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那廂霜雯退出門去，這兒孕醫(yī)又叫來個小內侍，叫熱盆guntang的水來。跟著便拿個火鉗，夾一塊布巾送入水中，直在熱水里來回滾了數(shù)遍，才道：“姑娘用些吃食，這會兒需用巾子將下面堵了，好存住胎水?！?/br>
    琪梅哪里聽過這樣的事兒，只是沒有辦法，才點頭應是。

    那巾帕雖擰過了，仍是一股子熱燙潮氣，孕醫(yī)展在風中略吹了一會兒，便卷做一個卷兒，往琪梅下處塞去。

    女子雙腿又被掰得大開，一時門戶大敞，叫她不禁羞赧。布巾已涼了許多，卻那秘處最是嬌嫩敏感，又吞吐了個胎兒，此時正有些紅腫。經這不甚柔軟的巾帕一磨，琪梅不禁嘶嘶抽起氣來。

    孕醫(yī)硬是扒開她腫脹貝rou，一口氣兒將密道塞得漲滿?！斑馈泵偷厥苓@么一下，女子低吟一聲，又并著雙腿吐息許久，才慢慢緩過氣兒來。

    不過片刻，霜雯便請眾人去往隔壁側間，桌上布置了飯食，諸人將就著合用。除卻嬤嬤、太醫(yī)、內侍的份例，又有一碗蜜糖水兒，因宮中規(guī)矩，入那育嬰所前非記檔宮人不能經手孩子，便只好勞煩嬤嬤喂著。她自己又端著碗rou湯細面回轉琪梅這兒，斜坐榻邊，挑起面條一口口喂給她吃。

    因胎兒下行，胞宮好歹不擠著脾胃，琪梅胃口也跟著好些。雖然腹中仍然悶悶微痛，她倚靠枕上，一面自上而下順著腹側，一面也有氣力吃上一點。

    只是不時仍有宮縮發(fā)作，好似一張大手攥緊了胎腹，又將之狠狠扯住拉拽，真叫琪梅苦不堪言！

    吃了一半，便見那汗?jié)衩婵咨闲忝紨Q緊，雙睫攢起，掙扎兩下，終是露出一副苦色，哇一口吐出面湯。也不顧殘羹滴落，琪梅轉過臉去摟肚躬身，下腹脹痛愈發(fā)猛烈，那不住下行的胎兒好似攢足了氣力，正伸著它小小的腦袋直往外拱。

    “額——啊——”女子指尖按在下腹秘處，深深抵進rou中。摸不著！摸不著！不似先前胎頭頂胯，這會兒琪梅在骨側rou里來回按揉，卻沒個硬物的影兒。

    “jiejie！這——”

    “嗯——無事……陣痛而已……嗯……”她眼已經熬得通紅，纖纖玉指正捏在腰后一下下按著，“額……扶一扶我……”

    霜雯急忙攬過琪梅笨重身子，扶她緩緩靠回枕上，又扯過大被，細細將她身子蓋好。

    “嗯……額……”又略吃了幾口，琪梅面上再露痛色，扭過臉去，下身那布巾叫胎水浸得愈發(fā)綿軟，正悶悶地堵在口中……

    正是煎熬輾轉！腹中沉痛綿綿，幾番掙扎間，布巾又將她道口磨得又紅又腫。

    “嗚……嗚……”琪梅隔被捧著胎肚，一時恍如昨日，難道這孩子也要等上一天么！不禁悲從中來，又懼又怕，倏然滾下熱淚，攥緊霜雯的手，狠狠壓著聲音痛道：“不成了！不成了！我生不出！我生不下了！”

    “jiejie！jiejie？”乍見女子面容扭曲，聲音頹潰，可將霜雯嚇得不清，才顫手覆上那大腹，又是驚得退步。隔被能覺孕婦身子聳動，胎肚起伏！此時再看琪梅，正是緊閉雙眼，面色一片灰敗，只身軀一挺一挺用力。

    霜雯慌亂之間，瞧見女子手中空空，那紅墜子不知落去哪兒了。她心中隱約覺得重要，急忙在被下翻找。好容易摸著簇細軟絲線，歡歡喜喜拿出來一看，原來是個十分普通的祥云結，底下系了一束長長的流蘇，這會兒也亂得有些蔫蔫的。霜雯本以為這是jiejie的愛物，能提一提她心氣，這會兒見是個普通玩意，也沒有辦法，一面哄著，一面掰開女子緊握的拳眼，將那紅結塞入掌心。

    “jiejie，jiejie，能生的，生了便好了……”說著緊緊貼在琪梅顫動僵直的身側，側頭避開那張滿面淚痕水漬的面孔，小手顫顫去順那顆又大又硬的肚兒。

    琪梅雖一時心弦彈落，失態(tài)痛哭，卻也記得壓低了聲音，不叫隔壁屋里嬤嬤知道。此時又將那紅流蘇兒攥在身前，口里喃喃念了什么，又嗚嗚地哭，捧著肚兒叫，低低咽咽好一會兒，才能轉過那通紅雙眼，露出張漲熱guntang的面孔，對霜雯道：“去……去請……來……我——嗯——要生了——”

    說著那雙腿又在被下支起大開，臀兒隨著腰肢拱起，片刻復伴著吐息落下。

    “啊——啊——生啊——”一時間掙扎得厲害，胯下布團已經浸得濕透，正受那紅嫩細rou推擠，含著胎水一點點兒退出道來。

    臀間濕漉漉一片，也分不清是汗是血，是胎水是污濁。琪梅失了魂一般地粗喘著氣兒，面上雖是鎮(zhèn)定的，心里卻怕得厲害，手中只顧攥緊了墜子。門扇吱呀響過兩聲，聽得匆匆腳步進來，幾雙大手伸進她被中，有扶著腿的，有推著肚的，一時間都圍在床邊，聲聲叫著用勁兒。吐出一半的布巾叫人一把抽出，腹中墜感赫然加重，刺熱下口跟著滾出一灘熱流，愈發(fā)將那兒軟rou淋得紅腫。

    “啊——好痛——啊——”疼得牙關也酸，忍得身子也顫，這會兒硬物又磨著胯骨，刺著xue兒，正堵在道口。便逼得她狠命推擠，一面也叫得頸間青筋直凸。

    產口間那黑物真逼得琪梅雙腿愈發(fā)分開，面孔十足猙獰。便見青黑硬塊沾著半透的濕液，小半截圓弧愈擠愈出，終娩出半個球兒掛在胯間。

    “呼……呼……”渾身皮rou都燙得發(fā)紅，陣陣散著熱氣兒，琪梅檀口微張，胸脯喘得起伏。肚里其實痛得沒了章法，只是她腿腳累得發(fā)軟，一陣陣地直打顫兒，再使不上勁來。

    好在那rou胎已擠出個肩頭，孕醫(yī)眼見她氣力不濟，眼明手快便捉著胎肩，也不顧那股子滑膩濕潤，生生將那孩兒旋著往外扯來。

    一下拉得琪梅下身生疼，rou道產口，肚腹胯骨，像被一并撕扯開去，裂痛難耐之間幾乎彈起身子，沉著大肚猛然便是一推！

    “啊——啊——”

    一面是女子嘶叫，一面那嬰孩也啊啊啼哭出聲。

    琪梅累得狠了，心神一松，卻沒昏睡過去，兩只指頭反復捏著那紅絲絳，硬是強撐著娩下胎盤。待遠遠瞧著襁褓里這對姐弟被嬤嬤裹得緊緊，由霜雯送出門去，女子才頹然軟倒下來。

    昏昏沉沉之間，聽見小姑娘兒有些懊惱地叫喚：“呀！忘將娘娘賞的衣裳收起來了！也不知是誰碰得這樣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