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重逢(1)
林銳剛用完一頓晚飯。 說是用餐,但事實上什么都沒吃下去。 海島的日暮總是很美,落下去的殘陽像血一樣燦爛,跟海浪一起涌成了難以形容的悲戚感。 林銳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在了加害者的一方,他自認自己現(xiàn)在產(chǎn)生的任何同情和悲傷都顯得過于虛偽,但還好,他的沈夜每次都會用最清亮的眸子看著他說:主人最好了。 主人真好啊,主人真厲害,主人長得好看,特別聰明,特別了不起。 他每次看到沈夜衷心的崇拜,都會覺得得到了莫大的安慰。 他想沈夜了,尤其在這個島上,他甚至有點兒神經(jīng)質的覺得,自己現(xiàn)在在跟沈夜呼吸一樣的空氣,距離好像就近了一點兒。 很奇怪的思路,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 他與達邦到達了自己的辦公室,達邦讓其他人留在外面,他與林銳單獨進了房間,這讓林銳覺得有些緊張。 那是辦公樓最頂層的建筑,巨大的房間里幾乎都可以用來跑步。雖然房間大部分時候空閑不用,但里頭所有的資料都被林銳指揮成田或者J安排妥當,達邦檢查著里面的各項報表,沒有什么不太滿意的地方。 雖然他在奴隸生活待遇上花的錢幾乎翻倍,但營收明顯增加,采用了各種獎勵制度讓奴隸們伺候客人更加殷勤,海島的好評率逐步攀升。 “對于輝夜之城來說,好評比掙多少錢更加重要?!边_邦對林銳諄諄教誨:“責任越大的人,壓力也會越大,來這里游玩的客人已經(jīng)有了全世界最多的財富和權力,正常的娛樂已經(jīng)沒辦法軟化他們的神經(jīng),只有超過道德的快感才能?!?/br> “而重現(xiàn)奴隸制度,發(fā)泄性欲和折磨他人的欲望,是最大的背德?!边_邦端起了一杯茶:“天底下喜歡女人的政客,總是多于喜歡男人的,但為什么香檳區(qū)域也可以成為付費的大頭,不過是因為對他們而言,看一個跟自己一樣的男人跪在地上,像母狗一樣取悅自己,這種征服欲有的時候,會超過對女人的性欲?!?/br> “明白?!绷咒J點點頭:“人都有好壞兩面,他們在外面的世界展現(xiàn)冠冕堂皇的一面,在這兒宣泄掉不良的一面。” “所以,你不能對這些玩偶有一點兒的同情心?!边_邦話鋒一轉,落在了重點上:“如果你會為了一個奴隸觸犯法律,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會為了讓你的心上人抹掉奴籍,把整個海島掀翻?” 達邦的話已經(jīng)說的非常直接,林銳繃緊了脊背。 “這個風險,不是我擔不起,是島上所有的客人,是背后的二十七個國王,四十六位總統(tǒng),無數(shù)集團總裁、皇家公爵都不能承擔的。”達邦的眼并沒有什么別的神情,但讓林銳覺得可怕:“如果這個島的事情傳了出去,這些客人們會聯(lián)合起來,向世界上證明,大西洋上從來沒有這片海島,你的母親會死,你那個寵愛的小奴隸,可能連在地上爬的機會都沒有了。” 林銳的心跳速度極快,他的緊張感從未這么強烈過。 但他知道達邦只是警告,而不是下決斷,否則他不會讓所有人站在外面,給自己兒子這場“單獨談話。” “心軟……是有一點。”林銳承認了一部分,在這種時候,承認一部分比統(tǒng)統(tǒng)不承認,更讓人容易相信:“畢竟我之前沒接觸過這種東西,所以最開始跟奴隸接觸的時候,是有點兒不適應?!?/br> 他說的很真摯,達邦則輕輕笑了一聲:“還是年輕。” “不過后來覺得沒什么必要,反正他們的腦子大部分不好,也賤的厲害,根本不需要對他們太好,稍微有點小恩小惠,他們就會愿意給你做任何事?!傲咒J開口。 “小恩小惠?”達邦問。 “還是要有一點兒的?!绷咒J開口:“你也看到了他的忠誠,他一直以為我喜歡他。” 林銳笑了一聲:“他們很蠢的,很好騙。” 咔噠一聲門響了。 林銳回過頭,看到了J,然后后面跟著一個女性調(diào)教師,調(diào)教師后面,牽著一個低著頭爬行的人。 林銳的神經(jīng)微微繃緊,他看著那個影子,都不需要確認面孔,就知道他是誰。 他身上的裝飾都被取下來了,這是廢棄物的標志,脖子上只是倉促的用鐵鏈圈了一下,上頭似乎還帶著血。 他受傷了。 提婭在他面前站定,身后的人沒忍住想往他的腳邊再爬兩步,被提婭一把拉住。 “怎么把它帶來了?”林銳露出了一副驚訝的表情,但他有些緊張,他腦子里飛快的在思考措辭。 他不知道沈夜 他轉過身,看向達邦。 “有人跟我告狀,說你被這個奴隸蠱惑,要跟這個奴隸私定終身,把我們都給鏟除掉。”達邦說的似笑非笑,不過當他把這句話說出來之后,林銳就幾乎沒有了危險。 “還說你跟他是大學同學,曾經(jīng)就是戀人,好不容易把他找到了,情投意合,就快要結婚了?!边_邦說這些話的時候,肩膀靠在了椅子上。 “這還真的挺能編?!绷咒J發(fā)現(xiàn)謠言真是離譜:“我跟他是一個學校,但入學沒多久他就不見了。后來再見面也是艾爾克安排的。” “說起來奇怪?!绷咒J盡可能將話題變得輕松一點:“艾爾克明明知道我是您的兒子,為什么當初派一個B級奴隸去接我?” “我聽說他在犬舍過得不錯?!边_邦特別喜歡用套娃的方式講話,對林銳揚了揚下巴:“你有空可以去看看他,讓他知道傲慢的后果?!?/br> “不過,我還是想聽聽另一邊說法?!边_邦對提婭招了招手:”這奴隸問的怎么樣?” “他說林銳要來接他回家?!疤釈I聳聳肩膀:”不過十個被廢棄的奴隸九個都這么說,更何況這個腦子不太好?!?/br> 提婭低下頭,踹了一腳27悄悄伸出去的手。 27的手瑟縮了一下,林銳看著有點心疼。 他的沈夜。 然后他看見27緩緩的抬起頭來,臉上兩道傷疤幾乎是刺在林銳的心上,林銳想要抱抱他。 再等一會兒,再等一小會兒。 不過林銳轉頭看見了J的目光,里面似乎有點意味深長的東西在,具體是什么林銳看不懂,他沒那么默契。 跟沈夜的話,他有這么默契,所以他感覺沈夜很穩(wěn)定。 甚至還有點兒小聰明等著展示出來。 沈夜其實本身沒那么穩(wěn)定,但看到林銳的時候,他就會很有安全感。他發(fā)現(xiàn)自己在某些時候腦子轉的很快,他享受著這一瞬間“不那么愚蠢”的感受,并為主人夸獎他而產(chǎn)生了期待。 沈夜特別喜歡被人夸,27的經(jīng)歷讓他的這一點被極端強化。所以當達邦走過來,笑呵呵的看著27,詢問他:“如果你主人要跟你結婚,我現(xiàn)在就幫你安排好不好?”的時候。 他茫然的抬頭問了一句:“結婚是什么?” 他眨了眨眼。 轉頭看向了主人,又跟個小傻子一樣想向那邊爬。 “主人……要帶奴隸回去嗎?”他抬頭,但又想起了自己臉上的傷疤,把頭低下去:“帶回去給您試藥……您還要藥做實驗的?!?/br> 他像個小狗一樣讓自己輕輕的蜷在林銳身邊。 然后毫不意外的,有水漬從后xue里淌出來,掛在大腿上。 一條奴性十足的母狗,不管生理和心理都是。 看起來,就是。 “那些奇怪的消息從哪傳出來的?”林銳輕輕笑了一聲:“該不會是誰聽這東西發(fā)春,然后就當真了吧?” 沈夜還很配合的哼了兩聲:“奴隸對主人還有用,奴隸要跟主人在一塊兒……” 他哼哼唧唧的開口。 跟外面亂爬的奴隸沒什么差,可能還要更yin蕩一點。 “臉怎么劃了?”達邦皺起眉頭,問提婭。 “想讓他答的更真點?!碧釈I開口:“不過臉劃了他也覺得他主人還會喜歡他。” “主人會喜歡奴隸的?!彼坪鹾懿环獾幕卮穑骸爸魅苏f奴隸乖……主人喜歡的不是奴隸的臉……” 他說這話的時候,提婭沒忍住笑了一聲,J嘆了口氣。 “主人說奴隸很特別?!彼痤^看向林銳。 “是,你很特別?!绷咒J說著只有他和沈夜知道的真話。 沈夜聽著差點沒開始搖尾巴。 “劃了就劃了吧,沒用了就扔到實驗所去?!斑_邦轉過了頭,露出了明顯的厭惡:“這種東西以后就別帶過來,免的看了惡心?!?/br> “是。”林銳點點頭。 “主人要帶奴隸走嗎?“沈夜低著頭在他腳邊問:”cao屁股不用看臉……奴隸還能伺候客人的。“ 他像個癡漢一樣試圖去舔林銳的鞋尖,林銳沒有躲開。 他興奮的性器都微微立了起來。 沈夜的身體被調(diào)教的極度敏感,對于表達“喜歡一個人”,用的就是這樣一種方式。 林銳是不介意的,甚至開始喜歡。 他覺得自己可能也被帶壞了,他現(xiàn)在在褲子口袋里掐著自己,免的被竄起火來。 “人我?guī)ё邘滋?,我有些事情要問。”他對達邦開口,達邦點頭,他養(yǎng)兒子的思路跟鯊魚差不多,咬死多少無所謂,呢個剩下最后一個厲害的也挺好。 “父親您到島上休息幾天,就當放松,很多地方都有改個,讓J帶您走一走?!?/br> 他用鞋尖踢了踢他的小奴隸的嘴唇:“送到房間去等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