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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月亮的傷疤在線閱讀 - 第十一章 太好了,他說我很乖

第十一章 太好了,他說我很乖

    他開始嘗試去撥弄吉他。

    他開始知道自己應該做些家務。

    打開電視時,也終于開始能夠看懂那些彩色斑塊是在表達什么。

    他久違地嘗試去做些什么:當他看到美食節(jié)目的時候,會去嘗試著想象那些東西是什么味道,甚至想象自己可不可以做出那樣的食物……

    夜里他早早洗漱,躺到床上,努力一些文字。

    之前他注意到閣樓書架上有不少書,在詢問可否拿取后,他開始少量的。

    字符總是在他眼前跳躍不停,很困難。而那些書也確實艱深。

    他注意到其中三分之一是法學類書籍,三分之一是文學理論或哲學,另外三分之一是或詩集。

    他試圖想象這些書是屬于灰色青年,還是這套房子從前的另一位主人。

    如果青年回來得晚,通常是洗漱完后就睡覺了。青年會翻一翻他在看的書,隨口問一句“怎么樣”。他通常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青年回來得早,一副閑來無聊的樣子,青年就會抱他。

    青年會說著“今天做什么事都沒意思,又很累……”之類的話,然后伸手從背后抱住他。

    青年冰涼的手指順著腹部朝上,輕點他的皮膚,撫弄他胸口突起的rutou。

    每一次輕輕的摩擦,都能引起他激烈的震蕩。

    青年身上時常會有煙味酒味,但并非他自己抽煙或是喝了酒的緣故,那都是別人沾在他身上的氣味。

    青年把這股味道塞進他的身體里,他感到自己與那些人一樣臟、一樣墮落。

    青年用手指慢慢地cao他。

    很多時候,青年似乎不單純是想要釋放性欲,而是更享受觀察他。

    就像獵手喜歡反復欣賞自己牢籠中的獵物。

    “又軟又熱,吸得好緊呀……”

    青年撐開三根手指,讓冰涼的空氣鉆進腸道。他忍不住縮緊后xue。

    “要不要再插進一根手指呢。”

    “不,不……”

    “不行?”

    粘稠的攪動聲在房間里響得驚人。

    前列腺區(qū)域不斷被摩擦,他嗚咽著握住自己脹痛的yinjing,但是手再次被青年拍開。

    “你的自制力實在驚人啊?!鼻嗄晷χf反話,“這是第二次了,事不過三。你再碰一次的話……我想到了。我就把五根手指連同手腕,都塞進你的洞xue里吧?”

    “嗚!”

    青年將自己的第四根手指插入了后xue,只留下拇指在外面,用指甲刮擦會陰處脆弱敏感的皮膚。

    青年在他還沒來得及適應的情況下,找準前列腺所在的位置,快速戳插起來。

    太快了,太多了——

    好想射,好想插——

    他攥緊手指,拼盡全力阻止自己用手紓解痛苦,雙腿無助蹬動著。

    可是那幾根手指動得越來越快,越來越深,幾乎讓小腹產生被撞擊敲打的感覺。

    隨后眼前一片空白。

    “你很乖。”青年笑著說,“靠前列腺刺激就射了?!?/br>
    腦海里所有的思緒被抽空,只留下高潮時的狂熱刺激與一個怪異的想法:

    我很乖。

    太好了。他說我很乖。

    -

    日子流逝緩慢,他開始對青年回到這里的那些時光感到期待。

    有一天,門口傳來擰動把手的聲音。

    他走到玄關去看。

    開門走進來的卻不是青年,而是那名灰色的少女。

    “下午好!”少女抬頭笑起來,朝他揮揮手。

    他感到緊張。

    他想說青年沒有回來,又想問為什么少女會來。

    可是他說不出話,因此只是惶然地望著少女。

    少女把手伸進外套口袋,用食指和中指夾著一只避孕套,在他面前晃了晃。

    “既然雯哥還沒有回來,那你陪我玩玩吧?”

    他睜大眼睛。

    眼睛里倒映出少女的面孔,那張與青年相似的臉上,掛著與青年相似的笑容。

    “這可是我第一次和男人做哦。”

    他應該要拒絕嗎?

    他被允許拒絕嗎?

    他……

    -

    少女跨坐在他身上。

    雙手按住他的胸口,將上半身的重量隨著腰部前后挺動的節(jié)奏壓在他身上,肋骨凹陷,肺部收縮,窒息感鎖住他的喉嚨。

    他很久沒和女人zuoai,但腦海里填充著恐慌和難以名狀的壓抑,幾乎難以去感受什么。而那個灰色的少女也不需要他感受什么。

    只要他的rou體會為刺激而動,對主導者而言就足夠了。

    少女身上的味道有些熟悉,舉止態(tài)度也與她的哥哥大有相似之處。

    但他們當然是不一樣的……

    頂燈忽然亮了。

    青年站在房間門口。

    他猛地坐起來,尋找可以遮掩身體的東西。少女被他弄倒了,性器從濕潤柔軟的甬道中拔出,發(fā)出令人難堪的聲響。她驚呼一聲,然后大笑著罵起臟話。

    青年沖過來,一把將少女提起來。

    少女站在床邊,沒有忘記攏著被子。

    “雯哥?!彼欀?,語氣很冷,“借你的東西玩玩,你就生氣了?”

    “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家?!?/br>
    青年從地上撿起少女的衣服。

    少女哼了幾聲,姿態(tài)粗暴地用內褲擦干濡濕的下身,然后隨便套上衣褲。

    青年轉過身,掏出手機叫車。

    少女穿好了衣服,把弄臟的內褲隨手甩到床上。

    他瑟縮在床角一動不敢動。

    青年拉著meimei離開了,沒有看他一眼。

    -

    “你知道吳軒禮是不會回來的,對吧?”

    少女望著車窗外光影恍惚的街道。

    “霾。”

    “你知道他不是小軒哥哥的,對吧?他和小軒哥哥長得根本不像,其他的當然就更不用說了。爛人一個,連吳軒禮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你瘋了嗎,你對他真的用心?”

    “霾?!鼻嗄暝谟陌档能噹飮@氣,“我知道小軒不會回來,我也知道jiejie不會回來了,但是你真的知道嗎?”

    少女咬住嘴唇,眼眶里積蓄起淚水。

    “你不想嫁給流砂,那就算了吧?!鼻嗄臧聪萝嚧?,夜風灌進來,“我會替你跟霽哥和爸爸說的?!?/br>
    “不!我要給jiejie報仇。要報仇,就必須得到流砂他們的幫助。”

    “不急于一時。總會有其他辦法?!?/br>
    “太慢了太久了!你們總是說等等等等,到底要等到什么時候?出了新藥,我們不賣,有了新門路,我們不走——這樣下去我們只會越來越被動越來越懦弱!”

    “霾,你在說氣話?!?/br>
    “雯哥,你是不是已經放棄了?你是不是已經忘了jiejie,也忘了小軒哥哥?”

    少女抓著他的手腕,他望著車窗外,不看她。

    jiejie月霓是被當街槍殺的,胸口三個彈孔,臉上兩個彈孔。

    吳軒禮的尸體是在某個下水道口被清潔工發(fā)現的,爬滿蟑螂老鼠,被咬得支離破碎。

    那是一段灰暗的日子。

    那是他們這種人的命。

    -

    青年放在鞋柜上的錢被他花光了。

    他坐在客廳地板上喝酒。

    一整箱最便宜的波本,他已經無知無覺地喝到了第二瓶。

    自己絕對已經醉了。

    醉了,很好,醉到死掉就更好了。

    青年什么時候會回來?回來后會對他做什么?

    他睡了青年的meimei。

    他顯然是做錯了。

    狗不能認兩個主人,被別人碰過的玩具就臟了。

    這樣的道理他居然沒有想明白。

    他趴在垃圾桶上吐了一次,沒吐出什么東西。然后接著喝。

    他費力地回想,回想自己為什么會答應,回想自己為什么會硬起來,他怎么敢,他怎么就管不住自己……

    他在喝酒。

    他管不住自己。

    會被怎么樣?他在街邊見過被活活打死的貓。

    他看到過mama被打得吐血,眼球腫的差點掉出來。

    小時候他偷偷抱了一只小狗藏在房間里喂養(yǎng),父親得知后暴跳如雷,把幼犬裝在袋子里用煙灰缸砸,然后放到車輪底下發(fā)動汽車碾碎,來來回回地碾。

    ……

    門響了,這次不是幻覺。

    青年開了燈。

    青年站在他上方,低頭看著他。

    他看不清青年的表情,灰色的、憤怒的、沉默的鱷魚。

    青年抄起那只被他喝到一半的波本酒瓶,朝他臉上揮來。

    一下,兩下,三下……

    一只只酒瓶被摔碎在地上,玻璃碎片飛濺,擦過他的身體。

    酒精的香味充滿一切,填得不留一絲空隙。

    他無法呼吸。

    -

    他醒來的時候,來自顱骨和眼眶的疼痛令他瞬間發(fā)出哀鳴。

    那不是酗酒后的頭痛,而是真正被淤血和挫傷填滿的疼痛。

    同時皮膚上還有密密麻麻的刺痛傳來。

    那是來自波本酒瓶底的重擊,是碎裂的玻璃一片片刺進皮膚。

    他聞到消毒水的氣味……

    他睜開眼睛,很快又被窗外的光線刺激。

    但他意識到了青年所在的位置,于是勉力將眼皮撐開。

    這是一個陌生的地方。有一扇陌生的窗子。

    青年坐在窗邊,像一道灰色的影子。

    這里是醫(yī)院。

    他以為自己快要死了。但是沒有。他被送到了醫(yī)院。

    看到他醒來,青年拖動椅子坐到床邊。

    “喝水?”

    喉嚨干澀如紙。他點點頭。

    青年熟練地調整病床上的按鈕,讓他坐起來,然后把水杯遞到他唇邊。

    水是溫熱的。

    “昨天送到醫(yī)院,給你打了納洛酮針、輸了液,喂了奧美拉唑。急性酒精中毒很危險,你當時已經幾乎不能自主呼吸……”

    青年敲了敲放在床頭的醫(yī)療單。

    然后,那雙灰色的睫毛輕顫了兩下:“怕你不記得——你身上的傷當然是我的錯?!?/br>
    他還記得。

    面部布滿紅腫的淤青,手臂上到處是玻璃碎片造成的刮痕。

    胸骨和側腹被毆打過,每次呼吸都引起劇烈痛感。

    這些是他應得的懲罰。

    甚至于,比他料想得還要輕得多。

    “我昨天失控了,對不起。”青年說,“我告訴醫(yī)生你是我的朋友,在酒吧喝酒跟人鬧起來受的傷。”

    他有些驚訝,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反應。

    當然不是因為后半句話,而是青年突如其來的道歉。

    “昨天霾的事情,是她不好?!鼻嗄甑皖^看向他插著輸液針的手,語調很低,幾乎聽不清楚,“昨天本來就……我看到你和她……又看到你喝酒。我那時真的覺得受不了了?!?/br>
    受不了什么?

    青年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窗外已經是春天了,春日的陽光和暖風拂過青年銀灰色的皮膚。

    但他看上去非常疲憊,非常哀傷。

    就像被灰黑色的雪片落滿全身一般,靈魂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