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云羅】第三集 長安煌煌 第十章 心顫如弦 羨其鴛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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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心顫如弦羨其鴛鴦朝陽驅(qū)散夜寒,繁華的長安城像一幅徐徐展開的畫卷,那原本定死的風(fēng)景與人物,忽而動了起來。 小憩的吳征沉重地翻了個身,望著灑在窗戶紙上一派金黃的陽光露出個苦笑,打個呵欠無奈起身。 來了長安三日,今日倒是最為閑逸之時。 燕皇接見使臣的旨意尚未下,估摸著也不會太快。 這三日間過的更是不消停連喘口大氣的時間都無,是以霍永寧在昨夜會議結(jié)束后刻意吩咐今日無事,可休整一日自行安排。 難得有此閑暇,長安又是當(dāng)世第一大城,不游歷一番足為此行憾事。 吳征早早約了韓歸雁一道同游,兩人久不曾獨處,心中期盼已極。 然而昨夜橫生的一杠子事情又讓他睡不安寢。 回屋路上去了趟昆侖派駐點巡查之所向長輩們問安,得知陸菲嫣約了顧不凡便心神不寧。 氣息不暢,如鯁在喉,胸口仿佛壓了塊大石頭。 失戀的滋味原是如此?今生除了剛穿越時現(xiàn)身修羅場,還是第一回驚慌失措,不需想也知昨夜在一眾長輩面前行為舉止失常,無怪林錦兒以為他病了。 幸而今生無論眼界與經(jīng)歷早非前世可比,心神不寧中亦可強自鎮(zhèn)定。 不想對陸菲嫣一路帶著不可告人私心的開導(dǎo),方向完全跑偏,當(dāng)真有些哭笑不得。 心里難免破口罵娘,怨顧不凡不負(fù)責(zé)任,怒陸菲嫣榆木腦殼不知變通,非要一條道走到黑。 回屋路途中細(xì)細(xì)想來,才覺顧陸夫婦間想要修復(fù)情感里深淵般的隔閡難如登天。 顧不凡自不是什么壞人小人,壞就壞在他自尊心極強,同時亦有超強的自制力,能放著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嬌妻十余年不碰絕非常人能做到——無論最初的原因何在。 即使是發(fā)自靈魂深處的恐懼,痛苦與自卑,也需有這等克制才能做到。 這是一名好同門,好長輩,也會是值得托付性命的好朋友,可惜絕不是一名好丈夫。 陸菲嫣的解決之道是鉆進了死胡同,這條絕路終究是走不通的。 顧不凡既已認(rèn)定,又怎會再度踏入這條損其自尊的地方。 想明白了這些吳征胸中稍平。 暗嘆世事難料,猜想未成事實以前終究只是飄在空中。 思來想去,故有昨夜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一句的放肆大膽。 那臨睡前一句簡單的關(guān)懷則是點睛妙筆——不猜可知陸菲嫣孤苦伶仃十余年,說與女兒相依為命都不為過。 心中正忐忑不安時一句簡單又溫暖的關(guān)心必然能在心中刻下深痕,也天可憐見顧不凡無比配合半夜方至。 吳征回了房中一刻都未合眼,所幸有驚無險,直到顧不凡離去方才一頭倒上床,心中大樂笑罵道:他媽的,差點把勞資綠了,來日叫你知道厲害。 翻了個身側(cè)臥,又暗罵自己實在太過無恥,這一路對陸菲嫣的種種關(guān)懷全都帶著難以啟齒的目的。 自江州荒園之后,吳征便把美艷的師姑視作囊中之物。 他確信有了這一場驚險離奇的經(jīng)歷,兩人在互相的生命中都已不可能再抹去印記。 你是我的禁臠……吳征邪惡地想著,然而禁臠一詞讓他心中微驚。 陸菲嫣身懷百媚之體,又修了有助青春永駐的內(nèi)功,其身體的易感吳征在昆侖后山的密林中早已得見。 而她的需求之旺盛更加驚人——需知顧不凡自幼練武且功力深湛,自也是一名龍精虎猛的漢子,連他都難以招架直至如今避之唯恐不及,可想而知陸菲嫣身體里除了藏著一處不知滿足的欲望深淵之外,其私處定也是讓男子無法久持的絕妙所在。 吳征早早認(rèn)定,除非身具的自己,普天下男子更無他人能喂飽這位人間尤物。 自然而然地,也就視其為禁臠。 若無今日的變故,或許他不會再去多想,只是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步地將陸菲嫣誘入懷抱。 禁臠一詞雖有男兒氣概,卻與吳征這位穿越者帶來的對女子尊重與平等理念大為不符,而此前則視之為理所當(dāng)然。 一名女子光憑美貌容顏與性感身軀就能讓吳征升起必須據(jù)為己有的欲念?若僅是如此,不單單是對陸菲嫣,更是對吳征自己的褻瀆!一如他傾心相愛的韓歸雁,所吸引他的絕不僅僅是美艷,那么陸菲嫣呢?吳征微瞇著雙目沉思。 若不知這些秘事者,怎能了解陸菲嫣的倔強與堅強?吳征已從秘籍里得知百媚之體對女子的折磨,只需陸菲嫣的自控力稍有缺失,只怕昆侖山上已全是她的入幕之賓。 一名日夜荒yin的浪蕩女子怎值得去愛護關(guān)心?吳征又怎會在江州荒園面對一親芳澤的天賜良機不屑一顧;又怎會為那樣一名女子挺身而出,去面對孟永淑的寶劍?吳征恍然大悟,原來在自己察覺之前,早已對陸菲嫣既重且佩。 那不僅僅是一味想要霸占,只對美色的垂涎三尺,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想要與其相伴一生,又舍我其誰的決心!否則,若是不相干只不過想玩弄rou體的女子,吳征昨夜又豈會氣悶難言,徹夜難安。 想明白了這些,吳征灑然一笑,起身洗漱穿戴完畢,離屋敲響了陸菲嫣的房門。 扣扣連聲中,屋內(nèi)全無回應(yīng),吳征無奈提聲叫道:師姑,開門。 走開!回應(yīng)聲嘶啞而虛弱,分明透著一股生無可戀的死氣。 吳征皺了皺眉頭道:不走,我進來了。 雙手一推,房門已被鎖死,吳征潛運內(nèi)力推去門閂應(yīng)聲而斷。 屋內(nèi)空空蕩蕩,并未發(fā)生吳征想象中的壞事,可也好不到哪去。 絳沙簾子依舊卷起,陸菲嫣合衣仰躺于床毫無避諱,任由吳征踏入后將房門閉緊。 若來的是壞人可怎么辦?師姑不可如此。 吳征坐在床頭的椅子上柔聲道。 隨便吧!陸菲嫣無力道:要殺要剮我也不在意了。 吳征不答替她蓋上錦被道:我舍不得師姑出事,只好陪著了。 我很累,我……活的好苦好難,真的,不想活了……陸菲嫣自言自語般喃喃道:只可憐盼兒沒有爹疼愛,若是我不在了……征兒,師姑再求你一回……等等!吳征笑著打斷道:弟子知道師姑要說什么。 這且不說,我只問一句,誰準(zhǔn)許你死了?額……我自己的命還需誰來管么?陸菲嫣一愣,倒叫死水一潭的臉上有了些神情:我活著也是個負(fù)累,遲早……-停!吳征再次毫不客氣地打斷,好整以暇道:我救了你兩回,你不但不思報答反而想一死了之?昆侖上下誰教你忘恩負(fù)義的?趁著陸菲嫣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的當(dāng)兒,吳征一口氣道:還是你口口聲聲說擔(dān)心女兒,實則想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管了。 呵呵,這是要把你女兒賣給我,替你做牛做馬還債么?你……你胡說什么?血口噴人!提起女兒陸菲嫣惶急起來,瞪著驚恐的大眼睛望著吳征道:你……你莫要亂來,欠你的東西我會還給你!怎會這樣?時常相處印象極佳,甚至在生無可戀時覺得唯一可以依靠的男子,心中認(rèn)定乃是女兒佳婿的師侄為何變成了這般模樣?是了,從前只不過都是他的偽裝,這人心機深沉早已存了覬覦之心,見我死志已定便不再掩藏,只想著占有我!我胡說了什么?吳征笑瞇瞇道:救你的兩回,無論哪一回你死了都不要緊,可是別人要怎么看待你的女兒?——是……什么的女兒?絕代yin婦之女!陸菲嫣念及此處汗毛倒豎,若讓顧盼背上此等惡名她一生的凄慘可想而知。 本就孤苦伶仃,左右還盡是白眼,一旦出個什么差池也將受盡凌辱——yin婦的女兒是不是與她的母親一樣?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會有興趣的。 見陸菲嫣汗出如漿的模樣,吳征心頭一寬,臉上依然是邪惡的笑容湊近道:欠了我多少,你現(xiàn)下明白了么?記住,你的命是我的,我沒讓你死,你不準(zhǔn)死。 否則我一生氣管不住這張嘴把你的秘密說了出去……你知道會有什么后果!壞人做到底,他順勢抽了抽鼻子極盡yin邪之態(tài),只覺芬芳馥郁沁人心脾,忍不住多吸了兩口。 惡魔!陸菲嫣恐懼地顫栗著,心中怒火滔天卻不敢罵出口,只是一雙美眸射出熊熊烈焰,似欲將吳征點著一般。 從前對他朦朧而不自知的好感全變作了恐懼,只想離他遠(yuǎn)遠(yuǎn)的,越遠(yuǎn)越好:你想要什么?我還給你便是!嘖嘖嘖!話不要說得太早,我現(xiàn)下要你脫光了再撅起這只肥肥白白的rou臀兒……你肯不肯?吳征挑著眉毛,調(diào)戲成功心里樂開了花。 你……你殺了我吧!陸菲嫣終于忍不住落下屈辱的淚水,昨夜還感念不已的師侄不想心中是這般齷蹉骯臟,頓覺生無可戀。 那我舍不得!吳征見好就收指了指小廳的桌椅道:起來!穿戴洗漱整齊,乖乖在那里等我。 陸菲嫣見他越發(fā)過分還想著拼死一搏,看以如今的病體殘軀能否與這位應(yīng)變奇速的師侄同歸于盡,不想?yún)钦骶诡^也不回地開門出去。 陸菲嫣一時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這位時時出人意表的師侄又變著什么法兒要來折磨玩弄于她。 此刻心亂如麻,索性咬了咬牙起身,依著吳征的吩咐梳妝打扮,先暫時依他所言,甚至還要表現(xiàn)得乖巧些,待他以為手到擒來時再暴起發(fā)難,誓要玉石俱焚才能保得自家清白,女兒無憂。 這些話說將出去,以吳征現(xiàn)時在昆侖的如日中天,只怕所有人都要以為是她失心瘋了,誰又肯信?他……他怎會是這樣的人?一個愿意豁出命來救我的人,難道就因為美色?只是個色中惡鬼?誰又肯信?我……能信么?陸菲嫣心中迷茫得無以復(fù)加。 師侄怎會對她生出這等不倫之戀?年紀(jì)大上許多不說,她還是名有婦之夫。 以吳征現(xiàn)時的地位與容貌隨手一招也能有無數(shù)年輕曼妙的女子自薦枕席,怎會對她生出想法?難不成十余歲的年齡,一切的世情禮法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么?他如何想的不關(guān)我事,我不愿的事情,誰也不能逼迫于我!陸菲嫣用方巾重重搓著柔膩的臉龐發(fā)狠想道。 梳洗打扮,鏡中的麗人亭亭玉立美若天仙,——死,也要死得漂漂亮亮的。 陸菲嫣深喘了口氣將佩劍魔眼掛上墻頭坐在桌前等待,自是為了讓這個鬼精靈的師侄放下戒心,憑她凝聚一生苦修的九品功力,只需一雙rou掌擊得實了也必然要他性命。 想起吳征力斗孟永淑時雷行電轉(zhuǎn)的身法,心中實無半分把握能一舉成功,若是失了手……轉(zhuǎn)頭又念起他所言倒也沒錯,兩回救下了她正是恩重如山,那夜的春夢里分明也是他的身影,陸菲嫣冷汗涔涔不敢再想下去。 憤慨之心一斷,思路便不知不覺地跑偏,力斗孟永淑……他到底是為了什么?那可是一著不慎便要送命的事情,就為了霸占自己么?以他的沉穩(wěn)睿智犯得著押上身家性命做賭注么?不!不能再想下去了,自家一條性命不打緊,盼兒若是被這個惡魔所控一生便全毀了!殺了他!殺……了他?茫然中吳征推門而入,陸菲嫣一驚回頭心中大罵自己無能,本想在吳征返回的第一刻起便尋機出手,可一時的失神便錯過剛?cè)腴T時的天賜良機。 她皺眉中卻又疑惑:只見吳征左手腋下夾著一只古琴,右手抱著筆墨紙硯,也不知鬧什么花樣。 驛館里一應(yīng)物事俱全,自也少不了琴。 這不是什么名琴,可也外觀古樸,音調(diào)周正。 吳征將古琴在陸菲嫣面前擺好,又鋪開筆墨紙硯在桌上自行書寫起來。 陸菲嫣覺得自己真是被身上的暗傷折騰多年之后,盡像個軟弱無能的尋常女子,吳征就這么毫無防備地在眼前書寫,她竟沒有一搏的勇氣。 以吳征的心計與早慧,這一日定然籌備已久,現(xiàn)下所作所為不過也是在迷惑于她。 是了!一定是!今日除了內(nèi)急哪兒也不許去,飯菜茶水自有人會送來。 吳征寫完了一幅狗爬般難看的字拿起輕輕吹干遞在陸菲嫣面前道:弟子寫了幾闕詞,師姑最擅音律,還請幫弟子配上曲。 什么?陸菲嫣怔怔道:這……你要我做這些???!吳征抬頭鬼里鬼氣地笑道:方才多有得罪,師姑寬恕弟子無理。 不過呢,咳咳,你的命終究是我的,我的吩咐你得聽,乖乖地聽話,你的女兒才有救。 哈哈哈……說到后半句時裝模作樣地板起了臉,到最后實在憋不住笑出聲來。 陸菲嫣雖將信將疑,心中一塊大石終究暫時落了地,一時也忍俊不禁,媚眼里射出又羞又怒的寒光,氣得咬牙切齒偏偏對吳征方才的話不敢多提。 只得順著吳征揚了揚眼角示意她看看,將心思落在紙上的詩詞里。 這個卑鄙無恥的抄襲大師搞出來的東西,隨便一首都是足以震古爍今的神作,陸菲嫣只看了第一句便忍不住輕啟朱唇念出聲來: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得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少女時可笑的多愁善感,再到如今難以言說的孤獨寂寞,陸菲嫣越看越愛,一時反復(fù)吟誦竟是癡了……也不知多久方才回過神來,陸菲嫣豁然抬頭,只見吳征始終未打擾她思緒,直到此刻才豎起大拇指笑吟吟贊道:師姑,您真是好看!陸菲嫣俏臉微紅嗔道:油嘴滑舌!還有么?都寫好了!吳征揮了揮手中厚厚一大沓紙張遞上,又板起臉道:沒作完這些的曲子,不許出去??!我有言在先,若是敢違背休怪翻臉無情。 去去去去……陸菲嫣美眸一瞪道:若都是這樣的好詞,不作完我飯都不吃了,哪個有空出去。 啊哈?那沒個十天半月的,師姑是莫要想出去了。 飯還是要吃,莫要搞壞了身子。 弟子今日有閑游長安城去了,師姑可要什么?弟子給您帶回來。 就會胡吹大氣!方才還是一心求死,此刻卻又滿心獵奇,陸菲嫣繃緊的心弦竟然松快許多,昨夜的抑郁一掃而空。 她調(diào)了調(diào)琴弦試彈了幾指道:東市有一間雅悅居,產(chǎn)有名琴喚作鶴鳴清霄,你幫我?guī)б晃不貋?,這琴我今日先用著。 吳征伸出手掌道:沒錢,借一些!果然是富家女,隨口要的都是高檔貨,一聽這名字就不是便宜貨。 窮的你。 陸菲嫣掏出一疊銀票橫了一眼道:快去快去,莫要來煩人。 望著吳征嬉皮笑臉地轉(zhuǎn)身離去,陸菲嫣心中百感交集,吃他早間一嚇倒是煩悶之心盡去,也或許原本便不算太在意,只是自己鉆了牛角尖一時走不出來?只是這臭小子忒也可惡,竟然說什么脫光了把臀兒撅起來……念及此處,陸菲嫣臉頰紅若天邊晚霞,忙止住思緒摒起呼吸,凝神靜氣了一番才又翻開吳征墨寶。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陸菲嫣癡癡迷迷中只覺時光倒轉(zhuǎn),幾行字跡寫盡十余年來的心中苦楚。 幾曲婉轉(zhuǎn)哀怨之后,又是一個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陸菲嫣心中一沉,暗道:若有一人相伴能得如此,又有何憾?正滿心期盼再看一曲以慰內(nèi)心,只覺一顆心卻沉到了谷底: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 曉風(fēng)干,淚痕殘。 欲箋心事,獨語斜闌。 難,難,難!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聲寒,夜闌珊。 怕人尋問,咽淚裝歡。 瞞,瞞,瞞!-陸菲嫣心神俱裂猶如撕心裂肺一般,一時悲從心來隨手將紙張掃落一地,纖手按上琴弦,悲愴之音如珠落地……吳征步出驛館跨上駿馬候在門口,小半時辰后韓歸雁亦婷婷而出。 這位在燕秦之戰(zhàn)中立下大功的英武女將換上女兒裝扮,所過之處無不令人眼前一亮。 自也包括了吳征。 愛侶刻意精心打扮過,一身正紅連身長裙從頭罩下只露出纖美的足脛,一件桃粉的對襟小襖,不搭上衣扣,僅用下沿的絲帶扎了個蝴蝶結(jié),一物兩用既系上了小襖又當(dāng)做腰帶用。 這么一來便將她柳腰之下挺翹的臀兒襯得更高,一雙長及常人腰側(cè)的美腿更加驚心動魄。 足下踏著的紫色荷葉繡花鞋托著她婷婷裊裊的身姿,渾似足不沾地一般。 仆從牽來馬兒,韓歸雁翻身上馬時裙裾紛飛,露出裙下褲管包裹的渾圓緊實玉腿。 待得身坐馬鞍,裙擺如流云般落下,連身姿儀態(tài)都美不勝收。 兩人相視一笑輕夾馬腹,驅(qū)動馬兒緩緩向前行去。 私下里出行便少了平日公務(wù)時的許多顧忌,兩匹馬兒不疾不徐,載著吳征與韓歸雁幾如并肩一般。 若不是身在長安城多有不便,兩人只怕已是心癢難耐,尋一處清雅潔凈的客棧大肆歡好一番紓解心中渴求之情去了。 可憐的……真是太可憐了……吳征一雙眼睛賊溜溜地望著韓歸雁平平的胸口不住嘆息,臉上自是心痛到了極點。 韓歸雁想要板著臉卻又忍不住笑,上排潔白整齊的貝齒咬著下唇提起粉拳就打,吳征吃了兩下順勢將她玉手捉住握緊,韓歸雁掙了掙沒能甩脫,半推半就地由他牽著前行,心中一片歡喜,甜得發(fā)膩。 吳征賊目溜溜,韓歸雁怎會不知他心中所想,湊近了低語道:待平安回了大秦,自是由你……我要從后面!那一只蜜桃般的肥翹雪臀實在太過讓人流連忘返……兩人曾一同逛過的韓城自不能與長安城相提并論,那時還是初識,這一回卻已定情,感覺大為不同。 興起時兩人寄了馬匹在西市里相攜徒步,其樂融融。 韓歸雁在軍中時是嚴(yán)苛的武將,私下則仍是愛美的女子,尤其在情郎身邊更是如此。 這一對兒若是在秦國如此肆無忌憚只怕要炸翻了鍋,在燕國雖是俊男美女頻頻引人側(cè)目,受到的打擾則可忽略不計。 韓歸雁逛得興發(fā),身上的銀子流水價般花將出去橫掃長安西市各大綢緞莊,吳征雖不喜逛街,但大多時間都在等待韓歸雁一件件地試穿服飾,又像只彩蝶般在他眼前翩翩旋身,一樣大飽眼福樂不思?xì)w。 只恨這方世界的綢緞莊子不解風(fēng)情,將女子換衣試衣之所隔得密不透風(fēng)且男士勿入,只怕有些登徒浪子輕薄了哪家小姐,吳征只得在偏廳坐著等候,全程還有人陪同。 否則摸入隔間里演繹一場大燕優(yōu)衣庫事件,豈非樂事?………………………………………………………………………………………………庭院深深,既回了家自當(dāng)小住幾日,本也是盡一份孝心,與家人共處天倫的樂事。 只對于冷月玦而言坐立難安。 四周的院墻猶如牢籠,她就似一只被關(guān)在籠中的鳥兒。 從師門回到家里,不過是一處牢籠換了另一處罷了。 無論牢籠中的鳥兒如何珍貴,如何被精心喂養(yǎng),當(dāng)雛鳥長成,披妝上華美繽紛的羽翼,終究是要待價而沽的。 乖女兒,殿下又來看你了,還不快快出去參見。 況雪瑩笑得雙目微瞇,微裂的雙唇讓兩片潤紅中露出一抹瑩白:殿下是龍子還折節(jié)而來,你呀,動作快些。 冷月玦坐在窗前視線早落在遠(yuǎn)處的天空,聞聲后一言不發(fā),又伸長了脖子歪著腦袋待那一片流云隨風(fēng)而走,被遠(yuǎn)處的青山阻了視線再也瞧不見,才起身朝母親一點頭,隨在她身后離開小院。 母女雙花俱是一般的嬌小玲瓏,只是比起冷月玦生人勿進的冰冷與高傲,況雪瑩始終陪著笑的臉龐就顯市儈了許多,氣質(zhì)上自也拉出明顯的差距。 但并不影響這對母女的誘人,便是久歷花叢,國色天香的妃子們環(huán)繞的欒楚廷也不由眼前一亮。 參見殿下!況雪瑩的高聲諂媚與冷月玦的低聲冷淡行成鮮明的對比,卻讓這一對母女嬌花風(fēng)格迥異,更增誘惑。 快平身!孤貿(mào)然前來,倒打擾冷仙子與冷夫人了。 欒楚廷上前擺手扶起二女,分外地親近。 今日前來冷府主要也是為了與冷月玦套套近乎,只是見了這冷冰冰的美人,心中難免不滿。 以他太子之尊想要一個女人還不容易?莫說其師與其母都是首肯的,偏生祝雅瞳回護于她,現(xiàn)下又破不得臉真真好生不耐。 然而預(yù)取冷月玦好感,也是發(fā)作不得。 好在他自幼苦讀帝王之術(shù),這等小場面要顯得彬彬有禮只是翻掌之事而已。 那手段施展出來便是一幅真龍之子對一名女子傾心相戀的愛情佳話。 若他不是太子,以這等品貌冷月玦自問未必不會動心,問題恰恰在于他是太子,而冷月玦對那深宮有著本能的畏懼,實在不愿與之有半分聯(lián)系,可憐欒廣江一番作態(tài)只能徒勞。 日頭看看近午,況雪瑩諂笑道:時辰不早,臣妾斗膽留殿下于府內(nèi)用飯,還請殿下恩準(zhǔn)。 欒楚廷撫掌大笑道:好。 早問冷夫人手藝非凡,孤正要一嘗滋味品評一番。 冷月玦心里幻想出的小人撇了撇嘴譏諷道:沒有十回也有個七八回了,說得好像第一回來似的。 見母親歡天喜地地告退前去準(zhǔn)備午膳,冷月玦也起身一福道:啟奏殿下,民女亦需依門規(guī)修行午課,特向殿下告退。 欒楚廷心中不悅,倒也知天陰門的規(guī)矩遂道:不敢叨擾冷仙子修行,孤準(zhǔn)了。 冷月玦回到小院進了練武的小廳,心中黯然!在師門與族中的雙重逼迫下,欒楚廷又是個她可望不可及的龐然大物,無從抵抗,似乎被納為太子側(cè)妃只是遲早的事情,這一生又該何去何從?摒棄了紛雜的念頭冷月玦盤膝坐下默運玄功,練功時物我兩忘投入極深,于她而言正是忘記煩惱的好辦法。 冷家主人的閨房邊,閑雜人等早被驅(qū)趕一空,只留下隨行的羽林衛(wèi)們牢牢把守著四周,便是只蒼蠅未經(jīng)許可也飛不進去。 而閨房里則是另一番春色無邊的景色。 在男子低聲的悶吼與女子暗藏痛苦的嬌哼聲中,劇烈的喘息聲漸漸平復(fù),變作滿足悠長的呼吸聲。 況雪瑩伏在欒楚廷胯間,先伸出丁香小舌將疲軟如死蛇的陽物舔洗了一遍,又將它納入口中溫柔吸吮直至清洗干凈,才直起上身,香舌一卷,將唇邊殘留的白漬全數(shù)吃下。 那玲瓏浮凸的身姿,yin靡萬分的模樣兒,以及反差極大的嬌小身材,實是強烈無比的視覺沖擊力,讓欒楚廷心滿意足道:yin婦,吃得這般干凈可是滋味好么?殿下是真龍,這東西可也是龍精,不僅滋味香甜回味尤甘,還是大補之物。 妾身便是漏了點滴也是天大的浪費,定要吃得干干凈凈才是。 況雪瑩檀口微裂媚眼如絲道。 欒楚廷點了點她鼻尖道:分明是個貪嘴的,每回都要吃。 殿下誤會妾身了,實是殿下的陽根太過雄偉妾身熬不住,不得不獻上嘴兒才能讓殿下滿意。 況雪瑩獻媚不停,溫順得像只小貓。 欒楚廷哈哈大笑道:你全身上下最妙便是這張嘴兒,會吃又會說。 況雪瑩將嬌軀偎依進懷,極為滿足道:能得殿下一聲夸贊,妾身便是立時死了也值得了。 一同閉目歇息了會又道:殿下,聽聞秦國使節(jié)正在長安,如此當(dāng)口殿下怎地還得了空兒來找妾身?有你們母女二人在,江山又如何?欒楚廷隨口應(yīng)道,心中卻想:一個勢利愚笨的婦道人家懂得什么?父皇龍體有恙,此刻必然要離得他遠(yuǎn)遠(yuǎn)的也不參與任何朝政才是,若叫他起了疑心豈不冤枉?況雪瑩淚珠奪眶而出,小手掩住欒楚廷嘴唇泣聲道:殿下不可如此。 我母女倆怎比得江山社稷為重?況且,咱們母女倆遲早都是殿下的人,若非玦兒年幼不懂事,現(xiàn)下一同服侍殿下的便非只妾身一人。 殿下且寬心,料得不需多久定然遂了殿下心愿,由得左擁右抱享盡艷?!瓩璩⑿闹欣湫Φ溃禾煜麻g女子難道都如你一般?笑話!提起冷月玦心中便起躁念,況雪瑩固然能服侍得他極為滿足,但比之征服冷月玦根本不可同日而語:時辰差不多,你去喚月玦來陪孤王同游。 是,妾身即刻前去!……………………………………………………………………………………………………………………………………………吳征與韓歸雁用了午飯便去了東市。 比起西市的熙熙攘攘東市便要清凈許多,早間逛得盡興,兩人也不準(zhǔn)備多逗留,待取了陸菲嫣的琴便欲回驛館——燕秦兩國和談之局雖已暫時穩(wěn)定,但畢竟尚未有個結(jié)果,時辰晚了再歸難免引來燕國的盯梢,也容易惹下不必要的麻煩-雅悅居位于東市的最東側(cè),此地最為清凈,售賣些樂器最是適合。 吳征與韓歸雁遠(yuǎn)遠(yuǎn)便聞到濃郁清新的木香,心神為之一振。 兩人攜手入店,仿佛步入個木的世界,三面墻壁上懸掛著琴,琵琶,瑟,簫,笛等物,至于編鐘,磐等則有序地陳列與地。 吳韓二人氣度不凡,早有伙計迎上來請了上座奉茶。 吳征擺手道:不必多言,聽聞貴寶號有名琴鶴鳴清霄,我二人買一只便走。 鶴鳴清霄價值不菲,一面便抵得上普通人家兩年的用度,店家見來了豪客愈加打點精神。 正等待店家取貨時店中忽而涌進十名羽林衛(wèi)喝道:太子殿下將至,余人速速回避。 吳征陡然記起祝夫人的殷殷囑托,忙拉著韓歸雁急急欲離。 雖說祝夫人告誡時讓他摸不著頭腦,但并不妨礙他對祝夫人的信任。 再說秦國的使臣遇見燕國太子總是件麻煩事,若是他忽然生起貓逗老鼠的興致刻意刁難一番,推不得走不掉,才是令人頭痛的事情。 兩人尚未踏過門檻,外面就傳來一聲放蕩形骸得不加掩飾的媚聲:喲,本公主難得來了興致上街來轉(zhuǎn)轉(zhuǎn),怎地那么湊巧盡是碰上熟人?這位可是秦國的使者吳大人,你們連吳大人也趕沒點眼色么?吳征頭大如斗,門外一名美婦搖曳著身姿甩著寬大的水袖曼步而來,領(lǐng)口因選料的寬松露出的小半片豐膩雪白,隱約可見浪濤陣陣,洶涌澎湃。 卻不是欒采晴是誰?一下子忽然遇見兩個最不愿遇見的人,吳征心中暗罵:有那么湊巧?你們燕國皇室的家伙都愛逛街的么?提前到來清場的羽林衛(wèi)們認(rèn)得是?;酃鞑桓易钄r,欒采晴也揮手讓侍衛(wèi)留在店外。 搖擺著身子站在吳征身旁低聲哀婉道:喲,和小情人出來逛街么?原來你心中不是只有奴家一人呀。 可嘆天下男子俱是一般,奴家還以為你昭告天下,待奴家是一心一意呢!吳征背上冒出冷汗,臉上強自鎮(zhèn)定皺著眉道:食君之祿忠君之命,吳某得罪了公主也是無奈之舉。 一邊暗中提醒欒采晴各自的身份莫要亂來,一邊也不卑不亢。 太子殿下到~~!吳征不及回頭忙后退半步與欒采晴拉開距離半躬下腰,余光中見燕國太子器宇軒昂,身著明黃蟒袍背著雙手施施然入店,側(cè)后方跟著一名身材嬌小的熟悉人影。 不必多禮。 欒楚廷一揮手后邁步向欒采晴道:不想偶遇皇姑,小侄給您請安。 臣妾當(dāng)不得殿下一禮。 欒采晴側(cè)身一福道:殿下今日怎有閑心到市集上來?呵呵,小侄今日向冷仙子討教武學(xué),無以為報,聽得冷仙子鐘愛聲樂故而來此。 欒楚廷淡然道:宮中雖有不少收藏,但那是父皇,是大燕的,小侄不敢擅自做主,只得委屈冷仙子選些凡品,小侄用例錢以盡心意。 圣上管教甚嚴(yán),殿下的例錢也不多吧?這是要大出血一番了,不過用在如此品貌的女子身上倒也值得了。 姑侄倆一唱一和,冷月玦混沒放在心上,倒好奇地打量著欒采晴身后。 那兩人她都認(rèn)識,除了之前向欒楚廷行禮,平身后便退開一旁,相互牽著的手再未分開。 欒楚廷與欒采晴寒暄了一陣轉(zhuǎn)頭望向吳征與韓歸雁道:這兩位想必是秦國的吳大人與韓將軍吧?倒是幸會了。 幸從何來?吳征心中腹誹一陣笑道:叨擾殿下雅興是下官的不是,下官正欲告退。 欒楚廷不經(jīng)意地掃了掃兩人緊握的手道:哪來的話,孤來此也不過是店中的客人,既與兩位相逢當(dāng)是有緣,何須介意。 店家,吳大人與韓將軍可是看上了哪件物事快快取上好的珍品來。 我大燕雄踞中原物產(chǎn)豐富,日后吳大人帶回川中可莫要叫人笑話。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吳征倒有些奇怪的感覺。 太子的龍鳳之姿自是他可望不可及的,兩人一比判若云泥,可不知怎地,他倒覺得一份怪異的熟悉。 店主人聽說太子光臨早就一旁候著,聞言趕忙取出鶴鳴清霄送上。 吳征接過后向欒楚廷拱手行禮道:殿下……噯~~欒楚廷抬手打斷道:我大燕的生意人童叟無欺,吳大人既是公平交易,自當(dāng)看貨驗貨才是。 吳征雙眉微跳嘴角一抽,木然道:下官是替人采買并不通音律,殿下之言擲地有聲,下官信服。 一番推脫卻換來欒楚廷含笑又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目光,當(dāng)即不敢再猶疑打開盛琴的木盒,在琴弦上撥弄幾下后蓋上道:果是中原大國,技藝精巧手工深湛,下官拜服。 欒楚廷點頭微笑抬手道:吳大人自便。 吳征與韓歸雁攜手離去,欒楚廷向欒采晴道:仇人在前,皇姑倒是忍得。 私仇怎比得圣上大計。 殿下可莫要引誘臣妾一時沖動犯了大錯才是。 欒采晴笑吟吟道:臣妾只需時常蹦出來嚇一嚇?biāo)懔T,至于報仇雪恥,不應(yīng)該是男人們的事情么。 -欒楚廷眼神微瞇湊身近前在欒采晴耳邊低聲道:皇姑……好自為之……會的會的,不敢勞殿下cao心。 欒采晴似半身軟倒斜倚在欒楚廷身上,側(cè)目朝冷月玦道:冷仙子莫要見怪,我們姑侄之間親近乃家常之事,倒不是殿下有什么壞心。 欒楚廷目光轉(zhuǎn)冷低哼一聲,肩膀一挺將她推開不再搭理……吳征與韓歸雁快步離開十余丈地后,韓歸雁湊在吳征身邊低聲道:這人在嚇唬你。 我被他嚇到了呀,剛才可不是怕的狠了?吳征低聲哂笑道:說來也是怪事,怎地來了長安總覺著人人都在針對我?不相干的太子殿下也跳出來給臉色,莫不是長得太俊招人嫉妒么?去去,真不要臉。 韓歸雁被他逗樂,忍俊不禁。 馬兒的步伐比他們來時明顯快了許多,咯咯噠的踏蹄聲中吳征不經(jīng)意地一點頭,香滿城一處隔間里送來依依不舍的目光,只是掩在一面精巧的黃金面具之下,那如湖水般波光粼粼的美眸不知游移向何方。 殿下,小店里最好的東西全在此處,冷仙子若有看得上盡管自取,能為殿下效命本就是小店的無上榮寵。 聽聞貴寶號有玉洞滴露與鶴鳴清霄是一對兒,琴簫合奏時空靈悠遠(yuǎn),可否取一只試試?有有,冷仙子,這一支便是玉洞滴露的上上之品,還請試奏。 ………………………………………………………………………………………………………………驛館靜室之中,吳征與韓歸雁將今日所歷之事詳述一遍,霍永寧閉目思索許久道:原來如此!見吳征與韓歸雁不解又笑道:此回出使長安兩位功勞均不小。 旁的不能多說,若本官所料不差這一趟當(dāng)功行圓滿,不日便可回歸大秦。 韓將軍!末將在!軍營里不可片刻懈怠,今日之事亦不可向任何人談起,若有半點風(fēng)聲泄露礙了大事本官拿你是問。 疾言厲色之后又溫言道:今日辛苦,韓將軍明日再歸軍營即可。 二位早些休息。 吳征一路皺眉思索,韓歸雁挨在他身邊一言不發(fā)。 奇怪,奇怪,這就功行圓滿了?叫什么道理。 霍大人所言的功行圓滿指的什么?兩人尋了出僻靜涼亭,吳征隨手折了根樹枝在泥地里繪下山川河流,道路城郭,又標(biāo)記了幾個箭頭道:咱們大秦定是不愿讓出涼州,若能達(dá)成這般目的才算功行圓滿,燕國廢了兵馬錢糧怎么可能輕易讓出?韓歸雁亦學(xué)他半蹲在地上手托香腮道:我知道呀。 隨即又吐了吐舌頭羞道:你畫的好丑。 你知道?吳征驚為天人,莫非自家愛侶的能為已能和霍永寧比肩了?不是。 韓歸雁搖了搖頭道:你說的我不知道,但是畫的我知道。 額,說來聽聽。 這箭頭不就是說燕國退兵回潼,壺,五原關(guān)之內(nèi),如此前一般么。 但你下邊畫的不對。 韓歸雁將幾處箭頭抹去道:咱們大秦的兵力將一如現(xiàn)下不會調(diào)動,至少暫時是。 啥?吳征訝異道:那可不就是大半個涼州全成了荒蕪之地?等一下,燕國為何會退兵?燕國不退兵,除非兩國現(xiàn)下還在血戰(zhàn),否則燕國兵鋒之勢已衰。 她在地上的草圖做了些標(biāo)記道:這么長的路途,三關(guān)又打不下來,再這么戰(zhàn)下去誰也吃不消。 換了我是燕國大元帥,要么現(xiàn)下就打,要么就退回燕國境內(nèi)。 吳征眨著眼睛不住歪頭晃腦,許久才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你都想明白了?快說給人家聽聽。 陛下不讓涼州,不是為了重霸此處,而是要燕軍退回關(guān)內(nèi)。 吳征以樹枝順著燕國三關(guān)劃了個圓弧,又在秦國三關(guān)處也劃了個圓弧:咱們大秦雖勝了一場但元氣大傷,再派兵入駐涼州等同于將力量分散,但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鼾睡?自是要燕軍退得越遠(yuǎn)越好。 能得到這個局面,想來陛下便能接受,也是最合適的結(jié)局。 燕國也是如此,要積蓄軍力士氣再攻三關(guān)需要時間,涼州本就荒僻此前又被我?guī)煾笀员谇逡?,猶如一大片空地,駐軍于此殊無意義久后必退,如此不如早退為佳。 這大半個涼州啊,兩位圣上早就準(zhǔn)備讓出來作為緩沖地帶。 嘖嘖嘖,咱們今天被霍大人當(dāng)做靶子拿去晃蕩了一圈,幸虧猜中了燕皇的心思,否則還不定能回來……倒也是,這么說來……咱們大秦還是吃虧。 整個涼州軍民全被聚集于兩郡之內(nèi),久后必出亂子。 不過也是沒別的辦法了……韓歸雁沉吟著搖頭道。 二人又竊竊私語了一陣將地上草圖抹去,天色漸晚,韓歸雁依依不舍道:軍營里不敢不回萬一出了事可麻煩……唔……吳征忽然襲擊堵著她香唇狠狠地大肆征伐一番,吻得女郎渾身酥軟地靠在他懷里,當(dāng)真是片刻不愿分開。 溫存了一會才咬牙推開吳征道:你這個人壞死了……哼……回去以后……啊喲!吳征趁其不備又在女郎高翹的粉臀來上來了一掌邊逃邊道:回去以后等著為夫打你屁股。 實也是害怕再呆下去兩人便要融化在一起,再也分不開了。 回到小院,陸菲嫣的居所里燭光閃爍,房門也未曾關(guān)上。 她全副心神都沉浸在聲樂之中竟未發(fā)現(xiàn)吳征回來。 吳征輕手輕腳地趨近,發(fā)現(xiàn)一大摞紙張都已被她放在一旁,眼前的只有留給她的最后一首詩:不經(jīng)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