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玫瑰自慰,初現端倪
玫瑰花干涸在掌心。 換作是你,此情此景,怕是會矯情地撫掌上心頭沉思良久。布魯斯掀被下床——他一直躺著狀似坦然也有乏力的緣故,動作與平時相比頗遲緩——去洗漱間將一雙手洗了又洗,水流裹挾著花瓣沖走。布魯斯抬頭看著鏡子,視線從額角到眼,從鼻梁到下巴,像是從出生起第一次認真端詳鏡子中的自己。 眉眼習慣疲憊地鎖著,黑灰陰影遮住偏淺的瞳色,嘴角因為常年抿著留下冷漠的紋路。布魯斯不在意這副陰郁的相貌,但他好奇,和他有著完全五官的你是如何做出那種燦爛天真的表情。 不對,嚴謹的蝙蝠俠先生在心底糾正,你一點也不天真。 他將額前的發(fā)絲向后捋,完全露出眼睛。手指上未與花瓣一同流走的水使得頭發(fā)隨著動作服服帖帖,這幾天的情愛后的休憩讓眼底的青色淡了許多,取而代之的,是藍色眼睛里藏不住的饜足,和因為流太多水而潰紅一角的眼尾。布魯斯落在鏡中人眼上的視線一觸即分,等他再看過去,眼睛平靜如沒有風穿過的海底。 當布魯斯從洗漱間出來,他下意識地環(huán)顧房間一周,空蕩蕩的室內只有他和投射在地上的影子。你像是真的因一句話就離開了。饒是布魯斯也不由得后悔,為什么不在第一面見你時就叫你“滾出哥譚”,省得遭后頭沒由來的罪。晨曦微露,布魯斯躺回床上,手在摸過床角貼著的蝙蝠鏢后收回,他合眼入眠,眉心皺起。 布魯斯不知道的是,在床角的蝙蝠鏢不過一寸的地方就貼著一個小型按摩棒。 布魯斯生活在深淵,從來沒有夢見過白日。刺目的白光讓他不由自主地落淚,他攥緊手里的物什,因著奇怪的觸感低頭看去,是一大捧玫瑰。玫瑰如何流出那么多那么艷的汁液,從指縫里冒出,沿著手臂的肌rou脈絡一路倒流,傾倒在他赤裸的身軀上,氣味苦澀而模樣情色。 布魯斯似有預料地看向你出現的地方,在你現身的那一刻,他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面容神情頓時放松一瞬。 “你真是個騙子?!彼淠?。 “是啊,我也不信自己。我只信奉你?!蹦阏f。 這是峭壁上的玫瑰甸園,或者說,是韋恩莊園里的花園,鮮花盛開在萬丈高仞懸崖之上。 他撐起上半身,胸肌繃起,殷紅且黑的花瓣像一個個吻落在布魯斯的肌膚上。他再抬頭望向你—— 玫瑰叢中空無一人。 布魯斯慢慢閉上眼,他的手覆蓋上自己的左胸,一如之前,你喜歡兩指攏起rutou那塊胸rou,用帶繭的食指指腹摩挲或者用指甲輕扣乳縫。 他張開嘴,無聲地喘息。 布魯斯沉默地撫慰自己,手一直游離在后xue之外。yinjing很快硬挺,他卻猶豫著不愿多加照拂——會疼的,被欲望籠罩的夢境這樣提示他;會疼的,先前的情事經驗這樣警告他。 手指慢慢沿著臀縫插進后xue。布魯斯側屈著身,抬起腰臀,探尋到了那處敏感點。被cao熟的rou壁熟練地裹挾住手指,每根手指都熟悉得仿佛已經來過此地千百次。 布魯斯在最開始時還收著力道,但是他的身體已經適應被你刻意調教出的性愛強度。他到后來雙腿絞緊手掌快速地在腿間抽插,水液隨著動作灑落在旁邊的花上,晶瑩如露珠。 但是不夠。 手指不夠。 哪怕閉著眼也能感受到刺目的光照在眼皮上,在眼前留下淺淺的紅。布魯斯一只手伸向一旁,似乎要拉住什么人。 他抓住了一捧花。 “Liar……” 花瓣落在虎口,仿佛你輕輕一啄。布魯斯閉眼摸索著,把那幾枝花枝斜著插入后xue。那花像是有了意識,次次往著前列腺處沖撞,但是花枝不夠長,怎么都少幾分意思。 花刺勾帶著rou壁,布魯斯咬著牙吸氣,被快感搞得滿臉汗水。他手往臀上一摸,伸到面前來看,瞇著眼喘了半晌氣才看出那是一手掌的腸液。 他在地上掙扎,姿態(tài)如同被蛛網捕獲,麥色臉頰被花刺劃出傷痕——在右邊臉上,與你受傷的部位一致。 微弱的痛意略換回布魯斯的理智。他睜眼。 天光大亮。 在他枕邊是一把锃亮的蝙蝠鏢,一絲血跡滲在枕套上。布魯斯渾身整潔,除了臉頰上被刀刃輕碰出的痕跡。 床下的按摩棒上尚殘一絲水跡。 布魯斯意識到自己對射精的潛意識畏懼。 床上被單略有褶皺,光線輕盈。布魯斯面無表情地半靠在床邊,手在胯下快速taonong。 yinjingguitou冒出一點液體,昨日延遲射精深刻入骨的痛意似乎要在記憶中重現。 布魯斯耷著眼皮,指腹在敏感的道口輕輕摩挲,小腹一陣不自主抽動,手指在尚未來得及反應時就堵上了射精口。 他厭惡情欲嗎?性愛和罪惡一樣,與生俱來,無法遏制,難以停止。 他赤著上身去浴室沖澡。 “布魯斯?!惫芗蚁壬苡H切地喊他,把一碟餅干遞給他。 “什么事,阿爾弗雷德?” “你的朋友呢?”阿爾弗雷德對著要進電梯的布魯斯問。 “我不知道,”布魯斯沒有停步,按下通往地下工作室的按鈕,抬頭看向阿爾弗雷德,“昨天晚上走的?!?/br> “昨天晚上——真可惜。”阿爾弗雷德看起來對于布魯斯回應了自己很驚訝。布魯斯看出他的驚訝但沒有提出疑惑。 “古斯特先生錯過了我的招牌餅干。” 布魯斯默不作聲,和阿爾弗雷德一內一外看著電梯門在面前合上。 在合上的最后一秒,布魯斯開口:“古斯特和你說過什么嗎?” 電梯下行,阿爾弗雷德溫和地注視著,搖頭。“你昨晚和我說想吃小甜餅。”他呢喃,對著空氣嘆息。 布魯斯坐在電腦面前,對著屏幕沉思。他之前面對你時一直沒有機會,昨晚你沒回來前,他戴上了隱形眼鏡式的瞳膜攝像。 手指懸在屏幕開機鍵上,堅定地摁下。 文件夾里有兩個視頻,一個是那夜在哥譚最高頂樓,一個是昨晚的室內。光標在第一個視頻上猶豫了很久,最終移向第二個視頻文件。 室內的光打得明暗有致,將你的面龐勾勒得棱角分明。你俯視著屏幕外的布魯斯,陰影模糊了你嘴角的笑意?!拔冶緛頉]想去董事會,但是答應阿爾弗雷德答應得太快了。你知道我看不得他那個模樣……” 小意斟酌,歉疚討好。布魯斯抱胸靠著椅背端詳你的神情,發(fā)覺了昨晚忽略的許多細節(jié)——在他發(fā)怒前,你居然絮叨了那么多話。 “你睡著前我親了你的額頭,你是因為這個睡得這么香嗎?” 竊聽器裝在床腳,隔著層被單,所以也錄進去些窸窸窣窣的床單摩擦聲,聲音蒙了層似有若無的曖昧。布魯斯面不改色地聽著。 “我打架沒有你厲害,布魯斯當然最厲害。但是我穿那身衣服也很帥噢?!?/br> 你的眼神溫柔地注視著攝像監(jiān)視器——或者說布魯斯當時的眼睛——布魯斯此刻緊緊盯著你,察覺到一絲難以忽略的怪異。 你仿佛正在直視他,透過昨日布魯斯的身軀。 這種感覺如何言說? 你在昨夜,注視著今日的布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