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弗雷德進來時，你端坐在書桌后闔目休憩。

    “布魯斯?！彼p輕喊了一聲。

    你沒睜開眼，眉間皺紋的印跡尚在，面容疲憊嗓子低啞?！拔募谧郎?。”把布魯斯的神情學了十成十。

    “古斯特呢？”阿爾弗雷德很關注你的蹤跡。

    “在里面書房看書。”里面那間書房是布魯斯母親藏書地，布魯斯對那類書不感興趣，很少踏足。

    “噢，古斯特也喜歡那些書，真好?！卑柛ダ椎逻€想和你說些什么，你抬手揉揉太陽xue，沒再理阿爾弗雷德。他輕輕嘆了口氣：“既然都看完文件了，今天下午的會，你參加一下吧?！?/br>
    “……知道了?！蹦銘拢诳匆姲柛ダ椎麦@喜的眼神時有一瞬間的猶豫——自己答應得太容易了？

    布魯斯這得有多不想去公司。

    阿爾弗雷德微躬身，要拿起那杯牛奶出去，你叫住他：“古斯特說給他留著?！?/br>
    阿爾弗雷德神情微妙，笑：“你對他很上心?！?/br>
    你模棱兩可地應了，在阿爾弗雷德關上門的一瞬間閃現到門邊，聽腳步聲漸漸遠去立馬鎖上門。

    像個做了壞事怕被發(fā)現的小孩。

    你把書桌邊的椅子搬開，布魯斯屈身跪趴在地上，大半個身子隱在書桌底下。他的襯衫被你脫下套在自己身上，此時布魯斯只穿了雙襪子，雙眼緊閉靠在桌腳。他唇略分開，被你吮咬發(fā)腫的唇瓣幾乎有些瑩瑩的艷澤。

    你喊他一聲。

    布魯斯沒應，沉沉地睡著。

    過頭了。你想。

    你做了什么呢？

    布魯斯在被允許射精之后，或許是終于感到全然的舒服，無意識地靠在你脖頸蹭了蹭。你沒有被他的rou體和欲望呻吟完全俘獲心神，只因為這一個小小的舉動，你全線潰敗。

    你控制了他的感官。

    你想讓這一刻的時間再久一點。至于毀約，不信守諾言——拜托，欲望當前。

    布魯斯的視覺在他理智恢復前失去了，反映到大腦的圖像一片漆黑。失去視覺全身上下的警惕性在那一瞬間拔到最高，身體的敏感程度也到達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屬于蝙蝠俠的危險直覺在瘋狂叫囂，但布魯斯?韋恩卻被這片純然的黑暗蠱獲心神，緊繃著的神經被黑暗中的事物不斷安撫——

    相信我。

    相信我。

    你剝奪了布魯斯的聽覺，他聽不見此刻的自己聲音有多么放蕩絕望。他在你的身體上掙扎，你在他的身體里沉淪。

    布魯斯的后xue被完全cao開了，每一次進出都有豐腴的rou簇擁著前進后退。你親他耷在唇角的舌尖，你對他訴說著他聽不見的話。

    布魯斯毫無察覺的呻吟是對你最好的獎賞與制裁。

    你一顆顆解開布魯斯的紐扣，脫下他一邊的袖子穿在自己身上。一件黑色綢緞襯衫在兩個人身上飄飄蕩蕩，你與他胸膛貼著胸膛，交頸宛如兩只垂死的依偎取暖的獻祭羔羊。

    可是他是布魯斯。你們都是rou食者，掠奪者。

    在你要吻上布魯斯的唇時，他極累極倦地呢喃出聲：“古斯特，管好你自己。”

    你頓住，轉輾吻在那雙眼睛。

    布魯斯從來沒有相信過黑暗。

    他警告完你就沉沉昏去。你小聲地重復他的話。

    “古斯特，管好你自己?！?/br>
    書房門敲響了。

    你替強行沖破禁錮昏迷的布魯斯參加了韋恩集團的董事會，夜巡哥譚。

    你沒有布魯斯打架在行，臉上帶了道血痕，上樓時拿走了阿爾弗雷德修剪的一瓶花中的一枝玫瑰。

    “滾出我的哥譚?！?/br>
    彼時他躺著床上，身體被你細心擦拭得干爽整潔。你坐在床邊地板上，手擱在被面想要牽住他的手。

    “You　are　a　greedy　liar　and　thin　gypsy　thief.　”＊

    布魯斯低啞著聲音，死死抓住你的手腕。

    “只是玫瑰?！蹦阄剞侵劢?，任憑他在手腕上掐出紅痕。手心里有藏得好好的玫瑰花苞——是一個小小的魔術，像你一樣上不得臺面。

    “你毀約了?！辈剪斔菇^對不想再體驗一次任人宰割是什么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那般無力過，你就像那條巷子里的兩顆子彈一樣，沿著命運的軌跡最終將射穿布魯斯的心臟。布魯斯以為他可以信任你，他違背自己的本性毫無根源地信任你。

    “對不起?！蹦阏\懇且悲傷，把這些情緒鋪張在布魯斯眼前。

    “你不需要裝出這副無助的神態(tài)，”布魯斯沒有看你，你的手被他攥緊，玫瑰花液順著掌縫淌下，“古斯特，你沒有想過繼續(xù)控制我，cao我，然后向我道歉，無限循環(huán)永無止盡嗎？”

    你幾乎尖叫?！拔也粫　?/br>
    “是么，”布魯斯幾乎稱得上咄咄逼人，你感受到來自蝙蝠俠的威壓，“或者，你沒有想過把我關起來，代替我成為布魯斯?韋恩嗎？今晚你做的很好，不是嗎？”

    布魯斯可以起身與你打一架，或者說單方面揍你一頓泄氣，但是他沒有。他只是躺在那里，你坐在他身邊，仿佛一對戀人在床頭絮語。

    他的姿態(tài)那么迷惑人，話語卻鋒利地剜去愛意澆筑的甜膩表殼，露出里面荒唐發(fā)爛的內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