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我可以當(dāng)作沒有發(fā)生
迷糊中,向湮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浸泡在海水中一樣。朦朧的光線透過水面,逐漸失去力道,再也無法馳騁到他所在的深海處。周圍一片黑暗,讓他無法判斷自己是醒著、還是睡著,是睜著眼睛、還是閉著。奇怪的是,明明漆黑一片,向湮卻沒覺得冷,反而仿佛身處溫泉之中,被柔和地包裹著。 “向湮……”一個模糊的聲音透過海水,傳到向湮耳朵里。 誰,是誰在叫我? “連你也背叛我了嗎?”那人的聲音逐漸清晰,與此同時向湮的脖子仿佛有人掐著他的脖子似的,難以呼吸。他的手好沉,想要將那人的手扒下去也做不到,只能從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氣聲,辛苦地?fù)u著頭。 沒有,我沒有背叛你……他這么想著,腦海里隱約有一個人的身影,可當(dāng)他想要看清楚那人的長相時,眼睛卻被一陣刺痛襲擊,怎么也睜不開。他用無力的雙手去摸那人的臉,只是觸碰,雙手就疼得像是燒了起來??墒窍蜾螞]有將手挪開,而是順著那人的額頭一點點摸了下去——深邃的眼窩、挺拔的鼻子,窸窸窣窣的睫毛蹭在他指尖癢癢的。 “你怎么可以背叛我?” 向湮的心臟就像是被那人的聲音揪成一團(tuán),刺痛不已。他努力想要活動脖子,搖頭否認(rèn),可心里的另一個聲音卻在告訴他:你明明背叛他了,還要再去欺騙他嗎? 不,我不想的……但是我有什么辦法呢?如果不這么做,會死很多人,成百上千的人。向湮在夢中抓住自己的頭發(fā),低下頭拼命這么對自己說。突然,一雙锃亮的皮鞋出現(xiàn)在他眼前,往上是筆挺的西裝褲,沒有一絲褶皺的襯衫,熟悉的長發(fā)披散在肩頭。他看不清面容的人動了動嘴唇:“我想要的只是你的忠誠和信任,可你背叛我了,和其他人一樣。” “不是……”向湮無聲地張口,搖著頭往后退。那人抓住他的手,灼燒般的疼痛難以忍受,向湮卻不敢收手,仍有那人將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鮮血在他白凈的臉頰上留下幾道污痕,他聽起來像是快要哭了:“我好難過啊,向湮……我難過得快要死掉了。” “但我也好擔(dān)心你,只要你告訴我你沒背叛我就行了……”那人將臉埋在他的手心里,濕潤的呼吸和淚水打濕了一片皮膚,他的聲音發(fā)著抖,“我可以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br> 向湮長大了嘴,喉嚨卻仿佛被什么東西堵住了,又辣又疼,發(fā)不出一絲聲音。他伸長了手要去抓那個人:“我沒有背叛你——” 眼前驟然一亮,紅木制的床柱上綁著一層薄紗,將明媚的陽光過濾得和煦。身下是柔軟的床鋪,包著厚厚一層繃帶的手高高舉起,保持著試圖抓取什么的姿勢。向湮只覺得汗流浹背,將手蓋在面部深深吸了口氣,又徐徐吐出:“不,我沒有……” “你沒有什么?”岳云龍一手端著盆水從門外進(jìn)來,將水盆放在床邊,給他掖了掖被子:“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 “我這是……我睡了多久!”向湮警覺地想要爬起身,又被岳云龍一把輕而易舉地摁了回去。他這才感到渾身酸痛,沒有一處好的。 “兩天多了?!痹涝讫埫嗣念~頭,將手心里沾到的冷汗揮掉:“夢見啥了,出這么多汗?剛給你擦過的,又得搞一遍……”他語氣嫌棄,卻拿著毛巾給他擦臉。 “沒有……”向湮攥著被子,發(fā)現(xiàn)自己手心有點兒濕,便隨便擦了把。他試圖回想方才那個夢,卻以失敗告終,于是轉(zhuǎn)移話題。冷靜下來,他才發(fā)現(xiàn)岳云龍?zhí)炅艘活^板寸:“你這是?” “別他媽廢話!”岳云龍大聲罵道,擰干了毛巾往向湮身上一扔,“醒了就自己擦!” “行行行……對了,你說現(xiàn)在是兩天后?”向湮猛然意識到什么,立刻撐著身子爬起來,胸口裹著大片綁帶,腰上腿上也都貼著一塊塊紗布,看上去尤為凄慘。他掙扎著要往外跑:“青龍幫的人打過來了,得快告訴先生!” “你給我躺好了!”岳云龍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的人,見向湮不聽勸又要起來,立刻就把他按在床上把被子蓋實了。他動作沒輕沒重,向湮疼得悶哼,才翻了個白眼收了力氣。“手抬起來,袖子撩開?!彼诖策?,一邊把他胳膊上繞著的繃帶揭下來:“等你醒過來早就打完了,放心吧,老爺他沒事兒?!?/br> 直到聽到最后一句,向湮緊繃的神經(jīng)才舒緩下來。他干巴巴地“哦”了一聲,老老實實地將胳膊伸出去。棕黃色的液體淋在傷口上,又被均勻地涂抹開來,岳云龍手法粗暴而熟稔,疼是疼了點兒,但沒幾下就替他把傷口處理好了。 “對了,先生現(xiàn)在在哪兒?”向湮自己把繃帶又纏好,靠在床頭問。 “剛才出去了?!痹涝讫埵帐昂脰|西,瞥了眼向湮就知道他腦子里在想什么,立刻蹙眉警告道,“青龍幫那些人暫時不敢來找麻煩,你別想著出去,老實點兒聽到?jīng)]?老爺這兩天心情不好,你別去招惹他?!?/br> “他心情不好?”向湮訥訥。 岳云龍端著水盆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回答:“是啊,先是被截了生意,再是莫名其妙被人給算計了……我說那些帝國軍咋來得那么快呢,想必是有內(nèi)鬼?!彼f到這兒,不禁罵了一句,捏著鼻梁齜牙咧嘴,“老爺正在找那個內(nèi)鬼呢,到時候老子一定拔了他的舌頭!” 他神情狠戾,向湮絲毫不懷疑他真的干得出來。在岳云龍離開前,他忽然注意到什么:“你后腦勺上的傷?” “???哦,之前卡車爆炸,碎片插進(jìn)去了?!痹涝讫垈?cè)頭點了點自己腦袋后面那一大塊紗布,冷笑一聲,“我還算好的,蔣勝輝那家伙到現(xiàn)在還沒醒呢?!?/br> “……哦。”向湮噎住,幾度想要張口說些什么,都如鯁在喉。最后,他只是抿起嘴唇,低下頭去。 岳云龍見他沒什么別的事兒,便大步流星離開了。 向湮瞅著地板好一會兒,才一點點拉開被子,躺了回去。過了一陣,他抬起一條胳膊蓋在眼前,呼吸輕微顫抖著,呼吸也逐漸沉重。他握緊拳頭,血液從掌心的傷口涌出,他卻仿佛沒有感到疼痛一樣,將手放到身側(cè),露出泛紅的眼睛。 屋外的日光逐漸從金黃色沉淀為橙紅色,伴隨著幾聲悠長的鳥鳴,遠(yuǎn)處的屋群炊煙裊裊。向湮爬起來,打算往外走,就聽到門外傳來嘈雜的人聲。 “老爺,那兒不能去,你快上來!” “快來人吶,老爺喝醉了,叫廚子熬點兒醒酒湯拿來!” “老爺,那兒地滑,小心別摔了!” 向湮不明所以地走出去,就看到單月笙背影搖搖晃晃地立在池塘邊的石頭上。一塊塊暗灰色的石頭又滑又濕,臨近水邊的地方還鋪滿了青苔,即使是清醒的人踩上去都容易滑倒,更別提醉酒的單月笙。 他一心急,便沖出去喊了句:“先生!” 這不喊還好,單月笙一聽到他的聲音,回頭便腳底一滑,跌進(jìn)了池子里。撲通一聲,水花四濺,周圍的仆從們大聲驚呼起來,向湮更是不顧一切地將他們撇開,打算跳進(jìn)池子里去撈人??蛇€沒走到岸邊,池子中央便嘟咕嘟咕地冒起泡來,先是幾縷青絲緩緩飄上水面,單月笙從水中抬起頭來,水珠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似的飛散開來,一朵蓮花落在他的肩頭,襯得他皮膚更是白中透粉。單月笙冰冷的眼神被水柔和,望過來時一群仆從甚至沒察覺到他的不悅,直到聽到主子問:“你們還在這兒做什么?”才回過神來,紛紛低下頭。 向湮讓他們先走,自己蹲在池邊向單月笙伸出手:“先生,快上來吧,小心著涼?!?/br> 單月笙默不作聲,眨眼時眼睫一顫,水珠落入池中,就像是傷心欲絕而淌下的淚水。他踏著水,靠在岸邊,卻沒有握住向湮的手,而是自己爬了上來。他把衣服一敞,露出白皙的上半身。一片如花般艷麗的血瘡綻放在他的肩頭,向湮愣了片刻,急忙跪下:“先生,你這是怎么受的傷?” “手伸出來?!眴卧麦喜淮稹O蜾瘟?xí)慣性地聽從命令,掌心攤開向上,一朵蓮花便落在他的手里,帶著些冰涼的水珠,摸上去軟軟的。他不解道:“這是?” 單月笙只是笑笑:“給狗狗的禮物?!彼麖街蓖輧?nèi)走,將濕透了的衣物隨手扔在地上,一絲不掛地側(cè)身躺在床上合上了眼睛。 向湮一路跟了進(jìn)去,猶豫了一下后還是跪在床邊:“先生,你真的沒事兒嗎?疼不疼?一會兒有人給你送醒酒湯來,先別睡,行嗎?” “向湮?!眴卧麦习氡犻_眼睛,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汽。他一只手撫摸著向湮的臉,微微仰頭湊過去喊住他的嘴唇。向湮猛地瞪大了眼睛,隨即順從地張開嘴,仍有單月笙舔過他的上顎,又輕咬他的舌頭。單月笙冰涼的手指掠過嘴角,將一絲唾液抹去:“你是想要我在地上還是在床上cao你?” “……先生決定吧。” 單月笙對他勾勾手指,自己往里頭挪了挪:“那還等什么?上來?!?/br> 向湮麻溜地爬上床,還未等他如往常那般趴下去含,便被單月笙壓在床上。單月笙的動作并不算輕柔,卻好好避開了他的傷口,因此并不算疼。他抬起向湮的下巴,捧著他的臉一邊激烈地吻他,一邊順著他的腹肌往下,圈住了蟄伏在褲子里半勃的性器。 “呼、先生,我還沒……”向湮小幅度的掙扎了一下,想要自己去清洗,卻被單月笙牢牢壓在身下。 單月笙不悅地用一塊布蒙住他的眼睛,咬著他的下巴,中指探入緊致的xue里淺淺摳挖。里頭干澀,向湮本就不是多情的身體,平日都得用不少油才能勉強納入單月笙的巨物,此時更是動一動都有種拉扯的痛感。向湮咬著下唇,呼吸逐漸沉重。 “疼就叫出來?!眴卧麦纤坪跏怯昧耸裁此?,涼滑的液體幫助手指拓寬甬道,在他嫻熟的手法下不一會兒就可供四根手指自由進(jìn)出。向湮感覺手指扯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熾熱的性器。rouxue被緩緩頂開,將性器一寸寸吞進(jìn)去,插出噗嗤噗嗤的水聲。 “啊……”向湮沙啞地叫出了聲,不是因為痛,而是滿足。他悄悄抬起腰部,生怕做的時候擠壓到背上的傷口,到時候滿床的血敗了單月笙的興致。然而他還沒怎么動,就感覺背下多了一只枕頭。 “別亂動?!眴卧麦厦畹?,開始在xue里抽插起來。性器灼熱粗長,將狹窄的rou道cao開到極致,向湮不得不兩條腿勾住他的腰,才不至于被過大的力氣撞得往后倒翻。 “向湮……” “啊、好深,等……”roubang狠狠摩擦過向湮的敏感點,他的yinjing瞬間勃起腫脹,吐出一點透明的液體。 “向湮,你聽得到嗎?” “是,先生,我聽到、??!”他的腰被單月笙掐著,身體被忽然地抬起,跪坐在單月笙腿上,一下下被自下而上地撞得顛簸起伏。 “別叫我先生。” “對不起,呃嗯……阿、阿笙……”嘴唇被手指撐開,舌頭也被兩指夾住把玩,口水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流下,順著脖頸淌到胸膛。向湮只覺得頭暈?zāi)X漲,無法思考。 “嗯,向哥……” 喉結(jié)被突然咬住,一股電流竄過向湮全身般酥酥麻麻,他不可置信地低下頭,卻無法透過蒙著眼睛的布料看到單月笙的表情。他幾度張口,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單月笙像是沒發(fā)現(xiàn)他的錯愕,繼續(xù)cao他濕漉漉的xue,一邊還湊到他耳邊咬了咬:“說你愛我?!?/br> “我、我愛……”明明在做這種事,可當(dāng)話到嘴邊,向湮又停頓了下來,不知是因為羞恥還是別的。直到又被單月笙狠狠cao到了xue心,才嗚咽著喊道:“阿笙、我愛你!” “哦。”單月笙只是冷漠地應(yīng)了句,但仔細(xì)聽還是能聽出話語中帶著的一絲笑意。他又問:“什么時候開始的?” 向湮只覺得羞恥萬分,卻還是在猛烈的攻勢下坦白:“不知道……第一次見的時候,就覺得好看、呃……然后,是我們第一次、啊好深,受不了了!”他搖著頭,抱緊單月笙的肩膀?qū)⒛樎窳讼氯?,“求你……?/br> “說出來?!?/br> “是、是和你第一次去,啊……去旅館遇到、蔣勝輝那次……就喜歡了唔!”快感幾乎轉(zhuǎn)換成恐懼,向湮拼命張大嘴深呼吸著,jingye已經(jīng)黏糊糊地射在兩人之間,被單月笙均勻地涂抹在他小腹處。 “不許在我床上提別人。” “對不起……”向湮又一次被送上高潮,淚水和汗水混在一起將眼罩浸得濕透,伸出舌頭大口喘息著,連胸膛都泛起紅暈。 “向湮。” “是、我在?!毕蜾吸c頭。單月笙的動作加快,他知道他是快要高潮了。 “說你永遠(yuǎn)不會背叛我?!?/br> “我……”向湮張著嘴,卻沒說出一個字。他仿佛被澆了一桶冰水,渾身發(fā)冷。溫?zé)岬囊后w落在他的胸膛,但他已經(jīng)無暇辨別那是什么,只是呆楞在原地。 兩人皆是無話,單月笙又將他壓回床上,飛快地cao著xue。在高潮臨近時,向湮閉上眼睛低聲道:“……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