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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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熄冥面色猛地煞白,身形一下子佝僂了不少。 “熄冥!你太過放肆了!平日里是我太慣著你!讓你養(yǎng)成了這恣意妄為的習(xí)性!” 馥沉仙君忍無可忍,剛想施以重罰,但一看重熄冥這情傷至此,嘴里的重話一出口,還是輕了不少:“待所有事情解決,你自去戒律堂領(lǐng)棍一百!再去懸空崖面壁思過一年!” 重熄冥不吭聲,狼狽地跌坐椅中,目光失神,恍若被人奪去魂魄般。 謝長襄亦不再理會重熄冥,先前他對重熄冥多有客氣,還是因?yàn)橹叵ㄚな钱?dāng)時沈青闌被萬劍宗圍攻之時,唯一沒有插手其中的人。 但重熄冥現(xiàn)今如此咄咄逼人,謝長襄對他的幾分感激,到底是給耗盡了。 重熄冥對沈青闌是執(zhí)念多于情愛,謝長襄趁早說清楚,也好讓對方徹底死心。 <br> 馥沉仙君整理了下情緒,“長襄,你不用理會他,別讓這不知輕重緩急的家伙誤我們仙門大事,還請你接著說下去。” 謝長襄已是一副儒雅隨和之樣,他沉吟片刻,徐徐道:“歧刀現(xiàn)世已是必然之事,但它還需要大量蘇醒的時間,魔尊聶梟此時肯定聚集妖魔為那歧刀的現(xiàn)世保駕護(hù)航,一旦歧刀現(xiàn)世,我們就再無還手之力,趁現(xiàn)在還有時間,趕緊阻止歧刀現(xiàn)世!” 有人質(zhì)疑:“可靠我們這些人,我們?nèi)绾螝⒌帽M那么多妖邪?十年前,我們就沒能殺了聶梟和他手底下的妖魔,更不論現(xiàn)在,我們還需要阻止歧刀現(xiàn)世……” 謝長襄笑得從容,搖頭道:“此言差矣!我在魔界潛伏時,一次探到聶梟十年前,其實(shí)受了重傷,實(shí)力已大不如前,更何況,青陽郡并非魔界,他也沒辦法動用魔界陣法之能!只要我們幾大仙門齊心協(xié)力,絕對能……” 突然,謝長襄被殿外驟起的嘈雜人聲打斷。 馥沉仙君皺著眉,呵斥殿外弟子:“不是說了,殿內(nèi)議事,殿外人員……” “哐當(dāng)”一聲,殿門被人從外面重重推開,緊接著,兩個守門的弟子就被丟進(jìn)殿內(nèi),齜牙咧嘴,一臉痛苦。 門外站著一個魁梧粗壯的身影。 “袛京師祖?”眾人大驚。 馥沉仙君亦沒料到來人身份,剛要起身去迎。 卻見不茍言笑的袛京師祖沉默地走開,露出他背后的人來。 竟是沈青闌! <br> 殿外烏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無數(shù)寫滿了好奇驚訝的視線落在沈青闌背上。 沈青闌仿佛沒有察覺,他姿容絕艷,眸光如劍,在殿內(nèi)殿外所有人的目光中,一步一步走進(jìn)殿內(nèi)。 袛京師祖未發(fā)一言,提起兩個守門弟子,退出殿外,并且合上了殿門,但窗紙上魁梧厚沉的背影卻證明他未有離去,而是守在外面。 殿外很快就安靜如初。 謝長襄先前的淡定,在沈青闌出現(xiàn)的那一刻瞬間消弭,繼而是幾分掩蓋不了的慌張。 “青闌,你怎么來……”他起身疾步走到沈青闌身前,剛開口詢問,卻猛地被抓住了手。 謝長襄身體一震,猛地看向兩人握得緊緊的手,眼睛里寫滿了不可思議。 沈青闌沒有同他說話,但眼神卻凌厲地剮過對方的臉。 謝長襄面色有些緊張,像是暴露了什么,甚至不敢直視沈青闌。 沈青闌看向殿內(nèi)其余人,似是輕松地笑著道:“你們這些仙君掌門來此開會議事,竟然獨(dú)獨(dú)忘了我一人?” 駐云仙君剛要說話,卻見沈青闌從容地牽著謝長襄的手,把身形僵硬的謝長襄按在座位上,隨后手指一動,大殿角落里飄來一張空椅,落到謝長襄座位后側(cè)。 然后,沈青闌就在眾人視線中,施施然地坐下,對眾人坦然笑道: “你們繼續(xù)說便是,我就在一旁聽一聽,不會干擾你們?!?/br> 但此刻,他和謝長襄仍十指緊扣,未有放開的意思。 馥沉和駐云兩位仙君對視一眼,未有多言。 殿內(nèi)無人出聲,沈青闌一手撐頭,“之前是誰在說?現(xiàn)在繼續(xù)講便是。” 謝長襄咬牙,不肯說話,直到殿內(nèi)有人偷偷說: “是長襄仙君……” 沈青闌慵懶地挑眉:“哦?那就請長襄仙君繼續(xù)說罷!” 謝長襄不敢回頭看,只是艱難地繼續(xù)道:“只要我們仙門齊心協(xié)力,必能阻止歧刀現(xiàn)世,到時候我們就……” 沈青闌頗有些煞風(fēng)景地插口:“等等,長襄仙君方才說,只要仙門中人齊心協(xié)力就能阻止歧刀現(xiàn)世,那若是沒能阻止呢?那你又該如何?讓我仙門中人去送死嗎?” 謝長襄猛地扭頭去看沈青闌,牙縫里憋出兩個字:“青……闌!” 這兩個字,像是惱怒,但更像乞求。 沈青闌卻不看他,反倒毫不畏懼地迎上殿內(nèi)眾人目光,明明他此刻身形削瘦,仿佛一陣風(fēng)就給吹跑,眉目間也帶了些憔悴,但他的眼睛卻亮得不像話,璀璨奪目。 他吐字清晰地道: “我現(xiàn)有一法,即便我們沒能阻止歧刀現(xiàn)世,但不僅能阻止聶梟的陰謀,更能重新封印歧刀,把傷害降至最低!只要……” “不行!” 謝長襄大聲打斷,眼神狠厲,蹭地起身,把沈青闌打橫抱在懷中,不顧懷中人的掙扎和他人怪異的目光,竟就此疾步離開大殿。 <br> 這兩天,綺霞峰的四個師兄弟姐妹的心情,不可謂不復(fù)雜。 先是袛京師祖不由分說就要抓師娘沈青闌,然后就是秦子凜當(dāng)面承認(rèn)和師娘有道侶之實(shí),還和袛京師祖打了起來,再后,就是死了快十年的師父謝長襄死而復(fù)生。 短短兩天,他們經(jīng)歷了太多太多。 其他門派的好事者,也紛紛纏上來,詢問他們知不知道什么內(nèi)幕,弄得綺霞峰四個人疲憊不堪。 最后,還是方一洲讓其余三人一起住進(jìn)他的院子,然后閉門不出,這才終于落得耳根清凈。 這兩天都吃喝用物,輪流讓人去取,然后拿回來一起用。 這次輪到蔡之康,沒想他才走一會兒,就氣喘吁吁地跑回來。 看著他兩手空空,鐘朧月不解問:“東西呢?你沒拿?” “不…不是……” 蔡之康彎著腰扶著膝蓋,喘不上氣,“我…我剛剛聽說,師娘他從劍谷……出來了,還是袛京師祖…護(hù)送,而且、而且直接就闖進(jìn)議事的大殿里了!” 方一洲等三人彼此間對視一眼,默契地放下手里的事,拉著蔡之康跑出院子。 可他們還沒走到議事大殿,就突然在去的路上的一個花園水亭中,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在交纏。 亭子里,師娘沈青闌正被師父謝長襄緊緊抱在懷里,被親得丟盔卸甲,狼狽不已,美目含淚,雙頰緋紅 ,他一只手被謝長襄緊緊抓住,另一只手沒被抓住,就使勁往謝長襄胸口捶,力度之大,仿佛在捶一個仇人。 兩個人奇怪的都不說話,但仿佛知道對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只通過眼睛就可以交流。 最后,他們似乎達(dá)成了什么共識,沈青闌無力地依偎在謝長襄懷中,謝長襄則低頭輕輕吻著沈青闌額頭,眼睛里寫滿無奈和心疼。 只是兩人依舊緊緊牽著手,像是都在擔(dān)心對方跑掉。 花叢外小道上站著的四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最后還是鐘朧月小聲開口:“我們要不要出……” “誰?!” 謝長襄聽到動靜,看向四人藏身的花叢,目光凌厲。 四個人只好乖乖地出來,一臉訕訕。 見是他們四個,謝長襄眼中厲色消去,繼而換上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笑意,而他懷里的沈青闌,則臉上愈紅,不好意思地把腦袋埋進(jìn)謝長襄懷里。 “怎么是你們四個?”謝長襄笑著問道。 方一洲作為大師兄,最先站出來攬下罪責(zé):“是弟子沒有管教好師弟師妹?!?/br> 其他三人紛紛低頭認(rèn)錯。 謝長襄溫和地?fù)u頭:“無礙?!?/br> 沈青闌和謝長襄的相處方式太過親密和自然,一點(diǎn)也不像是許多年沒見的道侶。 四人心里都有些疑惑。 最后,還是莊其鈴開口詢問:“師父,徒弟想問,小師弟他去哪了?我們一直沒見到他,實(shí)在是有些擔(dān)心……” 她邊說,邊打量著謝長襄的反應(yīng),生怕觸怒了眼前二人。 畢竟,秦子凜當(dāng)著那么多人都面,把他和沈青闌的關(guān)系放到了明面上,作為沈青闌道侶的謝長襄,大怒之下,就是殺了秦子凜這個孽徒,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沈青闌從謝長襄懷里立起身,但依舊不敢看四個徒弟,只是看向亭外水面,任由謝長襄解釋。 兩個人還是緊緊牽著手 謝長襄抿了抿唇,平靜地道:“十年前我有要事需要假死,而子凜是我用分魂之法,放在你們師娘身邊,保護(hù)他的,現(xiàn)在,他已與我合二為一,這些,你們師娘他都知曉?!?/br> 四人面露恍然之色的同時,眼里閃過一絲傷感。 “那以后,是不是再也見不到小師弟了啊……”鐘朧月下意識說。 旁邊的蔡之康趕緊拽了她一下,眼色示意不要再說。 “無礙,這并非是不可提及的禁忌?!敝x長襄搖了搖頭:“但以后,大概是見不到了?!?/br> 掌中柔荑猛地想縮,但卻被謝長襄握得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