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良貴妃
宮女瓔翠向良貴妃稟告道:“娘娘,韋公公來了?!?/br> 韋淵能下地之后,便立刻來了良貴妃宮里報道。 榻上雍容華貴的貴妃娘娘見來了人,抬眼看了看跪在地上還有些吃力的韋淵,朱唇輕啟:“你就是韋淵?” 韋淵沒好透的傷被跪姿牽扯著,疼得流出些冷汗,卻還是恭敬地答道:“回娘娘,奴才韋淵給您請安?!?/br> 良貴妃滿意地點點頭,“嗯,韋淵,你身為春禧宮太監(jiān)總管,該當何罪???” 良貴妃這么說著,卻語氣輕柔,分明沒有絲毫怪罪的意思,韋淵越發(fā)捉摸不透這位貴妃娘娘的性子了,只得順著話說道:“是奴才失職,沒能照看好萱妃娘娘,奴才甚是追悔莫及,愿意承擔一切罪責,還望貴妃娘娘責罰!”韋淵說罷磕下了頭,向良貴妃表示了自己的忠心。 “本宮罰你事小,可要是皇上怪罪下來,你們春禧宮上下,怕是都沒有好結(jié)果?!绷假F妃帶著點擔憂的語氣道,一邊觀察著韋淵的反應(yīng),“要是皇上思念萱妃心切,別說是你們宮里的宮人,怕是宮外的家人都得受到牽連啊。” 韋淵聽得渾身發(fā)抖,連忙又磕了幾個頭,“奴才惶恐,求貴妃娘娘指點?!?/br> 良貴妃看韋淵動作僵硬,便知他定是在慎刑司吃盡了苦頭,此時舊傷未愈。她不緊不慢道:“公公知錯就好,瓔翠,還不快扶公公起來?!?/br> 宮女甚是知趣,說是扶,也只是在一邊站著罷了。韋淵艱難地站起身,他謹慎地低著頭,不敢也不想知道這位貴妃娘娘到底在用一種什么樣的眼神打量他。 “罷了罷了,想必韋公公已經(jīng)知錯了。”良貴妃抿了口桌上的清茶,“久聞萱妃宮里的韋公公,會制能令人神魂顛倒的奇香,梳得一手好發(fā)髻,連宮里最好的梳頭嬤嬤都及不上?!?/br> 良貴妃沖他笑道:“本宮也是看你們這些什么都不知道的奴才可憐,就沒再安排什么苦累的活兒給你們,本宮也給韋公公一個好出路,不知韋公公要還是不要???” “奴才韋淵,愿聽貴妃娘娘差遣。”其實良貴妃沒直接要了他的小命,韋淵心里已經(jīng)很感激了,貴妃娘娘話也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只得應(yīng)允下來。 “韋公公自進來便一直低著頭,弄得本宮半天連韋公公的模樣兒都還未瞧見,怎么了,是嫌在本宮這里當差,不及萱妃宮里嗎?” 韋淵聽到這話立馬抬起了腦袋,一眼便看見了位風(fēng)姿綽約的美人,滿頭珠翠散發(fā)出十足的貴氣,確實算得上是傾國傾城的美貌,此時正慵懶地倚在榻上,漂亮的鳳眼瞧著他,透出盈盈的笑意。 “想不到韋公公也是個清俊秀麗的俊俏人兒?!绷假F妃言語里藏著幾分春風(fēng)得意,“慎刑司打得也忒狠了些,本宮瞧著都心疼,以后放心跟著本宮,定不會叫你吃苦受罪。” 韋淵可忘不了自己身上的傷到底是拜誰所賜,原諒他是個沒根兒的太監(jiān),欣賞不了美人的巧笑嫣然,只越看越覺得心里瘆得慌,六殿下還未回宮,萱妃娘娘的死也還是撲朔迷離。 韋淵八歲便被凈了身子,爹娘迫于生計將他賣進宮來,一晃過去數(shù)十載,如今的韋淵已二十有三,在宮里伺候過最久的主子便是萱妃娘娘,陪她從剛?cè)雽m,一步步走到今天的萱妃。此時又要另認他人為新主,心里不由得滿是難過與不舍,為的是從前的春禧宮,也為從前的自己。 不過對他來說,眼下貴妃娘娘這兒倒也確實是個極好的去處,他還是收拾好情緒,換上了一副純良無害的笑臉道:“奴才愿為貴妃娘娘做牛做馬,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