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拾肆章
自從那晚后,桑郇再也沒見過溫戾,他松了一口氣,也落得個清閑,誰知太師府中又傳出紀太師身體抱恙。 要說這紀太師也要追溯到前朝時期,紀守禮祖上一門是讀書人家,個個光耀門楣,紀守禮也余風(fēng)遺采,僅僅舞象之年就奪得頭籌,得以晉見皇帝,遐邇聞名。 此次的風(fēng)頭也引得京城貴家小姐向往,他就被賜婚了,是京都安家的二小姐,安微惗。 可紀守禮也是榆木腦袋,竟抗了懿旨,覺得成親婚約乃是讀書人家的大忌。那安家二小姐打小就是和武將父親學(xué)得舞刀弄槍那一套,聽到消息就帶著紅纓槍直逼紀守禮下榻的坊間,要個公道,其實她也看不上木訥的讀書人,只是要反對也還是她,還輪不到一個窮弱書生來抹黑她的臉面。安微惗越想越氣,要會一會那書生,誰知等他見到那書生后,書生到是紅了臉,活脫脫一副嬌俏樣。 安微惗繃不住笑了,嬌俏艷麗的面孔惹得少年心動不已。 他們相愛了。 等求到皇帝面前,到是讓皇帝愣了好一陣,最后還是同意了。 最后賜了名號和封位,兩人相敬如賓,育得一兒一女,可不幸的是,安二小姐在鎮(zhèn)守疆域時身亡,從此襁褓孤兒沒了母親的寵愛和陪伴。 其女名曰紀敏玉,取聰慧敏捷之意,繼承母志,如今已成西南鎮(zhèn)守大將軍,守一方平安。 桑郇也沒管自己已經(jīng)虛弱的身體,他頭腦發(fā)懵,前幾日的性事過后留在身體里的東西他也沒清理,只是迷迷糊糊地睡過去了。 第二日就發(fā)起熱來,到如今已經(jīng)持續(xù)了好些時日了,就是不見好,桑郇也沒在意,他身體一向如此,等熬過去就好了。 只是身邊少了個嘰嘰喳喳的人,到是少了些許落寞。桑郇坐在庭前去等通報,嘴上就喊上了佘桃,等聲音落下后,唯有穿堂風(fēng)落寞地回應(yīng)了他。 “郇哥哥……”紀素聽到下人通報桑郇來得時候還吃了一驚,但又覺得在預(yù)料之內(nèi),他又下意識地去握桑郇的手,冰涼異常,如今日子不多了,也漸漸入了涼,紀素忙命人去給桑郇添了一個抱手的暖爐,桑郇臉色這才沒那么差。 “我爹他……,醒了”紀素聲音哽咽,到像是哭過“郇哥哥要不要去看看?” 桑郇沒說話,起身跟著紀素進了里間,煙霧繚繞,一股中藥的苦澀味勾起了桑郇的回憶,紀素見桑郇愣了神,就去喚他。 “郇哥哥,爹他沒事的”紀素見桑郇面色凝重,知道他還沒從佘桃沒了的傷痛中走出來,只好安慰他說“就是天氣變涼,年紀又大了,身子骨就不如從前了……” “怎么會?老師還康健著呢……”桑郇喃喃自語,只是安慰自己冷靜下來,向前看,可那種透心的絕望浸染了他全身,等看到安然無恙的紀守禮,他才長長呼出已經(jīng)憋了很久自己都不知道的氣息。 “郇兒……”紀守禮見桑郇來了,忙放下了手里的書,招呼著桑郇坐,還順便關(guān)心了他差極了的臉色。 桑郇借天氣之由混過去了,桑郇等紀守禮睡著之后才出來。 天色尚早,有隱約欲色,紀素要帶桑郇去霖江邊賞湖。 桑郇拗不過,他只好去了,等他到時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有好多人在了,孤葉小舟,伶人細唱,咿咿呀呀地,不失為一個好地方。 可,桑郇卻看到了溫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