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醉一場,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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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白書廂暗自疑惑,他們夜不過就是見過幾次面,自己為什么會忽然想起來給瞿向陽打電話還是在這樣的夜晚。 可是聽到電話那頭女人的喘息聲,自己的胸口為何會這般難受,像是有一塊大石頭忽然砸在他的心上,讓他憋悶的喘不過起來。 “瞿向陽,瞿向陽……”白書廂默念了兩遍這個名字,一聽就讓人覺得他是一個陽光的健康向上的人,不像自己在泥淖里泥足深陷,像一只永遠(yuǎn)夜走不出下水道的老鼠。他們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房間里yin靡的味道還沒有散去,安全套和情趣用品扔了一地,整個房間里都是罪惡的證據(jù)。 很快白書廂的手機響起,是瞿向陽打回來的,白書廂忽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對他夜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就任憑它這么響著,可是他的視線卻緊緊盯著手機屏幕直到它沉寂過了數(shù)秒再次響起,如此反復(fù)了三四次像是打電話的人永遠(yuǎn)也不會放棄一樣。 白書廂深吸一口氣準(zhǔn)備接聽的時候手機屏幕再一次暗下去那個熟悉的號碼卻再也沒有響起過,白書廂自嘲一般的冷笑一聲,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一瓶紅酒已經(jīng)快要見底了,頭沉甸甸的好似是醉了,連玻璃上的倒影都變得模糊了,他的就量很好的,現(xiàn)在為什么就這樣醉了?可白書廂仍是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fā)上,他不想到那張會讓他做噩夢的床上去。 昏昏沉沉間被扔在地毯上的手機再一次響起來,這一次是個陌生的號碼,電話接通后白書廂以為自己在做夢,聽筒里傳來的聲音很熟悉卻一時想不起是在哪里聽到過。 “哪位?” “你沒事吧?” 電話那頭的人好像很著急又好像是擔(dān)心的語氣。 白書廂抬起手機看看屏幕確定是一個陌生號碼后又放在耳朵上問他:“你是誰?” “白先生,是我?!?/br> “你是哪——個?。俊蓖现L音執(zhí)著的想要知道對方的身份。 電話那頭的人停頓了兩三秒,回答道:“我是瞿向陽,這是我隊友的手機。”語氣已經(jīng)不像剛才那般著急了,“白先生,您喝醉了嗎?” 瞿向陽?這個名字好熟悉啊,白書廂仰著頭想了一會兒才道:“哦——我知道你。小太陽?!?/br> 這絕對是喝醉了,雖然只見過幾次面可每一次給人的印象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硬面孔,原來他喝醉酒是這樣可愛的嗎?“小太陽”是他給自己取的綽號嗎?瞿向陽有點莫名的開心。 剛從浴室出來就聽到手機在響,看到來電顯示手足無措的折騰了好半天才接通,可是才剛說了一句話對方就掛斷了再回?fù)艿臅r候就沒有人接聽了,他害怕白先生有什么事身邊沒有人不停的打電話卻一直沒人接聽,他害怕的整顆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手機打到?jīng)]電于是借用隊友的手機打過去才有人接聽。 瞿向陽當(dāng)時沒有想白先生喝醉了為什么會給自己打電話,只是擔(dān)心他,“白先生,您是在外面喝的酒嗎?身邊有沒有人照顧?”腦子一抽接著道:“需要我去接您嗎?” 白書廂像是聽到什么笑話一樣忽然大聲笑起來,道:“我不是在外面喝的……不對,是在外面……” 瞿向陽有些糊涂仍是又試著問了一遍:“我……去接您?” 白書廂搖了搖頭,卻不知道對方根本看不到。 過了好一會兒又道:“你打算把我接道哪兒啊?你家嗎?” “當(dāng)然是您家。” “我家?不,我沒有家,這里……也不是我的家?!闭f完又無聲啜泣起來,然后聲音越來越大,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看著煞是心疼,可是這些年來除了在床上誰會真的看到他的眼淚。 瞿向陽手足無措的握著手機,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一個平時看起來高高在上的人,可能越是站在高處的人更有不足為外人道的心酸吧,可是胸口悶悶的泛著疼,自己真的很想讓不要這么傷心,想要安慰他。可他又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 但是至少能確定白先生他人是安全的。 “我是不是打擾你和你女朋友zuoai了?”白書廂忽然道,大概是哭過以后痛快了,聲音囔囔的。 “???”他說的好直白,雖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可是瞿向陽仍是鬧了個大臉紅。他覺得有些尷尬,但是“不……我沒,不是我……”他磕磕巴巴的解釋道“我隊友他那個……的碟片,我,我沒有看……?!?/br> 瞿向陽會因為對方誤會自己看小黃片而感到窘迫,其實大叫都是男人,哪個男孩兒沒有在青春年少的時候背著父母擼小黃片你呢?這本來就不是什么值得丟臉的事情,這只是一個正常男人的需要罷了??刹恢趺吹模幌胱尠讜鴰`會自己哪怕一點兒。 那天晚上的電話通了多長時間?在掛掉的時候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時長是150分鐘。瞿向陽長這么大從來沒有和誰通話超過10分鐘過,就算是父母也不曾的,頂多就是言簡意賅的說一說最近在隊里的情況。 那天晚上基本上都是白書廂在問他在回答,明明知道對方或者并不在意答案,可是每一次瞿向陽都會答得很認(rèn)真。 “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你都沒有和別人上過床?”白書廂戲謔的問他。 瞿向陽紅著臉點點頭,又反應(yīng)過來對方看不到自己的動作,剛要回答的時候手機里已經(jīng)傳來沉沉的呼吸聲,這是在這個靜謐的夜晚里白書廂問他的最后一個問題。 他輕輕地對著話筒說了一句:“沒有過?!?/br> 天上的月亮已經(jīng)偏到東邊去了,時間過得這么快嗎?他感覺意猶未盡。 從陽臺回到寢室,隊友的碟片早就已經(jīng)看完了,正靠在床頭上看美女雜志??吹仅南蜿栠M(jìn)來揶揄道:“沒想到你和你女朋友這么膩乎?!?/br> 瞿向陽把手機還給他,解釋道:“不是女朋友?!?/br> 隊友擺擺手表示理解,“曖昧期對吧?正常?!?/br> “真不是?!?/br> 隊友打趣道:“瞧你那一臉春風(fēng)蕩漾的樣兒,不是女朋友難道還是男朋友?” 瞿向陽沒有再反駁,只是道:“謝謝你的手機,你這個月的早餐,小爺包了?!?/br> 隊友樂呵呵的把雜志往床腳一扔,扯過被子蓋在身上,自怨自艾道:“就這還不承認(rèn),可憐了我這孤家寡人喲,沒人疼沒人愛,只能跟在哥兒們后邊混早餐?!?/br> 瞿向陽一個靠枕扔過去,罵道:“真是孫子,得了便宜還賣乖?!?/br> 那天夜里白書廂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方平靜的湖,湖水清澈見底,魚兒在水里自由自在的游動。 湖邊蓋著一所小房子,院子里種滿了玫瑰花,門口有一株枝繁葉茂的桃樹,三五只雞鴨正在樹下覓食。 他和愛人相擁坐在屋前的秋千架上,共讀一本兩只白兔在他們腳邊安靜的睡著……可是……夢終究是要醒來的,星來繼續(xù)面對這cao蛋的世界。 阿咸沒有想到會在平市遇到鹿春,他被一個陌生的男人摟在懷里,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從他身邊走過去,進(jìn)了酒店的電梯,鹿春似乎沒有看到他。 “這樣也好?!卑⑾倘绱苏f服自己,就像鹿春自己說的“你,沒有立場?!?/br> 阿咸在酒店大堂傻呆呆的站了許久才到前臺辦理入住手續(xù),收拾好房間出來用餐的時候,他又遇到了鹿春。 此時只有他一個人,換了一件白色的高領(lǐng)長毛衣,在等電梯,阿咸糾結(jié)著要不要等下一班電梯的時候鹿春忽然回頭看到了他。 “你怎么會在這里?”阿咸終是忍不住,開口問他。 鹿春的眼神微涼,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語氣冷淡的道:“一個MB和男人到酒店,你說能干什么?” 阿咸的心揪了一下,眼神黯了下去,他當(dāng)然明白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酒店,可是“臥室問你為什么會在平市?!?/br> “一個有錢的客人因為我伺候的好,帶我來玩兒兩天?!甭勾夯卮鸬闹卑?。 聲音沙啞,還帶著情事過后的余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