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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嫁(竊脂篇)】(9)

    【花嫁(竊脂篇)】(9)作者:后會X無期2020年6月6日字數(shù):48356“月退潮,燈花沉?!薄逋窈纱┲S色的圓點棉質(zhì)睡衣縮在沙發(fā)一角,專注的修剪著腳趾甲,我穿著同款的藍色睡衣站在她身后,用手里的毛巾輕輕擦干她剛剛洗完的長發(fā)。

    超市打折的東西確實合算,可尺寸卻是標碼的。這套睡衣的褲子著實有點小,讓我上提也不舒服,下拉也有點變扭。沐婉荷原本想再給我買套,卻被我果斷拒絕。

    因為在她心里的親子裝在我心里已經(jīng)被當成了情侶服,而且是唯一的情侶服。

    這種細微的小事讓我覺得自己很蠢但卻又有著壓抑不住的竊喜。

    “想過以后要做什么工作么?”沐婉荷剪完了一只腳,順勢捏了捏如玉的腳掌,又活動了幾下蔥白般晶瑩的腳趾。看的我短暫停滯了手里的動作。

    “沒想過,應(yīng)該干什么都可以吧?!蔽覜]有敷衍她,因為自己確實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回過頭挑了挑眉,“這也太隨便了吧,難道你就沒什么理想么?”沐婉荷接過我手里的毛巾,把側(cè)端的頭發(fā)都包裹進去,使勁揉搓著,看著那被繃住的發(fā)根和蓬亂的發(fā)絲,我居然有點心疼。

    她搓著頭發(fā),眼神卻一直盯著我,閃著期盼的光點。

    于是我抬手捏了兩下嘴唇,皺眉想了想。

    “理想……長壽吧。”

    “長……長壽?”我的語氣很認真,沐婉荷聽完也配合著思考了片刻。

    接著她突然后仰,扯著我的衣領(lǐng)把我拽了下去,一手摟過我的脖子,一手掐住我的臉頰用力的往上拉扯,嘴角的梨渦也完全綻放開來,笑的花枝亂顫。

    “你能不能正經(jīng)點,天天逗mama笑,會長皺紋的知不知道。”

    這大幅度的動作讓她原本就稍顯寬松的上領(lǐng)口露出大片的雪白和深深的溝壑,山洞那晚揉捏這對玉兔的記憶又漸漸清晰起來。

    我任憑她對我臉頰的蹂躪,只是順勢把腦袋塞過她的脖頸,落于胸前,雙手也環(huán)繞她剛剛洗凈泛著幽香的身體,握住了兩側(cè)的肩膀,整個上半身都緊緊的和她靠在一起。

    而鼻尖幾乎貼住了乳溝的上沿,隨著她呼吸的起伏,白皙飽滿的rufang透過領(lǐng)口若隱若現(xiàn),如同含羞的百合。

    沐婉荷并沒有任何躲閃的動作,只是松開了毛巾,輕輕揉著我的頭發(fā),語氣里滿是寵溺。

    “怎么又貼上來了,之前我還說自己有點黏人,現(xiàn)在看看你比我黏多了,像張小膏藥一樣,人家都是越小越黏mama,你怎么越大越黏?!?/br>
    我沒有回答,只是搖晃著腦袋,用頭發(fā)去蹭她的臉。

    從云漓回來后,沐婉荷開朗了許多,舉手投足少了抑郁多了自信。除了偶爾會望著窗外發(fā)會兒呆,幾乎再也看不到她脆弱無助的那一面,在家里的狀態(tài)也越來越隨意和輕松。

    維持她的這份新生成了我最高興也最煎熬的事。

    因為我的情況開始變得有些糟糕,那兩晚的親密接觸讓原本堅韌的心智出現(xiàn)了巨大的裂縫。

    我太高估了自己的意志,也太低估了沐婉荷的魅力。

    時至今日我越來越無法制止自己這種帶著某種企圖的親密接觸。這種親密的肢體相碰所帶來的欲望和刺激僅僅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可以給我一種并非母子,而是愛人的心理慰藉,這種自欺欺人的安慰猶如毒癮,難以自拔。

    曾經(jīng)希望一直默默守護的我開始變得貪心,變得焦躁,而沐婉荷沒有絲毫戒備的包容更是助長了這股心底的火苗。

    可心理防線的逐漸失守帶來的是事后更加深刻的內(nèi)疚和自責(zé)。我開始討厭自己的虛偽,可卻沒辦法停下。

    “喂,小膏藥,mama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好好回答呢,以后準備干什么?”

    “我不知道,你希望我以后做什么?”,但我依舊沒有起來的意思。也許是沐婉荷的身體通了電,而我被吸住了。

    “我?我也沒想過,我就是希望你平安,快樂,可以自由自在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br>
    沐婉荷伸出手掌,由前額插進我的頭發(fā)里,手指微曲,自下而上輕輕刮過,她總是能找到某種奇怪的方式讓我舒服到骨子里。

    “那你呢,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沐婉荷想了想,語調(diào)拉的老長,充滿了愜意和舒暢。

    “我還是和以前一樣啊,加油賺錢,供你上學(xué),升造?!闭f完這句后,沐婉荷略微停頓了片刻,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

    “也許再過幾年你就會領(lǐng)著個漂亮的女孩子回家來,讓mama準備好彩禮和婚房。等結(jié)了婚過個一兩年也會有個孩子,快的話說不定等我四十來歲的時候就要當奶奶了。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也算是人生贏家了吧?!?/br>
    我深深吸了口氣,控制著語調(diào)的起伏,但手掌卻難以抑制的越握越緊。

    “你想的可真遠?!蔽覊旱吐曇?,止住尾音的顫抖。

    “遠么?十年時間其實很快的,真的……很快……”

    “等你四十的時候,說不定我連女朋友都沒有呢……”我不想再糾結(jié)于這個話題,我討厭這個話題。

    沐婉荷再次皺眉轉(zhuǎn)過頭,“難不成你還是個單身主義者?不找女朋友不結(jié)婚,一輩子就和mama住一塊?”

    “不……”說出不字的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那不好么?”

    沐婉荷用手指頂住我腦門,把我下垂的腦袋支了起來,“幫我吹頭發(fā),再給你這么捂下去,我都白洗了?!?/br>
    我依依不舍的站起身拿過吹風(fēng)機,她配合著坐好。雙手沿著雙側(cè)把一頭飛瀑完整的展開。我熟練的撥開發(fā)根,將一縷縷頭發(fā)握在手里小心翼翼的上下吹著。

    沐婉荷整理好了頭發(fā),繼續(xù)著剛才的話題,“那有什么好的,人活一生,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全都經(jīng)歷過了才不枉來這世間一輩子。嗨,我和你辯這個干嘛,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你就被哪個小姑娘勾走了魂,到時候也就懶得天天在家陪我了?!?/br>
    “我不會的,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雖然沐婉荷的語氣滿是調(diào)笑,但我還是下意識的連連表態(tài)。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總喜歡把話說滿了,壞習(xí)慣。風(fēng)遠你要記住,別去輕易承諾自己做不到的事。尤其是,以后遇到其他女孩的時候,承諾就是希望,給了希望再拿走是很殘忍的事。”

    她說完,十指相扣,手掌朝上將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帶動著背脊腰身完全挺直伸展開。接著也不顧我還在響動的吹風(fēng)機,向前俯下身體,拉扯著上衣露出光滑細嫩的腰線,隨著前傾的幅度逐漸加大。臀部和腰椎處,兩個菱形的圣渦逐漸清晰起來。

    沐婉荷還在努力的伸展著身體,可我卻呆滯的伸出手指想觸碰下那代表完美身形的嬌小旋渦。

    “哎呀,我伸懶腰呢,你撓我癢癢干嘛?!便逋窈伤查g直起身,雙手護住了自己的腰眼,撇著嘴回過了頭。

    我還沒有從剛剛的視覺刺激中完全抽離,回答的語氣極其呆板。

    “不……我沒,我就是看到了你的圣渦,有點好奇?!?/br>
    沐婉荷轉(zhuǎn)而換了副略帶疑惑的可愛表情,她抬手輕輕拉起上衣重新露出腰部。

    接著上身繃直前傾,回頭伸手指了指重新浮現(xiàn)于玉腰上的旋渦。

    “你說的是這個?”

    從她自己拉起上衣開始,我就已經(jīng)無法正常呼吸了。而后面那一連串的動作如同魔鬼的低吟瞬間剝奪了我五感的所有控制。這種她親手拉扯上衣有意顯露圣渦的動作,不知道要比原先的不經(jīng)意誘惑多少倍。

    沐婉荷,你真的,真的是……太過分了!你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兒子忍的有多辛苦么。

    沐婉荷用手指在里面轉(zhuǎn)了兩圈,自顧自的吐糟著,“這不就是兩個洞么,有什么好奇的?!?/br>
    “這是麥凱斯菱,只有百分之三的女人有,有人說這是美神的雙眼?!蔽矣昧Τ兜舸碉L(fēng)機的插頭,順勢彎下腰躲在了沙發(fā)后面,在大口喘氣的空隙中,僵硬的科普著以掩飾自己的失態(tài)??墒謪s半天都無法把插頭重新插上。

    “呵呵,可真無聊,世人真會借題發(fā)揮,兩個洞也能扯出什么美神來?!?/br>
    等我重新站起身時,沐婉荷已經(jīng)徹底后躺在了沙發(fā)上。

    “風(fēng)遠,你快開學(xué)了吧?!?/br>
    “嗯,還兩個星期。”

    沐婉荷突然就陷入了沉默,而我也逼著自己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手里的吹風(fēng)機上。

    等快要結(jié)束時,沐婉荷才語氣平緩的重新開口,“你也到了離巢的日子,人生的第一個階段,mama只陪了短短幾年,雖然有些遺憾,但也算是滿足。第二個階段,就應(yīng)該是另一個女人來陪伴你了。放心吧,mama有這個心理準備的,該退則退。只是以后不論陪著你的是什么樣的女孩,你都不要學(xué)你爸爸,要做個有擔(dān)當有氣魄的好男人?!?/br>
    我機械的捋過那香氣宜人的青絲,死咬嘴唇,只字不語。我害怕自己控制不出情緒,一沖動吐露出那些藏在心頭許久的話來。

    “希望老天能給我家風(fēng)遠安排一個善良貼心的女孩?!便逋窈捎朴频恼f著,彷佛真的在期待著什么一般。

    我放下吹風(fēng)機,雙手沿著發(fā)絲而下落在她的肩頸處,感受著她的柔軟,隨后輕輕的捏了起來。

    我沒有再接話,沐婉荷也沒再說話,我們只是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看向前方,彷佛聽見命運的齒輪咔嚓一聲,開始了新一輪的轉(zhuǎn)動——幾天后的清晨,我陪著沐婉荷一起去了她的新工作地點,SE集團。

    我們站在馬路對面,我把頭仰的老高才勉強看到大廈的樓頂。

    “這整棟大廈都是你們公司?”

    沐婉荷叉著手點了點頭,完全沒有一點的詫異,眼神純凈而平淡,彷佛一彎清澈見底的泉水,似乎讓你可以一眼就看透她的心,可我還是無法完全放下心來。

    她抬手指了指大樓背后的遠處,眼神也跟著追了過去。

    “那里的生態(tài)科技園區(qū)里還有SE的研究院,應(yīng)該算是本市最大的醫(yī)藥研究所了?!?/br>
    沐婉荷說完轉(zhuǎn)回臉笑的沁人心扉?!昂昧?,這下放心了嗎?要不要陪mama上樓入職去?”

    我有些尷尬的晃了晃腳,“我沒不放心,就是想認認地方,以后萬一要來接你呢。你上去吧,我就不去影響你工作了?!?/br>
    沐婉荷理了理鬢角,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fā)。

    “你也快要開學(xué)軍訓(xùn)了,這幾年學(xué)習(xí)很辛苦,趁這功夫再放松放松找些朋友去玩玩吧。那mama走了啊?!闭f完她又使勁揉了下我的頭發(fā),拎著包一邊擺手一邊往大樓走去。

    原本就不算晴朗的天空在我們短暫的交談時凝結(jié)出了大片的烏云,從四面八方匯集在一起,感受到突然黯淡下來的光線,我下意識抬起頭望向樓頂?shù)姆较颉?/br>
    原本被折射不清的大廈樓頂在極降的色溫下顯出了原本的棱角。而那片猙獰的黑云自上而下帶著某種不可言喻的恐懼壓迫了下來。我收回視線趕緊低下頭,一襲白裙的沐婉荷卻已經(jīng)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一陣狂風(fēng)擦著身側(cè)轉(zhuǎn)瞬而去,八月的夏日里我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寒意。

    沐婉荷的新公司離家有些遠,但好在公共交通還算便捷。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糾結(jié)于這股不知何處而來的不安。帶著幾分失魂落魄一點點挪到了樓下,突然發(fā)現(xiàn)最近總是會有這種突如其來的沮喪感,末了嘆了口氣一步步上了樓。

    等站在房門口時,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湊近了兩步看了眼,又揉了揉眼睛。

    有個女孩靠著我家的大門沉沉的睡著,仔細一看居然是唐爍。

    確認目標后,我蹲了下來,伸手對著唐爍的腦門彈了個腦瓜崩。

    “呀……痛痛痛……誰???……哥!”下一秒,小丫頭就直接撲進了我懷里,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出現(xiàn)會讓唐爍這么激動,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被她直接撲倒在了地上。

    隨后震擊胸腔的大哭就在胸前炸了開來。我長長嘆了口氣,雙手拽著唐爍的耳朵給她拎著抬起了頭。

    “你這又出什么幺蛾子?”

    唐爍也不說話,埋頭又要哭。我只好一手拉著樓梯,一手扶著她,重新坐了起來。

    “好了,大小姐,別哭了?咱們有事回家再說成不成?!碧茽q擦擦眼淚點了點頭。

    進屋后,她四周看了一圈就十分自來熟的進了洗手間。過了片刻,唐爍頂著桃核一樣的紅眼睛挪到我面前。

    “哥,我餓了。”

    我遞過一瓶礦泉水,轉(zhuǎn)身進了廚房。

    一碗泡面,唐爍沒幾分鐘就吃完了,看來小丫頭是真的餓壞了。

    “說說吧,你這是又闖了什么禍。”我叉手坐在她對面看著她。這幾年,我和他們兄妹倆一直也沒有斷了聯(lián)系,主要原因就是唐爍這丫頭。她完全把我們?nèi)齻€人的群當成了她可以肆意秀恩愛的唯一凈土,那情況匯報的比做作業(yè)都認真。

    唐爍一聽到我發(fā)問,眼神立刻就黯淡了下去。她又喝了兩口水才支支吾吾的說道。

    “我和唐輝的事被我爸媽發(fā)現(xiàn)了……”

    我聽完一驚,雙方沉寂半晌,都沒有說話。

    “哎……”我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哎一聲外就再也說不出別的安慰來。思索了片刻后我反問道。

    “唐輝被揍了?”

    唐爍點點頭。

    “然后你就離家出走了?”

    唐爍有些驚詫的看著我,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爸和我媽大吵了一架,他們從來沒有這么吵過。我爸怪我媽沒管好我們,狠狠的打了我哥,還罵我,罵我是……”唐爍說著說著,淚珠又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我擺擺手,“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你們當初走出這一步,有些事遲早得面對,那現(xiàn)在你爸媽打算怎么辦?!?/br>
    “唐輝馬上要去外地上大學(xué),我爸要把我轉(zhuǎn)學(xué)到他打工的地方去,他說在我們倆各自成家前不許再見面?!?/br>
    說心里話,我還有點佩服她爹處理問題的魄力,快刀斬亂麻。

    “那你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蔽矣职言掝^遞給唐爍。

    “我這輩子已經(jīng)是唐輝的人了。他是我親哥又不是我的錯。我就是喜歡他,我不要離開他。如果看著他以后娶別的女人,我還不如現(xiàn)在就去死。”唐爍重重的敲了下桌子,語氣突然又變的倔強了起來。

    “反正我成績不好,根本就考不上大學(xué),更何況我已經(jīng)成年,才不要接受我爸媽的安排。現(xiàn)在我就想自己先賺錢,然后等唐輝上完大學(xué)就和他一起走,走的遠遠的。”

    我看著她漲紅的小臉和堅毅的眼神,心里不免流過一陣暖意,三年的時光可真快,曾經(jīng)無憂無慮的少年終于在各自的路上走上了人生的岔道。

    唐爍看我沒說話,聲音變得有些不自信。

    “哥,你會幫我的吧,你會的吧。我現(xiàn)在只有找你了。你放心,我很快就能養(yǎng)活自己的,不會給你添太久麻煩的?!?/br>
    我伸出手用拇指刮平她因為緊張而擰在一起的眉頭,最后又不輕不重的彈了下她的額頭。

    “就沖你這聲哥,我能不幫你么,別想太多。過幾天我也要去學(xué)校,你就住在我房間里,想住多久都可以。以后的事咱們以后再說,好不好?!?/br>
    唐爍點點頭,隨后又略有擔(dān)憂的問道,“那沐阿姨呢,她會愿意我住在這么?

    她會不會嫌棄我?!?/br>
    提起沐婉荷,我的語氣下意識的就溫暖了幾分,“她可能是你這輩子會遇到的最善良最溫柔的人了,放心吧。昨天一夜沒睡吧,先去休息會?!?/br>
    唐爍點點頭,跟在我身后起了身,嘴里還委屈的念叨著?!拔遗艹鰜淼奶绷耍环皱X都沒帶,走了一夜才找到你,累死我了?!?/br>
    我回頭白了她一眼,“你可真行,就不會打個車到地方找我再付錢,你還怕我不管你?”

    “哎呀,我那時候又氣又傷心,哪能想到那么多?!碧茽q坐在我的床上,連衣服都沒脫,尋摸著枕頭就躺了下去。

    我剛想出門,唐爍卻突然拉住了我,嘟著小嘴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我。

    “哥,我怎么覺得你變了好多?!?/br>
    “嗯?”

    “我也說不清,總覺得你……”小丫頭話沒說完,兩眼皮就開始打架,嘴里嘟囔了一會后便傳來有節(jié)奏的呼吸聲。

    我松開她的手,輕輕退出房間,使勁揉了揉臉,走到桌前在她的包里摸出手機。開機后發(fā)現(xiàn)一個未接電話都沒有,心里說不出什么滋味。從上面找到孫阿姨的電話撥了過去。

    “你是不打算要這個家了么?”電話剛接通,就聽見孫阿姨極度疲憊的聲音,看來這幾天她過的也非常不好。

    “阿姨,我是風(fēng)遠,唐爍現(xiàn)在在我這里。”

    “風(fēng)遠!她怎么跑去你那了,我……我現(xiàn)在就去把她接回來?!笨赡苁俏乙宦繁K偷酱髮W(xué)的事跡讓仍處于小鎮(zhèn)的孫阿姨感受到距離,她對我說話的語氣明顯客氣了許多。

    “阿姨,您別急,就讓唐爍在我這待著吧,現(xiàn)在就算讓她回去,可能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這些年,她一直就像我meimei一樣,我會照顧好她的,您不用擔(dān)心?!?/br>
    “你都知道了?哎,我活了半輩子,怎么會生出這兩個不知廉恥的東西?!?/br>
    孫阿姨說著話又開始抽泣起來,我也被她那句不知廉恥說的心煩意亂。

    “孫阿姨,什么都別說了,總之唐爍就先待在我這里吧,您放寬心,如果有事,您也可以直接打電話給我。”

    經(jīng)過幾分鐘的勸慰和安撫,孫阿姨接受了我的提議,同意讓唐爍在我這里待一段時間。她的語氣由原本的距離也轉(zhuǎn)變?yōu)橐蝗缭?jīng)的信任與期待。

    掛斷電話后,我四下掃了一圈,突然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和高中三年相比,我變的越來越離不開她,也越來越不安。今天是沐婉荷不在家里的第一天,我所有的精氣神似乎都隨著她的離開被抽走。這種感覺很難描述,像是一個退休的老人,心里充滿空虛但卻有著卸去精神壓力的無聊輕松。

    空無一人的屋子里,我可以不用說話,不用擺出我這個年紀應(yīng)有的開朗和希望,默默的對著一角發(fā)呆,幻想著和某人共度一生的可能。

    原本在我心里,自己的感受只是一盞隨時可吹滅的燭火,全心全力想的只有沐婉荷,枷鎖,約束無比強大。雖然很痛苦,但卻是那么的單純。

    可如今,想要和不能已經(jīng)漸漸趨于平衡,它們撕扯著我的精神互不相讓,互不相容。

    原本我只是愛她,可如今,我開始想要愛出結(jié)果。

    沐婉荷第一天上班就沒有回來吃晚飯,而是去了公司為她準備的接風(fēng)宴。

    我在電話里用和她同樣溫和的語氣表示理解,可心里卻百爪撓心的希望她能立刻出現(xiàn)在我面前。

    這世界上總有些事物,讓你想向全世界炫耀,卻又不想和任何人分享。

    她獨自一人不管去那,我都會不自覺出現(xiàn)擔(dān)憂的心緒,我越發(fā)感覺這是不正常的,可又不知道該如何排解。

    唐爍這丫頭完全睡死了過去,直到夜幕降臨,也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看來她這幾天真的是身心俱疲。

    沐婉荷不回來,我連晚飯都懶得吃。隨手拿了本書胡亂翻了幾頁后,便仰躺在沙發(fā)上看著屋頂發(fā)呆。

    意識逐漸陷入模糊后,我彷佛聽見了門鎖輕輕響了一下,整個人瞬間就清醒了?;仡^的那一刻正巧對上彎腰換拖鞋的沐婉荷。她雙眼稍稍瞇了一下隨后就揚起燦爛的笑容來。

    而傾頹了一天的我,瞬間就被這個笑容點燃了一切,“婉荷姐,你回來了啊,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我快速走到她面前,順便瞄了眼墻上的掛鐘,時間居然還不到七點。

    “因為我聽見某個小可憐拼命在我耳邊叫著,mama,你快回來吧,你快回來吧,所以我就回來了唄?!便逋窈晒首鳠o奈的看著我,轉(zhuǎn)而又晃了晃手里的食品袋。

    我一下沒回過神來,“真的假的?”

    沐婉荷湊到我面前輕輕捏了捏我的臉。

    “你說呢?晚飯沒吃吧,我也沒吃,一起吧?!?/br>
    她放下包,拿著食品袋便去了廚房。我傻乎乎的跟在她身后,“你今晚不是有聚餐么,你不去了?”

    “我已經(jīng)去過了啊,只不過沒在那吃,這會他們應(yīng)該還在聚吧?!便逋窈砂汛虬貋淼牟艘粋€個裝好盤,輕描淡寫的說著。

    “還能這樣的,那不是專門為你準備的接風(fēng)宴么,他們就放著你這么回來了?

    那樣不是會得罪人?!?/br>
    沐婉荷雙手端著盤子走到客廳,轉(zhuǎn)身把有些呆滯的我推進廚房洗手。

    “態(tài)度,方法還有一點技巧,就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便逋窈缮斐鍪持冈谧约耗X袋邊轉(zhuǎn)了轉(zhuǎn)。接著也不管我一頭霧水,徑直進了客廳。

    “別傻站著了,快來吃,這會兒還有點熱,咱們今天喝點飲料,慶祝mama換新工作,好不好。”

    我點點頭,但還是覺得有些不妥,甚至有些自責(zé),可我在電話里表現(xiàn)的很完美啊,并沒有任何催她回來的意思??摄逋窈蔀槭裁磿f那樣的話。

    沐婉荷看我短暫的失神,又往我碗里夾了塊魚。

    “快吃啊,愣著干嘛,這可都是mama買的單,還挺貴呢?!?/br>
    “你買的單?你……”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沐婉荷塞了口菜堵住了嘴。

    她笑著喝了口飲料,“問題真多,到現(xiàn)在都沒祝我新工作順利。”

    我吞下嘴里的食物,這才舉起杯,趕緊清了清嗓子,“婉荷姐,祝你工作順利,步步高升,大展宏圖。”

    沐婉荷和我碰了杯,也清了清嗓子,“謝謝兒子,不過高升宏圖啥的不重要,能讓我多賺點錢就好了?!?/br>
    “這么實在的么?!蔽艺{(diào)笑著附和道。

    “對,就這么實在,該大展宏圖的應(yīng)該是你,mama只要有能力讓你毫無顧忌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br>
    我猶豫著小聲說道,“可我也想為你做些什么啊?!?/br>
    沐婉荷輕輕握著我的手,眉眼如初秋風(fēng)月,“你已經(jīng)為我做了很多,以后mama最希望你能繼續(xù)做下去的就是能更加信任mama,哪怕某些方面是假裝相信也好。”

    “我沒有假裝相信,不管哪方面我都是很相信你的?!?/br>
    沐婉荷咬了咬嘴唇,輕輕搖了搖頭。“mama明白,你以后也會明白的……”

    突然一陣不太和諧的肚子叫聲打斷了沐婉荷的話,我們兩個對視了片刻,不約而同轉(zhuǎn)頭看向了我的房間。

    唐爍扒著門框,紅著臉看著我倆。

    “我……我餓了……”

    沐婉荷驚訝的轉(zhuǎn)頭看著我,我則無奈的聳了聳肩,隨后拉開一旁的椅子。

    “過來吃吧?!?/br>
    沐婉荷看了看唐爍,又看了看我,一句話沒有多問,溫柔的起身把唐爍拉了過來,然后又去拿了副碗筷。

    唐爍坐下后不敢多說話,立刻就埋頭吃了起來,我當著她的面把她目前的狀況匯報給了沐婉荷,當然他們兄妹之間的禁忌之戀,我還是只字未提。

    晚飯后,我陪著沐婉荷在廚房洗碗。

    “這樣合適么?她父母會不會著急啊。”

    “我已經(jīng)和她mama說過了,目前的情況,她的確不適合呆在家里。等過陣子大家都冷靜下來,再看看怎么處理?!?/br>
    沐婉荷看了眼客廳,然后小聲問道。

    “他們家里到底出了什么事,弄的離家出走這么嚴重?”

    我撓撓頭,有點歉意的回應(yīng)道。

    “的確不是小事,但我答應(yīng)了她保密,所以……”

    “嗯,那我不問了,答應(yīng)別人的事得守信用。就讓她先和我住,等你去學(xué)校以后,再讓她住你房間。”我點點頭,把手里的盤子擦干放好,但還是想再確定一下沐婉荷的態(tài)度。

    “她突然住進來,你不會不高興吧?!?/br>
    沐婉荷疑惑的轉(zhuǎn)過頭,微微凝了下眉,“mama有這么小氣么?你的朋友本來也不多,她和她哥算是你挺好的朋友了吧,而且在小鎮(zhèn)的時候,他們兄妹倆還為我出過頭,當時那個情況,他們能做到那個程度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不過……”

    “不過什么?”我疑惑的看著她。

    “你應(yīng)該不會對這小丫頭有意思吧,她可還在上高中啊。”

    我長吁一口氣,笑著搖了搖頭,“想什么呢?她在我心里就是個小meimei,她也一直把我當哥哥,別看這丫頭年紀不大,心里早就有人了。”

    “那你是不是心里也早就有人了?”這句話問的實在太過突然,我根本沒來得及經(jīng)過大腦思考。

    “嗯!”話說完,我冷汗就下來了。因為這聲嗯從語氣上簡直是擲地有聲那種。我努力平靜好情緒,轉(zhuǎn)頭看著似笑非笑的沐婉荷。

    “哦?是誰???”

    柳葉般的劉海劃過沐婉荷的臉測,框出了那令人迷醉的展眉一笑,眼顰春山,滿是星河。香嬌玉嫩的臉頰泛著健康的淡粉,嘴唇微開,隨著笑意微微顫抖。每次認真的看著沐婉荷的臉,都有種時間變緩的錯覺。彷佛整個世界所有的顏色都被她的杏腮桃頰所掩蓋。

    “你!”失神之際,我再次吐出一個比剛剛還要有力的字來。沐婉荷的瞳孔瞬間長大,小嘴也從輕啟轉(zhuǎn)成了一個O.手更是不自覺的拉大了水龍頭,水流傾泄而下,彈出水池淋濕了我的衣擺。

    突來的冰涼讓我暫時得以抒發(fā)的心結(jié)再次被鎖鏈拉扯回了心門角落的牢籠中。

    我搶著沐說話之前,艱難的硬擠出一個調(diào)皮的微笑。氣氛在我的微笑下一點點被緩解下來。

    沐婉荷的神情也從驚恐變成了氣惱,她抬手掐了我一下。有點不高興的扭過了頭。

    “白風(fēng)遠以后不許開這種玩笑,不想說就不說,我還不想知道呢?!?/br>
    我看著她的背影,無聲的說道,“真的是你!”

    ——往后的日子,沐婉荷的工作開始進入了狀態(tài),但除了偶爾加班外,幾乎都和高中時期一樣,彷佛她只是名義上了換了份工作。而我在最后的假期里,除了偶爾帶唐爍出去逛逛街外,就是蒙在房間里自學(xué)大學(xué)的教程。照自己目前的進度,大一我就已經(jīng)可以開始準備考研了。

    而這種假裝忙碌的生活也可以緩解視線里沒有沐婉荷的失落,順便抑制自己的胡思亂想。

    沒過多久就到了開學(xué)軍訓(xùn)的日子,按照沐婉荷的說法,我離巢的日子要來了。

    “你又不用我送你去?”沐婉荷埋著身子,把我的衣服一件件疊的整整齊齊。

    “你明天還得上班,我又不出市和上高中沒什么區(qū)別,我自己去就行?!?/br>
    沐婉荷看著我,有些低沉的說著,“哪能沒區(qū)別,這可是你邁向成人的分界線,以后一周最多也就只能在家待兩天。”

    “舍不得我?”我隨口問道,沐婉荷卻毫不掩飾的點了點頭。

    “那要不我就走讀?反正也不算遠?!?/br>
    沐婉荷聽了我的話眼神立刻就清亮起來,但很快便搖了搖頭,“不行,大學(xué)里的宿舍文化也是大學(xué)的一部分,你應(yīng)該去感受和體驗下,大學(xué)還走讀,人家還以為你是媽寶男呢。”

    “可能我本來就是媽寶男呢?”我靠著墻,看著沐婉荷把某件衣服塞進我的行李,然后又皺眉拿出來。

    沐婉荷聽了我的話轉(zhuǎn)頭就白了我一眼,“我還沒見過這么有主見,天天喜歡幫mama做主的媽寶男。來來,媽寶男,去外面把我昨天剛洗的新襯衣拿進來,感覺這幾件樣式都太素了,不好……”

    “婉荷姐,就隨便帶幾件能穿的就行,我又不講究這個?!?/br>
    “就是因為你不講究,mama才得幫你好好選,我可不想你上個把月的學(xué),到時候回家來穿的跟要飯的一樣??烊ィ烊?,我再挑挑?!便逋窈沙吨业母觳玻盐彝瞥隽伺P室。

    次日,我獨自一人拎了個包去學(xué)校報到,在一位皮膚黝黑的學(xué)長帶領(lǐng)下,我一聲不吭的辦理著入學(xué)手續(xù),最后到了分配好的四人宿舍。

    剛踏進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傻笑著站在我面前。我也忍不住還了一個笑容。

    “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啊,這次又讓你爸捐了哪棟樓?”

    沈浪三步到我面前,接過我手里的行李。

    “哪有那么多樓捐,就給學(xué)校贊助了點研究資金,主要還是我本人素質(zhì)出眾,學(xué)校也是愛惜人才?!?/br>
    我掃了一圈宿舍,算是中規(guī)中矩,除了沈浪外還沒見到其他人。嘴里自然開啟了熟練的吐槽模式。

    “你一個系統(tǒng)都不會裝的人還非得扎進計算機系,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有錢人果然是為所欲為?”

    “喂,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和你同宿舍,你就這么不待見我?不過沒事,我這人臉皮厚,不怕你擠兌,嘿嘿?!?/br>
    我從陽臺漫步走了回來,拍了拍沈浪的肩膀,“謝了,兄弟。”

    “客氣!”沈浪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對了,等軍訓(xùn)結(jié)束有迎新活動,聽說前幾年都搞的挺熱鬧,還有學(xué)姐們cospy呢。這計算機系估計是沒幾個女生,我可得抓住這次機會?!?/br>
    我扭頭皺眉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那個叫啥來著,就那個小不點。”

    沈浪擺擺手,一副不以為意,“別提了,一個月前就分手了,異地戀沒結(jié)果,早分早解脫?!?/br>
    在看到我鄙視的眼神后,他又趕緊補充道,“別那么看我,我可沒劈腿,是很和平的分手。”我拎起凳子擺到他面前坐了下去。

    “異地戀?那小不點今年才高二吧。來來,你倒是指教下我,都在本市算哪門子異地戀。”

    沈浪有點尷尬的笑了兩聲,但很快就恢復(fù)了少有的正經(jīng)。

    “哎,上學(xué)期她成績落后了不少,談戀愛的事被她家里人發(fā)現(xiàn)了,聽說還挨了打。我是拍拍屁股跑來上了大學(xué),可人家怎么辦,得了吧,早斷早干凈,萬一我在這里碰到哪個美女,犯了點不該犯的錯誤,可就真成渣男了。”

    “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您老可真是吾輩楷模?!蔽页坊氐首樱_始著手整理自己的行李。

    “什么啊,我也是難過了兩天的好不好,要不是第三天我的無人機到了,我肯定還得再傷心幾天?!?/br>
    我搖搖頭實在無話可說,這家伙要不就是沒真心,要么就是真心一堆。

    軍訓(xùn)那半個月,我?guī)缀醵己蜕蚶嗽谝黄?,主要是這家伙都黏著我。宿舍里其他兩個哥們是外省的同鄉(xiāng),我平時的話又少的可憐,所以幾乎沒什么交流,倒是沈浪早早就和他們搞好了關(guān)系,為了區(qū)別于其他宿舍老大到老四的制式稱呼,沈浪特定了,小一,老三,小六和老九。他和另一位個子稍小的室友占小字輩,我和另一位占老字輩,又因為我在他們中年紀最小,所以我成了老九。

    風(fēng)遠,長生,老九,我的稱呼被迫的越來越有鄉(xiāng)土氣息。可宿舍那三個貨卻喊的無比歡騰。我實在搞不明白,這種變化稱呼的行為到底有什么意思。

    但不得不說,如果不是沈浪天天在我面前瞎轉(zhuǎn)悠,放我一個人待著心情估計更差。有他在,至少吃什么,喝什么,什么時候打熱水,什么時候洗漱,我都不用再多費腦子。

    帶著未來憧憬的一幫少年聚在一起,洋溢起的青春活力像是一陣焚燒萬物的山火,而我卻是其中唯一的頑石,默默看著別人的熱鬧。

    軍訓(xùn)結(jié)束的那一天,班上的男生我只認識了一半,那十來個女孩子我是一個沒記住。但全班同學(xué)都認識了我。因為體能測試里,我是全班唯一一個滿分。

    軍訓(xùn)結(jié)束的那晚,沈浪異常激動,晚上坐在我的床上,趕都趕不走,這給我煩的。

    “對了,前幾天晚上那么多學(xué)長學(xué)姐來宿舍拉社員,你怎么什么社團都沒參加,會不會太不合群了?!?/br>
    “沒興趣,我說你能不能滾回你自己床上去,咱倆這體重,一會床再塌了?!?/br>
    沈浪挨了我兩腳后就像是尊佛,晃悠了幾下后,屁股都沒動一下。

    “你現(xiàn)在怎么對什么都沒興趣,那你告訴我你對啥有興趣。平時也不和別人說話,高考后遺癥么,再這么下去,你就不怕憋出病來?!?/br>
    我扭過頭,面對著墻,懶得理他。

    “有你天天在我耳邊跟蚊子一樣說個不停,我就是有病也是被你念叨的。”

    “我那還不是為你好,對了,咱倆明天穿什么去參加活動???”

    “……”

    第二天我依舊5點就起了床,例行晨練后,直到9點多,沈浪還睡得跟頭豬一樣。

    我坐在陽臺曬著太陽,看著手機上沐婉荷的照片默默發(fā)呆。我的未來明明才剛剛開始,怎么就變成了如此毫無希望的模樣。這段時間,我暗自說了無數(shù)遍要振作起來,可說到最后自己都覺得煩了。這個繽紛多彩的世界除了一個沐婉荷難道就再沒有能讓我覺得有意義的事物了么。

    沈浪睡醒以后,墨跡了整整一個小時,一根頭發(fā)一根頭發(fā)的理,把自己打扮的跟偶像似得。我就一直看著他在鏡子前耍猴。

    “你就穿這,你是不是對自己的顏值也太自信了點?!?/br>
    總算折騰好自己頭發(fā)的沈浪回頭嫌棄的看了我一眼。

    “那不正好,我就在旁邊襯托你唄?!?/br>
    “切,長的帥就可以為所欲為是吧?!?/br>
    學(xué)校的迎新活動從下午開始,學(xué)長學(xué)姐們在cao場自行布置展位,目的各不相同,有社團拉新人的,有擺攤賣破爛的,有才藝表演的,還有擺燒烤攤的。

    我手里拿著烤的黝黑的rou串跟著沈浪東轉(zhuǎn)西轉(zhuǎn),其實這種活動我也是第一次參加,很多東西我看了也新奇,可就是提不起一點興趣,尤其是中午拿到新的課本后,其基礎(chǔ)程度讓我不由預(yù)見到這一學(xué)期可能都會很無聊。

    突然不遠處一陣聲浪傳來,緊接著人流就開始往前攢動。

    “快快,去看看什么情況?!鄙蚶讼攵紱]想就開始往前擠。我看了眼手里的rou串,趁別人不注意丟進了垃圾桶,跟著也擠了進去。

    隨著最前端歡呼聲越發(fā)高漲,后排人的心情就越來越迫切。

    我?guī)缀醪挥弥鲃?,就被后面的人推著往前走。由于海拔的?yōu)勢,很快就看清了展臺上一群身著各類動漫服飾的學(xué)長學(xué)姐們。

    等位置終于站定后,沈浪興奮的轉(zhuǎn)身向我指了指角落處。

    “看到?jīng)],看到?jīng)],焰靈姬啊,我cao,這特么也太像了吧。這身材簡直絕了?!?/br>
    我茫然的看了一圈,“哪個啊,焰什么玩意兒……”

    “你可真是……焰靈姬!大哥,穿火魅服的那個,哎呀,就是紅色分叉裙那個,看到那雪白的大長腿了么?你看多像,真沒見過這么像的?!?/br>
    沈浪語氣急躁的不行,生怕我錯過了什么驚世杰作一樣。

    “你急個屁啊,我都不認識什么焰靈姬,鬼知道她像不像。”

    得以他亂七八糟的描述,我也總算看到了那位橫躺在塌上的Coser.女孩長的確實是可圈可點,妝容下白肌勝雪,拱形的柳葉眉,眉山位于中央,眉尾自然的甩出一條漂亮的細圓弧。稱托著那對閃亮的桃花眼更是份外的勾人。鼻梁高挑,配上嘴角微提的含笑唇,即使一言不發(fā)也透著一股令人彌足深陷的神秘氣質(zhì)。

    蝴蝶翼狀的片狀抹胸完全壓不住那對搖搖欲墜的磅礴胸器。身體一動便自帶乳搖屬性。

    而下身的兩片紅色布條除了遮擋住了關(guān)鍵部位外,大片的肌膚全都一覽無余,修長窈窕的長腿渾圓玉潤,小腿恰到好處的細削光滑,確實很有幾分冰肌玉骨的味道。

    看到注視自己的目光越來越多,女孩嫵媚的笑了起來,接著起身徑直走到C位,一撩裙擺側(cè)身而立,一手叉于胸前,另一只手伸出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尖挺的下巴,下頜微含,媚眼如絲。

    波光流轉(zhuǎn)之后,便是排山倒海的歡呼之聲。

    我看著周圍神情亢奮的男生,又轉(zhuǎn)頭看了眼女孩。在沈浪拼命追問怎么樣,怎么樣時,只是默默說了一句。

    “長的真高……”

    這女孩看上去應(yīng)該接近一米八,難怪腿這么長,這就是我得出的最妥貼的結(jié)論。

    因為焰靈姬的出現(xiàn),這個coser展臺成了這次最成功的活動。以至于晚上迎新大會時,現(xiàn)場還不斷的有人竊竊私語,想知道這是哪個系的學(xué)姐,可最后居然沒一個人認識她。

    沈浪拍了不知道多少張照片,一直埋頭看著。

    “我說,你不是喜歡小蘿莉么,這算是御姐了吧?!?/br>
    沈浪頭都不沒抬,“這女孩太漂亮了,已經(jīng)破了我的防。不過如果要談戀愛的話,哥我還是選擇蘿莉,初心不能忘,但現(xiàn)在舔舔屏還是可以的?!?/br>
    “惡心……”

    沈浪突然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喂,老白,你憑良心說,這個女孩和你媽誰好看?!?/br>
    我一直如同死水的心潭像被突然扔了塊石頭,蕩起陣陣波浪。

    “你有病吧,拿她和我媽比?!?/br>
    “有啥不能比的,不都是美女么,反正我媽比她肯定差了幾分,身材臉型都遜色點?!鄙蚶诉€真就仰著頭認真的思考了起來。

    “不過你媽就不一樣了啊,要是沐阿姨穿這套cos不知道是什么……哎呦,我cao……”我還沒等他說完,伸出食指猛的頂了下他下頜骨頂端的凹陷。

    “不許拿我媽胡思亂想?!?/br>
    沈浪拼命的揉了揉下頜骨,一臉苦相。

    “你哪來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招式,又疼。我哪有胡思亂想,就是好奇而已,你自己難道就沒想過?!?/br>
    “我……”我清了清嗓子,沒有正面回答,“好好聽校長訓(xùn)話?!?/br>
    經(jīng)過沈浪這一說,我忍不住就在腦海中把沐婉荷套進了那件夸張的cos服里,只是悄悄想了一會,我就感覺下半身明顯有了異樣。

    生理反應(yīng)證明,沐婉荷是最美的,不接受反駁,我傻乎乎的點了下頭。

    開學(xué)后,我一直坐在最后一排,老師說他的,我看我的。感覺自己根本不是來上課的,就是找了間人多有點吵的自習(xí)室。

    學(xué)校對我明顯有特殊對待的政策,因為每位老師對我管的都很松。有時候沒聽到作業(yè)安排,沒教作業(yè),老師也從來不找我。

    到后來我上課干脆連教材都不帶,拿本斯坦福算法博弈論就直接去了教室。

    在學(xué)??磥恚麄兘o了我最寬松的學(xué)習(xí)氛圍,可事實上,我的專業(yè)知識方面雖然得到了長足的進步,但這種與同學(xué)甚至老師毫無溝通交流的學(xué)習(xí)過程讓我的心情也越發(fā)低落和孤僻,當同學(xué)們還在完成編程作業(yè)時,我已經(jīng)教會我的電腦自己編寫程序了。

    而每周末回家的時刻成了心緒釋放與壓抑的二重奏。我喜歡和沐婉荷呆在一起,卻又開始害怕和她呆在一起,她的一顰一笑,一轉(zhuǎn)眉,一低語都讓我癡迷而恐懼。

    我找不到任何人舒緩這種矛盾的心情,只能任憑兩種人格在我身體里互掐。

    直到我自己試著做了一個名為小沐的簡易AI后,我才開始意識到自己的心理可能出了問題。但我卻無法抑制的想要完成小沐。在和沐婉荷呆在一起時,我都會偷偷用手機錄音,把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記錄下來,然后建立成可控的語音系統(tǒng)。

    當小沐第一次用沐婉荷的聲音對我說我愛你的時候。我愣了半天都沒有回答,直到眼淚掛滿整張臉。

    我感覺自己快要瘋了,被無法實現(xiàn)的未來和無法抹去的過往逼瘋了。

    選課的時候我只選修了一門課,就是心理學(xué),一方面在AI設(shè)計上有輔助作用,另一方面就是覺得可以稍微挽救下自己的心理問題。

    但老師上課的速度依舊滿足不了我,在她還在繪聲繪色的講述神經(jīng)質(zhì)引導(dǎo)機體可變性時,我已經(jīng)自學(xué)到了書本尾聲的大腦局部放熱。

    “講的雖然生動但是實例太少,很難幫助理解啊?!?/br>
    我坐在最后一排茫然的看著書,突然被一陣略顯中性的女聲打斷了不算專注的思路。

    我側(cè)過頭,看到了一個有幾分熟悉的臉龐正友善的看著我。我皺眉看了她半天,然后幽幽的問了一句,“你是在和我說話?”

    女孩笑著點了點頭,接著伸出了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了捏下巴,仔細的打量起我來。

    這個熟悉的動作讓記憶頓時復(fù)蘇,我在腦海中搜索了半天,總算找回了那個沈浪給我洗腦多遍的名字。

    “你是焰靈姬?”

    女孩一聽,捂著嘴笑的不可自抑,伸手搭著我的肩膀,頭一直低到桌下。

    我突然有點惱火,因為我覺得這沒啥好笑的,全校人不是都叫她焰靈姬。

    “焰靈姬?我還是九尾狐呢?!彼痤^來,散開淡金色的長發(fā),又重新扎好一個馬尾。

    我扭頭看了眼最后一排,空空蕩蕩,只有我和她坐在靠角落的一側(cè)。

    扎好頭發(fā)后,她側(cè)過身伸出了手,“自我介紹下,我叫Michelle,你可以叫我米雪?!?/br>
    雖然她的語氣很真誠,但她的眼神總有種在戲弄我的感覺。這讓我很不舒服,于是我并沒理睬她的動作,只是轉(zhuǎn)頭繼續(xù)看我的書。

    “女生向你自我介紹時,你這樣的態(tài)度可太沒禮貌了哦,而且一點都不紳士?!?/br>
    她收回手,側(cè)身把頭枕在桌子上貼在我面前看著我。

    “沒興趣?!蔽曳笱艿恼f了一句,捧著書又往側(cè)邊挪了一點。

    “是真的沒興趣么?你知不知道,性格內(nèi)向沉默寡言的人,內(nèi)心世界反而更加復(fù)雜多變,情感也更為豐富細膩?!?/br>
    見我依舊沒有什么回應(yīng),女孩想了會,突然小聲的對我說,“你如果再不和我說話,我就脫了衣服說你非禮我?!?/br>
    聽了這句話我就更不想理她了,可當身邊傳來拉鏈的聲音后,我還是忍不住皺眉回過了頭。這女人居然真的已經(jīng)把外套拉了一大半,而里面居然直接就是件紫色的蕾絲內(nèi)衣。

    她的胸部尺寸大的實在有些夸張,上半部的乳rou繃的緊緊。感覺如果不是內(nèi)衣盡職的守衛(wèi)著,整個胸部隨時都會跳出來。

    轉(zhuǎn)頭第一眼被迫掃到后,我立刻就上移了視線,有幾分兇惡的盯著她的眼睛,我們像是在博弈的雙方,為了一個無聊至極的理由互相爭斗。

    她很快就把外套完全敞開了,可我的目光依舊沒有斜視。她看著我挑了挑眉毛,接著就聽見吧嗒一聲,一堆晃眼的白光在我的下余光閃爍跳躍著。

    這女人就是個變態(tài)吧,她居然真的解了內(nèi)衣的前搭扣。

    如果她沒有這么刻意,我可能真的會忍不住下拉視線,但事到如今,這場博弈毫無理由的成了一場不能輸?shù)膽?zhàn)斗。

    米雪輕輕晃了下上半身,眼神諂媚至極,而我則我死死盯著她的雙瞳,順帶狠咬住嘴唇,用痛覺集中注意力。

    米雪折騰了半天發(fā)現(xiàn)我依舊是嚴防死守,突然間露出了詭異的笑容,在我專注于眼神之戰(zhàn)時,她猛的靠了上來,直接吻在了我的嘴上。那溫濕的小舌頭居然還很果斷的舔了下我的嘴唇。

    我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做到這個地步,頓時全身僵直,猛的就站了起來。

    “你有病吧……”

    一時間課堂上鴉雀無聲,女老師不停的推著眼鏡,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而米雪則快速的趴在了桌上裝睡。

    我趕緊擺手,“對不起,老師,對不起,我做了噩夢?!?/br>
    女老師聽完表情更加尷尬,但最后還是嘆了口氣讓我坐下。

    我頂著微燙的臉頰剛一坐下就聽見米雪在一旁笑的上氣不接下氣。

    “你是不是變態(tài)?”我恨恨的小聲罵道。

    她低著頭,整理好衣服,因為胸部過于豐滿,扣了許久才把胸罩扣好。

    “那你別管,反正你和我說了話,所以你輸了。現(xiàn)在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了吧。”

    我扭過頭沒好氣的吐出三個字,“白風(fēng)遠?!?/br>
    她并沒打算就此放過我,依舊頑固的伸出了手,蹭了蹭我的手臂。我深怕這女變態(tài)再做出什么奇葩事來,只好伸出手和她握了一下。

    “ok,這下咱倆就算是朋友了?!?/br>
    “你到底想干嘛?!蔽以絹碓接X得她就是來耍我的。

    “還能干嘛,和你交個朋友啊?!彼桓崩硭斎坏谋砬楹孟駝倓偟谋┞垛C女變態(tài)不是她一樣。

    “你都是這么和人交朋友的?袒胸露乳,外加接吻?”

    她伸手撐住下巴,笑盈盈的看著我,“當然不是,你可是第一個,反正你長得也不差,我也沒吃虧是吧。”

    “全班這么多人,干嘛非來找我?”我實在懶得和她扯那些流氓話。

    “因為你有故事,我喜歡聽故事,所以就找你咯?!?/br>
    “你想多了,我就是個普通學(xué)生,沒故事給你聽?!蔽夷闷饡?,尋思著是不是換個位置。

    米雪伸出食指在我面前晃了晃。

    “jiejie我有兩個碩士學(xué)位,米國三個州心理咨詢師執(zhí)照,就你想騙我還嫩了點……怎么著不信?你等著啊?!闭f完,她就掏出手機開始翻圖片,一臉的較真。

    我是真的有點煩了,“你到底想干嘛?”

    她扭頭看了我一眼,想了想又收起了手機,神秘兮兮的湊到我面前。

    “你知不知道,班上好幾個女生在偷偷看你啊?!?/br>
    我愣了半天沒回過神,“你這都什么跟什么啊?!?/br>
    她噓了一聲,然后悄悄指了指側(cè)前方幾排一個穿藍色上衣的女孩子。

    “看到那個女孩了么,她就是其中一個。估計對我坐你旁邊還有意見呢?!?/br>
    我瞄了眼那女孩,人家明明很認真在聽課,手里還在記著筆記,非要我臭美的想著對方在偷看我實在是太不要臉。

    “別胡扯了,人家聽課可比你認真的多。”

    “廢話,我聽什么課,我就是來玩的,下面那老師給我當個學(xué)生還差不多。

    你是不是不信她在用余光偷看你?!?/br>
    米雪彷佛感覺我上套了一樣,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不信?!蔽覜]給她一點面子,直接回答道。

    “行,你現(xiàn)在聽我的,抬頭看看天花板上有什么?!蔽铱粗荒樥J真的表情,狐疑的抬起頭看了眼天花板,除了幾盞閃瞎眼的日光燈外,什么也沒看到。

    “快,低頭,看那女孩?!蔽衣劼暤皖^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剛剛還在認真記筆記的女孩居然也抬起頭看著天花板,但她很快就低下來,不經(jīng)意間與我目光對視,立刻轉(zhuǎn)過了身,只留了個后腦勺給我,彷佛被人揭穿了小秘密。

    “怎么樣信了吧,這就是心理學(xué)!”米雪換了副大尾巴狼的表情得意洋洋。

    我把書合上,小聲說道,“就算我信了成不,但我還是沒故事跟你說,你去找別人吧。”話畢,我快速縮下身,沖出位置,從后門溜了出去。出門之后我一口氣跑出好遠,這才算是松了口氣。

    原本以為這次偶遇后,這偌大的校園應(yīng)該是很難碰上了,可沒想到這家伙居然總能抓到我落單的時候。而且每每這個時刻,她都會在十萬八千里的人群中大聲喊我的名字,然后無比歡騰的跑過來。

    搞得我天天上課的心情比上墳還沉重。

    “我說,你煩不煩啊,天天纏著我有意思么?!边@天傍晚,我獨自在天臺吹風(fēng),結(jié)果米雪又神出鬼沒的跳到了我的身后。

    “反正我也閑著沒事干啊,出來這么久,我都快憋瘋了,還好遇到你這樣的?!?/br>
    “什么叫我這樣的?你要是喜歡我,就是白費,就算你再漂亮也沒用?!泵坠犕暄凵裢蝗讳J利起來,看的我心里毛毛的。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說出這么不要臉的話來,實在是被逼急了。

    她盯著我看了半天,最后突然湊到我面前,“看來心事和愛情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