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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墟派的練武場上,一白一藍(lán)兩道人影正在纏斗,空中不斷傳來劍的鏗鏘聲,藍(lán)衣人退后一步躲開白衣人的劍鋒,同時腳尖一點(diǎn),越上場周的柱子,白衣人緊追上去。藍(lán)衣人一個回身,橫劍掃來,兩人復(fù)又斗在一處。 藍(lán)衣的是李頑,白衣的是他師弟方溯寒。此番自然是點(diǎn)到為止的比試,這是他們的師父——天墟派掌門的要求,說是要檢查一下弟子們的武功進(jìn)展。 不過誰都知道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底下早有傳聞?wù)崎T想要退位,原因不得而知,掌門屬意方溯寒。周圍的弟子們都在小聲交談,時不時還有加油助威聲,而掌門站在一旁摸著胡子連連點(diǎn)頭,像是滿意極了。 二人的較量已進(jìn)入白熱化,李頑一劍刺向方溯寒,方溯寒側(cè)身格擋,李頑收不住勢,兩劍相撞發(fā)出刺耳的響聲,他們貼得極近,方溯寒順勢拿劍掃向李頑的手腕,一挑,李頑的劍飛出,掉落在地上,至此,勝負(fù)已分。 方溯寒撿起李頑的劍遞過去,恭敬地行了個禮說:“承讓了?!崩铑B歸劍入鞘,也行了個禮贊嘆地說:“師弟謙虛了,你進(jìn)步神速,假以時日,必能成為一代名俠?!狈剿莺€想再說什么,周圍的弟子們卻一下子圍上來,七嘴八舌地關(guān)心道:“大師兄,你沒事吧?!薄按髱熜帜愫脜柡Π?!”“方師兄也很厲害!” 李頑是他們的大師兄,平素為人和善,經(jīng)常照顧師弟師妹,因此他的人緣很好,大家都很喜歡他。 這時掌門走到方溯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溯寒,不錯,沒有枉費(fèi)我對你的一番教導(dǎo),如此,我也可以安心把掌門之位傳給你了?!?/br> 方溯寒低下頭,掩去眼中神色:“溯寒不敢擔(dān)此大任,還望師父另尋他人?!?/br> 掌門并不意外他的回答,他意味不明地看著眼前的少年,方溯寒已經(jīng)二十歲,慢慢從青澀的少年變成了英俊的青年,他這個徒弟什么都好,就是太冷情了。 掌門最后什么也沒說什么,只說了句讓他好好休息就走了。 方溯寒抬起頭,尋找李頑的身影,可是李頑已經(jīng)被簇?fù)碇哌h(yuǎn)了。方溯寒皺了皺眉,向來波瀾不驚的眼睛里出現(xiàn)了一絲懊惱。 剛才他看得分明,李頑回禮時衣袖滑上一截,露出皓白纖細(xì)的手腕,而手腕上橫著一道淺淺的血痕,雖8然看起來只是破了皮,但方溯寒心里悶得很。他真是太大意了,沒想到會傷了那人。 方溯寒想起剛才交鋒時二人貼得很近,他對上李頑的眼眸,往日里溫潤的眼神如今滿是認(rèn)真,他一晃神,就挑開了李頑的劍。 想到這里,方溯寒心里更悶了。 晚上,李頑正在屋里看書,突然外面?zhèn)鱽砬瞄T聲,“師兄,是我。” 來人正是方溯寒,李頑打開門把方溯寒讓進(jìn)去:“這么晚了,有什么事嗎?” 方溯寒把李頑拉到桌邊坐下,掏出一個小瓷瓶,示意他伸手:“今天比試時不慎劃傷了你,我來給你送藥?!闭Z氣雖然是淡淡的,但手上輕柔的動作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好像在對待一件易碎的寶物。 屋里一燈如豆,燭光照在方溯寒的臉上,為其清冷的面容增加了一絲溫暖。李頑看著眼前的青年,想:這就是自己愛的人啊。 李頑和方溯寒年少相識,初見時方溯寒就像個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可偏偏又喜歡繃著臉,不茍言笑,作出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李頑覺得這小孩有趣極了,就喜歡來逗他說話,平時也忍不住對他多加照拂。他們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睡覺,李頑發(fā)現(xiàn),他竟然對這小師弟動了心! 要說何時動的心,李頑自己也說不上來,等察覺到的時候,已經(jīng)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小師弟了。但他不敢告白,兩人都是男子,說了也只會讓他覺得惡心吧。 時至今日,看著這張朝夕相伴的臉,也只能暗自感嘆一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李頑仔細(xì)辨認(rèn)著方溯寒的神色,試探著說:“聽說師父要把掌門之位傳給你?” “師父只是有這個意向,我也并未答應(yīng)。”方溯寒不置可否,眼都沒抬,繼續(xù)將藥膏涂在李頑的手腕上。 “為什么不想做掌門?” 方溯寒沉默不語。 李頑早已習(xí)慣方溯寒這副悶聲不響的樣子,他繼續(xù)說道:“當(dāng)一派掌門,守一方人,鋤強(qiáng)扶弱不是你進(jìn)派的初衷嗎?” 李頑頓了一下,繼續(xù)微笑著說:“不過以后你可不能再這么板著臉了,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有哪個女孩子還敢靠近你啊,你長得這么好看,就應(yīng)該多笑笑……” 話音未落,方溯寒驀地抬起頭來,目光灼灼地盯著李頑:“你真是這么想的嗎?” “我……”李頑被方溯寒的眼神嚇了一跳,剛想說什么,卻被傾身過來的方溯寒咬住了嘴唇。 李頑睜大了眼睛,方溯寒一手撐住桌子,一手貼住李頑的后腦勺,把人往自己這邊按,是個不允許逃開的姿勢。 方溯寒兇狠地舔舐著李頑的口腔,帶著點(diǎn)怒氣,把李頑的嘴唇啃咬得一片通紅。李頑在最初的怔愣過后也抱著方溯寒的脖子回應(yīng)起來,帶著點(diǎn)安撫。 兩人接了一個兇猛又綿長的吻,離開時,甚至還牽連出一根銀絲,李頑的眼睛泛著水光,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嘴唇。 方溯寒看著懷中人嫣紅的眼尾,濕潤的唇瓣,眼神變得危險起來。 李頑啄了一下方溯寒的唇,目光溫柔繾綣:“溯寒,今晚留下,好嗎?” 帷幔重重疊疊,掩映二人交疊的身影。 兩人衣衫盡褪,正抱在一塊纏綿。方溯寒把頭埋進(jìn)李頑頸間,溫?zé)岬暮粑鼑娫诶铑B的皮膚上,激起一片雞皮疙瘩。 李頑輕輕地喘息著,嘴唇微張,往里看還能看到一小段紅紅的舌尖,讓人忍不住想勾出來吸吮。 方溯寒來到那精致的鎖骨,先是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小口,引得身下人悶哼一聲,在鎖骨上留下一個新鮮的咬痕,仿佛怕是覺得咬疼了一般,對著那個咬痕又舔又吸。 李頑覺得鎖骨處又麻又癢,像是有只小奶狗在舔一樣。李頑伸手推了推胸口上的腦袋,低低地笑道:“你是沒斷奶的小狗嗎?” 方溯寒停下動作,把李頑翻了個面。李頑皮膚雪白,清雋的骨骼上附著一層薄薄的肌rou,背上一對蝴蝶骨振翅欲飛。 又長又直的雙腿緊緊并在一起,往上是一對可愛的翹臀。方溯寒將雙手附上去,像揉面團(tuán)一樣揉搓著翹臀,指縫間漏出些許臀rou來。 李頑把頭埋進(jìn)自己的手臂,滿臉羞紅:“別……別玩了,停下……”他的師弟總從開了葷以后就花樣百出,在床上往往讓他招架不住,經(jīng)常把他弄得崩潰求饒。 方溯寒似乎是玩夠了,他把臀rou往兩邊分開,露出中間那個緊閉的xue口,想起身旁沒有趁手的脂膏,于是把手指伸到李頑嘴邊,居高臨下地說:“舔!” 李頑乖乖伸出舌頭來,像只小貓一樣舔弄起來,發(fā)出嘖嘖的水聲。不舔能怎么辦,待會受罪的還是自己,和方溯寒做了幾次,李頑已經(jīng)慢慢接受了這種床第上的小情趣,甚至?xí)约褐鲃幼非罂旄小?/br> 方溯寒覺得他的師兄在外是一副端方君子的樣子,可在床上居然也是坦蕩,毫不扭捏。他喜歡師兄這個樣子,他更想讓師兄露出更多不一樣的表情。 匆匆擴(kuò)張完后,方溯寒扶著自己的那根,緩緩插了進(jìn)去。方溯寒把手撐在李頑耳邊,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身下,然后慢慢擺動起腰肢。 “啊……啊……呃、嗯~”李頑不自覺地哼哼起來,以前做的時候他因?yàn)楹π卟桓页雎?,被方溯寒懲罰了,所以他現(xiàn)在不再壓抑自己,隨心所欲起來。 做著做著,李頑感到了一絲違和。方溯寒除了剛開始叫他舔以外,完全沒有出過聲! 雖然平時方溯寒就是個悶葫蘆,但在床上是個調(diào)情高手,往往把他說得面紅耳赤,可偏偏當(dāng)事人卻一臉正經(jīng),仿佛思想不純潔的人是自己。 李頑在不停地頂撞中分出神來思考,是不是剛剛自己那番話太重了? 想著,李頑扭過頭來,不顧自己正被cao弄得氣息不穩(wěn),盡量連成一句話說:“啊……溯寒……呃、你是不是生氣了?” 身后的動作停住了,果然是這樣!李頑騰出一只手來摸上方溯寒的臉哄到:“好了,別不開心了,我以后不說就是了嘛。我們溯寒龍章鳳姿,武功高強(qiáng),女孩子們都喜歡你這種酷酷的……啊……” 話還沒說完身后的動作猛地激烈起來,方溯寒握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眼里閃著李頑看不懂的情緒:“師兄,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慣會傷人。” 李頑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委屈和難過,心里揪了一下,他何德何能,可以牽動方溯寒的情緒。 接下來兩人都不再說話,方溯寒快速地抽插著,一陣狂風(fēng)驟雨的急速沖刺后,方溯寒射進(jìn)了李頑的身體里,李頑被快感一激,也顫抖著射了出來,房里充斥著石楠花的腥味,床單上盡是yin靡的痕跡。 方溯寒抽身出來,帶李頑去清理。李頑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動彈,在清理的過程中意識逐漸模糊起來,很快墜入了香甜的夢鄉(xiāng)。 可能是兩人剛剛發(fā)生了爭執(zhí),李頑睡的不是很安穩(wěn),紛亂的夢中全是方溯寒的臉,他看到他們雪中初見,他看到他們拜師學(xué)藝,結(jié)伴同行,斬jian除惡,他看到師弟中毒……他還看到他們顛鸞倒鳳,一晌貪歡。 夢里一會是方溯寒一身白衣在樹下舞劍的風(fēng)姿,一會是方溯寒燈下溫柔的神色,所有片段飛速閃過,最后,畫面中方溯寒抓著他的手覆在自己心口上,眼神空洞,神情痛苦哀凄,喃喃道:“師兄,你慣會傷人。” 說完,源源不斷的鮮血從李頑的指縫流出,瞬間染紅了白衣。鮮血順著衣擺迤邐而下,很快在腳邊形成一大朵血花…… 李頑猛地睜開眼睛,天光早已大亮,床鋪整齊,身子清爽,而床上只有自己一個人,另外半邊床是冷的。 他怔怔地看著帳頂,久久說不出話來,過去的記憶如浪潮般紛涌而至。 他和方溯寒發(fā)展成這樣的關(guān)系有一段時間了,當(dāng)初,方溯寒成年后,掌門命李頑帶著方溯寒下山歷練,就是那次下山,徹底改變了兩人的關(guān)系。 當(dāng)今圣上政務(wù)勤勉,朝廷上下一片海晏河清,百姓平安喜樂,因此,二人雖是抱著懲惡揚(yáng)善的目的,也只是出手教訓(xùn)了幾個小偷和采花賊,并沒有遇到什么棘手的敵人。 這天,他們?yōu)樽ヒ幻苫ㄙ\,一連追進(jìn)一座樹林里,那采花賊輕功卓絕,在樹間左繞右繞,很快便失去了蹤影。 李頑和方溯寒將劍握在手里,停下腳步,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只見林木葳蕤,蟬鳴鳥叫不絕于耳。突然,不遠(yuǎn)處足有一人高的草叢里傳來了沙沙聲。 有人! 李頑立刻將劍指向草叢,喝道:“出來!再不出來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草叢搖動了一下,只見從里面走出一男一女兩人,男的身著短打,肌rou遒勁,目如銅鈴,脖子上刺著一只蝎子。女的一身黑色紗裙,身姿窈窕,手上拿著一把純黑短刃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李頑心下一沉,蝎子刺青、純黑短刃,是魔教的兩大護(hù)法!怎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他仔細(xì)盤算著,魔教和正道向來不死不休,遇上了定要打上一場,他和方溯寒雖說是本派中的翹楚,但在魔教護(hù)法面前還是不夠看的。現(xiàn)在還是先穩(wěn)住他們二人再說。 李頑定了定神,正準(zhǔn)備和方溯寒通個氣,卻聽對面那女子說:“呀!好俊俏的兩個小弟弟,你們到這荒郊野嶺是想做什么?難道是出來玩找不到回家的路?告訴我你們家在哪里,jiejie送你們回家?!?/br> 話雖是對著兩人說的,但女子的目光卻如附骨之疽般黏在李頑身上,眼神說不出的魅惑。 李頑沖著兩人一拱手,禮貌地說:“在下姓李,這是舍弟,我們是一戶人家的護(hù)衛(wèi),方才有賊子闖入家里,于是我們一路追進(jìn)了這個林子,卻發(fā)現(xiàn)賊子不見了,如果二位有幸見到一個蒙面人,還麻煩不吝告知。” “原來如此,我不記得了呢。不如和我回家,把我伺候高興了說不定就想起來了?!迸悠^玩著發(fā)辮,笑盈盈地說。 方溯寒覺得采花賊前腳消失,他們后腳就出現(xiàn),還是在這荒郊野嶺,怎么看都不是一種巧合,而且那穿著打扮也不像什么正派人士,還膽敢侮辱師兄!于是他當(dāng)即把劍對著那女子,皺眉道:“嘴巴放干凈點(diǎn),那賊子一定和你們脫不了干系,說,人藏在哪了?” 那時的方溯寒是第一次下山,江湖經(jīng)驗(yàn)不足,還有點(diǎn)少年意氣。李頑一看,心里怕是要糟,連忙扯了扯方溯寒的袖子,示意他把劍收回來。 卻見那女子臉色一變,恨聲道:“我最恨別人用劍指著我,本不想節(jié)外生枝,但誰讓你踩了我的底線?!闭f著,撲上來和方溯寒斗在一處。 李頑暗叫不好,也想上前幫忙,卻被男子一刀攔住去路:“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崩铑B心中著急,可也只能先解決眼前的敵人。 方溯寒沒幾招就顯出頹勢,被女子一掌擊中,飛出去撞在樹干上。 “溯寒!”李頑余光瞥見,大叫一聲,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格開男子的刀,奔到方溯寒身邊。 方溯寒吐出一口血,倒在李頑懷里,還好還有意識。李頑心知此時逃跑方為上策,便從寬大的袖袍里拿出一枚東西,用力一捏,頓時煙霧彌漫,等那兩護(hù)法終于能視物時,李頑和方溯寒早已不見蹤影。 太陽西沉,明月初升,本該是這樣一副場景,可是突然而至的瓢潑大雨卻破壞了這份靜謐。 此時天上無星無月,李頑在一處山洞中為方溯寒療傷。他剛在路上已把過方溯寒的脈象,只是受了內(nèi)傷,外加脈搏略快。李頑運(yùn)功完畢,將方溯寒輕輕放在地上,來到洞口,注視著黑沉沉的夜空。 山洞中火光融融,這個山洞是他趕在下雨前找到的,雖然擔(dān)心那二人追上來,可此刻也別無他法,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李頑走過來蹲在方溯寒身邊,隔著空氣描摹著他的臉,目光愛戀而溫柔。他從未如此近距離地觀察過自己的師弟,想著時光如果能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他覺得自己可以看到天荒地老。 “嗯……好熱~”李頑聽見方溯寒發(fā)出了一聲呻吟,仔細(xì)一看,方溯寒臉色潮紅,吐息溫?zé)?,還不住扭動著身軀,衣衫在他的胡亂扭動間散開了一些,露出白嫩的皮膚。 李頑一下子羞紅了臉,他匆匆背過身去,可又忍不住轉(zhuǎn)了回來,他心知方溯寒這是中了春藥,很有可能是在和那魔教女子打斗中被下的。 他看著方溯寒如此難受,心里也很著急,絕不可能再回去尋那女子,去找大夫也只能等天亮,那么,就剩下一個辦法。 他看著方溯寒難耐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氣,把手伸了下去…… 第二天,李頑醒來,看到方溯寒還在睡,他不愿深究昨晚的一切有多少是他的私心,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想著醒來后要怎么面對。兩人昨晚是相擁著入睡的,他現(xiàn)在想爬起來毀尸滅跡也來不及了。 不多時,方溯寒醒了,他先是迷茫了一會,隨即猛地坐起來,似乎是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臉色五彩紛呈。 李頑見此一顆心就此沉了下去,他也跟著坐起來,邊背對方溯寒穿衣服邊輕松地說:“溯寒,你沒事了呀,太好了!別介意,昨晚你中了毒,情況緊急我只好出此下策,你不會怪師兄吧?男人嘛,互相解決一下也沒關(guān)系的?!?/br> 他久久聽不到回答,心里也一點(diǎn)點(diǎn)涼起來,兩人沉默地一前一后出了山洞,所幸護(hù)法們沒有再追來,他們就這么回到了門派。 李頑本以為從此以后他們只能形同陌路,卻沒想到方溯寒像是食髓知味,時不時總要找他“解決”一下,面對自己的心上人,誰能做柳下惠,也就不知不覺發(fā)展成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了。 他看著自己的手掌,苦笑了一下,他怎么舍得傷他呢,他只希望方溯寒平安健康,得償所愿,至于自己,只能永遠(yuǎn)是他的師兄! 想到這,李頑起身,穿上衣服掩蓋住自己一身yin靡的痕跡,推開門去,笑著和每一個路過的師弟師妹打招呼。 人前,他還是那個溫文爾雅受人敬仰的大師兄。 一連幾天,李頑都沒有見過方溯寒,每次去找他都是撲了個空,一問才知道是被師父派下山查探魔教的蹤跡去了,最近,魔教著實(shí)不太安分。 一天,李頑照例在院子練武,門外跑進(jìn)來自家四師弟和六師妹,李頑停下動作,看見他們手牽著手,臉頰紅撲撲的,神情羞澀又堅定,便明白,這是好事將近了。 這對師兄妹是青梅竹馬,也是神仙眷侶,經(jīng)常喂得旁邊人滿嘴狗糧。 李頑笑瞇瞇地擦著汗,問道:“師父答應(yīng)你們的好事了?”四師弟興奮地說:“師父他老人家同意了,說要在我們門派里舉行婚禮呢!” 他二人都是孤兒,自小在門派里長大,早已把這當(dāng)做他們的家。李頑欣慰地看著他們,心里有種兒子女兒終于長大了的感覺。 師弟師妹們離開后,李頑站在原地思忖了一下,抬腳往后山走。 方溯寒已于昨日回到門派,這會兒正在后山喂雞。沒錯,是喂雞,誰也想不到,在外人眼里高冷的方溯寒養(yǎng)了一群小雞仔。 李頑知道的時候也很意外,方溯寒居然會有這么可愛的一面,還曾經(jīng)開玩笑地問等他養(yǎng)的小雞仔長大了可不可以煮了給他燉湯喝,本就隨口一說,沒想到方溯寒糾結(jié)了一會后同意了。 青草繁茂,流水淙淙,俊逸不凡的男人正在其中喂雞,明明是很鄉(xiāng)土的面面,卻因?yàn)槟腥耸欠剿莺赖孟褚环嫛?/br> 李頑遠(yuǎn)遠(yuǎn)在方溯寒身后看了一會兒,抬腳走向方溯寒:“你回來了,我就知道你在這。” 方溯寒回頭,李頑一襲青衣站在身后,輕袍緩帶,發(fā)絲輕揚(yáng),笑容溫和,他瞳孔微縮,感覺自己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師兄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李頑本想調(diào)笑一句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嗎,但想到前幾天兩人的爭吵,還是說:“這次出去順利嗎?” “還行,找到了魔教的蹤跡,我已經(jīng)告訴師父了,師父覺得魔教近來恐怕會有大動作?!?/br> “這樣啊,辛苦你了。” 沉默在兩人之間漫延,最后還是李頑先開了口,他笑著說:“四師弟和六師妹要成親了,能陪我出去買個東西嗎,我想送給他們當(dāng)做新婚禮物?!闭Z氣中透露著期盼和小心翼翼。 這就是在求和了。 李頑和方溯寒穿過鬧市,沿著石階拾級而上,便看到了一座寺廟的大門,里面香霧繚繞,來往香客絡(luò)繹不絕。 李頑跪在古佛面前,雙手合十,雙目緊閉,他每年都會來這座寺廟,所求永遠(yuǎn)都只有一個方溯寒。可能是愿望太渺小,佛祖沒有聽見,也可能是他本來就不屬于李頑,命中沒有的東西,佛祖也給不了他。 “我不明白,為什么人寧愿信神佛,也不愿信自己,明知不可得,卻仍要強(qiáng)求?!鄙砼詡鱽砬謇涞穆曇?。 李頑哭笑不得,此種大逆不道的話也只有方溯寒說得出來。 “溯寒,誰都有愿望,誰都會強(qiáng)求,來到這里不是為了實(shí)現(xiàn)愿望,而是為了解脫自己。” “我不明白?!?/br> “你不用明白,你現(xiàn)在就很好,這也是我作為師兄所希望的,無所求說明你的愿望都已經(jīng)實(shí)現(xiàn)了。”李頑想到:可不是嘛,事業(yè)有成,完美的家庭也不遠(yuǎn)了。想到這,李頑心里不禁失落,他再一次清楚他們之間絕無可能。 “師兄許了什么愿?” “愿望嘛,說出來就不靈了。”李頑勉強(qiáng)把自己從低落的情緒中扯出來,故作輕松地說。 下山前,李頑從方丈那求了一對玉佩,說是戴上后便能長長久久,準(zhǔn)備把這對玉佩當(dāng)做新婚禮物。下山是另外一條路,兩人穿進(jìn)了一片桃花林,不過樹上并沒有桃花,時值六月,桃花早已謝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樹枝,山寺也不例外。 “可惜,桃花早已謝了?!崩铑B見此情景嘆息了一句。 “明年春天,我陪你來看?!?/br> 李頑轉(zhuǎn)過頭,看向方溯寒。 方溯寒認(rèn)真地看著李頑,眼里盡是他看不懂的東西。 “咳,我們走吧?!崩铑B突然感到無所適從起來,他說完便轉(zhuǎn)身加快腳步走了。 下到集市,街道上人來人往,李頑這才想起今天是廟會的日子,怪不得寺廟里人這么多。所謂廟會,當(dāng)然就是情侶們約會的日子,李頑穿梭在人群中,看著熱戀中的情侶們戴著面具,手牽著手,心里說不出的羨慕,他也想過這樣牽著方溯寒的手走在路上。 李頑心知這只是他的妄想,他們雖然做了情侶間最親密的事,但關(guān)系卻止步于師兄弟,他也不知道他們這樣到底算什么。 管不了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吧,李頑自嘲地想。這時,他發(fā)現(xiàn)方溯寒不見了,轉(zhuǎn)頭一看,方溯寒停在一個小攤前,攤子上擺著胭脂水粉手鏈玉簪等玩意兒,方溯寒正拿起一個面具左右擺弄著。 李頑走過去,此時方溯寒已經(jīng)付了錢,拿了兩個面具,然后把其中一個面具遞給李頑。李頑一看,是一個狐貍面具,而方溯寒手里則是一個小鳥面具。 李頑哭笑不得:“不會是想要我戴上吧?!狈剿莺c(diǎn)了點(diǎn)頭,看著他執(zhí)拗的眼神,李頑最終還是戴上了:“好吧,誰讓我是師兄呢?!?/br> 他總是舍不得拒絕方溯寒的。 二人并肩走著,一高一矮,從背影看去,十分般配。 漆黑的夜空中突然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哨聲,緊接著無數(shù)朵五顏六色的煙花在空中炸開,照亮了夜空,也照亮了人們欣喜的臉。 李頑站在煙花底下和其他情侶們一起仰望天空,突然生出一種他們也在約會的錯覺,不管怎樣,這一刻是足夠了,李頑不禁微微笑起來。 忽然,李頑感覺身邊的手被抓住,然后被一把掰過來,驀地對上方溯寒的臉。方溯寒已經(jīng)取下面具,擋住身后人的視線,對著李頑的嘴唇吻了下去。 頭上是火樹銀花,周圍是洶涌人潮,本該是一副喧鬧不已的場景,可在李頑眼中,周圍安靜得落針可聞,一切早已離他遠(yuǎn)去,他眼前只有方溯寒緊閉的雙眼,和胸口如擂鼓般的心跳。 師弟師妹的婚禮在幾天后舉行,天墟派雖說有一個威武霸氣的名字,實(shí)際上并不是名門大派,派中弟子也就幾十個。派中條件有限,他們成親只是貼上了窗花,掛上了大紅燈籠,請的都是本派弟子。 大廳里,掌門坐在上首,摸著胡子微笑地看著下面拜堂的新人,新人皆一身紅衣,新郎官的臉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新娘子蓋著紅蓋頭,想必臉上也是如出一轍的欣喜。 李頑和方溯寒站在人群中,周圍不斷傳來喝彩叫好聲,李頑艷羨不已,想著以前他也想和方溯寒成親,也想得到周圍人的祝福。他不知為何最近總愛琢磨這些事,他也不想總是像個深閨怨婦一樣,他覺得有點(diǎn)累了。 禮成,新人該入洞房了,其他人說要鬧洞房,李頑不想湊這個熱鬧,便和方溯寒一同打道回府。 路上碰到掌門,李頑和方溯寒行過禮,只見掌門身邊站著一個一個大約十八九歲的姑娘,那姑娘明眸皓齒,螓首蛾眉,姿態(tài)一派天真活潑。 掌門拉過那姑娘,笑著說:“頑兒,溯寒,和你們介紹下,這是小女素兮。兮兒,快向兩位師兄行禮?!?/br> 秦素兮也毫不扭捏,大大方方得見禮到:“兮兒見過兩位師兄。”說話間,眼珠子錯也不錯地盯著方溯寒,再看掌門,卻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 李頑瞬間了然,他微笑著說:“師妹不必多禮,我是這里的大師兄,有什么問題都可以來找我。夜已深,我要回去休息,就先失陪了?!闭f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師兄,等等……”方溯寒上前一步。 “溯寒,我接下來還有事,你就幫我把兮兒送回去吧?!闭崎T適時插話進(jìn)來,把方溯寒?dāng)r住了。 李頑一手提著幾壺酒,一手拎著酒壺往嘴里灌,其他人都去鬧洞房了,一路走來冷冷清清,紅燈籠昏昏暗暗。 他想,他們這樣不清不楚地算什么呢,方溯寒很快就會有命定之人,他會會娶妻生子,兒孫滿堂,他旁邊再也不會有自己的位置。他們以后只能心照不宣地兄友弟恭,或許等到老了,千帆過盡后還能一起喝酒,感嘆一下當(dāng)初的年少輕狂?;蛟S,自己真的應(yīng)該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