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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怎料春風難度-江湖浪子被人壓在線閱讀 - 第21章癡心執(zhí)念-斬斷情緣

第21章癡心執(zhí)念-斬斷情緣

    天色漸露魚肚白,在屋子里守了一夜的任語沒有等到李春庭回來。

    他站起身拿下了那把掛在墻上的青玄劍,拔出些許,寒光畢現(xiàn),這劍比尋常兵器要重許多,可在李春庭的手上舞起來竟可同綾羅般飄逸。

    忽而,門外傳來腳步聲。

    任語急切的上前開門,正對上戒律院弟子李澤一臉打量的神色,“怎么是你?”

    “果然,任師兄不在自己的居所里待著,倒是在大師兄的房里呆的安逸?!背逃羯砗筮€跟著數(shù)位戒律院弟子,他一揮手,兩位弟子便上前卸下了任語手中的青玄劍,“得罪了,任師兄,真人有令,命我等押你前去天元殿?!?/br>
    任語心中猛地一沉,“師兄在何處?”

    “此刻……應是正跪在天元殿前的廣場上受罰?!崩顫裳凵袷疽猓車茏颖阕尦鲆粭l路,“莫讓真人久等?!?/br>
    等到任語到了天元殿前,不大的廣場上此刻站的都是一眾戒律院弟子,而跪在廣場中央的那人,頭發(fā)散亂,只穿了單薄的里衣,白色的衣服上滲出隱隱血痕。

    “師兄!”任語想要沖上前,被周圍的戒律院弟子牢牢圍住,“師父,您高抬貴手,師兄大傷未愈,禁不起這樣的折磨……師父!”

    上元真人從臺階上緩緩走下,他打量著二徒弟心急如焚的模樣,轉(zhuǎn)而掃了眼跪在地上紋絲不動的李春庭,“阿語你可知我為何要罰他?”

    任語推開擋在身前的弟子,沖到了上元真人面前,“我知道,可錯在我,不在師兄?!?/br>
    上元真人沒有回應,將視線看向了跪在地上的大徒弟,緩緩走上前。

    “是我……誘騙阿語……做了錯事?!崩畲和ヌ痤^看向了白發(fā)人,“春庭知錯,請師父責罰。”

    上元真人盯著李春庭面上的神色,直接揚起一掌打在了他的胸口,讓其直接脫力向后倒去。

    無視過任語在身后呼喊,看著李春庭勉強爬起身,又是轉(zhuǎn)手一掌打在他身上。

    “徒兒知錯……求……求師父責罰……”李春庭難以支撐地趴跪在地上,腥甜的血從口中涌出,之后更是氣力難支。

    “師兄!”任語見那人蒼白倒地,顧不上師父的怒氣想要上前查看,身邊幾位弟子立時上前攔住,“師父!求你高抬貴手,別再傷他……是我的錯,師兄是迫不得已?!?/br>
    “你還替他狡辯?”上元真人打量著二徒弟任語,這是他最心疼的乖徒弟,心性潔凈,從小潔身自好不沾染任何惡習,李春庭是天資最好的,而任語則是心性最好的,而今……這個二徒弟卻是被這龍陽之事弄得要自毀前程,“李澤李旭你們把李春庭抬到天元殿去,我親自行懲戒禮?!?/br>
    “師父——!”任語追著到了正殿前,由掌門親自的懲戒禮不同戒律院的皮rou之苦,而是要生生廢掉弟子的武功,眼看著上元真人緩緩拾階而上,他直接跪在臺階前,“師兄是中了魔教催情蠱,他自己也不愿的,是我的錯,是我想要瞞著您……”

    “徒兒自小聽您教誨,不曾逾矩,不曾胡鬧,更是不曾討?zhàn)垺裉彀⒄Z求您了,饒了師兄吧!”任語哽咽著,額頭磕在堅硬的石階上,一下子就弄出了血印,“阿語求您了……”他沿著石階,一步一叩首,向上元真人告饒,在那石階上留下了紅梅似的血印。

    “李春庭……你當初是怎么說的?”上元真人聲音響亮,語氣平緩而冷漠,“一切情緣都斷在天山之下,絕不會讓任何東西影響師弟修行?!?/br>
    上元真人點起一炷藥香,他踱著步子巍然地走向了挺直身體跪在殿中的李春庭,語氣漸漸低沉,“任語為你在外不停地磕頭求饒,哭得好似是自己受罰一樣,從小到大從未見他有過這樣的時候……李春庭,你好手段?!?/br>
    他走到跪著的李春庭身前,低頭沉聲道,“你體內(nèi)的蠱蟲,我可以幫你滅了,但你一身內(nèi)力也會因此散去、……之后,就全靠你自己?!闭f著上元真人運起八分掌力緩緩印在李春庭額頂。

    “多謝師父慈恩……”李春庭認命地閉上眼,由著那霸道的內(nèi)力橫穿身體經(jīng)脈,他能感覺到經(jīng)脈劇痛、血液翻涌,渾身的內(nèi)力盡散而去,還可以感覺到體內(nèi)曾作祟的蠱蟲被那霸道內(nèi)力包裹住生生震碎,而后又隨著那股內(nèi)力游散在了他的身體之中,那折磨了他許久的蠱蟲終于徹底安靜了……與此同時而來的,是周身的痛苦和脫力……

    “不要……別廢了師兄的功夫……求您了!”任語跪在殿外,他的聲音接近哭喊,“大師兄一心學武,武功對他而言比命還重要!師父這都是我的錯,不怪大師兄,是我偏要強迫他……”任語眼看著李春庭的汗水濕透了衣衫,只覺心如刀割,“您廢了我的功夫,殺了我也行,別讓師兄代我受過……任語求您了!”

    “是我癡心妄想要和他在一起,是我的錯……師父您快停下來!弟子求您了!”任語只見古怪的熱氣從李春庭濕透身體里冒出,那人最看重的一身內(nèi)力功夫都隨著那白氣從身體里飄散而走。

    上元真人運掌收手,沒有看向脫力倒地的人,“從今往后你我不是師徒,你同上元宮再無半分關(guān)系,也不許再出現(xiàn)再上元宮弟子面前?!?/br>
    李春庭從黑暗中睜開眼,用手肘抵起,掙扎著爬起,跪在地上向上元真人重重叩首,“諾……真人放心,今后江湖之上再無上元李春庭或是天山妙靈劍……”

    他強迫著自己用著最后的一點氣力起身,扶著門欄走出殿外,對上那面帶淚痕的人,心間的痛楚比之身體的更甚,“這都是我的錯……任語……原諒我?!?/br>
    “師兄,你別走。你……”任語上前想要摟住那冷汗透濕的男人,他感覺從心底冒出一股寒氣,那最怕最懼的事情,千萬不要發(fā)生……

    李春庭甩開任語的手,看著他被身旁的幾個戒律弟子制住,“都忘了吧。我當初找誰也不該找你……你就當是一場夢魘,忘了吧……”

    “你……李春庭你在說什么!”任語紅著眼望向那雙似是空到無波無瀾的眸子,“我整顆心都挖空了給你……又怎能說忘就忘?”

    上元真人看著殿外二人,低沉令道,“任語關(guān)到后山偏殿,靜修思過……李春庭逐出上元宮,不許再回來。”

    李春庭強迫自己轉(zhuǎn)身離開,感覺一顆心仿佛是被撕成了幾瓣,他想要看任語一眼,可卻還是逼著自己向前走,就算聽到任語痛苦的叫喊也沒有回頭。

    雨聲淅瀝,穿著蓑衣的身影手里拎著食盒,他腰上佩劍,慢悠悠地在山路上走著。彎彎繞繞,總算到了一處偏院,從腰上解下腰牌給看守的弟子過目,繼而又拿著食盒走到一個帶著鎖的屋子前。

    “師兄,該吃飯了?!蹦贸鲨€匙下了門上的鎖,推門而入,只見那位二師兄依舊如昨日呆坐在地上,雙眼癡愣愣地看著屋頂一處。

    拿下斗笠,將蓑衣放到一旁,袁商抖了抖衣袍,蹲下身將食盒放到任語面前,“大師兄他……”

    “李春庭他怎么了?”男人的眸子突然恢復了神采,一把抓住袁商的手臂,緊盯著他,“你說!”

    “大師兄這會兒……應該已經(jīng)離開天山境內(nèi)?!痹坛酝吹刈ブ握Z的手指,想要讓他松開,“任師兄,別折磨自己。大師兄是個豁達又狠心的人,我想他會放下的。”

    任語眼眶濕紅,顫巍巍松開手,“師兄不會放下的……他親口說過……”

    “你就當行行好,放過自己還不成么!”袁商抓著任語的肩膀吼道,“這都十多天了,師兄為何就不能清醒一些?李師兄是個什么人,我們都清楚,在情愛一事上,他唬過多少人,有幾句真話?你難道也要和那些被他招惹過女人一樣,癡癡地等著師兄回來找你么?”

    “師兄不會騙我。”任語偏過頭去,他的拳頭握起,不想繼續(xù)再聽袁商說一句話。

    袁商嘆了口氣,他將食盒放到一旁的桌上,“是,是,就當任師兄你是個例外,李師兄他沒有騙你??蓭煾敢褜⑺鸪鲩T派,這李春庭但凡只要念著一點師徒道義,就不會再來招擾你?!闭f罷,疲憊的少年坐在椅子上,看著男人又陷入了一副失神的模樣。

    袁商抓了抓腦袋,也是苦惱地看向任語,“哎……你這是何苦。你要是再不肯低頭,怕是要被師父關(guān)一輩子,以后都別想再看到李師兄了。”

    “我不明白……”任語垂著眼,滿心都是李春庭離開前的畫面,那人深受重傷被師父廢了武功,之后只是瞧了自己一眼就轉(zhuǎn)身離開。

    “任語師兄?!痹套叩饺握Z面前蹲下身,他雙手捧著男人的面龐,一臉認真得說著,“李春庭他不會再回天山,可師兄你能去找他。如果還想要再見他,唯一的辦法就是斂去那些多余的情緒,專心練功,讓師父知道你沒有被影響?!?/br>
    袁商盯著任語那泛紅的的眸子,“任語師兄!你是未來掌門人選,師父要你心無旁騖地練功,他沒有錯。你只有按照師父心意,將清心訣駕馭好,才有可能離開天山去找李春庭?!?/br>
    雜草叢生的山路上立著一處破敗而荒涼的廟宇,孤寂的夜里,那斷壁殘垣中透著點點微亮

    “啊——!”扭曲地身影蜷縮在草堆里,披散的頭發(fā)下睜著猩紅雙眼,他身上的鞭痕已完全愈合,讓他發(fā)出痛喊的不是那身上那些傷口,而是自丹田升起的那一股霸道力量,像是憑空出現(xiàn)的一股外力,他無力消化更無力掌控,只能那股力量吞噬著他僅存的一點內(nèi)力,穿梭于周身經(jīng)脈,所到之處無不如灼燒般刺痛著他的神經(jīng)。

    自離開上元的那天夜里開始,便每晚要遭受過一遍此等近乎碾碎心神的折磨,白日里一切如常,可一旦入夜,這徹骨痛楚就隨著夜色一同襲來,在周身針刺車碾般的折磨中,他的身體陷入了莫名的guntang,起初李春庭以為是傷寒的征兆,而后才發(fā)現(xiàn)是連經(jīng)脈都會跟著發(fā)燙的奇怪癥狀。

    當痛苦漸漸褪去后,他就會迎來另一種折磨,一種無限渴求的欲望,能感覺到被震碎的催情蠱蟲已化入血液,內(nèi)力周轉(zhuǎn)后帶來的則是情欲的騰起,身下的那根roubang漲到發(fā)痛,后xue中汩汩流水,一張一合地吐露著甬道內(nèi)的腸液,像是在等待有什么東西能夠填滿身體,他渴望著那種被人貫穿的感覺,希望能有什么東西可以堵住那蓬發(fā)而出的欲念。

    每當此刻他的腦海里便浮現(xiàn)出任語的身影,那個情動時有著綺麗顏色的男人,手上taonong著硬挺roubang,指尖按壓著前端,臆想著是任語的手在撫摸著自己,可這一切都不夠,他想要,想要任語,想要任語用那根巨大事物將自己填滿貫穿,將自己的那滿身的欲念都化為身體的律動,渴求著被親吻觸摸,被任語擁在懷里用roubang牢牢箍住。

    “阿語……”他難耐地發(fā)出聲,身體扭動著在地上苦苦掙扎,全然沒有注意到一個身影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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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色的衣袍被零星雨滴沾濕,細長白嫩的手抹了把臉上的水珠,看了眼破廟里的光亮和地上被風霜覆蓋的牌匾-寫著羅剎廟三字,一陣天人交戰(zhàn)之后,還是背著包袱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村里的老人都說萬不可在無人荒廟過夜,會被逃出鎮(zhèn)壓的厲鬼奪去神志,可眼下這情境要么在荒郊野外淋成落湯雞患上傷寒病死在趕考的路上,要么就是入那破廟避雨和那不知會否出現(xiàn)的厲鬼同一屋檐。想到此處,他也只能捂緊心口的護身符,反復地念叨著自己所知的佛偈梵語。

    探著腦袋,緩緩走近角落里那散發(fā)著暖意的火堆,突然看到在火堆旁躺著一個扭得跟麻花似的人,只見那人頭發(fā)披散,身上的袍子繡著富麗云紋看起來名貴非常,但此刻混著血污和灰塵看起來臟得不行,在扭動間發(fā)出陣陣痛苦的呻吟。

    ‘這人不會是遭了山賊吧?’

    一個推斷從心中升起,灰色的身影小心翼翼地向地上那人走去,彎下身拍了拍那蜷縮成一團的人,“這位公子你……”來不及收手,腕子猛地被那人用力抓住待到他看清那人的長相,一瞬間就忘了自己要說什么。

    烏黑長發(fā)披散下,那如絲媚眼泛著晶瑩恰似美玉瑩光、明珠生暈,而眉目間又隱然有一股逼人的英氣,咬出血印的紅唇輕啟,但他卻什么也聽不到,目光如磁石般黏在這美人的面龐上,“豐姿冶麗……仙容佚貌……傾……”話未說完就被這美人拉下身,跌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