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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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已經(jīng)被拿走了?!焙我阍诰嚯x別墅不遠(yuǎn)的車位上觀察著門口東張西望的男人,看他時不時還摩挲著手里的東西,忍不住發(fā)出輕慢的笑聲。 電話那頭是比他更漫不經(jīng)心的聲音?!翱倳偷剿哪康牡氐??!?/br> “他是你的妻子,不是信使?!焙我汶S口一說,沒等那邊有回應(yīng)就掛了電話,驅(qū)車離開了這片安靜得不像話的別墅區(qū)。 宋巖直到回到屋里還沒緩過勁,丟了魂似的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他絲毫沒有獲得喘息的感覺,只無端地覺得有更龐大的負(fù)擔(dān)壓到了他的肩頭,卻沒法究其根源。 還是阮翮坐到了他旁邊,小腦袋靠在宋巖的肚子上,才給了他點(diǎn)安慰。 宋巖在兒子面前總是笑呵呵的,現(xiàn)在也一樣,強(qiáng)打精神摟住兒子,悶聲悶氣地說:“你是我唯一的指望了?!?/br> 兩人享受了片刻溫馨時光,他目光無意識地轉(zhuǎn)向桌子,某樣不屬于別墅的東西就這么撞進(jìn)了他的視野里。 “怎么啦?”小孩帶著睡意問道,只在宋巖的懷里待了一會,他就犯了困,但因?yàn)樗螏r忽然坐直身子的動作,阮翮努力地睜大眼睛,揪了揪他的衣服。 “沒事,你睡吧。”宋巖伸手夠到了放在上面的卡片,一邊托著兒子的屁股抱他去臥室,一邊看那張名片。 名片是何毅不知道什么時候放下的,正面是他的電話和職業(yè),背面有一行手寫的字:“別對你的婚姻有任何期望?!甭犉饋硐窕橐鲎稍兂S玫碾u湯建議,但從他嘴里說出來,怎么看都覺得奇怪。 他將名片連同儲存卡一起裝進(jìn)口袋,替熟睡的兒子蓋好被后,遲疑地點(diǎn)開了手機(jī)。無論林鴻煊再怎么混蛋,都是他唯一能尋得答案的人了。 “喂……”宋巖思考了很久,終于撥了過去。 “你有事求我?!蹦沁叡尘坝悬c(diǎn)嘈雜,但林鴻煊很快轉(zhuǎn)移到了稍安靜的地方,篤定的語氣十分令人不適,仿佛他能看破一切。 宋巖要說的話也被堵到了嗓子眼,愣愣地問:“什么?” “每次你有求于我的時候,就會用這種語氣——可憐巴巴的,好像全世界都要拋棄你,而你只剩我一個依靠了?!彼坪跏切α艘宦?,雖然沒有羞辱宋巖的意思,但宋巖還是臉頰火辣辣的,忍了好久才不會因?yàn)榱著欖拥哪欠拻祀娫挕?/br> 在他要繼續(xù)說的時候,林鴻煊已經(jīng)替他回答了沒問出口的問題?!皝韺W(xué)校禮堂門口的雕像那等我,記得帶上我的車?!?/br> “你怎么又去那了?”宋巖忍不住追問。 “當(dāng)然是因?yàn)楣ぷ餍枰?,不然我該去哪?阮涵容的家嗎?”這會他的話音里就帶了點(diǎn)調(diào)笑,估計是猜出了宋巖之前真的相信他的話了。 “住嘴吧!”宋巖羞惱地掛了電話。 他看看時間,離阮涵容下班還早,況且丈夫還有其他的活動,不到半夜回不來。他估摸了一下兒子睡覺的時間,跑去樓下給阮翮簡單做了頓晚飯,然后帶著之前給林鴻煊收起來的零七碎八的東西和儲存卡奔出家門。 停車站在校門口,宋巖有點(diǎn)感慨。他已經(jīng)太久沒回過大學(xué)了,上次來這也沒機(jī)會好好看幾眼,如今看見熟悉的建筑和那些來來往往的年輕人,再苦悶的心情都舒坦了許多。 當(dāng)他對門衛(wèi)說自己是來看望母校的時候,還露出尷尬又懷念的笑容。想不到這日子稀里糊涂地過著,他都過到了而立之年。 門衛(wèi)奇怪地看了眼突然傻笑的宋巖,讓他簽了訪客信息就放人進(jìn)去了,臨走還叮囑他:“參觀校園可以,你別進(jìn)禮堂啊,今天那邊來了重要人物搞演講?!?/br> “一定一定?!彼螏r笑呵呵地應(yīng)道。從門衛(wèi)的視線里走過去,他馬上拐了個彎往禮堂跑。 快十年沒走學(xué)校的林蔭道了,他七拐八拐地好不容易才摸到禮堂,剛靠近就看見林鴻煊在靠著雕像附近的長椅吞云吐霧,仰頭看樹蔭的神情異常專注??礃幼铀裉焓钦娴膩砻φ碌模y得穿了黑色西裝,上了點(diǎn)發(fā)油的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比平常更像個斯文敗類。 宋巖遠(yuǎn)遠(yuǎn)地叫了他一聲,林鴻煊立刻站直身子,招呼他到跟前來。 喚狗呢?宋巖不爽地翻了個白眼,還是乖乖跑過去,把車鑰匙給他。 “不要,車你開吧,駕照給我就行。”林鴻煊又嘬了口煙,看都不看車鑰匙,掐著表咕噥幾句聽不清的話,然后捏住宋巖的臉頰rou親了親他的嘴唇,沒深吻,可能是怕有煙味。 這大庭廣眾的干什么?宋巖的臉紅得像熟透的柿子,怕他再耍流氓,向后退幾步,不高興地說:“你怎么凈說渾話?整天送這送那的,錢多的沒地方花了?我跟你說,拿錢收買人這套我不買賬,拿走你的車吧!”說完就塞進(jìn)他胸口的口袋,完事還拍了兩下。 “沒被我收買,那你總找我干嘛?”林鴻煊反握住他的手,看見宋巖沒掙扎,還覺得有些稀奇。 “瞎說什么……你的手怎么這么冰,是不是病沒好?”宋巖本來想罵他的,但感覺林鴻煊的手跟冰塊似的握著他,話音一轉(zhuǎn)就擔(dān)憂地包住冰冷的手指,邊哈氣邊說。 聽到那人的悶笑聲,他回過味來了。不對啊,林鴻煊怎么樣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宋巖馬上丟開他的手,說話比先前更沖了?!翱禳c(diǎn)的,我還有事呢,別跟我浪費(fèi)時間!” 林鴻煊點(diǎn)頭表示了贊同?!斑@應(yīng)該是我說的,明明是你要找我?guī)兔??!边@話換來了宋巖狠狠的一瞪。 他左右看了看,摸出口袋里的儲存卡塞給林鴻煊,壓低聲音說:“我找著了這個?!?/br> “換個地方說。”林鴻煊不露聲色地收起儲存卡,一攬宋巖的腰,帶他去了禮堂后面沒人的竹林。這里向來是情侶的約會圣地,他們兩個倒像是要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似的——當(dāng)然這是宋巖單方面的想法。 “這是你送來的?”林鴻煊此時的笑容變淡了,可惜東張西望的宋巖沒發(fā)現(xiàn)。 聞言宋巖馬上擺正了腦袋,困惑地問道:“怎么了?” “不,沒什么問題。你想讓我做點(diǎn)什么?”林鴻煊臉上那種若有所思的表情消失了,又恢復(fù)了往常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br> “我想……”宋巖糾結(jié)地皺起眉,幾次張口想說話,最后表情復(fù)雜移開了目光?!安唬也幌胫懒?,你收著吧,無論從里面得到什么,都不用告訴我?!?/br> “哪怕里面有關(guān)阮涵容的真正身份?”林鴻煊捏起那片小小的儲存卡,在宋巖眼前晃了晃,提出致命的誘惑。 宋巖繃直了身體,眉頭揪起又放松,接著露出如釋重負(fù)的表情?!八俏业恼煞颍@就……這就夠了。” “那還來找我干什么呢?”林鴻煊的眼神說不清楚是什么意味,但宋巖能從中品出憐憫。那種憐憫讓他無所適從,又無處可逃。 “我想說,”宋巖深深吸了一口氣,“我放不下你。但是……”但是他根本不敢開口問林鴻煊是否愿意接受他。經(jīng)歷六年前的事情,他再也沒有拋棄一切追隨這人的勇氣了。 “這樣就夠了,你會愿意嗎?”林鴻煊在親吻他的眼角。他們彼此心知肚明對方的態(tài)度,但他仍隱晦地提出了目前最好的選擇。 “好?!闭缌昵耙粯?,宋巖愿意再做他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