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身世之謎(劇情)
書迷正在閱讀:少爺和他的惡犬、夏日蟬鳴、你別上班了我來養(yǎng)你吧、總攻系統(tǒng)繁衍之子、調(diào)教岳父、少爺總饞我身子、炮灰攻的自我修養(yǎng)、老師你好、yin蕩小受的日常、完整的宋時傾
臨行前,司徒澈拉著裘玉寒問道: “為何還要回去?你明知葉離他……哎,不若留在雪雁城,好在能安穩(wěn)度過余生?!?/br> 裘玉寒回望著司徒澈,司徒澈這才細(xì)看清楚,數(shù)年前那張如同高嶺之花般孤高冷傲的面容上竟也是飽經(jīng)風(fēng)霜,滿是歲月的痕跡,如今的裘玉寒已經(jīng)是鬢發(fā)微白的中年男子了。裘玉寒自是不明白司徒澈眼里的驚詫,還以為是司徒澈想挽留他,才是這幅神色,他不由苦笑,話里是那般的無能為力: “他為了王位,苦心經(jīng)營十?dāng)?shù)年,甚至不惜一切謀劃人性命,這些我都看在眼里,可我總不能阻止他奔向他最想要的得到的東西吧?所以,這十?dāng)?shù)年 ,我隨著他一起,成了他的幫兇,助他完成他所謂的大業(yè)。終是黃粱一夢后,又從王座上跌落下來,落荒而逃,這些都是我與他始料未及的。如今,我即是知曉他與水丹青必定有一場惡戰(zhàn),不論結(jié)果如何,我都想在最后時刻陪在他身邊,以全了我最后一絲心意?!?/br> 司徒澈見到了裘玉寒里涌動的淚光,他知曉這個一向高傲冷僻之人從來不會把自己最懦弱的一面展現(xiàn)在任何人面前,所以司徒澈震撼之余,同情的話也是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總歸是要給人最后一絲尊嚴(yán)的,司徒澈想了想也是改口: “那我祝福你,此去一帆風(fēng)順。” 裘玉寒終于是勉強擠出來一個笑容,他松開了司徒澈拉著他的手,轉(zhuǎn)而輕輕撫摸著司徒澈已經(jīng)微微顯懷的肚子,神色里依舊是那副愧疚模樣: “司徒澈,看在我多次救助你和你孩子的份上,我不求你原諒他,也只愿你不要記恨他。因為曾經(jīng)他也是和你一樣命途多舛的可憐人,他如今已經(jīng)是回不了頭了,不過那條路不管多艱難血腥,我也要陪著他一同走下去。” 司徒澈聽得出那話里的懺悔和無奈,可是此去經(jīng)年,逝者如斯夫,司徒澈又怎會在意過去那些陳年舊事,他低頭瞧著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低低地“嗯”了一聲。 夕陽西下,那滿地白茫茫的雪景仿佛也被那余暉染紅了,城門外,格爾丹撐著傘護(hù)著司徒澈佇立在微雪之中,二人齊齊朝著馬車?yán)锏聂糜窈畵]了揮手,目送著那車馬遠(yuǎn)去,消失在落日余暉中。 一月后,京城外,洛河山。 “趙驍!那個jian猾小人!他帶著我半數(shù)兵馬投誠了!他投到了水丹青麾下,現(xiàn)在要來倒戈討伐我!裘玉寒,你怎么敢的,你怎么敢把司徒澈放走的?!司徒澈是我們保命的最后底牌!你居然把他送走了!” 大廳里,葉離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著,裘玉寒依舊是巋然不動地立在原地,似乎是對于葉離的話沒有任何觸動。葉離氣極了,雖然洛河山地形易守難攻,水丹青聯(lián)合賽蠻自然是久攻不下,可是一旦有了趙驍助力,他熟悉洛河山地形,又怎么會不懂的該如何排兵布陣。葉離清楚如今的形勢,他大勢已去,若是投降,恐怕還能茍延殘喘,可是他是葉氏王朝唯一的血脈,他寧愿自戕,也不甘于俯首稱臣。裘玉寒,他曾經(jīng)最愛的人,最信任之人,竟是背叛了他,將唯一可作為人質(zhì)換取一線生機的司徒澈送走了,他如何能不恨不氣! “阿離,你降了罷,這場無意義的戰(zhàn)爭只能讓更多無辜的人死于非命,我?guī)汶x開,帶你歸隱,帶你去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安穩(wěn)度日……唔!阿離~你……” 還未等裘玉寒說完,葉離早已經(jīng)一劍刺進(jìn)了他的身體,與上一次葉離刺的那一劍是同一個位置,這一次卻是毫不留情。鮮紅的血如同梅花綻放一般,浸染透了裘玉寒雪白的衣衫,直到葉離無情地拔出劍之時,血花四濺,蝕骨的痛直達(dá)心底,裘玉寒這才難以置信地抬眼望著那已經(jīng)滿臉鮮血面目猙獰的葉離,一雙手伸出去似乎是想握住什么,卻是撈了個空。葉離推開門離開了,看也沒多看身后的裘玉寒一眼,裘玉寒終是無力地轟然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眼睛始終是未合上,望著門外大雪紛飛,嘴角淌血卻依舊微笑著喚了一聲那人的名字: “阿——離” 裘玉寒失去意識之前,回憶起了數(shù)十年前他與葉離初見之時,也是這樣一個大雪天,他推開門要去回春堂里坐堂看診,卻是發(fā)現(xiàn)了墻角那個被凍的瑟瑟發(fā)抖,嘴唇烏黑,衣衫襤褸的少年。少年已經(jīng)凍傷難受地幾乎要昏死過去,可是仍舊是害怕被人打罵,一雙水汪汪的眼可憐巴巴地看著面前衣冠楚楚的少年裘玉寒。 “對不住,是我臟了你的門檻,等雪一停,我馬上就離開。” 話語是那般軟糯無力,小心翼翼,聽的裘玉寒這個一向高傲的醫(yī)家公子哥都是軟了心。裘玉寒長吁一口氣,盡量做出個平易近人的模樣,他并不嫌棄面前的小可憐兒臟,只是醫(yī)者仁心,想救助他一把: “你先隨我進(jìn)屋吧,外面雪大,你身上的凍瘡需要好好用藥養(yǎng)一養(yǎng)?!?/br> 小葉離誤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那衣衫整潔的少年人將渾身臟污狼藉的他抱起之時,他一雙昏暗的眸子里才閃過一絲晶亮,二人不經(jīng)意間,視線交織,只一眼,便是一眼萬年。只可惜,情為何物,能教人身死相許,亦能讓人沉溺難以自拔。裘玉寒未能在葉離的思想被葉氏一族之人扭曲洗腦之前將他帶走,也未能在葉離第一次行差踏錯之時教他回頭是岸,他一味縱然溺愛將就順?biāo)熘~離,一部走錯,步步走錯,就這般隨著葉離踏入了地獄的深淵。而此時的葉離,對王位的渴求早已經(jīng)大于了裘玉寒之愛,可到了如此這般地步,又能說是誰的錯呢? 葉離提著帶血的劍走到了洛河山上最高處,他眺望著山下密密麻麻的敵兵,大軍壓境之際,他這個落魄的葉氏王朝的最后繼承人今日也勢必將隕落與此,可是他依舊不愿輸了他的狂傲,他的尊嚴(yán)。他曾經(jīng)也如同螻蟻一般茍且偷生,他不知曉自己是誰,無父無母,任人欺凌,那樣苦的顛沛流離的日子他過怕了,于是他抓住了裘玉寒這根救命稻草。葉離自以為裘玉寒應(yīng)當(dāng)是這世間最完美的人了,如同他心中的白月光一般,他這這般低賤之人不敢染指,不敢肖想的,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地陪在裘玉寒身邊,做他的書童。裘玉寒待他極好,衣著飲食上從來不曾苛待過他,他已經(jīng)很是滿足。可是直到有一天裘玉寒拉著他去看元宵花燈,木橋之上,裘玉寒一字一句,言之切切的表明心意,令他受寵若驚。原以為這般幸福甜膩的日子能維持一輩子,直到自稱是葉氏族人的一幫子人找上門來,強行帶走了自己,那些人一個個描述著自己的生父生母,也就是葉氏王朝的太子和太子妃是如何慘死,他又是如何在襁褓中被忠心耿耿的宮人帶離了層層包圍的王宮,為了隱藏他的身份,不得不將他丟在乞丐堆里,這才能避過穆家人的追捕,平安長大成人。 葉離從未感受過父母的寵愛,他從小都是在惡劣臟臭的環(huán)境里成長,心性堅韌,可是被一一告知這些事實后,他第一次覺得這世間沒有什么事比復(fù)仇來得更加令他快意。于是他密密接受了葉氏族人的訓(xùn)練,沒日沒夜地習(xí)武讀書,苦心孤詣地收買人馬,蓄力軍隊,只為了報仇雪恨那一日。葉離想到此處,還是不僅如意,他的確推翻了穆家人的天下,將當(dāng)初葉氏王朝覆滅的景象一一重現(xiàn)在了穆家人身上,可是他不過做了數(shù)天王位,又被逼迫落荒而走,到了這洛河山上,他不甘心,可是事到如今,哪里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葉離眼睜睜看著山門被敵軍沖破,他的那點殘兵敗卒很快就是潰不成軍,死的死,投降的投降,他都是冷眼站在山頂上看著。此刻的葉離已經(jīng)是對一切釋然了,他沒有真想殺了裘玉寒,肋骨下三寸,并不致命,他不愿意看著裘玉寒跟著自己一起慘死,畢竟那也是他曾經(jīng)愛慕之人。正當(dāng)他心灰意冷,自以為走到了絕地之時,正欲舉劍自刎之時,一個聲音突然叫住了他: “葉離!住手!司徒澈在哪里!” 水丹青一身染血的盔甲,氣喘吁吁地朝著他奔來,葉離舉劍轉(zhuǎn)過身,果然是看到了水丹青和賽蠻,還有趙驍帶著浩浩湯湯的人馬朝他逼近,他冷笑一聲,不卑不亢地回答著: “他死了!被我用酷刑折磨致死,丟在后山里喂狼,恐怕骨頭都沒剩了!” “你!我要殺了你!” 最先沉不住氣的是賽蠻,提著滿是鮮血的劍就是要沖過去將葉離千刀萬剮一般,終于是被趙驍攔下來了: “可汗,不要沖動,我們拿下,仔細(xì)審問便知?!?/br> 水丹青縱也是生氣,也是冷靜思考了一陣,認(rèn)同了趙驍?shù)脑?。只是賽蠻和水丹青皆不知曉,其實司徒澈早已經(jīng)在雪雁城安身,趙驍是知情的,但他并不想讓水丹青與賽蠻二人知曉司徒澈的行蹤,只想司徒澈安穩(wěn)度日,于是故作不知,把這個罪名推給了葉離。 再看一旁的葉離哪里肯輕易就犯,寧死也不屈,水丹青也是個極其聰明的人,知曉攻心為上,于是便是把數(shù)月來細(xì)作查到的一個有關(guān)于葉離身世的驚天秘密: “葉離?哈哈,也許我應(yīng)該叫你聶離。你知曉你的真實身世嗎?你可是商賈世家聶家的獨子,而非是什么葉氏王朝的唯一血脈?!?/br> “你胡說八道!” 葉離急眼了,可是水丹青依舊不依不饒地繼續(xù)娓娓道來: “我派人細(xì)查過你的底細(xì),葉氏一族的人果然將你的身世捏造的天衣無縫,可惜他們當(dāng)初也是選錯了人。因為他們說的那個丟在乞丐堆里的葉氏王朝的唯一血脈早就在數(shù)十年前的凍死在冰天雪地里了,至于你,不過是被他們誆騙的一顆棋子罷了,一顆他們精挑細(xì)選過,心性堅韌,有能力代替葉氏一族復(fù)仇的極有潛力的棋子!你的真實身份是聶家失蹤多年的小少爺,若我說的不錯,你后背上肯定有一大塊暗紅色的胎記吧,這是聶家夫婦臨死之前親口說的,他們說你被拐子拐走的時候只有兩歲,那樣的活潑可愛,可惜了,這么多年你卻認(rèn)錯了父母,白白浪費了這么些年的時光卻是替他人做了嫁衣……” 水丹青意含嘲諷地敘說著這么一段事實,可那些血淋淋的事實卻像是一把把刀子一般,一刀一刀扎在他的身上,此刻的葉離就像被人凌遲分尸一般,痛苦已經(jīng)難免,更多的是難以置信和自欺欺人,還有億萬分的悔恨。 “你胡說!你一定是騙我的!你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