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嗎
讓人心變得很寬很寬的方法就是認清自己。我覺得在這一點上我做的很好,我打小就知道自己的不成氣候。不夠正直又不夠狠戾,沒有天賦也沒有才華。 現(xiàn)在我有些擔心的是余厥能不能認清自己,畢竟到我這兒來心理落差一定蠻大。我又不想和家族為敵,誰家小螞蟻吃飽了撐的鉆鋼筋水泥。 我回到房間時余厥還在原地跪著,姿勢都沒有換一個,我指了指房間里的電腦椅:“起來吧,坐這兒。” “是,謝主人賜座。”余厥從善如流地坐到我對面。當然,不一定是因為聽話,也有可能是坐著總比跪著舒服。 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他開口解釋這個事兒,我不擅長也不喜歡和人交流,更習慣挎著一張逼臉做最快的話題終結(jié)者。 再者余厥其實塊頭挺大,肩寬腰窄肌rou很可觀,坐在電腦椅上我還得伸長了脖子去仰視他,對我來說挺有壓迫感。 我喜歡和這種男人睡覺,喜歡cao他們結(jié)實有力的身體。比起征服欲,更重要的是一種奇異而廉價的安全感。哪怕我知道爬上我的床的男人肯定不會是因為愛我愛到做0,要么錢要么權(quán)總有一個胡蘿卜在他們面前吊著。 我不怎么愛折騰人,偶爾興致上來了也做的極有分寸,比起其他家族的少爺來自然是個不錯的冤大頭。 余厥不一樣,余厥有一副好身材是鍛煉出來為了長命百歲,好長長久久地為家族效力,也為了在將來坐上二把交椅的時候,遇到危機能夠較好的保護自己。他的肌rou比起美觀更注重于實用,顯得并不像歐美健身猛男那樣過分飽滿和夸張,卻暗藏著驚人的力量。 旁支的少爺也是少爺,至少在仆人和家奴面前還算是這個家族的主子,余厥又不是家奴出生,不滿憤恨我都可以理解,只是不能在我這個主支和主人面前表現(xiàn)出來罷了。 “以后都不必跪,”我和他說,“我不經(jīng)?;卮笳阕约嚎粗幚?,我的私產(chǎn)可以隨便動。” 余厥臉上有一種沉默而溫馴的神色,這樣的神色出現(xiàn)在一個高大英俊而又優(yōu)秀的男人身上,無疑是最直白的誘惑。我別開頭不去看他,也不打算用他,我不想每天身邊跟著一個暗地里懷恨在心的人。 我聽見他問:“主人,您不帶我走嗎?” “不用叫我主人,”我答非所問,不想和他玩這些文字的游戲,只道,“和他們一樣,叫我小少爺便是。” 想了想,抓起衣架上的外套,最后叮囑一句:“主家的規(guī)矩你應(yīng)該比我更明白,那我走了,你自己安排好自己?!?/br> 我舔了舔下唇,只覺得自己像中了助興劑似的,對余厥竟然該死的興奮,離了主宅便一路風馳電掣去見我那些狐朋狗友,腦子里全是和那些慣會拉皮條的家伙討個差不多款的cao一頓,或是包下來cao個十天半個月也不是不行。 作為一個紈绔子弟,我游手好閑,吃喝玩樂,自然也有富家公子哥都有的通病,什么都有了,閑的蛋疼,就是無聊,天天到處尋求刺激。難得這么興奮一回,一晚上high的像是要升極樂天去,酒倒是喝的不算太多,就是被氣氛渲染暈暈乎乎的不知今夕何夕。 等到我第二天醒來,發(fā)現(xiàn)余厥正鉆在我被窩里舔我的jiba的時候,我臉上的表情一定可以被做成靈魂三連表情包。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 我的手還維持著掀開被子的姿勢,余厥幾乎是慢條斯理地舔完我jiba上沾著的最后一點濁液,分不清是jingye腸液還是別的什么玩意。太奇怪了,他態(tài)度游刃有余的不像是在嗦我牛子,更像是在品嘗一道餐點,看起來還有點……優(yōu)雅?真是見鬼。 “小少爺,您醒了,昨夜您喝多了酒,夫人命我接您回來?!彼缘母筛蓛魞?,抬起臉來和我說話,棱角分明的面孔英俊的令人心猿意馬,我揉了揉太陽xue,回想昨夜到底是什么情況——很快就想起來昨晚我和被拉的那個皮條胡天胡地了一會兒,余厥確實是過來接我了。 那會兒我沒喝多,就是有些昏了頭,樂呵呵地拉著余厥就上了床,余厥沒有反抗,皮條剛被干完一輪,在旁邊坐著點著煙樂得悠閑,估計以為是我叫的第二個皮條……然后我把余厥上了,和個發(fā)情的公狗似的亢奮的一塌糊涂,把人家掰扯成看各種起來得先練三年瑜伽的姿勢,爽的旁邊皮條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回憶到這里我又開始懷疑昨天我迷迷糊糊到底認出余厥沒有。總而言之,我把余厥cao了,cao完困的要死還不肯把那根jiba從余厥洞里抽出來,也不知道余厥是怎么把我弄回這邊這棟房子的。 反正十分鐘前我的jiba還塞在余厥后xue里,他醒來,悄悄拔出來,然后給我清理下體。我繞到余厥后面,用手指撥拉了一下紅腫而緊閉的xue口,一股混著血絲的jingye就從漏口流了出來。 果然他還沒給自己清理。 我不搞太重口的性虐待,但也別指望我溫柔的對待床伴,尤其是事后清洗,去去去自己去。反正我笨手笨腳的洗還指不定給人家洗出個什么腸道感染呢。 打發(fā)余厥去清理干凈,我自己平癱在床上遛鳥,望著天花板發(fā)呆。 我是余家主支的小少爺,是個吃喝玩樂睡胸無大志無聊至極的人,活的空虛又沒有意義,一輩子不可能像大哥那樣,也背負不起那樣的期望。 我其實不想毀掉任何人,但是負罪感這種軟弱的情緒也讓人感到煩躁。 我不討厭閃閃發(fā)光的,燦爛的讓人感覺頭暈?zāi)垦5娜恕R驗槲乙惠呑右矝]辦法成為那種人。 …… 我到底還是讓余厥跟在了身邊,他比我高一個頭,收斂了平日里那種令人驚艷的精英氣場,低眉順眼的像我的保鏢。 我還是沒有給他很多的限制,也沒有阻止他使用網(wǎng)絡(luò)和通訊設(shè)備。我和往常一樣瞎干些有點興趣的事,游戲,畫畫,拼接,泥塑,每天把家里弄得亂七八糟的,眼睛一閉一睜,余厥就和個田螺姑娘一樣把一切恢復原狀。 偶然興致來了我會cao他,好吧,說句實話,其實我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有這個興致,如果有可能我覺得哪怕干到腎虛后,也想把他綁在床上渾身上下塞滿玩具,從他昏過去一直鬧到他醒來。 我好變態(tài),不過我只是想想,有時候饞的厲害了才碰他,就像只有一顆水果糖所以一天只敢舔一口的小孩兒。 家族內(nèi)部最近有些動亂,聽說是某個旁支以下犯上,結(jié)果整支血脈都被主家下令處決了,我回去過一趟時感覺足下的地毯都浸泡著血腥味,讓我反胃的差點在家主面前吐出來。 從主宅回家的路上或許是我面色蒼白的過了頭,余厥一面開車一面偷偷看了我好幾眼,我回了家,團著小被子窩在沙發(fā)里,對著空氣發(fā)了一會兒呆,想東想西醞釀了半天,還是決心問出口: “余厥,你恨我嗎?” 男人毫不猶豫地跪在我面前,附身將額頭貼在地上——我用了貼這個溫柔的詞,因為地上有厚厚的毛絨地毯,如果不是有緩沖,我覺得這下能給他磕的頭破血流。 “下奴不敢?!?/br> 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這么自稱,因為我說不用,我不在乎這些規(guī)矩,他也就順著我的意來,哪怕這些事情,無論哪件我要是事后翻出來,都夠他在刑堂脫一層皮下來。 我看著他的后腦勺,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他的頭:“余厥,起來,聽我說。” 我還是第一次做對于整個家族而言稱得上離經(jīng)叛道的事情——“如果你想,我可以讓你假死,送你出國?!?/br> 余厥自己可以過得很好,我知道,我知道他有能力在任何地方站穩(wěn)腳跟,出人頭地,讓自己過的很好。而我有一群狐朋狗友,每個敢出來瞎胡混的狐朋狗友,都有自己的一點門路,分開求到每個人頭上,也不是做不到。 反正余厥現(xiàn)在是我的私人財產(chǎn)。 唯一的問題是,萬一余厥是個為家族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的死腦筋,我把他扔出去他自己再跑回來,那我不得腦梗與心梗齊發(fā)連夜西去。 前置工作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就差今晚這一出鴻門宴,呸,敞開心扉的交談。 跟著我實在沒有前途,各個方面的前途都沒有,而且等過兩年我死了,私奴還得殉葬。天地可鑒,我可不想自己的陪葬品是活埋余厥。萬一到時候一起下到地獄,沒了什么狗屁家族的限制,這一米八八的壯漢沖上來給我一頓胖揍怎么辦。 沒錯,過兩年我就死了,這大概也是我那便宜父母開始溺愛我的原因。那個并不隆重的成年禮,終于讓他們認識到我沒兩年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