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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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真是好大的架子!不知好歹,竟然叫我們等這么久!”會客廳里的氣氛并不是太好。 幾個人面若冰寒,等得都不耐煩了。 首座那位女子淡定喝茶,溫聲細(xì)語勸慰道,“或許是有什么事情耽擱了,畢竟是皇子,忙著呢?!?/br> “就他?一個廢物,有什么忙的?!背謩δ腥似鹕?,不耐煩地走動。 “我們能與他合作,是他的榮幸!就他這么個廢物,朝堂中能有幾個人支持他?我們前來約見,他還不知好歹地拖拖拉拉遲遲不來!簡直看不清自己什么身份!” “又不是非他不可,我看大皇子更有希望,大皇子已經(jīng)做了七年太子,朝廷中不少支持他的人。” “要是換做大皇子,定然……” “定然如何?”季云歸慢條斯理地推門而入,面上處變不驚,眼神深邃,“大皇子自然有更好的合作者,你們也只配給本殿下雪中送炭,大皇子要錦上添花可看不上你們御虛門。” 季云歸毫不掩飾地嘲諷著,“你們這群烏合之眾,要本殿下禮待你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配不配得上?!?/br> 扮作顧一模樣緊隨在季云歸身后的李慕萩垂著頭,眼神變化,這家伙是不是膨脹了?你之前不是這樣的,都不偽裝了?這么有自信能讓這伙人不能泄密嗎?可惡,我變成季云歸的依仗了? 李慕萩抬手摸了摸他的腰,提醒道,“我不喜歡動武的。” 季云歸聞言,嘴角一抽,瞥了他一眼,‘就你這一言不合武力壓制的,你說不喜歡動武?’ 李慕萩從他眼神里看出深深的懷疑,眨了下眼睛,抬手摸下巴,‘是嗎?我有這么暴力?’ “你!竟敢如此羞辱吾等!”那持劍男人拍案而起,沒有收斂內(nèi)力,手掌將桌面拍裂。 季云歸看了一眼李慕萩。 李慕萩招手,“福元寶,過來,這張桌子買成多少銀錢,讓這位俠士照價賠償,不賠錢不準(zhǔn)走?!?/br> 福元寶顛顛地湊過來,聽聞此話有些怔愣,眼神呆滯地看向自家主子。 季云歸也有片刻呆滯,很快反應(yīng)過來,微不可查地點(diǎn)頭。 “……”福元寶心中震撼,咽了咽口水,主子您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個,這位俠士……等我去找找賬單?!备T獙氼嶎嵉赜峙艹鋈チ恕?/br> 拍裂了桌面的持劍男人面色漆黑,賠錢?認(rèn)真的?你堂堂九皇子如此不要臉? 季云歸卻是不管這些了,自己坐了主位去,抬手,示意李慕萩倒茶。 李慕萩不樂意,看著他。 “……”季云歸默默地和他對視。 李慕萩避著眾人視線給季云歸比了個手勢,季云歸耳尖微紅,瞪了他一眼,偷著回了個手勢,李慕萩不情不愿地點(diǎn)頭,配合地給他倒了茶水,還端給他,就差親手喂給他了,服侍得相當(dāng)?shù)轿弧?/br> “九殿下何必動怒?”那首座的溫婉女子隱約窺見兩人的互動,眼神微變,多看了李慕萩兩眼,“小孩子不懂事……” “他罵你老。”李慕萩打斷道。 “……”溫婉女子眉梢挑動,端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我沒有這個意思!” 季云歸輕打了李慕萩一下,淡笑道,“小孩子不懂事罷了,不要介意?!?/br> 李慕萩瞥了他一眼,我小不小,你心里沒點(diǎn)數(shù)? 季云歸卻是不理他了,和那溫婉女子交談起來。 李慕萩百無聊賴地聽著,也無非就是些合作相關(guān),聽得有些走神。 “……此番安州城的事情,還需要九殿下配合一下的?!睖赝衽右贿呎f著,一邊看向了站在季云歸身后的顧一,這個家伙是在打呵欠?這可是在商討正事,你就聽得犯困? 季云歸無奈地看了李慕萩一眼,別說李慕萩了,就是他自己也困頓得不行,都怪這家伙折騰了一晚上,大早上的也還來了幾回。不過這些事重要,季云歸不得不提起精神。 “怎么配合?”季云歸原本以為御虛門約自己來安州城就是湊個熱鬧的。 “鴻安城趙家,您知道么?”溫婉女子明顯是帶頭的,一直都是她在和季云歸交談,其他人就算是那沖動的持劍男人,也不敢打斷他們的對話。 她話音剛落,就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何絡(luò)兮順著看去,發(fā)覺顧一正一臉感興趣。 哦?對這個感興趣? 何絡(luò)兮眉心微蹙。 “五年前被滅門的那個趙家?”季云歸有所耳聞,“本殿下倒是聽聞趙家有傳承多年的秘寶,人人俱要得之,不知真假?!?/br> “是真的?!焙谓j(luò)兮模樣篤定,“若是早早識趣交出,也不至于落得滅門下場?!?/br>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李慕萩目光微凝,這就是趙家被滅的原因?那我李家被牽連何其無辜。 “什么秘寶?”顧一好奇地插話。 引得座下一群人怒目相對,主子交談,有你這個奴仆插話的份兒? 季云歸卻是不在意,李慕萩在他面前就沒有什么尊卑有序的概念,甚至還樂于以下犯上,這讓他感覺很刺激。 “本殿下也挺好奇。”季云歸解圍道。 何絡(luò)兮搖頭,“不知具體的,只說是與長生靈藥有關(guān)?!?/br> 李慕萩嗤笑,“這也有傻子相信?” “……”何絡(luò)兮就是那個相信的傻子,聞言,臉上淡然的微笑有些繃不住,“為何不信,何人不想長生與天齊歲?” 李慕萩小聲嘀咕,叫在場人都聽不清。 季云歸拍了怕他的手背,叫他收斂一點(diǎn)。 “長生靈藥暫且不提,安州城和趙家,有何聯(lián)系?”季云歸詢問。 何絡(luò)兮溫婉道,“趙家孤女趙白玉在我們手中?!?/br> 李慕萩抬手搭在季云歸的肩膀上,捏住。 季云歸皺眉,被捏疼了。 何絡(luò)兮不去看那兩人怪異的互動,繼續(xù)說,“原本以為小魔頭年輕沖動必定入甕,卻久久沒有消息傳來……” “所以你們急了?”李慕萩插話,幸災(zāi)樂禍樣子明顯。 何絡(luò)兮坦然承認(rèn),“對,我們著急了。” “趙家孤女牽扯甚大,不僅僅是趙家傳承的秘寶,作為魔教圣女,背后還有萬陽山,我們誘拐了她來安州城,也得承受著壓力。誰人不眼饞趙家傳承秘寶?誰人不好奇萬陽山內(nèi)部?她待在我們手中一日,我御虛門就不得放松警惕。只有日日做賊,哪兒有夜夜防賊的,小魔頭一直不出現(xiàn),我們也累了。” “活該?!鳖櫼恍闹笨诳?。 “你再敢打斷門主交談!信不信我斬了你!”持劍男人沖動起身。 “你不也在插話么。”顧一無所畏懼地和持劍男人對視。 持劍男人滿臉怒氣,利劍出鞘,“我忍你很久了!出來,是男人就和我戰(zhàn)一場!” 顧一站在季云歸身后不動,搖頭耿直道,“不行,九殿下讓我不要離開他三步以外,我不受你調(diào)虎離山,我離開了你們就想殺了他,我就得不到九殿下允諾給我的工錢了?!?/br> 持劍男人抓狂,誰特么想要?dú)⒕呕首影??!一個廢物皇子值得他們費(fèi)心算計?你這家伙是不是腦回路有問題? “我看你就是不敢與我一戰(zhàn),呵!”持劍男人輕蔑道。 顧一充耳不聞,嘀咕道,“我就說不要和這些小門派合作的,小氣得很?!?/br> 季云歸看他將御虛門弟子氣得要吐血,輕咳一聲,憋笑道,“好了,少說兩句,御虛門能與我合作,可是本殿下的榮幸?!?/br> “……” 眾人沉默,看了季云歸一眼。 九皇子現(xiàn)在都還沒忘記剛才在門外聽見他們議論的,這會兒明刺暗諷的,有這么記仇么? “顧一性子耿直,說話有些不妥,小孩子不懂事?!奔驹茪w態(tài)度友好。 看九殿下為了個護(hù)衛(wèi)服軟,御虛門眾人也不好再說什么。 那持劍男人冷哼一聲,恨恨地看了李慕萩一眼,推門出去了。 李慕萩不受他挑釁。 他們不待見的是顧一,關(guān)我李慕萩什么事? “繼續(xù)說罷?!奔驹茪w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示意何絡(luò)兮。 何絡(luò)兮微微搖頭,“何宿沖動易怒,倒是叫九殿下看笑話了?!?/br> “不用管他,說回趙家孤女?!奔驹茪w渾不在意,“需要本殿下幫忙,怎么說?” “一件小事情罷了?!焙谓j(luò)兮淡笑道,“殿下只需要放出風(fēng)聲說您看上了趙白玉,要將她帶回闕城即可。” 這對于九殿下的確是一件小事。 季云歸嗤笑,“你想釣的魚那么有耐心,你確定他會因為這么個流言就出現(xiàn)?” “所以需要您做實這個流言。”何絡(luò)兮淡然自若地看向季云歸,“趙白玉清秀可人,年已及笄,也不算委屈了九殿下?!?/br> 季云歸挑眉,氣笑了,“你要本殿下寵幸趙家孤女?” 肩膀要被捏碎一般的疼。 季云歸將氣都灑在何絡(luò)兮身上,冷哼,直言不諱道,“算計本殿下?是你蠢還是你當(dāng)本殿下蠢?本殿下若是碰了趙家孤女,你口中那小魔頭,不得殺了本殿下才作數(shù)?” 季云歸冷笑,“你若真認(rèn)為本殿下蠢到如此地步,咱們之間也不必談什么合作了?!?/br> 看九殿下當(dāng)真動怒,何絡(luò)兮忙道,“我御虛門自會護(hù)佑殿下安全?!?/br> 看那模樣,還在把季云歸當(dāng)做傻子一樣的哄。 李慕萩懶得聽了,手指戳了戳季云歸,“無聊,悶得慌。” “那你自己出去玩罷?!奔驹茪w剛醞釀起來的情緒都被打斷,無奈地看了李慕萩一眼,縱容一聲,又叮囑,“不許打架。” “有人非要和我打架怎么辦?”李慕萩問道。 “……”季云歸沉吟片刻,“打死了不好交代,記得留手。” 顧一質(zhì)樸笑道,“那我聽九殿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