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遙遠的增援仍舊未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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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那片黑壓壓的樹林,在第一座山前,就已經隱約看得見須彌芥的村落了。 不過,看得見是一回事,真正要抵達村落還需要走很長一段路。應老人要求再次停下來休息一陣,末一郎滿心里都是“反正已經這樣了再多休息幾次也是一樣結果”這種自暴自棄的想法,認命地不再提起要盡快趕到須彌芥的要求。 老人的兩個助手倒還是精力十足,但是年紀不大的他們,估計也沒法真正擔起大梁。那充沛的精力不能得到有效的運用真是可惜,因為現(xiàn)在他們就興致勃勃地爬到高一點的地方去眺望須彌芥的樣子,看來是沒有出過遠門。 高一點的少年手搭涼棚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忽然問道:“末一郎少爺,須彌芥的人們在這個季節(jié)也很忙嗎,好多人在那里跑來跑去的不知道在做什么呢!” “是嗎?可能是父親先回去了,正在訓練民兵吧?!?/br> 站在馬匹左邊調整著歪掉的繩子,末一郎隨口說道。 “嗚哇,真的是干勁十足,都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了還沒看到有人做飯的動靜呢!” 矮個子少年拼命踮起腳尖張望著,一面發(fā)出嘖嘖的贊嘆聲。兩人一面張望一面小聲地討論著,零零星星地傳進末一郎的耳朵里。雖然沒怎么覺得在意,不過末一郎還是不自覺地豎起了耳朵。 “抗擊強盜這種事,如果不是年齡不夠的話,我們也會訓練到廢寢忘食吧!” “不過須彌芥果然很小,沒有空曠的地方進行統(tǒng)一的訓練嗎,大家都漸漸分開了自己在跑……” 終于覺得不太對勁了,末一郎轉過頭問道:“沒有人做飯?” “是啊,一家炊煙也沒有冒出來。” “不是在訓練場統(tǒng)一訓練而是自己在亂跑?” “方向倒是一樣的,可能是沒什么紀律性吧。” 越聽越覺得有問題的末一郎皺起眉頭,跳起來三兩步跨過去。 “你們讓開,我來看看!” 他不由分說把站在高處的少年拉下來,自己爬上去望向村莊,果然情況很令人生疑。 村子被山遮了一半,可是確實沒有看到炊煙。如果是父親在訓練村民,肯定會將村民都集合到村頭的平地去,還有婦女和小孩是不會參加的。而且為了身體孱弱的母親著想,寺杉家一直都準時開飯,絕不可能因為正明在外做事就不生火做飯。 那么此刻在村子里一窩蜂地“跑來跑去”的村民,究竟是在干什么? 離得太遠,只能看到移動的黑色小點,不過實在看不出那是在訓練的樣子。當然,也沒有這個季節(jié)較為人擔心的強盜的影子。 一定要形容的話,村民們不是在被什么追擊,而像是在追逐著什么東西,跟隨著目標的移動而來回奔跑。 那到底是什么吸引力巨大的東西,竟然會讓全村的人都sao動起來,甚至連午飯也不做了? 而且連寺杉家?guī)凸さ娜艘埠鲆暳诉@個問題嗎? 心里不禁咯噔地沉了一下,末一郎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如果說今天早晨離開村子時還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的話,也就只有那個,應該是“屬于父親的任務”的,如何向村民們解釋清楚,要讓眠姬母子搬進村子居住的唯一一個問題。 不過,不可能吧…… 假如是父親在解釋,村民們再怎么反對和無法接受,也不可能將父親追得到處逃竄吧?“逃跑”這個詞根本就不適合放到正明身上,末一郎可是一直想相信著,只要是父親出面,無論多么難辦的事也能夠輕松搞定的。 但是還有其他的事能讓村民發(fā)生這么大的sao動嗎? …… 不是父親,那就只剩一個可能了。 “尾助……你到底干了什么蠢事啊混蛋!” 毫不遲疑地就認為這是弟弟惹下的麻煩,末一郎一轉身,虎地跳下巖石,再也顧不得照顧老人和少年了,自己一把撈過韁繩,翻身上馬。 “村子里好像出事了,我得先回去看看,你們不用太著急,順著路慢慢走過來就行了!” 說完這句話,他已經連踢了好幾下馬肚子,跑出幾十米遠。雖然認定是弟弟干下的蠢事,不過畢竟是兄長,無法置身度外,更何況母親也還在村子里,不盡快解決的話會很麻煩。 “哦!”“哦!” 兩名少年呆呆地朝他的背影揮著手,毫無意義地答應道,倒是老匠人反應得比較快,扯著喉嚨大聲叮囑道:“要小心一點,我們的工具只有那一套??!” “師公,要是須彌芥出了事,那不是很危險嗎?我們真的還要去嗎?” “你說什么?已經答應了的事怎么能反悔,武士大人肯定會保護好我們的。而且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們的工具只有那一套了!” 老匠人顫巍巍地站起來,用拐杖使勁拄了拄地面,嚴厲地說。 “說、說的也是。那么我們也還是趕快趕上去,最好能在事情平息后拿回工具……” 其實逃進屋里也未必就安全。阿松和藤千代兩人,雖然在尾助急切的催促下暫時從村民們逼人的視線中逃離,但聽著門外傳來的各種聲響和動靜,一刻也不敢放松警惕。 藤千代的身體過于孱弱,為了忍住咳嗽差不多就用盡了全身力氣。此刻雖然掛心獨自一人留在外面的次子,也只能掩著口角,捫住隱隱作痛的心窩,找地方緩緩地坐下來。阿松上好門閂后就呆在那里默默聽著外面的對話聲,看來也無暇注意到其他事情。 她對于自己不慎向兄長泄露出寺杉家的秘密決定而導致眼前這場暴亂的發(fā)生心懷愧疚,卻畢竟是申三的同胞meimei。此刻來到這勉強能算是安全的地方,靜下來之后反而更六神無主,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是對的。藤千代大約知道她內心的煩悶,也沒有出聲打擾,自己喘勻了氣息,便伸手到矮柜的針線籃子里摸索出一只針線包,似乎是想用這種細密的活兒來穩(wěn)定并梳理慌亂的心緒。 事實上,尾助和申三對峙的時間并不長,藤千代那勉強壓抑住的焦灼心情,阿松那愁腸百結的思緒,都沒能持續(xù)多久,就被眠姬和鹓的突然出現(xiàn)給打斷了。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 屋外一瞬間充滿狂亂而不知所措的訥訥驚呼,村民們的驚訝自不必說,就連阿松和藤千代也狠狠地吃了一驚。阿松下意識地就要打開門,看看那是不是真的,好在藤千代及時反應過來,趕忙抓住她衣擺扯了住,阿松頓時也才醒悟——她此刻并不是站在看熱鬧的普通村民的立場。 一時之間,女傭原本就搖擺不定的心變得更加混亂了。 “我不是想讓那個女人搬進村子里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