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拒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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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那邊還有收尾的事務(wù),周彥學(xué)依依不舍地把藺昂放在侯府門口便匆匆離去。 “回來了?”安定侯正在廊下吹著口哨逗鳥,瞥了他一眼。 “父親?!碧A昂忙把手里團(tuán)成一團(tuán)的里衣藏在身后。 “戴榮那小子早就牽了馬回來,說你被周侍郎帶走了,怎么耽擱了這么長時間?” “我們……我們馬車壞了?!碧A昂低著頭,幸虧安定侯背對著他專注逗鳥,不然一眼就能戳穿他。 “那快去洗刷洗刷歇會兒吧,待會兒一塊兒吃飯,你義父也說要過來?!?/br> “是?!?/br> 藺昂回房小心將臟污的衣物藏好,外間已經(jīng)備好了水。他栓好門解開衣褲,下身滑膩的液體已經(jīng)濕透了兩層布料,涼涼地貼在rou上。 他裸身鉆進(jìn)浴桶,胸前本就被周彥學(xué)吸吮得略微紅腫,被熱水一燙,又立起來,提醒他白日宣yin的事實。一張開手,就回想到那人粗硬地抵著自己掌心,半閉著眼睛泄身的模樣,小腹一股熱流涌起。他咬著嘴唇,慢慢伸下手,略過前面的陽物,指尖摸了摸隱秘的陰戶,果然含著一包滑溜的汁液,跟水完全不同。藺昂嘆了口氣,收回手仔細(xì)清理起來。 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他其實并不討厭自己的身子,但確實羞于外人道,更別說…更別說是自己的心儀之人。 他會不會覺得畸形惡心呢,之前他說分桃斷袖乃是逆天理luanlun常之事,如果是跟我這種半陰半陽的,是不是就不算了?是不是也不會有什么天打雷劈的報應(yīng)? 就算是要遭報應(yīng),那自己起碼也沾了一半,自然要一起擔(dān)著了。 說到底,還是在意。 他不怕遭報應(yīng),只是一想到可能會被厭惡,心里就像之前中箭之后被生生剜了一塊rou一樣疼。 藺昂覺得自己突然患得患失,跟個鄉(xiāng)間婦人一般,皺著眉頭不再瞎想,快速清洗完便往大堂去,正巧永昌侯攜了禮過來,正與安定侯說話。 “義父?!?/br> “鳴野也回來了,來得正好,我剛跟你父親說得了塊好鹿皮,要不給你也弄一副護(hù)膝?” “義父費(fèi)心,先給父親用吧?!?/br> “他一個老瘸子,天天窩在京城,能有多大用?” “我去你的,”安定侯笑罵老友,轉(zhuǎn)而跟藺昂說道,“他樂意給你就收著。” “放心吧,給你父親做完還有剩余,應(yīng)該夠用,北面那地方也沒個春天,你年后回去還冷著呢。” “如此,多謝義父了。” 永昌侯擺擺手,三人說著話往飯廳坐下。 “鳴野,今天在京山,我見禮部左侍郎找你,所為何事?。俊?/br> “是樁小事?!碧A昂簡單說了下緣由。 “怪不得,我說怎么下邊報說禮部歸攬祭祀物品時特地運(yùn)過來一斗細(xì)鹽?!?/br> “這鹽是從我行營借的,為何要報給您?” 永昌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這我也好奇,你跟那周侍郎是有多大交情,他轉(zhuǎn)了圈地想給你討個賞?!?/br> “這是何意?” “這事是小,可要是真有心往大了說,你這鹽是借給天家,全的是圣上的臉面,他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報到我這兒,就是想讓我知道,這么件事是你小子做的,有功當(dāng)賞?!?/br> “……我不要什么賞?!?/br> “哎,別忙,這賞先記下,以后再說?!?/br> 月影西斜時藺昂把永昌侯送到門口,臨上馬時永昌侯突然跟他提到:“兵部劉尚書的孫女兒今年及笄,我見過兩次,是個才貌一等一的,改天我與寧樂說一聲?!?/br> 長姐如母,之前寧樂也跟他說過要替他議親的事兒,沒成想這么快。 “我…還不著急?!?/br> “你不小了,又老是在外面,早點(diǎn)兒婚配有子嗣,家里也熱鬧,你父親和jiejie放心,我也放心?!?/br> 藺昂沉默不語,永昌侯覷了他一眼,突然說道:“說起來,今天那位周侍郎應(yīng)當(dāng)與你差不多大,人家有孩子了么?” “……他還沒成親?!?/br> “哎呀,都是好兒郎,既然你與他有交情,如果身邊有合適的我也替他留意著……” 永昌侯馬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藺昂還站在原地。 是了,孩子。 只一心歡喜跟他相好,都忘了周彥學(xué)比自己還大一歲,自己是因為身體異樣才讓jiejie拒親,他又是為什么呢? 住在徒弟醫(yī)館的姜大夫今日突然收到一份禮,來者報說是周侍郎府上的,附了一封請?zhí)?,邀請他明日過府一敘。姜大夫一打開旁邊禮盒,旁邊跟著的藥童先倒吸了口涼氣:“師父,這、這是百年參吧,竟有三棵!這周侍郎好大方??!” “哼,”姜大夫啪地扣上盒子放在一邊,“這算什么,我喂給他的好參可不下十株?!?/br> “咦?師父竟醫(yī)過他?” “嗯,”姜大夫瞇著眼仔細(xì)回憶了一下,“得有…十多年了吧,那時候他也就跟你一般歲數(shù),長得高,帶著病身上掛不上rou,瘦得跟個竹竿一樣。他跟著菖蒲子做學(xué)問,菖蒲子你聽說過么?” “徒弟聽說菖蒲子先生是位大賢,是天下學(xué)子的老師?!?/br> “不錯,那老東西就會講大道理,我早先年便認(rèn)識他,傲得很,天子多次去請就是不出山。雖然天下學(xué)子都奉他為師,但他生平親傳的弟子就只有三個。一位是石仲行,學(xué)成后到處云游講學(xué),門下有學(xué)生三千,菖蒲子做了天下的老師多半是因為他;另一位叫申柏娘,之前被請教導(dǎo)宗室貴女,后來聽說在各地開了女子學(xué)堂,我已經(jīng)許久沒見過她了;還有一位便是這位周侍郎了。” “菖蒲子志存高遠(yuǎn)不屑出山為官,這位大人倒是如魚得水,竟做到了侍郎,可見老先生的學(xué)問他也沒學(xué)到好處?!彼幫财沧煺f道。 姜大夫捋捋胡子繼續(xù)說道:“不可妄言。我初見他時他剛拜了師,年紀(jì)小身子不好但才情斐然,老頭心疼他便一直帶在身邊,還專門忽悠我去給他診病?!?/br> “哦,師父出馬,肯定立時便好了?!?/br> 姜大夫搖搖頭,“不,他那病是骨子里帶的,聽他自己說祖上也有類似的病癥,都沒活過三十歲?!?/br> “???這!”藥童震驚了,“可我看他神色,不像是……” “現(xiàn)在好多了,只要不生什么大病再把根兒引出來,活到四十歲總是可能的。但當(dāng)時我是真的無能為力,心里又很不甘心,就把好友都請了來一起診。菖蒲子十分愛惜這小弟子,干什么也不拘著。這小子雖然帶著病,里子還是個頑童,中間可給我們搗了不少亂子,但他面相好又懂人情,天生占了三分歪理,搞得我們一幫子人是對他又愛又恨。就這么著,斷斷續(xù)續(xù)醫(yī)了兩三年,才把病氣一點(diǎn)點(diǎn)拔出來,剩下的便靠每月一副藥吊著封在骨頭里。” “如此說來,師父真是大恩人了,確實受得這禮。那他出來當(dāng)官,老先生肯定不樂意吧?” “大概吧,他差不多康健了我便沒見過他,只是一年半載偶爾找菖蒲子吃茶,老頭兒跟我說,他下山游歷去了,年輕人增些見識也好。可后來不知怎得說不回來了,最后一次見他還是在動蕩山,哎,那時候他剛提了狀元,奠堂都沒入,在山下連著叩了九個頭就走了。” “這便走了?” “不然呢?他一個入仕的,總有些人看不慣他,覺得他貪戀功名利祿不是個潛心做學(xué)問的。哼,要我說,那些人都是些大言炎炎,小知間間之徒,是光學(xué)了菖蒲子的皮,學(xué)不到他的里子。學(xué)問?天下哪里沒有學(xué)問?哪里不能修學(xué)問?要真是一味逍遙避世,一堆的學(xué)問道理還有必要存在么?天下讀書人還寒哪門子的窗,苦哪門子的讀?”姜一泉嗤笑不已,藥童似懂非懂地點(diǎn)點(diǎn)頭。 “不過看來這周侍郎是個知恩的人,先前去他府上,也是客客氣氣的。” “嗯,”姜大夫點(diǎn)點(diǎn)頭,又嘆了口氣,只說道,“不過,我還是看得慣他少年時候不知天高地厚的輕狂率真模樣。” 隔日永昌侯來探望毅國公,順道將兵部尚書孫女的事知會給了寧樂。 “此事我也跟鳴野說過了?!?/br> “哦?”寧樂笑道,“他怎么說?” “唔,他就是說不急,我估計是害羞吧?!?/br> 寧樂喜道:“那好,改明兒我先去探探他的意思,中不中意的,只要他愿意說親,那喜事就不遠(yuǎn)了?!?/br> “哈哈,真能定下來,安定侯肯定更高興,說不定喜事一沖,腿都好了!” 被長輩討論的藺昂卻仍鎮(zhèn)定坐在房里,這幾日他思前想后,還是決定先不問周彥學(xué)子嗣和姻親的事。 畢竟,他說喜歡的是自己,雖然不確定在他知道自己的秘密之后,這份喜歡還能不能持續(xù),他都舍不得主動讓出去。 他突然想到永王說的話。 “你是天上仙,哪里看得上我這樣的俗子……” 這樣的人物,不值得耽誤在自己身上。 藺昂下定決心,要將身體的秘密告訴他,如果厭惡了他,那自己甘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