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哥輔導(dǎo)我學(xué)習(xí),我又把他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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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野,34分。” 高中的考試如春雨連綿,接踵而至。月考結(jié)束的第二天,卷子就已經(jīng)批改完畢。老師捏著厚厚一摞試卷,在課堂上逐個發(fā)放。 走上講臺接試卷的那刻,顧野感到全班人的目光都匯聚在自己身上,他從沒發(fā)現(xiàn)過道原來是這么漫長。他很討厭老師念他名字,總是能在瞬間吸引來所有的目光,每一道都并非善意。 或嘲諷,或輕視,或不屑,或鄙夷。 將試卷從老師手上抽走的一剎那,他感到老師的手明顯一緊,竟沒能抽動。 “一百五的滿分,顧野,你但凡花了一丁點心思,也不至于考出這么荒唐的分數(shù)?!?/br> 全場噤聲。 幾十道目光把他從頭打量到尾,不肯放過一絲細節(jié)。顧野很想問他們:好看么?看夠了沒有。 但他沒有問,也沒有回應(yīng)老師,而是再次用力扯了下試卷,那張薄如蟬翼的試卷輕松地落入手中,可憐地被他捏在手中,跟隨著他回座位的腳步在空中呼啦作響。 “顧野,我費盡心思把你送進一中,不是讓你天天不學(xué)好、到處鬼混的?!崩钇甲诳蛷d的沙發(fā)上,對身前一聲不吭站著的顧野深深嘆了口氣,顯然,她已經(jīng)知道顧野的爛成績了,“當(dāng)初要不是為了你,我又怎么會打起二婚的念頭……” 顧野仍是沉默。 “如果不是為了你,我更不會指望找個帶著孩子的男人,我做這些,都是希望你能有個伴,不想你一直那么孤單……” “說夠了沒,”顧野打斷了她的傾訴,“我知道了?!?/br> 他知道m(xù)ama很不容易,他從小就是袒護著mama的,可是,他實在無法面對親生父親顧德良的死。 李萍愣了愣,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隨即將目光落到走道盡頭的房間:“我得走了,昨天我跟嘉年說過了你的情況,他答應(yīng)今天幫你輔導(dǎo)數(shù)學(xué),你拿著試卷去請教哥哥?!?/br> 顧野有一瞬間的驚訝,他以為宋嘉年是不愿意輔導(dǎo)他學(xué)習(xí)的,隨即點了點頭,接過全是紅叉的試卷。 他將手里皺巴巴的試卷又攥得緊了些,轉(zhuǎn)過身有些遲疑:宋嘉年會不會在心里嘲笑鄙視他,這個分數(shù)是不是太丟臉了…… “記得對哥哥禮貌點?!崩钇紝⑹掷锏蔫€匙掂了掂,踱到玄關(guān)換鞋,“冰箱里有蛋糕,學(xué)累了可以吃。” 顧野點頭,送走李萍后,來到走道盡頭的房間,實木的房門頗顯厚重。 他的手此刻也變得有些沉重,抬起來在門上沉沉敲了兩下。 幾秒鐘的時間,門從里面打開,宋嘉年并不驚訝,而是讓開了身:“進來吧,卷子帶了嗎?” 顧野有點忐忑地走了進去,前兩次來他房間,干的都不是正經(jīng)事,還心有余悸。 被套換過新的,之前他們歡愛的痕跡也都消失無蹤,不知為何,顧野還有點小失落。 “你這錯的有點太離譜了?!?/br> 宋嘉年已經(jīng)坐好在書桌前,皺著眉頭看他的卷子。 “去拿把椅子進來,坐我旁邊?!?/br> 顧野乖乖地坐在了他旁邊,宋嘉年長長的睫毛低垂著,秀氣的鼻尖勾勒出漂亮的輪廓,但眉頭緊鎖,一副嚴肅穆然的樣子,仿佛他的班主任。 “才高一,你就有這么多不會的?”宋嘉年將他的試卷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語氣冷淡。 顧野心下不由一陣煩悶:“你快講吧?!?/br> 目光卻落在宋嘉年細長的手指,如白玉一般瑩潤,指尖卻又泛著淡淡的粉紅,仿佛害羞一般。 “顧野,你什么語氣,要弄清楚,我是輔導(dǎo)你,又不是義務(wù)教學(xué)?!?/br> 顧野切了一聲,略微不屑地道:“也不是我自己要你輔導(dǎo)的?!?/br> 一陣靜默之后,宋嘉年還是妥協(xié)了:“從第一題開始吧,你知道什么是隨機抽樣嗎?”宋嘉年指著被打了個大紅叉的第一題,問道。 “不知道?!?/br> 額角的青筋跳了兩跳,宋嘉年沒有發(fā)作,起身從書架上翻出一本必修三,耐心地跟他講解。 顧野腦瓜子不笨,其實在顧德良去世之前,他一直都是聽話的優(yōu)等生,但天生沉默寡言的性格使他無從宣泄自己太過激烈的情緒——那天,顧德良死的那天,給他造成了太過沉重的打擊。 宋嘉年也發(fā)現(xiàn)了他并非不聰明,因為所有的知識點他都一點就通,顧野只是不愿意學(xué),并不是學(xué)不會。 所以短短一小時不到,一張卷子就梳理完畢了,顧野聽他的話,難得認真地做著筆記,將知識點盡數(shù)吸收,不時還感嘆一聲:“其實也不難嘛?!?/br> “是不難,但你根本都不學(xué),該不會的還是不會?!彼渭文昶沉搜鬯p松得意的表情,無奈嘆了口氣。 顧野頓了頓,他不學(xué)是因為沒有動力,但現(xiàn)在他好像突然有了點上進的動力。 蘇喻,他想起那個敵人一般的男生。 他想超越他。 但蘇喻可是穩(wěn)坐年級第一的人,連千年老二宋嘉年都只能望塵興嘆,更何況他這個渣渣。 “我一定好好學(xué),”顧野收起筆記本,鄭重其事地凝視著宋嘉年,“以后再來請教你?!?/br> 宋嘉年高傲地撇撇嘴:“下次我未必愿意教你?!?/br> 他不知道,顧野的目標(biāo)是超越蘇喻。 窗外的鳥叫聲打斷了顧野的雄心壯志,他的目光落在書架上,突然道:“你還看漫畫書?” “嗯”,宋嘉年將那本抽了出來,指尖沾了點經(jīng)年累月的灰塵,遞給他,“以前一直追這部,可惜到了高中就沒什么時間看了?!?/br> 顧野饒有趣味地翻著那本漫畫,泛黃的書頁并不影響觀感,他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宋嘉年不經(jīng)意瞥了他一眼,少年高挺的鼻梁在陽光照耀下泛著澄亮的色澤,沉靜如潭的眼中歲月靜好、波瀾不驚,薄唇微抿,認真地盯著手中的漫畫。 歲月仿佛能在這刻定格,然后緩緩沉淀。 誰的心湖泛起一圈漣漪,然后漸漸四散開來,不自然地別過了視線。 宋嘉年打了個漫長的哈欠,今天的陽光有點太慵懶,讓他起了點困意。于是他枕著手臂,靜靜睡去。 漫畫書只有一冊,顧野一會就看完了,意猶未盡地將書放下,卻見一旁的宋嘉年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睡著了。 顧野不禁看了一眼,卻再也轉(zhuǎn)移不開視線。 午后陽光照在他烏黑的發(fā)梢,泛起金黃的光澤。宋嘉年的臉正對著他,溫潤的烏眉舒展開,漂亮的杏眼輕輕閉著,長長的睫毛簾幕般垂掛下來,淡粉色的唇飽滿欲滴。 心跳停了幾拍。 顧野緩緩靠近他,陽光照在他們倆的臉龐,顧野感到一股灼熱的暖意。宋嘉年溫潤的氣息散出來,帶著淡淡的奶香味,這樣寧靜的宋嘉年,就像一顆在陽光下快要融化的奶糖,顧野好想…… 在兩唇即將觸碰的一剎那,門開了。 顧野心下一驚,閃電般回竄過去,盯著門口的李萍不知所措。 李萍手里端著蛋糕,被兒子怪異的神情也嚇了一跳,隨即顧野走上前來:“媽,你怎么來了?” 李萍舉了舉手里的餐盤,上面盛著兩塊精致的草莓蛋糕:“我回來拿個東西,看冰箱里的蛋糕沒人動,就想著給你們送過來?!?/br> 顧野默默接過蛋糕,李萍則偷偷瞄了眼房內(nèi),見宋嘉年趴在桌子上,悄聲問:“怎么樣,都會了嗎?” “嗯,”顧野誠摯地說,“都會了?!?/br> 李萍點了點頭:“行,你們休息一會,我先走了?!?/br> 顧野關(guān)上門,回頭卻見宋嘉年睜著惺忪睡眼,正呆呆地看著他。 他剛睡醒的樣子好可愛,顧野在心里默默想。 “這是什么?”宋嘉年望著盤里的蛋糕問。 “草莓蛋糕,媽送來的?!?/br> 正好宋嘉年餓了,便不客氣地叉了一塊送進嘴里:“嗯,蠻好吃的。” 或許宋嘉年也沒有意識到,在不久之前,他們兄弟倆還只是很生疏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卻能自然地一起分享蛋糕了。 宋嘉年狼吞虎咽,不一會就吃了個精光。他貪婪地望著顧野沒吃兩口的那塊,兩眼放光。 蛋糕上立著顆鮮嫩的草莓,顧野知道宋嘉年喜歡,沒舍得吃,不自然地干咳:“你吃吧,我不餓?!?/br> 宋嘉年開心地笑起來,臉頰泛起淡淡的酒窩,正如這陽光明媚的暖春三月。顧野看著他燦爛的笑容,心中忽然一陣狂跳,一股暖流靜靜流淌。 他的視線落在宋嘉年殘留著一點奶油的嘴角,盡情享受著蛋糕甜美的少年仿佛也化作了白軟的奶油,在他心頭漸漸融化。 鬼使神差一般,顧野吻了上去。 他感到被吻的人渾身一顫,卻并未推開他,僵直在原地。于是顧野張開了唇瓣,濕熱的舌頭伸出來,觸到那團松軟的奶油,毫不留情地吞入腹中,滿嘴的馥郁奶香。 恍惚間,他看到宋嘉年驚詫瞪圓的杏眼,澄澈得像山澗清泉,比天堂還要溫潤,比碧空還要明凈。 剎那情動。顧野將頭緩緩?fù)嵝?,壓著宋嘉年的唇一起輾轉(zhuǎn)。他托住了宋嘉年的后腦,用舌頭將他唇瓣上殘留的蛋糕香氣盡數(shù)吞噬。 顧野輕松地撬開了宋嘉年的貝齒,不免有些疑惑:他今天怎么不反抗自己。 忽然他想到蘇喻。 “那不是你哥嗎?他最近好像總是跟身邊那個男的走在一起。” 這句話反復(fù)縈繞在他心里,顧野咬牙切齒地咀嚼著語句中的含義,將它嚼碎了嚼爛了,卻依舊無法消化。 宋嘉年會不會,把自己當(dāng)作了蘇喻? 他看蘇喻的時候,那雙眼睛亮澄澄的,里面仿佛盛著一片璀璨星空。 可是看他的時候沒有。 剛才的一剎那,他看到宋嘉年眼中重現(xiàn)的光澤,那么熟悉又陌生。 顧野正在郁悶,門忽然又響了。 這次是宋嘉年猛地推開他,將頭轉(zhuǎn)到一邊,顧野才注意到他的臉不知何時已經(jīng)紅透了。 是宋北海,他也是偶然回來一趟,沒看到兄弟倆的蹤影有些好奇,便找了進來。 “你倆在這干嘛呢,也不去客廳坐?!?/br> 顧野面對著宋北海尷尬地咳了幾聲,生澀道:“哥輔導(dǎo)我學(xué)習(xí)…” 宋北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也是一中的老師,對顧野的成績自然十分了解:“嗯,你這次的成績我了解,是得好好學(xué)學(xué)了。嘉年也是,每次都第二,還要繼續(xù)努力?!?/br> 他對宋嘉年,從來沒有太多的關(guān)心,卻又怪他成績不夠突出。宋北海沒說什么,匆匆拿了個文件便出門了。 家里又只剩下他們二人。 宋嘉年的臉自始至終沒抬起來,他知道就算真的考了第一,宋北海也不會稱贊表揚自己。 顧野坐回椅子上,書桌上的試卷、漫畫書好像都成了擺設(shè),他的眼里只有紅著臉的宋嘉年。 宋嘉年臉上的紅潮褪去了一些,但仍舊沒有抬起來,似乎不敢看他。 他的視線漸漸下移,黑白棒球服外套下,灰色的運動褲靜靜戰(zhàn)栗著。 就像一只受驚的小白兔。 顧野將手撫上他的腿,對方猛地一顫,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哥,要不,你把我想象成蘇喻?!?/br> ?“雖然,我成績沒他好,但是……” 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這一刻,我想吻你。 顧野再也不顧三七二十一,將宋嘉年的頭搶過來,重重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