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別鬧了！”

    洛伊成把半勃的roubang從汪梓成口中抽出，抄起淋浴噴頭沖凈自己身上的泡沫：“我出去買個藥。”

    汪梓成吐掉嘴里的水：“不然我?guī)湍阗I吧，你這弄破了不好穿褲子?！?/br>
    洛伊成沒好氣道：“我是破點皮，又不是截了肢。”

    汪梓成抱著他的腰一頓搖：“讓我去！我要去！”

    洛伊成實在拗不過像個小孩似的汪梓成，只得點頭同意：“那好吧，你去可以……就買碘伏就行，別買亂七八糟的！”

    “嗯嗯！”接到任務(wù)，汪梓成三下五除二擦干身體，迅速穿好衣服出門去了。

    他這一走，洛伊成也趕緊沖掉自己身上的泡沫，裹了浴巾去看床上的痕跡。

    方才射得爽，他完全忘了自己壓根兒沒戴套。這一頓輸出下來，那灘冰涼的精痕在床正中間蔓延了一大片。哪怕這床足夠大，汪梓成今晚也只能貼邊睡了。

    媽的，怎么射了這么多？

    伸手觸碰下去，他發(fā)現(xiàn)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更換床單就能解決的問題了。液化的jingye甚至滲到下面的床褥，就算換了新床單也會重新沁上來。

    得想個辦法處理一下。汪梓成對自己大無語道。

    過了一會兒，他確實找到了處理方式，就是沒想到汪梓成回來得這么快。

    “我回來啦！啊……”

    汪梓成剛推開門，就和正在用吹風(fēng)機(jī)吹床單的洛伊成交換了一個尷尬的眼神。

    像是被捉j(luò)ian在床一般，洛伊成迅速收好吹風(fēng)機(jī)和拉過來的插排，微惱道：“你剛才沒關(guān)門？”

    “嗯，我就是掩上了，這不省得你過來開門嘛?！蓖翳鞒赡讼抡仕谋亲?，拉開手里的塑料袋，“快別弄了，我?guī)湍闵纤帯！?/br>
    洛伊成皺眉：“你還是先把自己鼻涕擦了再說吧。哎，不是我說，你門都不關(guān)，別人推門進(jìn)來看到我怎么辦？我現(xiàn)在只裹著浴巾呢！”

    “哎呀，一大老爺們讓人看一下怎么了，又不是沒去過澡堂！”汪梓成大大咧咧將洛伊成推坐到床上，“來，消毒要緊消毒要緊！”

    結(jié)果被推倒的洛伊成一眼就看見他手里藥瓶的標(biāo)簽：“雙氧水？我不是讓你買碘伏嘛？”

    跪在他雙腿之間的汪梓成起頭，一臉無辜：“可是碘伏有顏色啊，我不想給你雞兒染成黃的?！?/br>
    洛伊成額頭爆起了青筋：“你他媽故意的……”

    “痛一下好得快嘛！”

    “行，那你滾一邊去，別給老子添亂！”洛伊成把笑抽的汪梓成給轟跑了。

    齜牙咧嘴地給傷口消了毒，汪梓成又屁顛屁顛滾了回來，非說要給他包扎。洛伊成自己也不知道該怎么弄，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方給自己下面包成個燈籠。

    “你這是想悶死它么?！甭逡脸蔁o語。

    汪梓成最后打了個蝴蝶結(jié)：“我是為了保護(hù)好它。這東西可金貴著呢，你不知道嗎？”

    洛伊成也懶得罵他了：“你再纏就缺血了?！?/br>
    “不會，我打的是松結(jié)。”汪梓成在小燈籠上彈了一下，看到洛伊成沒有反應(yīng)，很滿意于自己的手藝，“下次別那么猛那么用力了，和我這腿不要錢似的！”

    “下次我戴套走正道?！?/br>
    汪梓成一聽還有下次，這叫一個心花怒放：“當(dāng)然當(dāng)然！對了，多謝主人幫我吹床單，您太貼心了，來，讓賤狗親一口?！?/br>
    洛伊成扭過頭不看他：“不親，誰親你啊……”

    “不許這么翻臉不認(rèn)人啊?！闭讨鴮Ψ讲桓襾y動的情況，汪梓成又耍上了流氓。他親他躲，一來二去，洛伊成被蹭了一臉的口水：“去去去，媽的好惡心，你這人怎么和狗一樣?。俊?/br>
    “因為我就是主人的狗啊。”

    “……當(dāng)我沒說。”

    ———

    本來，汪梓成這樣美好的一天可以變得更美好的，除非洛伊成沒有接到家人一通電話匆匆就走掉了。

    媽的，這算什么事??！

    他才剛感覺自己和洛伊成之間更近了一步，還準(zhǔn)備詢問對方今晚要帶他去哪里吃飯來著。只是“親人摔倒住院”確實純屬意外，他再想耍賴也不能在這種事情上耽誤對方。

    而且他要陪同一起去的建議也被否決了。

    “你穿得這么少，今晚就別再出去了。對了，外賣我也給你點了，給我老老實實在這待著吧。”離開之前的洛伊成叮囑道。

    主人是害怕餓著我嘛。

    汪梓成一邊吃著洛伊成點的rou燒賣一邊感動著。并且這份感動在他發(fā)現(xiàn)洛伊成還把風(fēng)衣都留給他之后，變得更加強(qiáng)烈了。

    不讓我下樓還給我留衣服，主人你太了解我了嗚嗚嗚。

    “阿嚏！”

    剛趕到醫(yī)院的洛伊成打了個噴嚏。下樓接他的洛母臉上帶著心疼和指責(zé)：“這孩子，這么冷的天出門連個外套都不穿！”

    “著急看姥姥的情況啊！她怎么樣了？”發(fā)抖的洛伊成一個勁搓他只穿著襯衫的胳膊。

    洛母嘆了口氣：“大夫說還好送得及時，問題沒那么嚴(yán)重?！?/br>
    “以后別讓姥姥自己去遛彎了?！眱扇艘宦沸∨苓M(jìn)了醫(yī)院大廳。

    回到汪梓成這邊，他已經(jīng)裹上洛伊成的風(fēng)衣出了門。雖說這件棕色的修身風(fēng)衣和他下身寬松的灰色運動褲實在不搭，但汪梓成現(xiàn)在根本就沒有打扮給其他人看的心思。走向地鐵口的路上，他像個癡漢似的不斷在風(fēng)衣衣領(lǐng)和袖口聞著，還笑得像個傻冒一樣。

    哈爾濱唯一的一家gay吧附近沒通地鐵，汪梓成下車后又改乘出租才繞到這個地方。酒吧的招牌和它服務(wù)的群體一樣遮遮掩掩，汪梓成用手機(jī)地圖對了好多遍才在一排矮樓的二層發(fā)現(xiàn)他的目標(biāo)。

    而且這店他媽的在哪進(jìn)?。?/br>
    環(huán)顧好幾圈，他也沒看到任何通往酒吧的樓梯。如果不是從貼著黑膜卻有不少破損處的窗戶看到里面偶爾閃過的霓虹光彩，他都懷疑這地方已經(jīng)關(guān)門大吉了。

    就在他準(zhǔn)備放棄尋找的時候，兩個穿著打扮非常有型的韓風(fēng)帥哥也在附近下了出租車。汪梓成一時G達(dá)大響，趕緊掏出手機(jī)裝作打電話的樣子。

    “嗯嗯，好的，我今晚先不回去了。”

    余光瞄到那兩人前去的方向，他把黑著屏的手機(jī)塞回口袋里，然后像是特務(wù)一般跟了上去。

    不過別說，他的策略是正確的。追著那兩人一通穿巷子鉆柵欄，他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繞到了矮樓的后面。等那兩個小男生上樓進(jìn)了酒吧，他才不慌不忙跟了過去。

    門一推開，他就有了種回家的感覺。紛亂的燈光，動感的音樂，放縱自己的gay們。雖然這家酒吧一眼看去體量不大，也沒有設(shè)置什么分區(qū)，但畢竟是出來玩，汪梓成也不會在這上面挑剔什么。

    “來打百威?！?/br>
    湊到吧臺附近，他沒看酒水單直接沖酒保要道。酒保小哥雖然不認(rèn)識他，但一看這架勢應(yīng)該也是個老油條，二話不說直接提了酒出來。

    拎著這么一打啤酒，汪梓成找了個沒人的角落坐下。吧內(nèi)正在放著k－pop，鐵柵欄半圍著的舞臺上有一群男孩們在激情跳著，而c位竟然還是個穿著細(xì)高跟的中年男人。

    “有意思?！蓖翳鞒舌哉Z著，嘴角不自覺勾起一道弧度。

    “哎呀，jiejie倒是覺得你更有意思些噢。”

    汪梓成轉(zhuǎn)過頭，看到一個纖瘦男子妖嬈地湊了過來：“小帥哥，一個人？”

    男子扭過身體，他才發(fā)現(xiàn)對方身上穿著旗袍：“嗯，就自己?！?/br>
    “那，姐可以坐在這里吧？”旗袍男子夸張地用蘭花指指著他旁邊的空位。

    汪梓成笑了，他不排斥和有意思的人共飲：“當(dāng)然?！?/br>
    幾瓶啤酒下肚，汪梓成沒什么感覺，那旗袍男子倒是有些醉意，手腕外翻甩過他的手機(jī)屏幕：“加姐個微信唄，交個朋友?！?/br>
    汪梓成擺手拒絕道：“不了不了，家有悍夫?！?/br>
    “嘖，真可惜呢。”旗袍男子咂舌，潛臺詞似乎是在說“有男人你個碧池還出來浪”，翻個白眼就去了別人那里。

    他空出來的位置很快就被其他人頂上。幾個看著不大的小男生湊了過來：“哥你這有人嗎？沒人我們能坐一下嗎？沒別的地方了?！?/br>
    “當(dāng)然。”汪梓成頗有來者不拒的架勢。他已經(jīng)拿了第二打啤酒，正在欣賞舞臺上一個隨著歐美女星搖滾大跳赤膊舞蹈的壯漢。

    “那哥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骰子呀？”

    “好呀?！蓖翳鞒稍俅瓮獾馈?/br>
    酒過三巡，時間已至凌晨，gay吧內(nèi)的氣氛卻變得更加熱烈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在不由自主地隨著音樂扭動身體，開懷大笑。汪梓成打了個酒嗝，推了推身旁已經(jīng)醉倒的外國男人：“Hello　sir，讓開一下ok？”

    無奈這男人睡得像頭死豬一樣，汪梓成只能踩著沙發(fā)從對方身上跳過去。酒吧廁所人滿為患，充斥著被酒精灌滿膀胱的人以及在隔間里偷偷摸摸干壞事的人們。汪梓成排了半天才等到一個小便池空出來，趕緊上前準(zhǔn)備開閘放水。

    “喲，洛哥好??！啊，不是……”

    汪梓成轉(zhuǎn)過頭，看向自己旁邊這位一臉尷尬的兄弟：“你認(rèn)識洛伊成？”

    “啊對對，我把你看成他了?！蹦悄腥苏f了一半才意識到自己并沒有提到過這個名字，“真是洛哥的衣服？”

    “噢，你是看我衣服認(rèn)出來的嘛?！蓖翳鞒尚α诵?，還準(zhǔn)備繼續(xù)說“這是我男人的衣服”時突然收了聲……因為他突然意識到這是哈爾濱。

    也就是說，洛伊成也經(jīng)常來這里？

    “對，”那男人又尷尬笑笑，“不好意思啊哥，你這么看著我……我尿不出來了。”

    “啊行。”

    光顧著聊天，他這在小便池前站了半天還沒干正事呢。在身后人殺人的目光里，他趕緊把那東西從褲子里掏了出來。

    只是旁邊男人沒他這么多液體要排，很快就尿完回去了。才尿一半的汪梓緊張地注視著對方離開了自己的視野，無奈撒尿這種事情沒法加急，他也只能等自己排空膀胱，隨便甩了幾下才追出去。

    可別找不著啊。

    在酒吧里找人算是一個挺費勁的事，尤其是現(xiàn)在所有人都在地上蹦噠著的形勢。汪梓成在眼花繚亂的效果燈里搜索了半天，才在舞池中央找到剛剛那男人。

    “嘿，剛剛是你認(rèn)錯人來著，是吧？”畢竟只有廁所弱光下的一面之緣，汪梓成也怕自己認(rèn)錯了人。

    被拉出人群，那男人有些詫異：“啊是我，有什么事嗎？”

    對方這話倒把汪梓成給問住了。他確實是想打聽洛伊成的事，只是此刻他身上穿著洛伊成的衣服，明眼人一看就會覺得這他們倆關(guān)系不一般，這時候再打聽洛伊成那些很基本的問題就顯得太可疑了。

    于是他決定現(xiàn)場發(fā)揮：“你是姓汪嗎？我好像聽老洛提起過你?！?/br>
    “?。课也皇前?。”那男人一臉懵逼，“我叫李朋?！?/br>
    汪梓成繼續(xù)編故事：“好吧好吧，不好意思，我還以為你是在這撿到他身份證的那個朋友。”

    李朋笑了笑：“我沒撿過他身份證，不過洛哥和我確實是在這兒認(rèn)識的。你是他對象嗎？還穿著他衣服。”

    汪梓成心虛：“朋友啦，他之前喝多了衣服落在我家。剛剛出門我隨便披上一件，到地方才發(fā)現(xiàn)不是我的。”

    “確實是洛哥能干出來的事?！崩钆笸铝送律囝^，視線落在汪梓成風(fēng)衣加上運動褲的穿搭，他又補(bǔ)充了一句：“……哥你出門前也喝多了吧。”

    “哈哈哈，確實確實?！蓖翳鞒膳浜系?，“但也比老洛強(qiáng)。我現(xiàn)在至少還能站穩(wěn)，他可是半瓶啤酒就倒的人?！?/br>
    “洛哥確實有意思?！崩钆箜樦脑捀袊@道，“愛喝酒還酒量不行，喝好幾年了都沒練出來。”

    還是個認(rèn)識好多年的老朋友？

    汪梓成不動聲色地繼續(xù)打探著：“他總來這里喝酒嗎？真不夠意思哎他，都不告訴我就自己來玩?！?/br>
    “也沒有總來吧?！崩钆笏妓髦?，“以前偶爾來一兩次，然后在這遇到他前男友就不怎么來了。不過他最近好像分手了，就天天來這買醉。說起來，這幾天也沒看到他，不知道……”

    汪梓成趕緊打斷他的話：“他喝多的時候沒有被人撿過尸吧？”

    “啊，那倒不至于?！崩钆笮πΓ拔覀冞@些?？瓦€有工作人員都跟他混熟了，肯定都會照看著他點。而且他一般也有分寸，都是喝到要斷片之前就回去了?！?/br>
    汪梓成暗嘆一口氣。

    還好。

    “不過，”李朋像是剛想到些什么，“我剛認(rèn)識他那時候，也就是兩三年前吧，有一次他喝斷片了。大冬天，零下三十度，他就這么睡倒在這大門外了。”

    “然后呢？”汪梓成不由自覺緊張起來。

    “然后當(dāng)然就是沒事了唄。雖然也是個撿尸的老大爺把他背走了，但好在還有這么一號人，算是變相把洛哥給救了，你說是吧？”

    汪梓成并沒有回應(yīng)李朋。他現(xiàn)在腦海里想的就是——媽的你個不自愛的臭主人！老子非把你拴在家里好好教訓(xùn)一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