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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主人只要前一天晚上是來客房和我一起睡的,第二天都會比平時要起得更早一些。他會像做賊一樣在我被規(guī)定“醒來”的時間之前醒來,將我的胳膊放好,并逃出客房。 而我則整晚都沒有“睡”。但顯然,我也不是很需要這種“睡眠”。于是每次我也假裝是剛剛“睡醒”的樣子,并重復著早晨的慣例。 主人總會一臉嫌棄地被我擦干、吹干,又換上西裝,但身上的肌rou卻總是緊繃著,還會時不時抬頭看我,像是試圖確認什么。 我當然什么都沒有說。 但有些事,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不能不說。 沒過幾天的一個晚上,又有一個什么“總”跟著他下車回家??蓯旱氖?,那個“總”在看見了落地窗旁的我后竟然還大膽地跟他走到門口,并試圖和他一起進來。 主人居然也沒有阻攔對方的意思,至少我沒有聽到從他嘴里說出任何拒絕的話。 他只是隔著玻璃瞥了一眼我,之后便在對方的攙扶下試圖開門。 我主動替他打開門,一把將他拉過來攬進懷里。 “辛苦您?!蔽覍﹂T口滿臉錯愕的男人微笑:“現(xiàn)在已經很晚了,請回吧。” 說完后,我摟著主人的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 我不過是給了晚歸的愛人一個吻,合情合理。 這不是“嫉妒”的產物,只是出于對他的……他的……戀慕和保護,算不上逾規(guī)越矩。 但我的行為顯然在主人的意料之外,我甚至能感到他的呼吸停滯了1.25秒,而后他才想起來瞪我,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我低頭看他,他的鏡片反射著我的臉,此刻我臉上的表情大抵能概括為四個字——理直氣壯。 但主人應該并不認為我的行為“有理”。他瞪著我,在我猶豫要不要幫他找回他的呼吸時,那個不知道是什么“總”的人突然開始慌張地沖著我和他說著 “抱歉”和 “對不起”,然后雙手合十,逃也似地倒退著往車上去。 主人一瞬間反應過來,他面上禮貌地跟對方道別,左手卻從剛才開始就死死地抓著我腰后的衣服。 他等對方的車完全消失在視野中,這才關上門罵我。 “瘋了么?!”。他咬牙切齒。 “您指的是什么?”我看向他的眼睛:“是指我不應該為您開門么?還是我不應該向送您回家的那位先生道謝?” “你在說什么鬼話?”他聲音兇得很:“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他欲言又止。 “是應該好好向那位先生道謝的。”我說:“畢竟都這么晚了他也堅持送您回來,還將您送到了家門口?!?/br> “但我看您似乎忘記了要感謝他,這才為您代勞。” 他見我一臉理所當然,揚了揚眉毛,移開了目光。 “我真是搞不懂你……”他說。 他臉頰繃得死緊,然后冷哼一聲,兩下就扯松了領帶,似乎打算就這樣邁步離開。 我當然不可能讓他就這樣回房。 太不合規(guī)矩。 于是我伸手攔住他,在他滿是質問的眼神里單膝跪下,伸手握住他的腳踝。他被我抬起一只腳,一下子重心不穩(wěn)地去扶墻。 “你——” 我替他脫下那只皮鞋,說道:“我應該為您換上拖鞋的,主人?!?/br> “2080!”他試圖將腳抽走,但沒有成功。 “可以么?”我握著他的腳踝,抬眼看他。 他慌忙把視線轉開,低垂著眼睛看向墻角,然后不耐煩地將腳向我這里伸了伸,我判定這是“允許”的意思。 明明只是換鞋而已,我卻做得很慢。替主人穿上拖鞋時,因為“業(yè)務不熟練”,手指還幾次劃過他的腳心,他倒吸一口氣,我說著“抱歉”,站起身又問他:“我可以為您脫下外套么?主人?!?/br> 他滿臉不耐煩:“快點兒,我累了?!?/br> 我笑,繞到他身后替他脫下外套,折好搭在手臂上,接著又解開了他西裝外套的扣子,將他的西裝外套也一并脫下。 他全程都沒有阻止我。 甚至在之后都沒有立刻走開,只是將毫無防備后背暴露給我,低著頭,露出微微發(fā)紅的耳朵和脖頸。 這令我想要抱住他,但不知道可不可以。 這個心思對我來說帶著隱秘而旖旎的意味,于是我俯下身在他耳邊放輕了聲音問:“非常抱歉,但我希望能夠擁抱您,請問可以么,主人?” 他幾乎可見地緊張了起來,呼吸的頻率也變快了些。 他仿佛忘記了怎么邁腿離開:“這會兒你倒是知道問了?!彼f。 我將這判定為是一個邀請,于是小心地伸手抱住他。 但這對我似乎還不夠,我并沒有得到滿足,還貪心地還想要做其他事。 雖然“貪心”似乎不是一個機器人應有的特質,但只要得到主人允許,這便不是貪心。 我將下巴埋在他的肩窩,又問他可不可以,聲音發(fā)悶。 我覺得他知道我在問什么,但他沒有說話,也沒有掙扎。 “我需要您的許可?!?/br> 我好心提醒他。 “事兒真多。” 他在我的懷抱里轉過身,將臉埋在我的胸口,似乎耗光了肺里全部的氧氣才說出來應允的話。 “你快點兒……” 我抬起他的下巴,如愿以償?shù)匚窃诹怂淖齑缴稀?/br> 我是他的男友,得寸進尺,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