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第二回
一神一妖一鼠在人群中抽出身來,緩步走入那清樂坊內(nèi)。 清樂坊內(nèi)門庭若市,撲面便是水粉胭脂的香氣,歡聲笑語不絕于耳,粉墻紅燈通亮一夜。 連坊內(nèi)的石板路上,都是灑了帶香粉的水。 鶴揚一入坊內(nèi),便眉頭緊皺,手背抵在了自己的鼻下。 “這般濃的香氣,你都能聞到你meimei?”嗅覺更為敏銳的久無樂都忍不住在面具下面打了個噴嚏,那刺鼻的香氣,就是連面具也擋不住。 那吉星也被熏得不敢從荷包中探出頭來:“我們鼠妖之間這是血緣上的聯(lián)系,與其他味道沒有關(guān)系,再往里面走,味道從里面?zhèn)鱽淼??!?/br> 鶴揚與久無樂并肩往坊內(nèi)伸出走去,街邊小樓里時不時有美艷動人的女子想要來挽住他們二人。 可鶴揚板著一張臉,一瞪眼,那些漂亮姑娘便敬而遠(yuǎn)之,而久無樂總是禮貌笑笑。雖然他的笑隔著面具無人能看到。 “兩位公子莫不是去入云閣?”終有以為被久無樂笑著婉拒地女子搭話道。 “哦?姑娘為何斷定我們二人定是去入云閣?”久無樂問道。 “二位公子衣著不凡,一路上姑娘們攔著,也不見二位駐足,想必是去坊內(nèi)最大的樂處,入云閣了,畢竟唯有哪里既有姑娘又有小倌?!蹦枪媚锏皖^笑笑,便去迎后面的客人了。 久無樂倒是輕輕咳嗽了一聲道:“天君,我們走快些吧。” 那鶴揚倒還是皺著個眉頭道:“何為小倌?” “天君就無需知道了?!本脽o樂不好意思地伸出手,隔著面具撓了撓臉。 鶴揚卻突然伸手拉住了久無樂:“你戴著面具聞得到嗎?妖魔之氣?!?/br> 久無樂用手指抬起面具,仔細(xì)聞了聞道:“是從坊內(nèi)?!?/br> “那入云閣必有蹊蹺?!柄Q揚手下一發(fā)力,抓著久無樂就快步往坊內(nèi)走,二人行速之快,別家的娘子都來不及招攬他們,他們就揚長而去。 久無樂在奔跑之間,單手覆面,將面具化去,他能聞到愈來愈濃的妖魔之味,味道雜亂、混沌,完全分不出有什么妖,有什么魔:“味道越來越大,那入坊路上的灑路水,怕也是一種結(jié)界,那水里的香氣遮掩了這里面鋪天蓋地的妖魔之氣?!?/br> “人間帝都,紫氣東來,盛陽之地,在此如此大興妖魔,怕不是什么善類。”鶴揚說話間,腰間不知何時竟多了一柄玄黑鞘的長劍,那劍柄竟是用有些殘破的布纏繞起來的,劍鞘雖黑,但上面卻有無數(shù)砍痕,那些砍痕或深或淺、或長或短,仿佛劍的主人從來只用劍鞘來攻擊。 “燭阿劍?!本脽o樂認(rèn)得那劍,九天之下,唯有清源天君才有的那把佩劍。 鶴揚瞥了眼久無樂道:“它曾斬你無數(shù)同族。” 久無樂卻笑道:“天君不用來看小生的項上妖頭就好?!?/br> 鶴揚對眼前人更有幾分看不懂,他本以為對方會面露懼色。 二人快步穿過人群,還未到入云閣跟前,便足以看到那地高出其他樓宇三四層高。 久無樂不禁有些納悶,他不是第一次在花萼樓上窺看京都全貌,這般高的入云閣,他便是第一次見。 入云閣,一入此間猶如踏云,一入此間便入云中仙境。 明明只是個青樓,卻蓋在坊內(nèi)深處,占地之大,從外敞開的大門往里觀看,還有舞謝樓臺、水池歌淵。 那入云閣的主樓卻有兩棟,前后以棧道相連,四周有方塘環(huán)繞,分明是三月時節(jié),那水面之上風(fēng)荷相舉。 入云閣更是生意興隆,來往之間,都是衣著不凡之人,他們或身伴溫婉佳人,或是俊秀男兒。 “meimei在里面?!边€未到跟前,吉星便在袋中大喊了一句。 鶴揚與久無樂對視一眼,正要往入云閣里走,便有一頭戴丹粉牡丹的中年女人湊到二人面前:“兩位嗎?聽曲還是尋樂?” “還沒定?!本脽o樂笑著答,同時遞向了那女人一兩碎銀,雖那女人來回用眼睛打量著他那頭白發(fā)。 “那感情好,二位公子里面請,若有看上的姑娘或小倌,直接翻了牌子就好。”那女人掀開了入云閣的門簾,便請這二人向里走。 可鶴揚與久無樂卻同時愣住了。 “公子?”那中年女人瞧著這兩人,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麻煩了?!本脽o樂卻賠笑一句,與鶴揚這才同時進了入云閣。 一入閣,撲面的脂粉香,樓內(nèi)一層,正有三女子在紅布高臺上手端西域琵琶,正唱京都小曲。 那咿呀起伏間,鶴揚壓低了聲對久無樂說:“這陣,我也沒見過?!?/br> 鶴揚不知此陣,甚至在那女人開簾前,都不知道自己將會走入一個陣法。 “吉星從入樓開始便不會人言,我用了咒法讓他昏睡過去,我在此,只能用六成功力,更別說吉星這樣的小妖,直接變成一直人人喊打的耗子了?!本脽o樂將裝著吉星的小袋,松了一個小口,以便吉星在昏睡間不會窒息。 這陣法之內(nèi),對這般有修為的神、妖而言會壓抑法力,對凡人而言,會有飄飄然如夢如幻之感,正如‘入云閣’三字一般,惰人天性,為醉生夢死之處。 “這陣法之下,如困了那老鼠的meimei,自然逃不出。其力量,就算困住一個修為不深的神仙,都綽綽有余?!柄Q揚收了腰間的燭阿劍,他與久無樂說道。 “天君的意思是,桃花仙也在此?”久無樂道。 鶴揚沒再講話,只將目光放在了那能通往后樓的棧道口。 “我與天君分兩路,我去找吉月,天君看看這陣法是什么名堂?!本脽o樂說道。 鶴揚點了點頭,他踏起步子就往后樓走。 久無樂頂著那頭白發(fā)實在是搶眼,他便順著那幾個剛唱完去的姑娘一同混入了臺后。 臺后卻正有一要登場的男子,白粉敷面,姿態(tài)嫵媚,若不是說話間的男兒音,久無樂真認(rèn)不出那是男子。 他一側(cè)身便藏匿于一堆不知何用的箱子之后,他便聽得,不知誰進了后臺,是個聲如嫩柳的女子,那女子聲音好聽,說出的話卻咄咄逼人:“呵,我來拿個琵琶,外面就聽見那個不男不女的東西,在里面高聲嚎叫。” 久無樂知道那女子在說那小倌,他瞧不見那男子是何表情,本以為會有一場爭吵,卻聽得那男子連聲道歉:“如玉姐,是我不對,我要上臺了,就不打擾你了?!?/br> 隨后便是急匆匆的腳步聲,不只那男子一個人,好像除了那斥責(zé)人的女子之外的所有人都走了,這女子是何人,居然有這般威風(fēng)。 “笑死了,真是一群不知好歹的猢猻,也敢在我后面嚼舌根,真是不知道深淺,老娘就算如今不是花魁了,也在你們這群賤蹄子之上?!蹦桥幼熘胁灰啦火?,明明這屋中已經(jīng)沒有一人。 久無樂聽到好幾聲琵琶音,似是那女子正在給琵琶試音。 久無樂便一個閃身而出,就見那女子正背對自己而坐,他突然向前一步,手背一落,那女子便昏倒在地。 久無樂這才俯下身子看那女子,柳葉眉、杏口唇,面如凝脂,這般好的皮囊,卻能說出那些粗鄙的話語。 久無樂一邊無奈地?fù)u頭,一邊將自己一只手覆在臉上,他細(xì)細(xì)的看著那女子的長相,她眉的弧度,她唇的色彩,在久無樂掌下,他的臉變成了那女子的臉,連額間的紅色花鈿也一模一樣。 他將自己身形化為女子態(tài),換了如玉的外衣,把她發(fā)上的步搖、釵鈿通通原模原樣換到了自己身上。 他把如玉放在了剛剛自己藏身的地方,他估算著時間囔囔自語了一句:“應(yīng)是明日才會醒了。” 化為女子的久無樂,端起了那柄琵琶,穿著女衣,頭戴繁飾,他只覺得笨重,并不覺得有什么不適應(yīng),畢竟化為女子,是他們狐族的看家本領(lǐng)。 久無樂伸手摸了摸自己胸前,覺得差點意思,又不好意思真的變出胸來,便用琵琶遮住前身,讓人看不出來。 久無樂正整頓衣裳,忽然門簾拉開,走進來一個黃臉婆子,她拉住久無樂便道:“如玉?。」媚棠贪。≡趺丛谶@里?。∧惆鸭聸]找好琵琶,你打那小丫頭一頓就算了,你怎么還自己來拿琵琶了?” 久無樂眉毛一挑,吉月?這豈不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吉月呢?”久無樂總覺得自己變化出來的如玉聲音遠(yuǎn)沒有她本人的聲音好聽,但那婆子卻好像沒聽出來。 “今兒來的可是戶部侍郎的大公子,你伺候住了,下次花魁,他肯定幫著你了。”那婆子攬著久無樂就往外走,全然不顧久無樂問的話。 “吉月呢?”久無樂又問一遍。 “啊呀,如玉?你怎么了?平日里你對那丫頭又打又罵,現(xiàn)在尋她干什么?她都回去歇著了?!本脽o樂被那婆子抓得緊,他手里又抱著琵琶,也騰不出來再把這婆子打暈了。 那婆子便一路抓著久無樂,嘴里念叨的話,久無樂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這一路,久無樂四處觀察這樓,不管何處,門柱或房檐上到處都有一只目紋,無比詭異。 “我給你準(zhǔn)備了好東西,這陶公子啊,今晚肯定逃不出你的溫柔鄉(xiāng)?!蹦瞧抛幼炖镟洁熘?/br> 久無樂吵得煩便應(yīng)道:“那你給我把吉月尋來,我有事。” “好的姑奶奶,您先進屋子里,陶公子都候著您了?!蹦瞧抛幼е脽o樂上了四樓,一手拉開一門,那門里有屏障所當(dāng),看不見里面,那婆子給久無樂又拉了拉衣袖。 而久無樂則注意到這屋子的門上也有一矚目的目紋,他看向那目紋時,那目紋似好像還動了動。 “好好伺候著,你腰上掛個荷包做什么?” 久無樂正看著那目紋,卻突然被那婆子推進了屋內(nèi),并合上了門。 久無樂這也才發(fā)覺,裝著吉星的荷包竟被那婆子扯走了。 他嘆了口氣,摸了摸懷里的琵琶,心想著,用著琵琶把陶公子打暈,等會兒那婆子把吉月叫來了,他直接帶著吉月和吉星跑,以他這六成法力逃出去是綽綽有余。 但久無樂卻從一進來就覺得鼻子發(fā)癢,周遭似有什么味道,但若即若離,他聞不清楚。 他便抱著琵琶,繞過那道屏風(fēng),他低著頭,卻能見屋中已坐了一華袍男子,想必這就是陶公子了。 “你是如玉?” 久無樂愣住了,這聲音,不是鶴揚的嗎? 他抬頭看去,坐在自己對面換了身衣服的正是鶴揚,他不只換了衣服,那張臉也不是他自己的。 久無樂差點笑出了聲,敢情這天君是打暈了個凡人來裝作人家的模樣了。 久無樂卻突然想故意逗逗鶴揚,但他也很好奇,為何鶴揚沒有聞出來自己味道。 明明這屋子里沒有什么奇異的香味,不但沒有奇異的香味,反而有一種朦朦朧朧的味道。 久無樂卻端坐著,對著對面的‘陶公子’獻媚一笑道:“公子想聽什么,奴家都可彈。” ‘啪’ 是琵琶落地的聲音。 久無樂沒想到對面那人居然毫不客氣地攻擊自己,那一個身高八尺有余的男子竟然鎖住了一個弱女子的喉嚨。 “說,你們都是來路?要做什么?”鶴揚的語氣冷冰冰。 久無樂卻不惱不氣,他想看鶴揚被自己逗氣是什么模樣。 狐媚妖術(shù),狐妖無師自通。 久無樂那染了豆蔻紅的指尖輕輕碰觸在鶴揚變幻的那張臉上,道:“我自天上來,為公子而來,為到公子的心中去。” 那酥軟的語氣,久無樂自己聽著都被酸到了。 那鶴揚臉上的表情也確實精彩,是青一陣紫一陣。 “公子怎么了?臉色如此難看,是奴家伺候的不好嗎?”久無樂雙手碰上對方的臉頰,鶴揚未曾閃躲,久無樂卻覺得對方的臉無比灼燙,連鎖著自己喉的手也松了力氣。 久無樂想用手心去碰對方的額頭,卻被對方一把甩開。 “你們這些妖物,做了什么?”那陶公子明顯不對勁了,突然開始急促地呼吸,額間也出了許多汗。 久無樂再次伸手摸上眼前人的額頭道:“怎么了?” 鶴揚沒再推讓,而是皺著眉頭看著久無樂道:“你們從哪里尋來了鹿蜀的皮毛,用以焚燒?” 久無樂這才注意到屋子里大大小小擺放了四五鼎香爐,其中都冉冉升起白煙。 而鹿蜀,久無樂也知道,其生杻陽山,佩其皮毛,子孫如云,便有催情之效。 此物難得,無色無味,九天三界,聞此物,無有不情動者。 那婆子先前也說著,她尋來了什么物件,能讓陶公子傾心于如玉,想必就是這鹿蜀皮毛吧。 也正因此物氣味特殊,雖無色無味,卻能壓制住其他所有味道,鶴揚自然聞不到久無樂身上的妖味,也怪不得鶴揚認(rèn)不出久無樂來。 久無樂被鶴揚掐到有些喘不上氣來。 “是我?!本脽o樂這才以真身世面,那黑發(fā)的嬌小女子變成了白發(fā)的男子,只是他身上的女衣太小,雙襟解開,才能得以呼吸。 那陶公子見了對面女子突然變幻了模樣,變成了一男子,他也白目一翻,再轉(zhuǎn)眼,已頂著了鶴揚那張驚世駭俗的臉。 “你在屋中坐了多久?”久無樂聞到。 “半柱香,鹿蜀本就是神物,凡人用其不得全部,神族才得發(fā)揮其全效?!柄Q揚那張從來都只板著的臉竟紅透了。 久無樂還要講話,卻聽到門外有人,還偷偷拉開了門要窺聽。 是那婆子,久無樂聞到了那婆子身上的味道。 久無樂卻突然說道:“陶公子,今夜,奴家便陪您吧?!敝皇撬f話聲音是如玉的聲音,他這舉動便惹得鶴揚蹙眉看著他。 久無樂小聲道:“那婆子知道吉月在哪里,她還把吉星扯走了?!?/br> 鶴揚想要揚手打翻那屏風(fēng)把那婆子抓過來,卻發(fā)現(xiàn)自己半分力氣都使不上,他眼神竟離不開久無樂那大開的衣衫白凈的皮膚。 那是狐妖,天生媚骨的狐妖,從生來就會在寢榻之上服侍他人的妖。 久無樂卻知道那婆子還沒走,竟還在聽,久無樂便自己又用男聲打了句:“如玉,何不脫了衣裳給本公子瞧瞧呢?” “陶公子說這話倒是讓奴家不知所措了?!彼肿约河门暣鸬?。 久無樂沖鶴揚不好意思地笑笑,鶴揚倒還是蹙著眉看著被自己還壓著手腕的久無樂一人分飾兩角。 久無樂這才聽到那婆子肯關(guān)了門出去了,他舒了口氣。 這倒是只留下兩個人四目相對地尷尬,其實只有不為鹿蜀情動的久無樂尷尬,鶴揚的雙眼都只盯著久無樂的臉與身子了。 在尷尬時,做事往往會欠缺思考。 “我來把這些香爐都滅了?!本脽o樂話剛說完,都不等鶴揚阻止,他動動手指,便用術(shù)法把香爐全部都打翻了,頃刻間,煙塵四起,原本沒吸多少的久無樂,被嚇了一跳,猛吸了好幾口。 那煙塵如鼻喉,猶如吸入了羽毛一般,在身體里流動,被掃過的地方都炙熱如火。 “你是狐妖,改不了本性?!柄Q揚看著身下人皮膚上泛起殷紅,他低聲說道。 久無樂卻笑笑,瞥了眼鶴揚道:“我能忍住,天君能嗎?” 他話剛說出,便被身前人底下身子吻住。 對方是毫不客氣的,久無樂也并不拒絕,對方將軟舌送入他的口中,他便會含住,輕聲吮吸著。 他從未做過這樣的事,卻無師自通,久無樂卻不由得心里如有被五指所抓,他修煉千年,卻仍不改狐妖本性。 他身上本就掛不住的女子衣衫,只在久無樂被鶴揚拉起身時就滑落下來。 狐的皮,從來都是軟的、暖的。 久無樂不在例外。 鶴揚常年握劍的手撫過久無樂的腰,他已等不及了。 卻不想,久無樂伸手?jǐn)r住了鶴揚,他摁著對方的手,阻止他摸上自己的胸前:“我是妖,天君要如此嗎?” “我看過你的玉,玉成時,你亦成仙。那玉色,差的不過是兩千年修為,我給你?!柄Q揚細(xì)細(xì)嗅著久無樂脖頸間的氣息。平日里,鶴揚對這種妖味避之不及,他卻聞著久無樂身上的妖味,竟比鹿蜀的皮還要撩撥心弦。 久無樂卻笑著,只是對方看不見自己的笑:“兩千年,于天君而言不過是皮毛,于小生而言,那便是無窮無盡的修煉?!?/br> “那便放手,明日你我便能在天宮相見?!柄Q揚說罷,就發(fā)覺鎖在自己手腕上的力氣消失了,他毫不客氣地用手指揉搓著對方胸前的紅點,那已挺起的乳尖,在他的指下更為堅挺。 他知道身下這狐妖想要什么,他也知道對方的天性,讓他在這場尋歡作樂里不會失望。 “嗯...”只是被碰了乳尖,久無樂卻渾身都立起了汗毛,他雙臂環(huán)住對方的脖子,他們再次擁吻,他用牙齒去咬鶴揚的舌尖,對方也不惱怒,而久無樂卻隔著對方身上的衣料能感覺到他身下的硬挺。 鶴揚記不得為何來入云閣了,他又為何會在這個屋子里。當(dāng)下的他,只能看到身下的狐妖,看得到他那雙水霧朦朧的雙眼,和那沒了笑意掛滿了欲望的臉。 鹿蜀還在屋子里游走,鶴揚渾身發(fā)燙,他推開對方的雙腿,借著久無樂挺起腰的力,將預(yù)備已久的yinjing撞入了對方的xue口之內(nèi)。 他不需來回抽插,只在那比皮膚還溫存的內(nèi)xue里攪動,身下的那人便挺著腰,緊緊咬著自己手指,卻仍擋不住喉嚨間一聲聲嬌喘。 那頭白發(fā)太長了,長到在地上鋪散開來,鶴揚看著對方身前高聳起的陽器噴出白色的體液灑落在兩人之間。 “啊..嗯....啊.....唔..用..力...” 鶴揚向內(nèi)狠狠地頂了一次,他能感覺到久無樂全身的痙攣和緊繃。 他從沒與狐妖做過云雨之事,他只覺得對方對自己的順從和適應(yīng)是天性所致。重復(fù)的深入淺出,鶴揚能看到身下人眼圈泛紅,鶴揚也覺得小腹一熱,將一股熱流注入對方身體之內(nèi),但還不退出。 久無樂在他身上跨坐著,他們雙手疊合,呼吸交錯,鶴揚都能看到,自己的身下物一次又一次把對方xue口的紅rou來回翻出,那xue口出也往外流著白濁。 鶴揚覺得眼前也突然模糊了,他看著眼前的白發(fā)人,有話在喉間要沖出。 久無樂不知自己怎么了,他從不近男歡女愛,更何況是兩個男性。 他被對方的yinjing撐得身下發(fā)疼,他卻看著鶴揚的臉不想停下,是鹿蜀吧,是那情物在作祟。 久無樂看著鶴揚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他覺得酥麻無比,那種心喜,是他從未有過的。 “鳴..鳴...鳴弈。” 只是剛被拉起的高潮,卻被那一個名字打入谷底。 但身體的情欲卻無法阻擋,久無樂能感覺到對方射在了自己身體里,自己也忍不住再一次噴泄而出。 是龍王。 久無樂又突然想起來了,為何小龍王出事了,卻是鶴揚找自己去解決,他一直以為是鶴揚收帝君所托。 只是剛才那一聲,久無樂突然明白,原來是因為鶴揚也如帝君一般,都對一個異族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