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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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妍早就發(fā)現(xiàn)了,屋里的衣柜里滿滿的都是各種奢華的服飾,梳妝桌上的兩只花梨木匣子里也是各樣現(xiàn)下時新的首飾,想必這些都是沈綽提前預(yù)備好的。 可是那又怎樣?她就是不喜歡。 簡妍不發(fā)一語的坐在了桌旁,沒有回答。 桌子上里外靠花的青瓷小碟子里擺放的都是各種精致的糕點(diǎn),有好些都是她叫不上名字來的。 有丫鬟上前,盛了一碗碧粳粥放在她的面前。她拿了筷子,垂頭開始吃了起來。 從沈綽這里望過去,可以看到她垂下頭之后露出來的一截細(xì)膩白皙的脖頸子。上面還有幾縷碎發(fā),柔柔的搭在上面。 縱然是她現(xiàn)下對他很冷淡,可是這樣與她坐在同一張桌旁,一起用早膳的感覺也還是很不錯的啊。 于是沈綽便也心情愉悅的開始低頭用著早飯。 等到他放下筷子的時候,就見對面的簡妍早就是放下了筷子,正靜靜的看著他。 “沈綽,”見著沈綽也用完了早飯,簡妍便冷靜的開了口,“我們來談一筆交易如何?” 沈綽頗感興趣的傾了傾身子,問著:‘什么交易?” “我可以不要你手中七家什錦閣的三成分紅,也可以將這京城的什錦閣交給你。甚至我還可以同你一起制定海外貿(mào)易之事,一起探討如何才能貨通天下、匯通天下,將我所有知道的東西一并都說給你聽。而我的條件就只有一個......” “讓你離開這里?”沈綽挑了挑眉梢,問著,“你就這樣不想同我在一起?” 簡妍平靜冷漠的點(diǎn)頭:“是?!?/br> “為什么?”沈綽追問,“難道我不夠好?” “這與你夠不夠好無關(guān)。這世上夠好的人多了去了,那我也不能一一的想同他們在一起啊。” “那徐仲宣呢?”沈綽繼續(xù)追問著,“你為什么會愿意同他在一起?其實(shí)像他這樣位高權(quán)重的人,也就是面上看著光風(fēng)霽月罷了,背地里又有多少你不知道的血腥齷蹉事?若是你真的知道了他內(nèi)里做過的那些事,你還會愿意同他在一起?” 簡妍只被他這話給說的怔了一怔。 其實(shí)她也不曉得。 沈綽見她不說話,便又接著說道:“徐仲宣能給你的,我也都能給你。甚至還有他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我可以給你施展你胸中才能的廣闊天地,而不用你這一輩子只是碌碌無為的老死于閨閣內(nèi)宅中?!?/br> 簡妍抿著唇?jīng)]有說話,目光有些閃爍。 她確實(shí)是不想一輩子都只是這樣待在內(nèi)宅里面,局限于那一小塊天地。其實(shí)如果可以,她也想大江南北的四處走走逛逛。 世界這樣的大,四處的風(fēng)景那樣的美,她也很想出去看一看。 沈綽見她面上有動搖的意思,于是便趁勝追擊的說道:“如果你愿意同我在一起,我自然是不會如現(xiàn)下這般的拘著你在這一塊地方。相反,我會帶著你,走遍南北直隸、中原十三省。甚至我們還可以出海,去你所說的那些其他所有的國家去看一看。但是如果你要同徐仲宣在一起,簡妍,你自己想一想,徐仲宣有他所舍棄不掉的權(quán)勢,他可會這樣帶著你走遍全世界?” 簡妍放在膝上的兩只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不得不承認(rèn),沈綽實(shí)在是太會說話了。他現(xiàn)下所說的每一句話都直指她的內(nèi)心,一如那日他讓白薇轉(zhuǎn)交給她的那封信一樣。 他總是會知道她心中所想,知道她在擔(dān)憂什么,想要什么。 這樣的人實(shí)在是太可怕了。如果再聽他這樣說下去,只怕自己說不定腦子一熱就會順著他的思路走。 于是簡妍不發(fā)一語的就起身站了起來,轉(zhuǎn)身回了臥房。 身后沈綽的唇角緩緩的勾了起來,一雙細(xì)長的鳳眼之中也帶了笑意。 簡妍被他說的有些動搖了。 這是個好現(xiàn)象。這樣再過得些日子,簡妍一定會愿意同他在一起的。 即便到那時她心中還有徐仲宣,并沒有真正的接納他,可那又怎么樣呢?天闊云高,山高水長,他可以帶她走遍所有的地方,最后她總是會接納他,忘掉徐仲宣的。 沈綽覺得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fā)展,于是他的心情就越發(fā)的愉悅了起來。 只是這份愉悅的心情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因著沈進(jìn)垂手走了進(jìn)來,稟報了一件事。 “公子,咱們在京城里的綢緞鋪?zhàn)颖晃宄潜R司的人給查封了?!?/br> 今日日光甚好,沈綽讓人搬了黃花梨圈椅到院中,鋪了白狐椅墊,正懶散的閉眼倚坐在里面曬著太陽。 聞言他睜開了雙眼,坐直了身子,微皺了眉頭,問著:“年前五城兵馬司吳指揮的銀子我們沒有給到?” “給到了。”沈進(jìn)恭敬作答。 沈綽便又問著:“那五城兵馬司查封我們綢緞鋪?zhàn)拥木売墒鞘裁矗靠稍f了?” “說是昨夜上元佳節(jié)有小孩走失,疑心是一伙拐子所為。查封我們的綢緞鋪?zhàn)?,是說昨夜他們追尋那貨拐子的蹤跡時追到我們的鋪?zhàn)痈浇筒灰娏耍尚哪腔锕兆訒铏C(jī)藏在我們的鋪?zhàn)永铮跃蜁呵曳饬宋覀兊匿佔(zhàn)?,配合他們五城兵馬司調(diào)查。” 沈綽冷笑兩聲,這可真是莫須有的罪名了。 他想得一想,便說著:“拿了五百兩銀票前去送給五城兵馬司的吳指揮。只說是這大節(jié)下,我請他喝酒?!?/br> 沈進(jìn)答應(yīng)著去了。只是他人還沒走出院門,就又有一位家人慌里慌張的進(jìn)來稟報著:“公子,咱們在京城里的茶葉鋪?zhàn)右步涛宄潜R司的人給查封了?!?/br> 沈綽問了一番,查封茶葉鋪?zhàn)拥睦碛梢廊皇悄腔锕兆佑锌赡軙卦谒麄兊匿佔(zhàn)永?,所以暫且先查封了起來調(diào)查一番,等到捕獲到那伙拐子之后再說。 沈綽的一雙長眉就緊緊的擰了起來。 很顯然,這是有人要故意整他。 于是他便冷肅了一張面容,吩咐著沈進(jìn):“快馬加鞭趕至京中,上下打點(diǎn)銀子,查探一番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br> 沈進(jìn)答應(yīng)著去了。而這邊廂,不時的又有家人進(jìn)來稟報,或是說古董鋪?zhàn)颖徊榉獾?,或是說米鋪被查封的。到最后,眼看著沈家在京城里的鋪?zhàn)佣伎煲徊榉馔炅恕?/br> 這很顯然就是有人要故意整他的了。而且他懷疑這個人就是徐仲宣。因著五城兵馬司里正副指揮他早就是用銀子打點(diǎn)好了,日常他們對自己的鋪?zhàn)雍苁钦疹?,怎么會忽然這樣? 若這個人是徐仲宣,難不成是因?yàn)樗煊X到自己擄走了簡妍?可是他是如何察覺到的?明明他覺得自己做的滴水不漏,碧云和崔mama已是教他處置了,徐仲宣和周元正彼此雙方都只會以為是對方或擄走、或藏起了簡妍,如何會疑心到他的身上? 沈綽心念急轉(zhuǎn),然后他就知道他的紕漏出在哪里了。 白薇!徐仲宣定然已是掌控了白薇,從而知道他給簡妍寫過一封信。只是他一直以為著白薇畢竟已是嫁了出去的丫鬟,其他人不會疑心到她什么的。 若是早知道如此,他應(yīng)當(dāng)連著白薇也一并處置掉的才是。不過對于徐仲宣并沒有被他誤導(dǎo),以為是周元正指使碧云和崔mama擄走了簡妍,而是在這樣極短的時間內(nèi)就判斷出了擄走簡妍的是另有他人,他倒不得不真心佩服。 依然不斷的有家人進(jìn)來通報說某某鋪?zhàn)颖徊榉獾氖隆?/br> 沈綽就嘆了一口氣。 徐仲宣這是在逼他去找他。而但凡只要他邁出這一步,那無疑徐仲宣就站在了主動的位置上,他就只能被動的份。 可是有時候商人就是這樣的無奈??v然是他能將沈家的生意做遍大江南北,但依然是禁不住官府的折騰。 沈綽心中猶豫不決。 而這時沈進(jìn)回來了。沈綽細(xì)問了一番才知道,這次是巡城御史直接給五城兵馬司下的令,吳指揮壓根就不敢違抗。 沈綽知道,都察院里的這位巡城御史姓鄭,是前不久剛從山西監(jiān)察御史的職位上提調(diào)上來的。而舉薦他的人正是徐仲宣。 又有小廝進(jìn)來通報,說是玉器鋪?zhàn)右脖徊榉饬恕?/br> 至此,沈家在京城里的所有鋪?zhàn)尤急徊榉饬恕?/br> 沈綽回頭望了一眼正房的東次間。 那里的窗子雖然是關(guān)了起來,但透過窗紙,依然可見那道纖細(xì)的身影。 她正坐在臨窗的木炕上,垂著頭,也不曉得在做什么。 沈綽閉了閉眼,片刻之后他睜開雙眼,轉(zhuǎn)過頭一臉平靜的吩咐著沈進(jìn):“套馬車,我們?nèi)フ倚熘傩??!?/br>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2章 身世謎團(tuán) 徐仲宣正坐在明間里的圈椅中,一面伸手按著眉心,緩解著因風(fēng)寒帶來的頭痛欲裂,一面等待著沈綽上門。 而沈綽過來的時候,就見到徐仲宣身旁的長隨齊桑正站在院門口,對著他拱手行禮:“沈公子?!?/br> 齊桑身后的院門大開,一看就知道徐仲宣這是料定了他會過來。 而下一刻,他果然就聽得齊桑在說著:“沈公子請進(jìn),我們公子正在里面等著您?!?/br> 沈綽輕裘錦靴,緩緩的踩著滿地白雪,跟隨在齊桑的身后繞過了院門口的青磚照壁。然后他一眼就看到面前的廳門大開,徐仲宣正端坐在正面的圈椅中。 他倒是早就擺好了等他過來的姿勢啊。沈綽哂笑一聲,但還是抬腳上了青石臺階,走到了正廳中,然后在左手邊的第一張椅子中坐了下來。 “看來徐侍郎是早就知道沈某會過來的啊,”沈綽輕笑出聲,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倒是一早就在這里等著我了。” 相較他的漫不經(jīng)心,徐仲宣面上就有些晦暗不明的意味。 “魚餌撒了下去,魚兒總是會上鉤的?!彼恼f著,望著沈綽的目光銳利。 沈綽唇角微翹,似笑非笑的對上徐仲宣的目光,慢悠悠的說著:“徐侍郎這樣濫用職權(quán)的手段可不怎么光明磊落啊?!?/br> “沈公子隨意劫持人的手段也不怎么光明磊落?!靶熘傩渎暤姆创较嘧I。 沈綽便笑了一笑,伸手捋了捋自己繡著吉祥云紋的袖口:“我聽不明白徐侍郎這話是什么意思?!?/br> “明人不說暗話。又或者你想你沈家在京城的所有店面鋪?zhàn)佣紱]有再開門的那一天?” 徐仲宣的目光銳利冰冷,如毒蛇鎖定自己的獵物一般,看著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捋著袖口的手一頓,沈綽面上的笑意終于沒有了。 “我是不會將簡妍交給你的。沒有證據(jù)的事,你再如何脅迫都沒有用?!?/br> 這次換徐仲宣面上帶有笑意了。他輕笑一聲,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如果你真的不想交出簡妍,那你現(xiàn)下就不會坐在這里了?!?/br> 沈綽的一張臉終于完全的沉了下來。 “徐侍郎,我沈某雖然只是區(qū)區(qū)一介商人,但與朝中多位官員交情頗厚。便是周元正,你也是知道的,我喚他一聲世伯。你就不怕我和周元正聯(lián)手對付你?“ “無論你們出什么招,我接著便是?!毙熘傩穆曇舻摹5龆州p笑一聲,瞥了沈綽一眼,“若是周元正知道你暗中劫持了簡妍,妄想讓我和他鷸蚌相爭,你這個漁翁從中得利,你說,他還會不會認(rèn)你這個世侄?只怕你就是再給他送無數(shù)的金銀之物那也是沒用的吧?” 捋著袖口的手輕輕的顫了一顫。隨即便又若無其事的放了下來。 “徐仲宣,”沈綽抬眼,望著徐仲宣,面上的表情鄭重,“拋開你為官我為商的身份,我們用男人的身份來一場公平的對決,如何?” 徐仲宣輕笑一聲:“你見過老虎拋開自己利爪堅齒的優(yōu)勢,而去同一只小貓比賽爬樹的嗎?” 言下之意就是,我有優(yōu)勢我為什么要拋棄不用?我就是要用我的優(yōu)勢碾壓死你。 沈綽額角的青筋隱隱跳動,面上怒意頓現(xiàn)。 徐仲宣卻是好整以暇的望著他。 從沈綽踏進(jìn)這院子開始,他就輸了。而現(xiàn)下,他只不過是強(qiáng)弩之末罷了。 “沈綽,”徐仲宣的目光望定沈綽,說話的語調(diào)雖平緩,但依然隱隱威壓在內(nèi),“簡妍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