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換
再說帝辛見到和青年一同前來的還有啾啾和龍子們,當(dāng)即暗道龍神真是老jian巨猾。若非這后輩對男色不感興趣,怕是早就動了心。等出來后,見到啾啾和龍子們還在外面等著,便對啾啾說:“聽聞你的生父曾經(jīng)也是一位星君,還是小世界這么多年來飛升上來的第一人,不知他如今可還安好?” 九公子聽天喜星這番話,在心里一過,不免有些百口莫辯的無奈。這個意思不外乎是,你爹曾經(jīng)是七殺星,如今我是天喜星,我和你爹都是星君,就算過了多年也還勉強(qiáng)能算得上同僚,進(jìn)而抬升自己的地位輩分。不然論年齡啾啾比他大,論實(shí)力啾啾還未成年,他好意思和一只幼崽比?怎么都沒法占到上風(fēng)。 帝辛出于何種目的,九公子也能想到,畢竟這九尾狐貍精的美人計在前,就算自己說只是想讓兒子們和啾啾和這人族氣運(yùn)之子交好,好到時候別處什么簍子,沒有其他別的目的,更沒有想著把兒子們和啾啾送到氣運(yùn)之子身邊的打算,帝辛怕也是不會信的。 九公子扶額,人類真是被天道的傾斜眷顧慣得太過,對自身的價值太過自信了,僅是一個天命之子真的不值得讓三個神裔用出以色侍人這等下作手段。 啾啾第一次從別人口中得知關(guān)于蒼澤地過去,他眨了眨眼,清透的眼眸飛速籠上一層水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抹了抹眼角,“我才知道,原來爹爹生前是這般模樣。” 這一句生前,倒是讓天喜星不知如何作答了,他才知道原來那位從小世界飛升上來的妖仙已經(jīng)死去了。 “星君可否多告訴我些我爹爹生前之事?”啾啾淚眼朦朧地看向天喜星。 天喜星給啾啾說著蒼澤任星君如何任勞任怨、如何的勤勉,至于蒼澤被其他星君詬病的不懂規(guī)矩,將星做了小世界的皇帝這種事,在天喜星眼里還真算不得什么,甚至得知時還有些暴怒,原來這人族氣運(yùn)變遷早就被天道定好了,容不得一點(diǎn)差錯,想要擺脫宿命便是不懂規(guī)矩,便是粗野的泥腿子了。帝辛是人皇,也是想要反抗天命的人,得知早就有仙神無意中做過此事后,先是心中一喜以為能為后來的人族做些什么,緊接著便告知蒼澤過了此事不久就卸職不知去向,而蒼澤的名聲過了許多年在星君們的口中依然十分不堪。 天命之子在一旁看著,覺得有些不對勁,便暗中傳訊大太子詢問,若是啾啾的生父早就去世,那船上的吃食莫不是…… “我伯父確實(shí)是死去了,但是你也知道的,死亡對于神來說不代表絕對的終結(jié)。”大太子如此在傳訊中回復(fù)。 那不就是讓生靈成為器靈一類的傀儡嗎?天運(yùn)之子不禁愕然,他以為按照天喜星所說的蒼澤,該是極為自負(fù)自傲之人,怎么可能甘愿淪為被他人控制的東西呢。 再說啁啁這邊,他本以為和凰梧出游該是甜甜蜜蜜卿卿我我的,誰知道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次被人當(dāng)成是偽裝成仙修的女魔和她的面首。 為什么會這樣?啁啁不止一次的暗中問自己,自己就那么顯得臉嫩和姑姑配不上嗎?!甚至他都想著要不要返雛重生幾次,試試能不能讓自己的羽毛更豐滿華麗。 其實(shí)是因為凰梧的身高雖然做了遮掩,但還是比一般男修還要高挑,更別說那堪稱平坦的胸部和美艷到過于咄咄逼人的臉龐,再看那些女修個個童顏巨乳、臉龐清純,甚至說個話都要軟軟糯糯、眼神羞怯不敢直視,兩相比較之下,還是凰梧顯得更為另類。 更別說,凰梧身邊還跟著一個同樣俊美的青年,啁啁還對凰梧噓寒問暖,體貼入微,自然就被打入了面首一流。 兩人剛出游不久,凰梧就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之后便一直帶著啁啁看山看水,鮮少進(jìn)入人類聚集的城鎮(zhèn),就這樣還是讓啁啁發(fā)現(xiàn)了。 就在啁啁輾轉(zhuǎn)反側(cè)間,收到了來自父親的傳訊,想讓他去尋找關(guān)于rou身傀儡進(jìn)一步保存的方法,最好找到日常經(jīng)常摩擦的關(guān)節(jié)該如何養(yǎng)護(hù)和更換,比如腰椎的骨膜摩擦該如何處理。 腰椎……?啁啁拿著傳訊,滿是疑惑,但還是和凰梧說了,正巧兩人莫名其妙被打上邪魔外道的名頭,想要找這等線索比鳳桐當(dāng)初要簡單不少。 “好了,啁啁答應(yīng)了,等過段時間會給回信的?!兵P桐故作輕松,俯下身親了親蒼澤地臉頰,“心肝很快就好了?!?/br> 蒼澤平躺在床上,剛要起身就聽見腰間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尖銳摩擦聲,便又躺了回去。一想到旁的rou身傀儡都是磨損的四肢關(guān)節(jié),偏生自己是腰椎先損壞了,還是在有樹漿作潤滑的前提下…… 蒼澤深深地覺得還是自己太配合鳳桐了。 “我聽人說過,狼獸都是銅頭鐵骨豆腐腰,如今看來確實(shí)如此,”鳳桐若有所思,他摸著蒼澤比生前要消瘦些許的腰,有些惋惜,“希望啁啁快些找到,不然自己動也太累了?!?/br> “這些日子還是先緩緩,到時候我再補(bǔ)償你?!鄙n澤說完后,才意識到自己又說了什么,恨不得把那句話再咽回去?!罢绵编蹦沁呉舱χ?,我沒什么事做,隨便寫點(diǎn)東西打發(fā)時間?!?/br> “那你要寫什么?可想好了?” “就寫……”蒼澤看著鳳桐,抬起手來,鳳桐趕忙捧起,主動貼上自己的側(cè)臉。 “該怎么照顧好你和啁啁啾啾如何?順便把之前砸碎的帝流漿給用了,還剩些綠色的部分磨成顏料來勾重點(diǎn)?!鄙n澤灰暗的褐色眼眸倒映出半開法相的鳳桐,“桐桐,這世上最不想傷你的人是我,可傷你最深的也是我?!?/br> “只要結(jié)果是我想要的,過程在艱險我也能撐過去?!兵P桐輕吻著蒼澤只余些許溫度的手心,“你……可是感覺到了什么?” 蒼澤張了張口,還是如此說。“我不知道,只是我想做些什么,不然我實(shí)在無法安心?!?/br> “就是忙慣了,歇不下來,”鳳桐俯下身親了親蒼澤的額頭,“心肝也該放松了?!?/br> “在小世界,放松就意味著死亡,早就習(xí)慣了,”蒼澤安撫地摸著鳳桐的后腦,“不用擔(dān)心我。” 啁啁的回信來的比鳳桐想象中快,不到半年就有了結(jié)果,鳳桐細(xì)細(xì)看了后,就知該如何cao作,只是……他看向剛翻過一頁信手寫著的蒼澤,唯一的難點(diǎn)便是蒼澤本身了。 蒼澤如今的根骨乃是黎炎的仙骨,想要替換自然還是用本身的骨頭最佳,也就是說,要鳳桐剖開蒼澤地脊背把磨損的部位取出,換成原來蒼澤的那根再放進(jìn)去。只是,原先那根根骨被狂蛟奪去煉化,就算后來蒼澤取回后也不曾重新塑形,鳳桐怕蒼澤心有芥蒂。 鳳桐顯然是多慮了,在他忐忑地告訴蒼澤要重新?lián)Q回根骨后,蒼澤沒有任何抗拒,坦然地接受了,甚至還反過來安慰他。 “那本來也是我的,只是當(dāng)時已經(jīng)沒有必要植回體內(nèi),才一直擱置?!鄙n澤不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重新?lián)Q回自己的根骨。 鳳桐幫著他翻過身,趴在床上,露出滿是可怖傷疤的后背,這疤痕不管鳳桐看過多少次,都會心疼不已。他深吸口氣,凝心定神,指尖劃開蒼澤脊背處的皮rou,露出覆著一層翠青薄膜的脊骨,腰部的脊骨有著明顯的磨損痕跡,看的鳳桐心虛極了。 小心翼翼地剝離附著在脊骨上的肌rou后,就直接把那節(jié)磨損的脊骨取出替換,還在中間墊了薄薄一層佛蓮花瓣,以防再度損傷,這才催動神力驅(qū)使rou身傀儡愈合傷口。 蒼澤如今雖然沒有痛感,但這種骨頭任人翻動的感覺還是略顯詭異。等鳳桐將傷口愈合后,便迫不及待地起身活動了下筋骨?!案杏X沒什么區(qū)別?!?/br> “沒有就對了,”鳳桐松了口氣,“我還擔(dān)心會出什么岔子,幸好脊骨位置距離驅(qū)使的陣法較遠(yuǎn),不然要是傷到了陣法,你就要在我眼前化作一堆白骨了?!?/br> “既然我都好了,不如……”蒼澤剛要動作,就被鳳桐一把按住,強(qiáng)制躺了回去,手上塞了紙筆。 “好好休息,這幾日先活動下,確認(rèn)徹底無事后,再做其他。”鳳桐在蒼澤的額上親了一口,“我先去把今日的瑣事處理了,再回來陪你?!闭f罷,鳳桐不等蒼澤再說其他,便起身離去,剛關(guān)上房門,手就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劃開蒼澤血rou的觸感勾起了他最可怖的記憶,哪怕蒼澤體內(nèi)的鮮血已經(jīng)流速緩慢到近乎凝結(jié),依然能夠喚醒鳳桐最深刻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