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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他,很早之前就見過。 在另一個世界。 我5歲時陪父親去孤兒院參加慈善活動,他站在一群孩子中間,一眼就被我父親挑中。之后他被接回家,與我們共同生活,直到一年后心臟病突發(fā),才正式成為醫(yī)院常住人口。又過了幾個月,他從市醫(yī)院搬到了郊區(qū)的峴山療養(yǎng)院里。從那時起他退學(xué),跟父親請的私教一起上課。 我放學(xué)了總喜歡去找他,花一個半小時坐公交車去,又坐最后一班公交車回來。小學(xué)時一個人去,初中時和許嶠晏一起去,上高中的時候又多了一個何青,大學(xué)后許嶠晏不常來,總是何青與我兩個人去,工作以后我也不常拜訪了。 大段的記憶如走馬燈,模糊又快速,像光影般掠過。 但我記得我拉開窗簾,讓窗外的陽光照到屋子里,又走到床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來。他背對著窗,清瘦的身軀融在一片金燦燦的陽光里,像一片快要化掉的雪花。 還有那雙不管我說什么都安靜且溫和地注視著我的眼眸,它們總是我高中時期的夢里的???。 只與他對視一眼,我的記憶就像被甘霖寵幸的旱田,源源不斷地煥發(fā)新生。他真的很神奇,就好像有人故意等著這個時刻,往我的腦子里一股腦地灌輸記憶一般神奇。 這應(yīng)該是我的老朋友,還有可能是我的暗戀對象。 我緊張到手心出汗,一步一步地走進他,局促到不知如何開口才好。 他眨動幾下眼,眼底的光就變成了被賦予永生的花,令我心甘情愿地沉迷。 他張開嘴,在我激動到腎上腺素飆升時說:“水?!?/br> “不好意思……”我趕快去倒水,突然想起來什么,又把水杯放下,說:“別慌,我去找醫(yī)生。” 等到一整套程序走下來,已經(jīng)是三天后。安歸的身體檢查結(jié)果總體上講令人可喜,只是平日需要做一些康復(fù)訓(xùn)練和肌rou按摩,這些事情差不多都是我親力而為。 安歸扶著把手嘗試走路的時候,我就在旁邊護著,等他重心不穩(wěn)的時候讓他摔進自己的懷里。他每次趴在我的懷里,總要看我一眼,然后笑,偶爾也會喊著我的名字問,你怎么這么關(guān)心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實話實說像個傻子,干脆就不說了,又像傻子一樣笑,把他抱到扶手旁邊去,繼續(xù)盯著他走路。 他訓(xùn)練完后總是滿身汗,外面正刮寒風,我不得不再一層一層把他裹起來。他也不抱怨,乖乖地坐在輪椅上,看我給他穿襪子戴圍巾,推他往回走。 路邊上有剩下來的雪和孩子們堆起來的雪人,房頂上也有一排凍成好長一條的冰棱子。這時候他會讓我剎車,我就從樹葉上捻下一小撮雪喂進他的嘴里,掰下最長最尖的冰放在嘴里咬得嘎嘣作響。 他的牙齒不太行,暫時吃不了太硬的東西,就一臉羨慕地看著我鼓動著腮幫子。 我捏了下他那顆紅得如石榴籽般的鼻尖,說:“李嬸從家里帶了點餃子來,今天我們開個小灶……你要繼續(xù)吃食堂配的餐?!?/br> 我從網(wǎng)上買了個鍋放在屋里,這是第一次用,正琢磨要怎么玩兒。安歸把輪椅推過來,要湊熱鬧。我突然想起來之前有個小女孩給了他一顆糖,那時候他還沒醒,糖放在床邊的桌子上沒有吃,就順手剝開塞進他的嘴里,打發(fā)他去跟李嬸一塊兒看電視。 等餃子煮好,送餐員剛好也把食物送過來了,我、安歸和李護工三個人就開始吃午飯。電視上正在放新聞,安歸雖不懂但看得津津有味,什么東西都比他吃得東西更帶勁。我裝作不感興趣地吃餃子,耳朵里留意報道的消息,心想司家要真有大動靜應(yīng)該也瞞不住媒體。 直到新聞播完,我都沒有聽到一則跟司家有關(guān)的負面報道,不知該高興還是失望。 今天是正月初六,我在這兒呆了整十天,不管出于何種原因,我都應(yīng)該給家里通個電話。 晚上李護工回去了,兒媳婦懷上頭胎,她說等安歸再恢復(fù)幾天就準備辭職。 安歸今天又出了一身汗,渾身不舒服,要洗澡。我把暖氣和水溫都調(diào)足了,才把他的衣服像剝洋蔥一樣一件件脫掉。整個過程中迷漫的水霧將我的雙頰熏得燒燙,像蒸氣進了腦子一樣,它們化成水掛在里面,兩小滴融成一大滴,愈積愈多,壓得我腦子又重又悶。雖然我早就把他里外上下看了個精光,但面對醒來的他,又可能是我以前的暗戀對象,換誰都把持不住。 我的眼里的倒影全是他赤裸的皮膚,纖細的四肢和淺薄的肌rou,長年累月的細心按摩并沒有讓它們萎縮成丑陋的模樣。在暖光的照耀下,他的全身泛起波浪似的柔光,病氣的白消散了,流露出與之不同的,一種溫順的,帶有溫度的顏色。 我在這種顏色里逐漸迷失了,隨之清晰的是一位男大學(xué)生的身影。他在我的記憶中占據(jù)的位置并不重要,我甚至記不清他的臉,只知道他是父親為安歸請的私教老師,教他數(shù)學(xué)。我找安歸時偶爾會碰見他,那時候我大概初三。 我才開始進安歸的房間之前沒有敲門的意識,直到有一次我碰巧看見脫光了上身的他。平常敞開的窗簾拉上了,原本漂亮的火燒云在窗簾的濾塞下變得很臟。那位老師正坐在安歸的身邊,粗礫的手正伏在他的左胸前,把這種骯臟的顏色從頭到腰,涂滿了他裸露的半身。 那只手很迅速地縮回去,推幾下眼鏡,站起來,整理課本。 我張大嘴巴,腦子空白地看著安歸慢條斯理地把衣服穿好,扣子一顆不差地扣上,然后說: “老師剛剛在給我上生理課?!?/br> 安歸的手一下拍在我的臉上,帶著濕意,瞬間把我從短暫的記憶片段里拉了回去。 他不滿地說:“你又自作主張想起了什么?” 我看著他,好幾秒,聲音顫抖地問: “數(shù)學(xué)老師怎么可能給你上生理課?” “啊?”他噗嗤一下笑了出來:“你到底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