杯子還挺好看。 我低頭抿了兩口,清涼的山泉帶著劫后余生的快感濕潤了干燥的喉嚨也短暫 沖淡了全身的痛楚。 「?。 广逋窈墒暭饨械耐瑫r,后背某處再次傳來一陣鉆心的疼,讓我忍 不住悶哼了一聲。 而沐婉荷正對看著自己沾滿血跡的右手,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原來她在喂我 水的同時,右手順勢放在我的背上。 「風遠……」她帶著濃烈的哭腔側(cè)身探頭想要看向我的后背。這一下讓我痛 的連頭都抬不起來,但還是頑強的伸出手探到她的后腦勺,憑著下落的慣性將她 的臉帶入胸口,低垂下腦袋抵住她的頭頂。 氣喘吁吁的小聲說道,「別看……」 沐婉荷原來還想掙扎一下,但似乎是想到我現(xiàn)在的狀況,轉(zhuǎn)而雙手輕輕搭在 我的肩上,趴在我的胸口嚎啕大哭。 「都是我不好,我算什么mama,總是拖累你,總是讓你來保護我,你明明才 剛成年,可我卻……」 「別……說了……我不愛聽……」我用手指輕輕壓了下她的后腦勺,止住她 的話柄。 剛剛那一瓢清水下去,我總算是恢復(fù)了完整的語言能力,雖然每說一句話都 感覺要用盡殘余的氣力。 「今天我們是出不去了……得找地方休息……度過今晚?!拐f完,我輕輕扶 著沐婉荷,借著她雙臂的力量,再次嘗試站起來。 這一回身體總算給予了響應(yīng),可雖然站了起來,但身體重心根本沒法控制, 一步也走不了。 「風遠,你別逞強了。」沐婉荷的聲調(diào)突然就變的堅毅起來,她舉著我的雙 手轉(zhuǎn)了個身,膝蓋彎曲,瞬間把我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略顯單薄的身體上。 「媽……你干嘛……」 「風遠,沒事,mama背你走,等找到了地方你再好好休息?!广逋窈杀镒懔?/br> 一口氣,徹底把我背了起來。我一八五的身高可不是鬧著玩的。她為了徹底背起 我,腰幾乎彎到了底。即使如此我雙腳離地的那一刻,她還是左右搖晃起來。 「媽……你放我下來……你背不動我的……別………」我的腦袋架在她的肩 頭,無力抬起。起身的這一下,后背的傷口瞬時被繃緊,話都沒辦法說完。 沐婉荷雙腳左右移動著,找尋著平衡點。 我喘著大氣,平復(fù)著因劇痛而狂跳不止的心臟,在她耳邊小聲說道。 「媽……你別這樣……聽我的……放我下來……你先去出去……找到人再來 救我……不然……不然我們倆都出不去?!?/br> 沐婉荷彷佛根本沒聽見,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印,一步步往前挪。 「媽……我求你了……你先把你自己救下好不好……不然我不是白跳了。」 我在她耳邊費了半天勁好說歹說,可她依舊一言不發(fā),艱難的往前走,急的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沐婉荷!你怎么這么犟,你這樣天黑下來也走不了多遠,萬一有……」 「你給我閉嘴!」沐婉荷突然出聲壓住了我有些焦躁的情緒。她停下腳步, 使勁彎腰,把我又往上移了幾分。 「我是你媽,我絕對不可能把我兒子一個人留在這荒山野嶺的。我就是爬也 要帶你一起出去。大不了我就和你一起交代在這,我不后悔!」 「可……哎!」她的脾氣上來了,就算有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粗閸绮黄?/br> 的山路和肆意生長的藤蔓植物。我感覺似乎隨時我們兩都會栽倒在某處,然后再 也爬不起來。 可沐婉荷下腳的每一步都穩(wěn)如磐石,為了支撐我的身體不滑落下去,她的雙 手玩命扣住我的大腿。 照顧了她三年,我彷佛已經(jīng)快要忘記了她那令大男人都會汗顏的意志力。 雖然我百般的不情愿,但此時我伏在沐婉荷的身上,聞著她熟悉的體香,身 體還是在不知不覺的放松下來,以至于根本 不知道何時突然就失去了意識。 可能是太過于虛弱,感覺自己睡著和昏迷差不了多少,完全沒有任何潛意識 的活動。 嗓間的一股微涼讓我的意識有了一絲復(fù)蘇,六感時不時的也在歸位。 最新找回4F4F4F,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