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歷練
下了一夜雨,翌日清晨陽光甚是明媚,風和日麗,湛藍的天空幾朵棉花糖形狀的云漂著,林間霧氣未逝,樹上枝葉點綴著露珠。 一切都是懶洋洋的,梁遲遲“不負”韶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不是社畜不用上班,不是學生不用上學,生活一切如此美妙,如果沒有系統(tǒng)出的任務,梁遲遲覺得待在這個世界就是享受。 伸了個懶腰,梁遲遲簡單捯飭一番,便去正廳準備去看看寧淵。 離正廳還有老遠,梁遲遲就敏銳地感受到金丹修士的氣息。 奇怪,這個時間誰會來璇鷲峰? 梁遲遲輕皺眉間,一個瞬息便閃身到了正廳里面。 卻見偌大的屋子只有寧淵一個人在打坐調(diào)息,梁遲遲一愣,沒想到剛剛所猜想的金丹修士居然是寧淵。 一夜時間,寧淵的液狀丹田已成圓形固態(tài)丹元狀,儼然已至金丹。 這就是主角的氣運么?梁遲遲也是無比吃驚,激動地快步走上前拉起他。 “小淵你突破到金丹了?!” “師尊…”寧淵猝不及防被拉起來,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梁遲遲樂得唇角上揚,忍不住大力拍了拍寧淵肩膀:“有前途有前途,與我說說,短短一個晚上,你進步是怎樣做到這般神速?” 她昨天查看寧淵丹田,分明紋絲不動沒有絲毫變幻,沒想到第二天起來一看寧淵卻突破了。 或許是昨夜雷聲雨聲太大,她睡的太沉,連一點突破動靜都沒有聽見。 被梁遲遲這么一夸,寧淵本就蒼白的臉色不知為何又白了白,他稍稍垂下眼簾,往昔溫潤的聲音有些沙啞。 “師尊謬贊了,承蒙師尊多日辛勤教誨,昨夜睡前寧淵忽覺有所領悟,丹田波動,便一夜未眠,調(diào)息運功,阻困許久的問題豁然開朗,半個時辰過去弟子便發(fā)現(xiàn)自己已突破瓶頸晉升金丹?!?/br> 不虧是男主,梁遲遲欣慰的笑了笑,“不論過程與否,結(jié)局總是好的,還是恭喜你晉升,為師很為你開心?!?/br> “今日午后我會帶你下山歷練一番,你回房收拾一下行李,我們興許會在外面待上一周?!?/br> 寧淵忽然抬起眼,眼珠子黑黝黝的,瞳孔四周似乎泛著一圈淡淡的猩紅,他有些吃驚重復了一遍歷練二字。 “師尊,可是只有你我二人一同下山歷練?” “嗯,難不成你想帶認識的同門師兄弟一起么?” “不是,師尊安排得很好……”寧淵生怕梁遲遲誤會,連忙解釋。 過了一會,他嘴唇輕抿,頓了頓道:“我只是覺得師尊待我太好了,好到我不知道該怎么報答才能還得起這份恩情?!?/br> 梁遲遲聽到他這句話,開始細數(shù)琢磨自己這段時間干了啥好事,一直在逼寧淵修煉也算待他好么?男主神奇的腦回路。 “你和我之間說什么還不還的,”梁遲遲看他正盯著自己,投向十分專注信任的視線,像一只乖乖不闖禍的小金毛,她不禁伸手揉了揉他腦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要是師尊都不對你好,誰會對你好。好了,你回房收拾吧,我也有些事要處理?!?/br> 被揉亂了頭發(fā)的寧淵沒有生氣,反而在陽光下瞇眼笑了起來,卷翹的睫毛像蝴蝶一樣撲棱撲棱抖動,卸下所有束縛,和普通的少年一般笑得開朗溫暖。 —— 其實,梁遲遲說的處理事情不過是傳了封信給司徒朝,告知他下山歷練的事。 本來梁遲遲原本是打算帶著司徒朝一起下山歷練的,不過近日臨近一年一次的門派比試大會,今年在蓬萊舉辦。 司徒朝作為四大門派為首的純霄掌門,又得前去商討相關事宜,一堆事要他處理,最近忙得很,短時間應該不會回來。 所以梁遲遲也不好意思用這些事去叨擾他。 下午三點,師徒二人收拾妥當,御劍出發(fā)。 系統(tǒng)所寫的歷練任務,梁遲遲猜想應該是和寧淵幫助人們除妖降魔,掃除邪祟之類的任務吧。 因為太久沒下山,梁遲遲也不清楚哪個地方有妖魔作祟,純霄派附近村鎮(zhèn)因受門派佑護都是穩(wěn)定安定的,故她帶著寧淵一邊趕路一邊打聽飛到了離純霄百八里遠的一個地方才落腳下來。 桃花鎮(zhèn),顧名思義,這個小鎮(zhèn)栽種了許多桃樹,街邊幾乎隨處可見。 三月細雨蒙蒙,桃花開得燦爛,繁花似錦,一陣鳳起,花瓣被卷到風中,悠悠落在青石階上,被撐著油紙傘的行人踏過,化成糜爛的污泥。 為了避雨,兩人先行進了一家客棧。 小鎮(zhèn)進來左拐就有家些許陳舊可以落腳的客棧,可能是平時來的人不多,梁遲遲和寧淵進去時,一樓冷冷清清一個客人沒有,伙計趴在賬臺上昏昏欲睡。 直到人走到賬臺跟前了,伙計才驚醒,擦擦口水站起身來招呼,只是剛抬起眼,就驀地瞪大了綠豆大小的眼睛。 這兩位客人長身玉立,面如冠玉,品貌非凡,尤其是右邊那一身白衣的青年,氣質(zhì)出塵脫俗,仿若仙人之姿。 瞥見店小二盯著師尊那直勾勾的眼神,寧淵皺了皺眉,不動神色地悄悄上前一步站在梁遲遲前面擋下店小二的視線。 伙計連忙回過神,猜想這兩位客人應該是修士,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人物,趕緊熱情招待道:“兩位,是打尖還是住店?。俊?/br> 梁遲遲想估計要在這個鎮(zhèn)待上幾天時間,便道:“住店,要兩間房。” “好嘞!二位這邊請,我?guī)銈兩先タ纯捶块g?!钡晷《衙硪话阉Φ郊缟?,領著兩人上了二樓。 好在這個客棧雖然外表陳舊,里頭提供的房間還算干凈整潔。 見梁遲遲他們對房間滿意,正要告退卻聽梁遲遲喊住了他。 “小二,我和我朋友初來駕到桃花鎮(zhèn),對許多事尚不清楚,還想向你打聽的事?!?/br> 梁遲遲說出朋友二字時沒注意到旁邊寧淵臉色青了青。 聽著面前這英俊的修士對自己輕聲細語,店小二誠惶誠恐:“客人別客氣,你盡管問,我必知無不言?!?/br> “我來的時候看街上冷冷清清,少有行人,似有些古怪,你可知最近桃花鎮(zhèn)上有發(fā)生什么奇事么?” “奇事…”店小二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驚慌起來,來回看了看四周,忽然壓下聲音來:“最近鎮(zhèn)上確實有發(fā)生幾起怪事,也就這半年來發(fā)生的事,說來也蹊蹺得很,這半年來每次有人舉辦婚假喜事,無一例外第二天就辦起了喪事,聽說是新娘新郎官夜里都死在了睡夢中,被人發(fā)現(xiàn)時身體都涼透了,” “也找大夫看過,都看不出死因是什么,就連官衙都查不出是何原因,現(xiàn)在都傳是有妖怪作祟呢,弄得人心惶惶的,誰也不敢娶親,甚至膽小點的門都不敢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