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林銳躺在床上發(fā)呆。

    他不是沒有一個人睡過，過去的一個月里，沈夜也長期住在游戲室的籠子里，偶爾才會接出來跟他一起躺在床上。

    但是，至少睡覺前兩個人會靠在一起聊天，zuoai，然后用一個纏綿的吻道晚安。

    現(xiàn)在他什么都沒有了。

    達邦家的床都是最好的，柔軟的被子像云，林銳躺上去，唯一的想法就是被子里少個人，睡不著，另一個想法是，沈夜有沒有睡過這么舒服的床，如果把他壓在這里zuoai，他肯定會笑出聲來。

    林銳揉了揉額頭，坐了起來，靠在床邊抽煙。

    他現(xiàn)在的煙癮很大了，一天能抽掉一整包，以前沈夜在的時候，他會盡可能的控制，避免讓沈夜熏得難受。那個家伙難受了也不會說，只會一個人默默的忍，咳出聲來了還覺得是自己不對。

    不過跟沈夜在一起的時候，他也用不著抽這么多煙。

    他將煙頭按在煙灰缸里，發(fā)現(xiàn)沒有新的了，推開門想找人，卻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

    林銳重新躺在了床上，拿起了手機，突然想到東南亞比大西洋要快七個小時，現(xiàn)在在那個海島，應該是晚上八點點左右。

    八點……日落月升，是不是該下班了？

    林銳心里一邊覺得訓誡好像沒有休息這一說，另一邊又想著至少該對調(diào)教師放個假。

    他下意識的將大拇指指甲放在牙齒上咬，這是沈夜的習慣，沒有棒棒糖的話會偷偷吮一下手指安撫躁動的口腔。

    吮的時候還怕林銳看見。

    林銳看見了，沒有指責，反而也學會了咬手指。

    幼稚的像個嬰兒。

    他撥打了J的電話，心臟突然跳的很快。

    很快，一個清脆的聲音接起了電話：“喂？”

    還沒等林銳開口，J就在那邊回答：“沈夜沒死?！?/br>
    沒死。

    往好了說是沒死，往壞了說，就是除了沒死，其他都有可能。

    “只是沒死？”林銳的聲音陡然嚴厲了起來。

    “也沒骨折……”J有些為難的開口：“也不會有人碰他，我是說真正的插入——至于其他的，太子爺，島上訓誡都是公調(diào)，我不能作弊到那個程度。”

    林銳忍著怒氣：“你就不能讓他暈過去去醫(yī)院躺兩天得了？”

    “不行啊?！盝無奈：“按照規(guī)定暈了就打清醒劑繼續(xù)，那樣人就真的沒了?！?/br>
    林銳沒說話。

    J將責任推開了一些：“你什么時候來接沈夜，我聽說你馬上會上任島主，只要你一句話，他馬上就沒事了。”

    “我還沒辦完事。”林銳揉著自己的額頭：“這件事兒沒這么簡單?！?/br>
    “好吧?！盝也沒指望他一天就奪權(quán)篡位成功，就在J想要掛掉電話時，旁邊不長眼的助理走了過來：“J先生，時間到了，那個奴隸哭的快崩潰了，麻煩您去看一下?！?/br>
    “喂！”J對著助理大吼。

    “怎么回事！”林銳也暴跳如雷。

    “訓誡啊……不可能不哭的。”J覺得自己從來沒領(lǐng)過這么難的活兒：“他以前受過的事情多了，他能扛過去的?！?/br>
    “為什么你們總是讓他一個人扛啊！”林銳幾乎是吼著說出來這句話：“他做錯了什么！他也是個人！”

    “他不是人，林銳?！盝冷冰冰的語氣在那邊想起來：“全世界只有你一個人覺得他是人，但他根本不是。島上爬著的或許有寵物，有rou便器，有飛機杯，但就是沒有人?！?/br>
    “林銳，其實我有件事一直沒跟你說。非要說不正常的話，其實不正常的是你。全世界六十億人，只有你一個人把馬桶當寶貝。”J一字一頓。

    “他是人?！绷咒J的聲音在夜風中凝固：“是我的寶貝?！?/br>
    “林銳……”J透著一絲嘆息。

    “告訴他我愛他?！绷咒J看著窗外的月光：“你們那邊天黑了嗎？”

    “天黑了，怎么了？”

    “中國有句古詩，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br>
    “……什么意思？”J不太懂。

    “我跟他現(xiàn)在看的是同一個月亮，把這句話也告訴他?！?/br>
    “好，我知道了。”J點點頭，掛掉了手機，他站在海灘上，看見旁邊的艾德蒙正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

    “干嘛，月亮很好看？”J問他。

    “可惜沒人跟我看一個月亮了?！卑旅赏蝗秽恼f了一句，驀然笑了出來。

    J覺得今天很別扭。

    明明是風和日麗的一天，但所有事都彰顯著不對勁。他走到臺上，被按摩棒插開了嘴的奴隸哀嚎著痛哭，被兩根按摩棒塞滿的后xue在痙攣高潮的邊緣徘徊。

    這種程度對訓誡來說已經(jīng)很輕了。奴隸嘛，總是有他自己的規(guī)則要遵守的，他能從訓誡上全須全尾的下來就已經(jīng)算是走大運。J這么想著，上去將沈夜的頭套摘掉，他的雙眼迷離，幾乎無法對焦，失神的看著前方。

    J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沈夜終于回過神，他感覺到一個模糊的影子重疊，耳朵戴上助聽器，一陣刺耳的蜂鳴擦過，他在一片滋啦的噪音中聽見J的聲音。

    “這次多少個？”

    “啊……”沈夜發(fā)出艱難沙啞的聲音：“上面十六……下面……下面七個……”

    “下面只有七個？”J向旁邊的助理確認，助理點了頭，確認沈夜沒有數(shù)錯。

    “有多少人玩了你的胸？”J問。

    沈夜嚅噎著嘴唇，他的眼瞳再次開始渙散，J抓了抓頭，看見此時的平臺附近無人：“四個，對不對？”

    “對……對……”沈夜咬著自己的嘴唇，再次痛哭起來。

    “哭什么呀……想要高潮？”J不太理解，按理說，B級奴隸的忍耐限度遠超過此，而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應該根本不構(gòu)成羞辱。

    要是放在以前，他只會慫的要命的抬起頭，然后扭著屁股露著笑問：先生要不要插一次試試看。

    為什么會哭呢。

    沈夜果然搖頭，他并不是因為忍耐不住而哭泣，他的手還被束縛在膠衣里無法動作，長達五小時的褻玩讓他身體yuhuo難耐，但更多的是內(nèi)心的躁動。

    “奴隸……奴隸被別人碰過，主人會不會不要奴隸了？”他沒有道理的詢問，緊張的時候，他還是用奴隸來稱呼自己。

    “不會?！盝這一點敢擔保，林銳的戀物癖估計沒得治。

    “那主人到哪兒去了……他剛才還在的，他剛才還在的?！鄙蛞乖俅螞]有意義的重復著簡單的句子，他不停的轉(zhuǎn)頭，茫然的看著周圍。

    他之前將J誤認成了林銳，而在被頭套帶過三小時以后，他的神智抽回，沒有再找到那雙白球鞋的影子。

    每個小時的回答問題時間不過兩分鐘，他還來不及問，眼睛就再次被蒙住。

    他找不到他的主人了。

    而那些伸過來的手都不是林銳，一個也不是。

    他分得出來。

    他的慟哭也來源于此。

    “主人不喜歡看嗎……主人是不是覺得不好看了……”沈夜的大腦一片混亂，但他還記得林銳給他的承諾：“主人還會來接奴隸嗎？”

    “會?！盝點頭，他不能給沈夜太多休息時間免的太突兀：“你主人說，他還愛你?！?/br>
    “真的嗎？”沈夜哽咽的語氣停滯，他的眼睛里重新有了光。

    “真的?！盝用調(diào)教師們最喜歡用的語氣告訴他：“你知道先生從來不騙你。”

    沈夜已經(jīng)沒有這么好騙了，但在這件事上例外，他對林銳的愛意抱著一千萬分的相信，他不停的點頭：“對、對……你們不騙我?！?/br>
    J讓助手將頭套繼續(xù)帶上去，蒙住了他的眼睛。

    沈夜再次陷阱黑暗，在聽力消失前，他聽見J的聲音：“你主人說，現(xiàn)在天上的月亮，跟他看到的是同一個……好像是這個意思，他說是你們國家的詩，講的是什么？”

    “海上生明月……”

    沈夜呢喃著念出那句詩。這個文字他記得。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

    林銳是個直男，不會說情話，但他記得一些課本里的句子。

    沈夜也記得，來自千百年前唐朝的句子，訴說著綿延的、真誠的愛意。

    靈魂陷入沉寂的夜色，但月光籠罩著至暗中的靈魂。沈夜被禁錮在臺上，他的全身酸麻，血液幾乎已經(jīng)無法流通，他疲勞的嘴再次被口枷打開，后xue因為過度的玩弄而大張著。

    冷空氣灌進兩個xue里，yin亂躁動的身體開始難耐的扭動。

    他不喜歡被別人玩，但又不得不被人玩。

    這是他最大的悲哀。

    躁動的欲望讓他身體繃緊，最多過了十分鐘，他就開始覺得身體發(fā)空難受。想要……被插入……屬于性奴的渴望充斥著他的大腦，他大口的吞咽著空氣，想讓自己好受一點，但根本無用。

    好yin亂……

    浪蕩……

    下賤……

    各種自我侮辱的詞匯從他腦海里浮想起來。在寂靜和空虛當中，失去了那盞光，他的思維忍不住往下無限的墜落。

    主人不喜歡太yin亂的東西。他想起了這句話，他記得在林銳身邊的時候，他都克制著自己的發(fā)情，小心翼翼的求歡，主人喜歡他忍耐不住但又不會太浪蕩的樣子。

    雖然他并不知道，在林銳看來，怎樣都是可愛的。

    主人不喜歡隨地發(fā)情的生物，那他不應該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就想要被插入。他想起那天，主人讓他收拾屋子但不要發(fā)情，他卻在柜子里吻著主人的味道高潮的一塌糊涂。他沒做好。

    他總是做不好。

    沈夜……你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他盡可能的放松著自己的身體，想讓自己忘掉可恥的欲望。他的玻璃房如今大開，二十年的回憶入潮水般將靈魂灌滿，他想起了自己以前是個怎樣的人。

    干凈、無暇、充滿光芒。

    主人最早喜歡的，大概也是那樣的他。

    他已經(jīng)不是那個沈夜了，如今的他自己，大概只是一個頂著沈夜名字的笑話。主人還會喜歡他嗎？

    思維斷斷續(xù)續(xù)，經(jīng)常被躁動的欲求打斷，他厭惡這樣的自己，回憶起過去之后，兩個同樣的沈夜放在一起橫亙對比，他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當年損毀過留下的殘次品。

    在絕對的寂靜和黑暗里他沒辦法讓自己往任何好的地方想——更何況他覺得自己沒有任何優(yōu)點。

    或許有，那也是五年以前。

    林銳多半是貪戀他五年前的光芒，他是不是早該否認自己是沈夜，這樣至少主人還會對自己的以前抱有留戀。

    他顫抖著痛哭，他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他不知道他的哭聲在海灘上伴隨著海浪聲一起哀鳴。

    調(diào)教師并不反對訓誡上的哭泣，這種嘶喊能夠讓其他奴隸提起更好的警戒心，避免犯錯。

    沈夜在還是27的時候，就喜歡隨便發(fā)出點聲音，哪怕小小的違規(guī)也好，來吸引先生們的注意力，讓他們上自己，或者打自己一頓。在林銳身邊的時候，他也會這么干。

    而現(xiàn)在。

    沈夜只是想哭。

    他除了大哭，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后，時間都失去了意義，他滿腦子都是當年的沈夜與林銳攜手站在一起，而現(xiàn)在的自己跪在旁邊，看著主人越走越遠。

    主人去哪兒了，主人不用我嗎？

    他疑惑著，感覺到一根從未有過寬度的按摩棒插進了嘴里。

    按摩棒幾乎將他的喉管給撐開，瘋狂的攪動著，但不是主人。

    唯一能夠呼吸的腔道被堵住，他只能靠殘存的空氣茍延殘喘。

    燥熱的身體終于得到安撫，又有人拿按摩棒插進他的后xue，一前一后開始瘋狂抽插，過粗的按摩棒在他身體里攪動，他的呼吸越來越少，窒息和迷離同時出現(xiàn)。

    好難受，但是……

    他在窒息的恍惚中，看見月光穿透膠衣照了下來。

    主人來到了他的身邊。

    主人……

    他停止了掙扎，看著那束光，他看見林銳對他伸出了手。

    他吻了上去。

    按摩棒抽開，空氣重新涌入，他在那一瞬間的窒息里達到了高潮。

    林銳的身影驟然消散，他慌亂的扭動著身體，用含糊不清的語氣開口：“能……能再來一次嗎？”

    周圍的先生們在笑，他聽不見。

    他只想看他的主人。

    午夜。

    漂亮的月亮掛在空中，沈夜面前的頭套被摘開。

    后面的兩個小時，他幾乎在窒息高潮中成癮，旁邊的先生們也熱衷于找一個瘋子來進行這個危險游戲。沈夜每次回答問題都顯得不太耐煩，總有一個地方數(shù)錯，但都被J略過了。J甚至都有點擔心沈夜想自殺，剛剛到點就連忙將他的頭套摘了下來。

    他看見沈夜迷迷糊糊的在笑。

    “來……再來……”

    沈夜口齒不清。

    啪，一個耳光扇了上去　。

    臉部的灼燒終于讓沈夜清醒，他聽見蜂鳴聲又回來了，他從幻覺中的別墅里徹底清醒，然后帶著哀傷看著面前的J。

    “你出現(xiàn)幻覺了?！盝告訴他，讓助手將他的身體從膠衣里放出來。

    那副受傷過度的軀體再次出現(xiàn)在面前，他無力的癱在地上，但卻還是執(zhí)著的看著前方。

    “我知道。”沈夜喃喃的看著周圍，用被束縛到酸麻的手指艱難的動了動，指著一個方向：“剛剛……主人在那里……他夸我乖……”

    “你這是幻覺?！盝擔心他瘋掉。

    “我知道。”沈夜再說了一遍。J這才意識到，他剛才說的也是自己知道。

    “幻覺里的主人也是……主人……”沈夜的眼睫顫抖：“想主人，主人還喜歡奴隸，對吧？”

    “對，他還喜歡你。熬過去就好了?！盝讓人拿來一盆水，放在他面前供他舔食，他八小時淅淅瀝瀝流了太多水，膀胱似乎都沒有充盈，嘴唇卻已經(jīng)干涸了。

    一個被改造成yin蕩性奴的身體，卻偏偏被那樣的人愛著。

    J不知道沈夜是幸運還是不幸。

    “熬過去，主人就來接奴隸嗎？”沈夜居然笑了出來，他渴望的看著J，希望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對，熬過去就來了?！盝點頭，說了一個半真半假的謊話。

    “第二天的訓誡還是我，第三天會有人接班?！盝提前讓沈夜做好準備：“休息五分鐘，我們開始下一項。

    沈夜支撐起自己的身體，他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艱難的跪好。八小時幾乎不間斷的束縛禁錮讓他極度疲憊，大腦更是一時清醒一時渾噩。

    熬過去，干干凈凈的，等主人回來。

    如果太sao了，主人太討厭了，就跟主人道歉，然后，看看能不能用其他方式討主人喜歡。

    比起27，沈夜多少會自信一些，更何況他剛才看到的主人給了他極大的安慰。

    雖然是幻覺，但他現(xiàn)在樂于自欺欺人。他甚至期待著下一項訓誡能容，這或許能讓他再次見到主人的幻影。

    如果主人很討厭自己，那么神明不會讓他看到主人的影子。

    他這么幼稚而胡亂的想著，認為這是主人認可他的一個標志。

    只要主人還喜歡他，他什么都可以做。

    而旁邊合上手冊的J露出了一絲憂慮的表情，他讓人將沈夜的雙手簡單的繼續(xù)拷在身后，一根細長的鐵鏈將他拴在臺子中央，但長度夠他爬到臺子的任意一個角落。

    雖然是午夜，海灘的狂歡依舊繼續(xù)，熱鬧到早上才會停止。

    助理們將他兩條腿用分腿器打開，尿道堵取下，里頭的尿液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啊?！鄙蛞沟皖^看著失禁的下體，他有些難過。

    “對不起。”J不知道他在對誰道歉。

    “沈夜連怎么尿尿都不知道……主人會不會失望……”

    他果然在跟他并不在場的主人對話。

    他后xue里插著的按摩棒被放下，J在手冊上確認再三，甚至給成田打了個電話：“他的身體已經(jīng)比一般奴隸敏感……我不確定……可是……好吧……”

    J被規(guī)則說服，同意讓人走上去，將沈夜按在地板上。

    一針淡藍色的針劑推了進去，那是他曾經(jīng)打過幾個月的敏感劑。

    J拿了純度最低的那種，但是，也好不到那里去。

    沈夜的身體很快反應過來，他的后xue開始收縮，兩條腿想要合攏卻不能。

    “到早晨八點為止。”J看著他：“實在想要，可以求先生上你?！?/br>
    “什么？”沈夜抬著頭，似乎聽見了不可思議的聲音：“可是……可是……”

    J沉默了一會兒：“這是手冊上唯一允許你做的事情，實在忍不住，你可以讓先生們用你，射在你身體里……沒關(guān)系，林銳會原諒你的?！?/br>
    林銳肯定會，J能夠確認。

    可是。

    沈夜只是慌亂的爬了兩步，低著頭，任由身體因強烈的欲望發(fā)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