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本欲起身離紅塵,奈何影子落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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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耀眼的陽光底下,一抹橘紅在碧翠的樹葉間掩著……雖然那抹色彩已經(jīng)努力地將自己縮成一團,但太過顯眼的毛發(fā)還是讓它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 “少主,求求您不要再到處亂跑了。” 一個滿臉無奈的女人在樹下仰頭看著,但令人感到怪異的是她的頭頂居然生著一對毛茸茸的耳朵。 藏在樹影里的小家伙見自己被發(fā)現(xiàn)了,也干脆破罐子破摔起來:“我不要!我想出去玩?!?/br> “少主,不行的。我知道您在族里面已經(jīng)呆膩了,但是巫妖長老和族長都說了,您在一百年內(nèi)都不能外出。” 聽到這話,樹干上垂下了一條火紅色的尾巴,生氣地搖個不停。 “這話我都聽了好幾年了!為什么還要再在族里呆這么久,我不管我不管,憑什么小紅小黑他們都可以出去,我就得呆在這里?!?/br> 樹葉發(fā)出了細碎的摩擦聲,“彩云你的化形術(shù)和我差不多都可以跟著隊伍出去,就因為我是少主你們就看著我,那我不要當這個少主了!一點兒意思也沒有!” 彩云無奈的在下面繼續(xù)喊:“這是巫師大人的指示,您不可以不聽的?!?/br>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眼珠一轉(zhuǎn),他就又有了主意:“彩云我知道你最好了,你下次出去的時候悄悄把我塞進籃子里好不好?我保證絕對會聽你的話乖乖呆著的?!?/br> “就一次就一次,之后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彩云面露為難之色:“不行……” 雖然她看上去好像不會同意,但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來說,只要再撒撒嬌就沒問題了。 就在他在心里打壞主意的時候,一道熟悉氣息接近了,他立刻僵住不動,垂下的尾巴也收了回來。 ……“彩云,你在這里做什么?” 女人回過頭,一臉驚喜:“白湖大人!是少主他又藏在樹上不肯下來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回頭去看樹上……可剛剛的那抹火紅已經(jīng)不見了。 “少主?” 她瞬間慌了神,要是這次再讓少主跑掉,不知道還要在族里繼續(xù)找多久才行。 想起之前每一次的辛苦經(jīng)歷,彩云都欲哭無淚。 但身后卻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白湖!放開我!” 一頭白發(fā)的男子拎著手里小火狐的后頸:“少主,您一直這么躲著,彩云她會很為難?!?/br> 火狐貍的四蹄在空中四處撲騰,但卻絲毫沒有作用。 白湖將其遞給了彩云:“小心點兒,要是他再跑了就告訴我。” 彩云長舒一口氣,趕忙道謝:“謝謝您了?!?/br> 她看向懷里滿臉不高興的狐貍,摸了摸他的尾巴:“少主,跟我回去吧,您只要再忍耐幾十年就可以出去了。” “說的輕松,我今年才五歲啊!還要等九十五年,那不是要我的命么,大長老肯定就是跟我作對!” 可無論他再怎么不情愿,也還是被負責看管照顧他的侍女給抱走了。 不行,既然都不讓他出去,那他偏要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對了,他最拿得出手的一門也就是化形術(shù)了。既然妖齡已有百年的彩云都還不能熟練的將耳朵收回去,他卻能做到,那絕對說明他是個天才! 只要稍微再練習一下,遲早能變成誰都看不出端倪的模樣! ………… “巫師大人,最近幾年和曲乖得不得了,真是太稀奇了……” 坐于首位的青年相貌俊朗,笑意盈盈,可在場的人卻無一敢對其不敬,因為那正是他們妖族的族長。 又是一日例行的召集大會結(jié)束,族長赤椎便留下了幾個親近的長老打算再聊一聊族內(nèi)的事。 突然提起了赤和曲,在場之人都笑起來。 “也許他這回總算是放棄了偷溜出去的念頭,打算好好熬過巫師定下的百年之期?!?/br> 巫師長老笑著搖頭:“這個期限也并非是我定下的,而是天意?!?/br> “哦?竟是天意?” “不可說,只是少主身份畢竟特殊,您我都需謹慎小心,不能讓他過早接觸到旁的東西,以免分了心神?!?/br> 赤椎點了點頭:“也不知我族遇上這等事,究竟是福是禍啊?!?/br> “不管是福是禍,我們只要關(guān)注眼下便是。倒是少主他實在頑皮,教什么都不愿意學,我實在頭疼啊。” 這回說話的人是教習師父,他剛想跟自己的族長好好抱怨一下,門外就有一小侍從跑了進來。 “族長,彩云求見?!?/br> “是和曲又闖禍了么……”赤椎嘆了口氣,讓她進來吧。 “族長……”彩云眼含淚花,身體顫抖:“少主他不見了!” 若是放在幾年前,這種情況倒是時有發(fā)生,只是赤椎已經(jīng)好幾年都沒再聽過類似這種稟告,也是一愣:“又不見了?” 還以為赤和曲這幾年每天都安分守己,是終于懂事了……沒想到居然是在這給他攢了個大招! “我哪里都找過了,真的沒有!” 赤椎立刻看向身后站著的手下:“去找。” “是?!?/br> 但直到一個時辰過去,也沒有任何的結(jié)果。 倒是得到了個消息:看守大門的侍衛(wèi)之前見到白湖要出去,因為是老熟人也就沒有看令牌,直接將他放走了。 可白湖不就在這哪兒也沒去么? 赤椎看向白湖,后者搖頭:“我今日不曾出去過?!?/br> 看守大門的是族內(nèi)的高手,竟然連他們都看不穿赤和曲的化形術(shù)——這小家伙到底是在背地里悄悄練了多久啊。 這也太執(zhí)著了吧……就為了出去,把自己最討厭的學習都給拾起來了? 所有人面面相覷,全都嘆了口氣。 ………… “終于出來了!”鄉(xiāng)野間,一抹龐大而又鮮艷的紅飛快的掠過:“我就不信你們這回還能這么輕易的找到我!” 本來只是想著花個幾天時間應(yīng)該也行了……結(jié)果不是這里出問題就是那里出問題,卯了勁兒偷偷窩在角落里練,憋了十年,終于一朝解放! 不過,現(xiàn)在族里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裝成白湖的樣子偷溜出來了,還是得找個地方暫時躲一躲,要是被捉回去,下次再想出來可就難了。 但是族里的那幫家伙為了不勾起他對外界的興趣,一點兒東西都沒說過,他對人間唯一的認識也不過就是纏著彩云時知道的一點小消息——而且還大多都很無聊。 其實他一開始也不過是對族外的生活產(chǎn)生了點好奇,結(jié)果哪知無論是誰都對他想出去這件事諱莫如深……這就讓他想不通了。 好巧不巧偏偏他還是個叛逆的性子,不讓做什么就非要做什么。 他們讓他好好學習法術(shù)他就天天偷懶,讓他聽話他就四處搗蛋,不讓他出去,他就偏要走! “咕~~” 跑了不知道多久,肚子突然叫了,赤和曲這才想起來,他還沒吃過東西。 看看天色,都開始泛橘了。 但是這荒郊野嶺的,也沒什么東西吃啊……那些樹上長著的寒酸野果他才看不上呢。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再往前走一點肯定就能有別的吃的了。 而等到他后悔的時候,周遭已經(jīng)連棵長野果的樹都沒有了。 更準確的說,是這些樹上連片樹葉都沒有。不過也是,這里這么冷,怎么可能還有植物能繼續(xù)生長。 這里是哪里啊……他窩在地上冷的瑟瑟發(fā)抖,一臉的懵逼——怎么這么一座看上去平平無奇的山就將他給困住了? 完了,要餓死了。 早知道就帶點吃的再出來了……不行,就算是餓死也要體面點……想了想,他還是化成了人形。 白光一閃而過,原本在地上臥著休息的大狐貍搖身一變,成了一位身著紅袍箭袖的少年郎。 他揉著自己的肚子:“別叫了?!?/br> 他靠在樹上,閉著眼睛昏昏欲睡,肚子卻吵的他睡不著。 不過,雖然他現(xiàn)在都這么慘了,卻依舊不后悔自己跑出來這件事。 別看他平時不著調(diào),遇上想做的事情就是一根筋,撞了南墻也不回頭。 在他餓得哼哼唧唧的時候,一陣強烈的香味冒到了他的鼻子底下,他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 “……你要吃這個么?” 一只玉白的手伸到他的面前,不過這些都不重要……赤和曲嗅著香味立刻睜開了眼睛。 是一個冒著香氣的熱餅。 這是他以往從來看不上的,此刻卻沒忍住雙眼發(fā)光。 白衣的少年看著他興奮起來的樣子,似乎是被感染了一樣跟著笑起來。他將大餅塞到了赤和曲的手中:“你是哪位新來的弟子,怎么跑到這里來了,掌事的師叔沒有告訴過你這里不能來么。” 赤和曲一邊吃著手里的餅,一邊把少年的話聽完了。 他捶著胸往下咽嘴里沒咀嚼完的食物:“這是哪里我沒聽過……” “慢點吃?!卑滓律倌赀f給他一個水壺。 赤和曲唔嗯了一聲,“這是什么,怎么這么香?” “這是我?guī)熓迩那乃臀业墓鸹ㄡ?,但師尊不讓我喝,我也是偷偷才喝的?!?/br> 少年的眼中像是蘊藏著星光,赤和曲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亮的眸子,一時間發(fā)覺自己的臉竟然有些熱。 他不自在的撇過頭,少年卻幫他拍背順氣:“你應(yīng)該是第一次喝酒吧?這是不能多喝的,看你的臉都紅了?!?/br> 可赤和曲心里卻直覺不是這樣的……擁有妖族純正血統(tǒng)的他幾乎是百毒不侵,就算那什么酒還是他第一次喝,但那反應(yīng)究竟是不是因為這壺里的東西他還是分得清的。 但看著少年的目光,他支支吾吾的點頭:“哦好?!?/br> ……那少年便是楚暮,這就是他們二人的第一次見面。 后來赤和曲才知道這里是萬劍山,是人修修煉的地方,還有這座山峰上有迷陣圍繞,還有就是……那個在關(guān)鍵時刻給他送吃食的白衣少年,叫楚暮。 也知道他是在無意中闖入了萬劍山,也許是因為他的妖力還不明顯,竟然輕易地就混了進來,而且好死不死,上的還是銀楓所居住的山峰。 但也多虧如此,他才能遇見楚暮——他見到的第一個人類。 楚暮后來也知道他并不是萬劍山弟子,但卻只是告訴他以后要小心點,別再亂逛,然后幫他瞞下了這件事。 但是赤和曲自由慣了,即使是這個讓他頗有好感的少年的話也還是聽不進去,仍舊經(jīng)常溜到山上來找他。 “為什么你總是一個人在這里,不無聊么?” 赤和曲知道楚暮有個師尊,但卻從來沒有見過。 在這偌大而又寒冷的山峰中,他只見過楚暮一人……明明除了這座山峰以外的其他地方都有不少人在生活著,這是他化成原身的狐貍時所見到的。 明明他與楚暮同歲,都才剛滿十五……但為何他連在滿是族人的地方都待不住,對方卻能忍受這么寂寥的生活長達數(shù)年。 可楚暮卻完全不對自己的生活感到煩悶,他微微一笑:“師尊不喜歡生人。不過修真還是要靜一點的好,所以沒關(guān)系。” “但日后若是有機會來個小師弟,我還是會很高興的,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 雖說那個小師弟究竟能不能出現(xiàn)還是個沒影的事情,但赤和曲的心中仍舊有點羨慕起來。 雖說這座寒冷的山峰上的真的很無聊,但是陪在他的身邊的人是楚暮……好像那點壞處也就沒什么了。 但他本就是偷偷溜出來的,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被抓到已是萬幸,絕對不能再做出入山拜師這種容易引起注意的事情。 ………… 就這樣,赤和曲與楚暮都成了各自少年時期的玩伴。 前者經(jīng)常化形成各種各樣的人溜到人間去玩,將自己之前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都學了個遍,有時候還會帶些好玩意兒給楚暮,或者講些有趣的事兒。 后者則是在山上苦心修煉,偶爾與赤和曲分享一壺酒,或是作為對方給他禮物的回禮,吹上一首曲子。 但漸漸的,赤和曲去往的地方開始越來越遠,楚暮身為萬劍山大師兄也越來越忙,開始去別的山峰幫忙做事。 但值得慶幸的是,二人的關(guān)系一直都沒有斷,縱使不能相見,也還是可以通過符篆互換消息。 二人真正斷了聯(lián)系的契機是一次赤和曲突然將楚暮叫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