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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登上畫舫頂層,那宮裝麗人端了一杯酒,遞給少年,笑盈盈道: “早就聽說崔探花令名了。圣上臨朝十三年,欽點(diǎn)的探花也有了四五位,偏偏滿朝文武一提起‘探花郎’三個(gè)字,都知道不是別人,定然姓崔——” 她朝端木明看了一眼,滿眼俱是癡迷崇敬,又看看面前崔九郎: “以前臣妾待字閨中,只聽趙家jiejie提起過只言片語。如今親眼見了,才知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真真一表人才。難怪陛下對(duì)御史大人如此寵愛——?dú)J賜穿紫,宮門馳縱不禁,不要說別的大臣了,就算是旁的皇子王孫,臣妾也未曾見有如此殊榮的。你們這一君一臣,相得益彰,相親相愛,真是羨煞旁人。” 端木明聽她這一番恭維玲瓏得體,心中甚喜,握著崔九郎手腕,指著那麗人道: “你在江南監(jiān)察三年,并未見過瑤妃。這是兵部侍郎蘇海寧之妹,蘇步搖。前年進(jìn)宮,朕心悅之,封為瑤妃。朕視你們?yōu)閻廴酥?,以后可不必多禮,就當(dāng)自家人相處便是?!?/br> 那狐貍趴在亭檐之上,搖了搖尾巴,心道,這端木明雖然不是個(gè)好人,卻偏生這么走運(yùn),左擁右抱,俱是一水兒的俊男美人。它看了看端木明,心想,這皇帝小兒倒也生得不壞,修眉俊眼,面孔端方,倒與那大和尚有三四分相似。那狐貍又仔細(xì)端詳一番,想,若是剃了發(fā),兩人或許有七八分相似—— 呸呸呸,那和尚自然比這皇帝小兒好看得多了。 那狐貍又轉(zhuǎn)頭去看畫舫,只見崔九郎朝瑤妃敬了一杯酒,又行了一禮,瑤妃忙忙笑著將他扶起。端木明給崔九郎夾了幾筷子菜,又親自給他斟酒,命瑤妃拂箏來聽。箏聲一起,便聽不大清兩人在交談什么,只隱約聽見崔九郎說道“江南”、“佛寺”、“趙相”和“趙東君”這些詞句。 瑤妃彈了四五首曲子,端木明朝她一揮手,點(diǎn)點(diǎn)頭道: “夠了。愛妃辛苦。今天日頭太大,朕怕愛妃曬著,不如愛妃先回宮休息去吧。朕晚飯后過來,就在你宮中歇宿,如何?” 瑤妃見端木明寵眷,如何不喜,行了禮便退下了。見瑤妃乘船離了畫舫,端木明又給崔九郎倒了一杯酒,悠悠道: “九郎離了朕身邊三年,配合朕演起戲來,沒想到仍然是天衣無縫?!?/br> 崔九郎轉(zhuǎn)了轉(zhuǎn)一雙妙目,飲盡杯中酒,與端木明相視一笑: “臣在江南的三年,雖然拔除了趙相的一部分根基,卻尚未重創(chuàng)他的元?dú)?。如今朝中?shì)力搖擺不定,若陛下能獲取蘇海寧這一部武將的全力支持,便可占盡先機(jī)。娘娘蕙質(zhì)蘭心,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可是即使在閑談中透露只言片語,能令蘇海寧對(duì)趙無極他們產(chǎn)生疑慮,陛下的目的便可達(dá)到?!?/br> 端木明微微一笑,又斟滿了兩杯酒,與崔九郎碰杯而飲: “知我者,九郎也?!?/br> 崔九郎從江南連日趕進(jìn)京城,又在大太陽下騎馬馳縱,此時(shí)飲了幾杯酒,春花般的面上便顯出幾分倦意來,猶自撐著睡意: “圣上,臣查了許久,瑯琊王與趙相之間,雖有人情往來,只是多半是趙相與其子趙東君借其名義生事,瑯琊王端木懷自身并無參與其中。圣上可否——” 端木明卻突然湊過去,用袖子替崔九郎擦了擦汗,將他的話打斷: “七年了,九郎再未叫過朕一聲明哥,是什么緣故?” 崔九郎臉上一紅,低聲道: “圣上,君臣有別,臣還是不要造次的好——” 端木明握了他的手,看了他半晌,道: “也是,你我君臣,終究有別?!?/br> 他二人坐著靜靜飲酒,各懷心事,也不說話。過了一炷香功夫,端木明穆然道: “算起來,你今年也有二十二了,朕心里始終覺得,你還是七年前那個(gè)小孩子。這番你回京,也該把終身大事了結(jié)了結(jié)。我看趙相那女兒雖然驕縱點(diǎn),人品倒不似她爹,是個(gè)好姑娘。等天氣再?zèng)鳇c(diǎn),你們就正式完婚吧?!?/br> 崔九郎點(diǎn)點(diǎn)頭,只覺得杯中御酒無比苦澀,低聲道: “陛下既然開口,九郎自當(dāng)準(zhǔn)備的。” 崔九郎又飲了幾杯酒,再支撐不住倦意,便倒在座位上打起盹來。端木明湊近了一點(diǎn),從袖子里掏出一條綢絹,搭在崔九郎眼睛上,替他遮住太陽。端木明又給自己倒了幾杯酒,飲過了,低頭湊在崔九郎唇上,輕輕覆下一吻。只聽崔九郎夢(mèng)中輕輕嘆了一口氣,道: “明哥!” 端木明怔了一怔,伸出食指,輕輕撥動(dòng)崔九郎的嘴唇,喃喃道: “阿九。” 他起身欲走,卻見崔九郎的腦袋壓在他的龍袍下擺上。端木明從懷里掏出一把黃金小劍,將衣襟下擺隔斷,又將黃金小劍擱在桌上,起身離開。端木明令隨從的太監(jiān)宮女仍在畫舫上伺候,只讓一個(gè)年老太監(jiān)劃著小舟,送自己上岸。 旁人俱聽不到端木明與老太監(jiān)交談,那狐貍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只聽那老太監(jiān)問: “皇上既是如此寵愛探花郎,又何必令他娶趙無極之女呢?咱家看探花郎對(duì)皇上至情至意,就算讓他終身不娶,他也未必會(huì)有一句怨言。” 端木明臉上沒有表情,看著玉淵河水流向遠(yuǎn)方,薄唇勾起一抹微笑: “就是因?yàn)橹燎橹烈?,才?huì)讓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試問天下,哪里還會(huì)找到另一把如此稱心如意的神兵利器?” 那老太監(jiān)嘆了口氣,道: “咱家看著陛下自幼長(zhǎng)大,旁人猜不透陛下的喜怒哀樂,難道咱家還不清楚?陛下難道真的對(duì)探花郎,只有利用之心嗎?” 端木明負(fù)著雙手,轉(zhuǎn)身朝那畫舫眺去,嘆了口氣,幽幽道: “君臣有別。今天這番話,朕就當(dāng)你沒有說過,你以后,也莫再提了,明白嗎?” 那狐貍趴在亭檐上,聽著這話,迷迷糊糊地想,原來這就是當(dāng)人的滋味吧。就算一個(gè)人再怎么喜歡一個(gè)人,也是未必能在一起的。它咬著自己的尾巴,想,端木明和那大和尚做事雖然南轅北轍,性子倒是出奇相似,認(rèn)準(zhǔn)了一條路不回頭,一個(gè)搞得名裂身死,一個(gè)打起架來不要性命。只可惜了那蘇步搖和崔九郎,都為端木明拖累身死,—— 那情之一物,究竟是什么東西,能讓人前仆后繼,連性命都不顧? 那狐貍啃啃爪子,心想,還是性命緊要。 還是性命緊要。 它朦朦朧朧之間卻被晃醒,發(fā)現(xiàn)自己正匍匐在一架秋千上,尾尻里仍被塞得滿滿,僧靈羅卻在他身后調(diào)笑: “終于醒了?” 那狐貍抬頭,見那翁仲立在自己身前,微微含笑,撩起衣衫,將那具麈柄塞入自己嘴里。那狐貍想要抗議,卻被那翁仲抓住雙手固定在腰間,后腦勺的長(zhǎng)發(fā)被僧靈羅給揪住,整個(gè)身子動(dòng)彈不得。也不知怎么的,那秋千動(dòng)了一下,自己便在僧靈羅和翁仲之間來回?fù)u擺,一會(huì)兒身后那麈柄露出半截來,嘴里那具卻直入咽喉;一時(shí)吐出了嘴里的半截,身后的佛根卻挺入愈深,幾乎撓到他心里來。那狐貍嗯嗯嘰嘰,被弄得眼淚亂涌,一具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只被任意褻玩。 那翁仲卻首先挺不住,一汪白漿灌在狐九嘴里,便化了個(gè)虛影,消失不見。僧靈羅將那狐貍摟過來,臥在自己胸口,兩人隨著秋千蕩蕩悠悠。僧靈羅見那狐貍淚眼婆娑,嘴邊仍掛著幾滴咸腥,不由得摟著他親了個(gè)嘴,心想,只可惜修習(xí)明真訣,若要有所進(jìn)境,便不可泄身,若是能令阿九替我含一回,傾在他嘴里,該不知是怎樣的人間妙境。 想到這里,那胸前情毒愈發(fā)蜇疼,僧靈羅卻不忙祛毒,只將那狐貍勾在懷里,含著他的舌頭,兩人又纏纏綿綿了許久。僧靈羅喚道: “阿九,阿九?!?/br> 那狐貍迷迷糊糊睜開眼,噘嘴道: “什么?” 僧靈羅笑道: “不做什么,想要這樣喚你?!?/br> 他低頭在那狐貍頸間一吻,輕輕道: “不知怎的,想要抱著阿九,一直這樣下去?!?/br> 那狐貍挑著眼角看他,似睡非睡,似笑非笑: “一直這樣下去——不打坐?不念經(jīng)?” 僧靈羅卻不答話,將狐九的一只斷掌握在手里,與他的手掌相對(duì),借著月光觀照。僧靈羅與那狐貍?cè)⑷少N股,彼此呼吸都能互相感應(yīng)。僧靈羅幽幽道: “打坐念經(jīng)自然是要的,我在佛前發(fā)過誓——” 那狐貍卻忽然貼上兩片嘴唇,將他余下的話堵在嘴里,道: “阿九無心長(zhǎng)生,亦不要人間情愛。得君一夕歡好,倘若他日分離,自無遺憾。若有來生,阿九許你——” 那狐貍轉(zhuǎn)過身來,與僧靈羅嘴對(duì)嘴,呼吸交接,輕舔慢咬,兩具rou軀密合交駁,纏綿良久。僧靈羅待那狐貍睡了,方才將他摟在膝頭,打坐吐息一回,清出殘留情毒。 正運(yùn)功至蓮花妙境,僧靈羅卻冥冥感應(yīng)一個(gè)身形向自己慢慢靠攏。那身形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妖非妖,卻并無傷人之意,故僧靈羅也不去管它,只是慢慢運(yùn)功一遍大周天,方才收了靈力,納于丹田之中,睜開眼睛。 只見一個(gè)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披著幾根細(xì)細(xì)的辮子,穿著一身緗黃衫裙,閉著眼睛,歪著腦袋,站在秋千前。僧靈羅問: “你是誰家的孩子,怎么三更半夜在外面跑?” 那女孩兒也不知聽不懂聽得懂他的話,只是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僧靈羅身下的秋千。僧靈羅不明其意,問: “你要過來?” 那女孩子也不回答,仍然伸著一根手指,指著那秋千,僧靈羅恍然大悟,問: “你是說,你要玩這個(gè)秋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