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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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山而建的富人別墅區(qū)外顯然沒有公交車這種便捷的交通方式,這一段路幾乎都是高速路。 簡歐只好沿著路走,但雨卻越下越大,大雨淋濕了他全身,他的手機里滿是聶明打來的未接電話。 簡歐淋著雨站在路邊的大樹下給聶明打電話,電話剛接通,那頭就傳來聶明不高興的聲音,很顯然是一宿沒睡的困乏。 “我現(xiàn)在有事,一會兒打給你。”簡歐站在樹下,低聲地告訴聶明,現(xiàn)在就連祁焰是否是龍耀內(nèi)應(yīng)的消息都不重要了。 “你昨晚沒回家?”聶明昨晚在簡歐家門口等了幾小時,打了無數(shù)的電話,等到現(xiàn)在簡歐才給他回電話。 簡歐知道聶明因為自己沒及時接電話而不高興,他跟聶明簡單解釋了一下:“我昨晚喝多了,在外面過夜了?!彼诺土寺曇?,盯著地上被大雨滋潤的黃土。 “好吧,我一會兒等你的電話?!甭櫭魉坪跏锹牫隽撕啔W的宿醉之意,直接掛斷了電話。 簡歐眼神空洞地盯著手機中斷通話的手機,此刻他不想任何人來打擾自己,他的臉上、手機屏幕上全是雨水。 簡歐眨了眨眼,任由雨水順著臉頰滑落,他收起手機剛準備繼續(xù)往前走,狂風(fēng)與暴雨讓他只能暫時躲避在臨近的一顆大樹后面。 大樹的陰影籠罩著簡歐,無法看清他的臉,更無法看到他現(xiàn)在的表情。他身上不停有雨水滴落,簡歐垂著頭,烏黑的發(fā)絲粘在他的額頭,繁密的樹枝也擋不住如此大的暴雨。 風(fēng)太大了,簡歐微彎著腰,肩膀有些顫抖。 簡歐的皮鞋也被雨水打濕了,他一動不動地靠著身后的樹,突來的雷雨與陰沉的天空如同此刻他沉重的心情。 簡歐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他還記得易叡向他表白時不似作假的款款深情。如果他不在意易叡,他根本就不會再跟易叡說半個字,一起床就走人了。 簡歐希望聽到易叡的解釋,就算是替白睿滄辯解一二都可以,但易叡偏偏選擇一味的道歉... 簡歐回想起剛才易叡道歉的模樣跟苦澀的表情,他只覺得自己好像是個笑話。 難道只有自己一廂情愿嗎?易叡之前的海誓山盟都是逢場作戲,欺騙他? 簡歐的外套被風(fēng)吹得肆意搖擺,他只覺得鉆心的寒意浸透了四肢,手指都快冷得動不了了。 因為白睿滄下的藥很猛,簡歐現(xiàn)在仍使不出太大的力。 替簡歐遮擋風(fēng)雨的樹右邊的一棵樹,不幸被閃電劈中,一半的樹樁倒在簡歐不遠處冒著一簇堅強的火苗,他剛側(cè)過頭準備看這棵樹怎么被火燒死... 卻感覺到頭頂?shù)挠?.. 消失了... 簡歐剛抬起眼,就看到穿著睡袍的易叡,手里拿著傘擋住了風(fēng)雨。易叡身上的睡袍都被雨水打濕了,看得出他來得匆忙,連拖鞋和睡衣都沒來得及換。 “你怎么穿成這樣就出來了?”簡歐直視著易叡,他語氣平靜如常,少了之前的怒火,簡歐在竭力控制著情緒。 “給你拿傘,外面雨這么大,你淋濕了會感冒?!币讌卑咽掷锬弥牧硪话褌悖f給了簡歐,他的視線始終沒從簡歐臉上移開。 簡歐沒接。 沉默了半晌,簡歐最終還是接過了雨傘,道了聲:“謝謝?!?/br> 簡歐接過了雨傘,卻沒有用。 易叡看向簡歐腳邊被閃電擊落的樹枝灰燼,他想讓簡歐到安全的地方避雨:“雷雨天氣,山上還起了霧,你不要離公路綠化帶太近,這種天氣路況不好,有車過來很容易出事?!彼麖乃碌目诖锬贸鍪峙两o簡歐擦臉,卻發(fā)現(xiàn)棉質(zhì)的手帕已經(jīng)被雨水浸濕了。 簡歐看易叡伸手伸了一半,又把手帕放回了口袋里,然后直接用手替自己擦去了臉上的雨水。 但當(dāng)易叡的手指觸碰到簡歐臉上的水珠時,易叡的眼神也隨著指尖的觸感,變得十分錯愕——因為簡歐臉上的“雨”是熱的,那guntang的溫度都快灼傷了指尖。 簡歐也在看易叡,因為易叡正拿著傘擋雨,易叡的背和肩膀都被大雨無情地拍打著。 簡歐往后退了幾步,離開了傘的范圍,終究還是軟了心:“你回吧,我自己走回家?!彼屢讌弊约捍騻?,不要替他擋,可簡歐還沒退幾步就直接撞上了綠化帶的圍欄,他手里的雨傘也不慎掉在了地上,小腿處的褲子被劃破了,腿上還被劃出了一道血口。 易叡看到簡歐腿上有血逐漸滲出,直接走近了簡歐,彎腰伸手捂住簡歐腿上的傷口,可簡歐卻拉開易叡的手。 這風(fēng)來得很急,有許多枯葉被風(fēng)刮落,時不時打在兩人身上。 這點小傷對簡歐來說不痛不癢的,他回去路上找醫(yī)院打個破傷風(fēng)就行,所以他拒絕了易叡的好意。 “白睿滄,你的義兄,為什么要給我下藥?”簡歐聲音低沉地質(zhì)問易叡。 大雨沖刷大地聲音很嘈雜,似在附和簡歐的質(zhì)問。 “他以為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所以用了這種手段,但我不恥用這種方法...”易叡忽略了后面的三個字“得到你”,他認為以簡歐的聰明,很容易就會聯(lián)想到后面的幾個字。 易叡的臉被雨水濕潤,濃密的睫毛上沾了不少雨水,雨水隨著他眨眼的動作而紛紛掉落。 簡歐的視線被雨水模糊,他眨了眨琥珀色的眼珠盯著易叡看,易叡的唇被雨水打得有些泛白:“難道你不能勸他別下藥?” 簡歐覺得易叡這個理由說服不了他。 “他...浸yin官場日久,使過很多下作的手段。為了我這個白家的獨子,只會更加不擇手段...而我,我暫時也不想跟他有沖突...”易叡站在簡歐面前,目不斜視地看著簡歐。 這讓簡歐的視線無法移開,只能看著易叡:“你說‘暫時’,不想和他有沖突,什么意思?”他很敏銳地把握住了易叡這段話里的重點,從對方話里的意思來看,易叡的確不贊成白睿滄的做法,但易叡看起來和白睿滄不完全是一條心的。 這“暫時”兩個字讓簡歐對眼前的易叡有了不一樣的看法,難不成易叡想反抗白睿滄這個義兄,徹底從那人手里奪得他手里的權(quán)力么? 其實在見到白睿滄和易叡同時出現(xiàn)的一剎那,簡歐心里就隱約有了一個猜想,義豐社之所以能在X市黑道勢力里一枝獨秀,也許易叡的財力并不是關(guān)鍵,反而是這個白睿滄給義豐社的支持才是義豐社多次從警方掃黑行動中逃過制裁的根本原因。 試想一下,有一個在議會里做副議長的哥哥,如果他弟弟是一個有野心的人,會不動用這樣的關(guān)系牟取私利么? 只有傻子才會選擇視而不見,所以簡歐百分百肯定,易叡就算一萬個不愿意,但義豐社只要在X市發(fā)展,他就不得不借助白睿滄的人脈和關(guān)系,替義豐社“遮風(fēng)擋雨”... 在雨中的簡歐想通了,這很容易就能解釋為什么易叡看到白睿滄對他下藥沒有阻止,為什么在他醒來后易叡選擇不停地道歉,為什么在他被下藥后易叡明明可以對他做任何事,但最后卻什么都不做... 這答案也只有一個,易叡和白睿滄之間,并不是真正的兄友弟恭?!靶钟选敝皇前最嫦胱龅?,易叡根本不想領(lǐng)情。 就在簡歐思考時,易叡開口了,“‘暫時’可能遠在天邊,也可能...”易叡停頓了一瞬,繼而開口:“也可能很遠?!?/br> 易叡給了簡歐一個虛無縹緲的回答。 但簡歐在易叡的眼中看到了必勝的信念,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易叡的所思所想,所以也不執(zhí)著于追問他到底何時會起身反抗白睿滄了。 如果將來,白睿滄眼看著白家最后的血脈,羽翼豐滿地走上了和他設(shè)想截然相反、完全不同的路,也不知他會不會后悔幫易叡建立義豐社。 簡歐想得煩了,說到底這件事是易叡的家事,雖然是他自己從易叡的只言片語里得到的猜測,但如果自己的猜測都是真的,那他簡歐這次只是這場兄弟博弈里無辜受到牽連的人。 簡歐突然很想抽根煙,但拿出的煙卻全都被打濕了,于是他扔掉了煙盒,盒子卻不小心砸到了易叡的手,直接落在了易叡腳邊。 易叡只是看了一眼自己被砸中的地方,然后去把地上的雨傘撿起來,放在了簡歐手里,在注意到簡歐還在思考的樣子,易叡只是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去了。 簡歐狠下心,沒有喊住易叡,站在原地沒有走,他看了看自己腿上的傷口,瞥到圍欄上的鐵銹很多,他只好決定盡快回到市內(nèi)找一家醫(yī)院打破傷風(fēng)。 簡歐沿著公路走,他走了幾分鐘就看到前面有燈光閃爍,他以為是的士,就站在路邊揮手攔車。 只見一輛車身濃如血色的超跑,急速而來,路上的積水像透明的屏障般在兩側(cè)鋪開,車速太快,因此當(dāng)這輛車停在簡歐的面前時,他又被濺了一身水。 就算雨不大,被這水濺了一身也夠簡歐喝一壺了。 輪胎濺起的水花毫無預(yù)兆地濺在了簡歐的身上,這讓簡歐臉色難看之余,有些警惕地盯著這輛跑車。 跑車車門緊閉著,剎車太猛,讓后輪輪胎冒了些煙。 暴雨再加上不時出現(xiàn)的閃電光芒,讓這突如其來的跑車像一只張著血盆大口的惡魔,在主人的驅(qū)使下來到這里。 簡歐打量了一下這輛車的造型,他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而簡歐也清楚,他的預(yù)感,總是壞的靈驗居多。 簡歐沒有上前請求車主的幫助,反而往后退了幾步,因為這輛車的牌照被光盤遮擋,根本就看不到車牌號碼,而當(dāng)車窗滑下后,駕駛座上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更是讓簡歐觸目驚心。 這張臉,簡歐永遠都不會忘記。 簡歐倒是有段日子沒見過龍耀了,但對方的眼神依舊是那么的狠毒嗜血,像是毒蛇般隨時都會彈射起來咬住他的脖頸,讓原本就全身冰涼的簡歐,血液都在倒流了。 真是屋漏更遭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fēng)! 車內(nèi)除了龍耀之外,還坐了三個身形魁梧的打手,都面色不善地盯著攔車的簡歐。 車里一共四個男人,看樣子是做了什么匪事逃到這里,因為后排座位上的三個打手,頭套都還沒取下來,而且三個打手各拿著鼓鼓囊囊的黑色包裹。 當(dāng)即簡歐就聽到龍耀吩咐車里的三個打手:“抓人,我要活的。”他輕飄飄地交代完手下,目光落在簡歐受傷的腿上。 簡歐從龍耀眼中看到痛快的神色,隨著簡歐的血越流越多,他眼里的暢快之色更加濃郁,還摻雜了濃重的惡意。 三個打手準備下車抓人,而簡歐早在第一時間迅速地翻過了綠化帶,往外面茂密的樹林里奔去,現(xiàn)在只有山上濃密的樹叢才能作他的保護傘。 簡歐在雨中屏息急行,顧不得腿上的傷口撕裂,而他身后的三個打手也在縱身追趕,雷電的聲音掩蓋住了幾人急奔的腳步聲。 簡歐根本沒時間停留休息,藥力還沒散去而且腿上的傷讓他更加不會選擇蠻力打斗,再加上對方身上是否有武器還未可知,在這種情況下逃跑才是明智之舉。 簡歐必須搶在龍耀前找到易叡之前,因易叡和龍耀本就不睦,現(xiàn)在這種情況兩人要是遇到,簡歐簡直無法想象。 在這種危難關(guān)頭,他也不能向山下逃去,如果后面幾人不追了,那龍耀必然會沿著這條路繼續(xù)開,易叡的處境只會更加危險。 就算簡歐再怎么生易叡的氣,但在易叡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還是會選擇保護易叡... 沒有時間喘息,簡歐的手臂上和腿上都被樹叢中尖刺的枝條,劃出了許多的細碎傷口,他的衣服自然也不能幸免。 但簡歐根本顧不了身上的傷,毫無痛覺地穿過昏暗茂密的樹叢,仔細從空氣中辨別后面的腳步聲,他知道身后的人仍然緊追不舍。 龍耀的跑車也繼續(xù)行駛,簡歐的退路被堵死,他快如極電的奔跑與打手們窮追不舍的追趕,在叢林里上演著。 簡歐暫時甩脫身后三個打手,后面的叫罵聲越來越遠,而那輛猩紅的跑車已經(jīng)??吭诼愤?,龍耀倒是不著急,似乎對自己的手下很有信心。 趁著后面的人還沒追上,簡歐找到易叡的時候,借著山勢,直接從公路旁的斜坡上滑了下來。 簡歐從易叡身后,捂住了易叡的嘴,迅速地把易叡拉進了下方地勢稍矮的竹林中,速度快得似一道黑影,讓人根本看不出剛才有人經(jīng)過這里。 昏暗的天色和雨幕成了最好的幫手,只有樹葉不停被風(fēng)吹落,沒有任何人在樹林走動的痕跡,雨水沖刷了兩人的腳印。 而此時山中深處的紫竹林里,簡歐壓在易叡的身上,捂住了易叡的嘴巴,兩人的重量都壓在一排排結(jié)實的紫竹上。 易叡看到來人是簡歐,始終沒出聲反抗,只是平靜地看著簡歐,任由簡歐捂著他的嘴,感覺到對方急速的心跳與灼熱的體溫。 簡歐一邊微微喘息,側(cè)頭警惕地觀察四周的動靜,一邊對近在咫尺的易叡說了剛剛的遭遇:“龍耀在附近,而且似乎剛做了殺人越貨的買賣。”他放輕了音量,邊說邊短暫地看向易叡。 易叡看到簡歐的身上多處被劃傷的血痕,眼底的神色不明,讓簡歐猜不透他此刻的想法。 這都生死關(guān)頭了,也不知易叡到底在想些什么。 易叡嘴巴被捂著,說不了話,但他一直在看簡歐身上的傷。 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血腥味... 易叡只知道十分鐘前還在對自己發(fā)脾氣的簡歐,在看到龍耀出現(xiàn)之后,仍然選擇折返回來了。 “等他們走了你再回家,千萬不能讓他們發(fā)現(xiàn)你在附近的住處,不然后患無窮?!焙啔W跟易叡言明其中的利弊。 簡歐也沒有說得太明白,他清楚就算易叡不是義豐社的頭兒,就憑他的萬貫家財都足夠龍耀綁他了。 更不用說,龍耀和易叡之間早就有道上的恩怨在前了。 龍耀殺人不眨眼,憑簡歐對他的了解,如果在這地方易叡被他抓到,后果不堪設(shè)想。 易叡眉宇間的英氣不減,就算在大雨中也不有損他絲毫的英俊,兩個全身濕透了的人隱蔽在竹林內(nèi)。 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兩人的呼吸逐漸融合,臉上的雨水沿著下巴不停的滴落,急促的閃電與轟鳴的雷聲也打不斷兩人的對視。 “你氣消了?”易叡開口第一句。 簡歐沒想到易叡突然開口講話,當(dāng)即重新捂緊了易叡的嘴巴,因為他聽到后方腳步聲由遠及近,而易叡剛才的音量足以讓離得近、耳力好的人聽到。 簡歐緊張地盯著易叡,壓緊了易叡,用口型告知易叡:“噤聲?!?/br> 簡歐無聲地告訴易叡,千萬!不要!發(fā)出聲音?。?! 但易叡卻用眼神詢問簡歐,“還生氣嗎?” 簡歐沒回答。 易叡用手替簡歐的傷口擦去血液,他并不是在替簡歐包扎,而是用手捂住簡歐手臂上正在流血的傷口。 修長的手指緊緊地壓住簡歐的傷口,但簡歐的傷口太多,其他地方的傷口仍有新鮮血液滲出。 就連易叡身上的深色睡袍,也染上了簡歐的血。 簡歐看了一眼地上,幸好雨勢夠大,血積不下都被雨沖走了,同時他清楚地聽到有人在他們周圍搜查。 隨著幾人靠近竹林的聲音,簡歐靠緊了易叡一點。 易叡的目光落在簡歐的臉上。 簡歐也在回視他,“別意氣用事?!焙啔W靠在易叡的耳邊,壓低聲音提醒易叡別再出聲,同時他還親口低聲回答易叡,“阿叡,我不生氣了。” 簡歐知道要讓易叡明白他真的不生氣了,不然易叡還會開口講話。 最后,簡歐凝重地看著易叡,用口型示意:“別再對我下藥?!彼幌脒@種事發(fā)生第二次,下一次,簡歐也絕不會容忍白睿滄這種行徑。 簡歐不會責(zé)怪這次易叡的無能為力,但對于白睿滄,他不會再有半點心慈手軟,這次算是易叡給他的一次機會。 有人來了...就在他們附近,隔著粗壯的紫竹,用球棒敲打著竹節(jié)外側(cè),簡歐和易叡都沒有亂動。 天色昏暗,加上頭頂?shù)膮⑻齑髽洌退阏驹谕饷?,如果不扒開竹節(jié),那些人也看不到這竹林里還站了兩個人。 此時竹林外有人用力地踹了幾下竹節(jié),外圍的亂竹刺入了竹縫間,鋒利的竹葉劃過簡歐受傷的腿側(cè),突如其來的疼痛讓簡歐痛得皺起了眉。 易叡知道簡歐忍不住痛了,因為他聽到簡歐的呼吸變得十分急促。 剛才急于奔逃的簡歐,在稍作休息之后,身上傷口的疼痛在此刻一陣陣襲向神經(jīng),這種疼痛的感覺讓簡歐冷汗直冒,就在簡歐張嘴想要發(fā)出抽氣聲時。 易叡及時用嘴堵住了簡歐微啟的唇,給簡歐渡氣的同時,緊緊堵住了簡歐嘴里想要溢出的聲音。 竹節(jié)上掉落的雨水打在兩人的側(cè)臉上,順著下頜線緩緩滑落,兩人的唇交疊在一處,透不出半點縫隙。 易叡的氣息包裹著簡歐,讓簡歐所有的聲音都沒在易叡的嘴里,外面的人聽不到半點動靜。 兩人依舊沒動,聽著外面的人有節(jié)奏地敲打著竹子的聲音。 簡歐如常地注視著易叡的側(cè)臉,沒在這個時候輕舉妄動,三個打手就站在外面沒有走。 簡歐注意到外面有光線滑過,他稍微將易叡拉向無光的暗處,讓兩人靠在另一邊,正好避開了光線的掃射。 三人找了一陣后選擇離開這里,因為龍耀在公路上等得不耐煩了,這三人便往前方的叢林里進發(fā)了,但簡歐和易叡還是在等這些人走遠。 簡歐由始至終都沒有推開易叡,只是安靜地看著易叡泛白的臉頰,反而是冷靜下來的易叡透過竹林的縫隙觀察著外面的三人。 兩人就這樣,保持著摟在一起的姿勢,鼻尖微微錯開,鼻翼偶爾會因為兩人接吻的動作,輕輕地貼合。 簡歐琥珀色的瞳仁里閃爍著不明的光彩,直到易叡看到外面的人都離開了視線范圍,才緩慢地放開了簡歐的唇。 在易叡的唇離開的一瞬,簡歐感覺到?jīng)鲆馇终剂怂目谇?,山中的空氣清新、濕冷,簡歐此時并不想讓易叡離開自己的唇,他覺得有些冷。 簡歐將這綺麗的想法歸咎于自己失血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