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轉(zhuǎn)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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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青年長得很瘦高,但比較起齊楓還是矮了半頭,目光炯炯的,一站便挺直脊梁,絕對不像干文書工作、或是加班加點敲代碼的公司職員。 他一聽齊楓這樣說,和善的表情褪去了,皺著眉瞪他:“大學(xué)生吧?多大的人了,還打架斗毆,這么干是違法的?!?/br> 中氣十足,順口就來,一定經(jīng)常說這種話,齊楓受到這個成年人緊追不舍的逼視,只好將手里的“兇器”物歸原地。 他還想摸摸螺絲刀小鐵錘,男人眼神變得更威嚴(yán)了,好像齊楓再敢亂碰,他就要放倒他。 一般普通人聽見齊楓的回答,只會當(dāng)玩笑不予理會,這個男人卻異常較真,齊楓不得不退一步,遠(yuǎn)離貨架,男人的目光才和善一點。 齊楓清淡地糾正他:“不是大學(xué)生,上高二?!?/br> 他踱步,手插兜,參觀游覽一樣巡視諸多五金件,雖然不用手碰,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男人一走,他必然要買個兇殺大全套。 青年非要插手管他了,擋在齊楓面前:“你這個年紀(jì)最容易沖動,我見得多了,你想打誰啊,搞這么兇,跟我說說?!?/br> 齊楓平靜道:“欺負(fù)我老婆的人?!?/br> 青年咂舌了:“早戀?哥哥一大把年紀(jì)都沒談過戀愛!” 趙晨以為齊楓就是平平無奇的中學(xué)小孩,心智不成熟,拿出成年人小看未成年的架勢,伸長手臂攬住齊楓的肩,齊楓個子太高,有點考驗韌帶。 “誰欺負(fù)你老婆?哥哥幫你出主意。” 齊楓眼神盯到貨架上分盒裝的各種型號螺絲釘:“一二三中那兩條街的混混,你知道么。” 趙晨突然收回手,神色微變。 齊楓睨過來:“你到底干什么的。” 趙晨收起不以為然的態(tài)度,比知道齊楓打算去斗毆時的表情更嚴(yán)肅,閉口不談自己是干什么的,只問他:“他們把你女朋友怎么了?” 齊楓沒在乎趙晨把谷霍叫成他女朋友,他們兩人的關(guān)系,別人都不需要了解,也不可能會理解。 “打他,群毆。” 趙晨瞬間蹙起眉心,鐵青著臉,忍不住踢了一腳貨架底端,咬著牙低罵:“還打女生,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小朋友,你放心,有人會治他們,越囂張越好收拾?!?/br> 這么說完,拿著一把小螺絲刀走了,腳步都踩出憤怒的感覺。 齊楓挑眉看他的背影,伸手又打算抓扳手,趙晨一聽到金屬碰撞的聲音,咻地轉(zhuǎn)過身,瞪齊楓:“你放下?!?/br> 齊楓放下扳手,靠著貨架,一臉等你走了我要買十個的樣子。 趙晨跺了跺腳,走過來拽起齊楓的胳膊拉他走。 齊楓便抓了一小把螺絲釘,趙晨又瞪他,齊楓就說:“我家少了幾個螺絲釘,不能買么。” 趙晨無話可說,結(jié)賬時,還很大方地幫齊楓一起付了錢。 齊楓并沒有感謝他,揣起螺絲釘,趙晨也不是為了感謝這么干,他依然抓著齊楓的手臂,把這個堪堪要誤入歧途的帥小伙拽出商場,在門口語重心長: “幸好我今天碰見你了,不說你打不打得過,你只要摻和進(jìn)去,就是打架斗毆,讓誰受傷了,就是故意傷害,你父母賺的辛苦錢,全拿來給你看傷、交罰款、給別人賠醫(yī)療費,有沒有替他們想過?” 齊楓聳肩道:“我爸死了,我媽跑了?!?/br> 趙晨:“額?!?/br> 齊楓看著趙晨臉上逐漸攀上同情的神色,生出一股厭煩的感覺,從趙晨手里抽出手臂:“我家錢多,你不要多管?!?/br> 趙晨斥他:“錢多又怎么了,各行各業(yè),各司其職,收拾混混的事輪不到你干,你現(xiàn)在是學(xué)生,只有學(xué)習(xí)一個任務(wù)?!鳖D了頓,“也不能早戀?!?/br> 趙晨想到什么,驟然眼眸一亮:“今天不是星期三么?你不在學(xué)校呆著,翹課出來的吧?不行,跟我回去?!?/br> 趙晨不由分說揪著齊楓往馬路邊??康拿姘囎?,齊楓漆黑的眼睛盯到趙晨夾克下端若隱若現(xiàn)的棕色皮套,似乎是卡在皮帶上,里面像裝了個過去時代的大哥大電話一樣。 趙晨再回頭過來,齊楓便倏然收回眼神,趙晨嚴(yán)厲地逼問他:“哪個中學(xué)的?!” “一中?!?/br> 趙晨就拉開面包車后門,把齊楓推進(jìn)去,駕駛座的中年男人很怪異地瞧著齊楓,雖然說已經(jīng)是個玉樹臨風(fēng)的大小伙子了,但究竟是溫室里長大的,面孔帶著青澀,一看就是學(xué)生。 “小趙,這小孩偷東西了?”柯元拿多年的經(jīng)驗推測。 齊楓插著兜,手指撥著七八個螺絲釘,口袋里叮叮咚咚,他面不改色,也不解釋,長腿憋在狹窄的空隙里,把前座都頂起來一點。 他瞥著面包車上的對講機(jī),感覺真他媽離奇精彩,居然碰上便衣警察了。 趙晨鉆進(jìn)副駕駛:“沒有,他翹課了?!?/br> 柯元不可置信:“不是吧,小趙,這也輪不著你管啊,你也太愛管閑事了。” “這不是順路么!拉他回學(xué)校,小小年紀(jì)就想著打架斗毆!” 柯元又不可置信:“他打架斗毆了?!在商場?” “沒有,他想打那些混混,在這挑武器呢!你說厲不厲害?!” 柯元想通了來龍去脈,扭頭笑話這個小孩:“哈哈哈哈哈,你這是想搞華山論劍啊!” 到午休時間了,學(xué)生從校門魚貫而出。 面包車在校門口停下,校門左右都有些閑雜人士,杵在藍(lán)白的校服里,非常不和諧。 齊楓瞥著混混,掏出手機(jī)給谷霍發(fā)消息:【回家了?】 旋即收到谷霍肯定的回答,還有一些慣例關(guān)心的話。 他不動聲色收回手機(jī),趙晨和柯元側(cè)目盯著小流氓們看,也沒管齊楓。 齊楓聽他們的交談,才知道是專門來著盯梢,剛換班去附近吃飯,順便買了個修眼鏡的螺絲刀。 趙晨拿著柯元缺了腿的眼鏡,用小螺絲刀擰緊螺絲,總算給身殘志堅的眼鏡裝上假肢。 “我說了你趕緊換個眼鏡,一會出任務(wù)人沒逮到,你眼鏡飛了還行??” 柯元奪來眼鏡戴上,目光沒從混混們身上移開過,鄙夷道:“一月發(fā)幾個錢???換個屁,不換,全給老婆孩子房貸車貸了,小趙,你這么熱心,給我買一個吧?” 趙晨鄙夷道:“我連房都沒買,你跟我要??說的你抽煙喝酒擼串不花錢一樣?!?/br> 趙晨眼尾的余光瞥到齊楓,驟然想起還有這么個小孩,嘶了一聲:“你怎么還沒下車呢?” 齊楓只道:“我今天翹了競賽,競賽在十三中?!?/br> 趙晨眼瞳一震:“你早不說?!” 柯元嘿嘿直笑:“小滑頭挺雞賊啊,還敢耍你趙哥玩?!?/br> 齊楓又說:“現(xiàn)在放學(xué),你還是送我回家吧,我家在電力家屬院3棟——” “想得美!滾滾滾!” 齊楓沒有動。 他們看齊楓這是賴在車上了,車邊都是騎車步行的學(xué)生,也不能真把齊楓趕下去鬧很大動靜,趙晨直呼倒霉,柯元還是嘿嘿嘿,齊楓幸好不吵不鬧,不妨礙公務(wù),就沒有再理會他了。 齊楓死死盯著校門,谷霍一旦出來,他就下車護(hù)他,他知道谷霍跟他講了假話,他知道谷霍說真話會用什么語氣表情,說假話會有什么古怪異常,即使在手機(jī)上也大差不差。 谷霍出來挨打,這些警察會下車去管,但齊楓不準(zhǔn)別人打谷霍一下,絕對不允許。 齊楓又開始撥拉口袋里的螺絲釘,叮叮咚咚,惹得趙晨側(cè)目看了他幾眼,眼里總是不信任,不信齊楓買螺絲釘真的是給家里用的。 差不多過了放學(xué)的高潮時段,齊楓盯得很緊,谷霍沒有出來,說明有人給谷霍通風(fēng)報信了,他還留在學(xué)校里面避風(fēng)頭。 混混們也等得不耐煩,剛剛來往的學(xué)生妹多,他們還能擺幾個pose,弄幾個眼神,耍耍帥自我滿足什么的,現(xiàn)在人蹲不到,餓肚子孤芳自賞,只能鎩羽而歸——下午再繼續(xù)堵,面子的事,不能丟! 柯元開車跟上,小流氓看樣子要去下館子吃飯,老拆遷,老館子,老地方,領(lǐng)頭的瘦高個穿了一身三葉草,土潮,他時不時看面包車一眼,很警惕的樣子。 趙晨啐了一口:“這群小王八蛋以為自己帥得很,偷雞摸狗就算了,還敢干起搶劫斗毆,你看見沒,領(lǐng)頭那個,機(jī)靈得很,干大事他當(dāng)軍師呢嘿!有組織有紀(jì)律,從不在監(jiān)控留證據(jù),你看還防上我們了?!?/br> 柯元默契地停下車,不引起小混混的懷疑,摸出煙點上:“他們這是蹲人沒蹲到啊,不犯事咱們也抓不了啊?!?/br> 趙晨惦記著后座的小孩,回過頭去看,齊楓不知道什么時候打下了車窗,一眼不眨地盯著前方那群烏泱泱的烏合之眾,眼里都是肅殺,想要人命一樣。 趙晨異常擔(dān)心,因為齊楓一改之前的漫不經(jīng)心捉弄人,簡直像個反社會偏激狂。 他想起齊楓提到的家事,又覺得同情,這回沒有苛責(zé)他,耐心地囑咐:“喂,你就坐著不要動,交給我們處理,沒吃飯吧?老柯你不然給他買個飯?!?/br> 柯元伸出手。 趙晨瞪眼:“手機(jī)支付我沒現(xiàn)金!老柯你不是吧?給小孩買個飯也要我報銷?” 柯元挑眉道:“那不是你多管閑事么?拿來吧你。” 柯元奪了趙晨的手機(jī)下車,往飯館走,會一會那群引起領(lǐng)導(dǎo)重視的半大孩子流氓,看看都是幾斤幾兩的貨色,居然都跨越游手好閑的水平線,打算在這占山為王了。 順便再給齊楓帶個飯。 他和趙晨都是這么計劃的,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趙晨腦袋探出車窗,呵斥冒然下車的齊楓:“你回來!別瞎鬧!” 可齊楓大步流星,兩條新生代的優(yōu)越長腿步步生風(fēng),幾下反超了柯元,直奔飯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