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鎧瞇起眼睛,看向被釘在墻上的舊鐘,清晨五點(diǎn)半。 天亮得差不多了,不過他和守約的房間一直到正午前都不會有直射進(jìn)來的陽光。 他是被疼醒的。頭痛欲裂。 仿佛有人用螺絲釘鉆進(jìn)了他的頭骨,錐心地刺痛著,讓他連一句完整的呻吟都發(fā)不出來。 鎧回憶不起來上一次莫名其妙地頭痛是什么時候,可能是很久以前了,也可能從來沒有過。 他也記不起昨晚上他是怎么回到了家,又怎么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失憶的感覺并不好,像是被抽離了什么東西。身上基本沒有外傷,除了……唇角有一道即將結(jié)痂的小口,舌尖在上面滑過,能嘗到類似鐵的味道。鎧舔了舔嘴唇,思考自己是不是在失憶期間摔過狗吃屎。 所幸劇烈的疼痛很快就消失了。但留下了間斷的鈍痛以及昏昏沉沉的感覺。男人寬闊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藍(lán)色的長發(fā)散落,發(fā)梢緊貼在他汗?jié)竦牟鳖i上。 鎧疼出了一身冷汗,但他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是真的很熱。因?yàn)樗砩仙w著兩條薄被,懷里還摟著一具溫?zé)岬?、背對著他的身軀。 是守約。那對淺褐色的獸耳支凌在自己眼前。聽見懷里的人兒平穩(wěn)的呼吸聲,讓鎧感覺十分安心。至于守約為什么會睡在他的床上,鎧想大概是和自己身上那兩條被子有關(guān),是他在夢里喊冷了嗎? 不知這一夜的什么時候,守約從枕頭上滑下去了,頭枕在了鎧伸出的右臂上。鎧不知道他們這個姿勢維持了多久,但時間應(yīng)該足夠長,至少現(xiàn)在他的胳膊已經(jīng)麻木到感覺不到右手的存在。但他絲毫沒有把胳膊抽回來的打算。 鎧的左手,則緊緊地樓在懷中青年的腰腹上,兩個人貼得很近,但依舊有空隙,這空隙來自橫在自己的腹部和守約后腰之間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 確認(rèn)了自己和守約都平安無事,鎧伸手掀起了上面一層的被子丟到一邊,決定睡回籠覺,雖然他從醒來到現(xiàn)在根本動都沒動過。但這個計(jì)劃很快就失敗了。他的頭還是隱隱作痛,而且即便就這么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也有一種難以忍受的眩暈感讓他沒辦法沉入睡鄉(xiāng)。 鎧難受得不想動,也不想打擾守約安眠,于是就這么靜靜地?fù)е鴮Ψ教稍诖采稀?/br> 過了一小會兒,鎧忍不住再一次把摟著守約的手抽回來,然后摸上了那個蓬松柔軟的物件。那觸感美妙的毛發(fā)在自己掌心輕蹭,讓鎧有一種難以言說的滿足感。 所以困倦疲憊卻無法安睡的男人此時心情并不差。 沒過多久,懷里的人毛茸茸的耳朵抖了抖,蓬松的大尾巴也從鎧的手里溜走,甩到了雙腿之間。 “醒了?”鎧用那只被嫌棄的手摟上了守約的腰。 “嗯……阿鎧,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你這樣揉我的尾巴,毛會纏在一起的…又要順好久……”守約的聲音聽起來迷迷糊糊的。 “抱歉……”鎧把下巴伸了過去,磨蹭守約柔軟的碎發(fā)和耳朵,一臉的滿足,“昨天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你沒受傷吧。” “放寬心吧,我連根頭發(fā)都沒少。不過那東西死了之后連衣服都沒剩下,然后魔鎧消失之后你就………”守約把頭抬了起來,讓鎧抽回了那根已經(jīng)沒什么知覺的胳膊。 “嗯?怎么了,我沒做什么吧…”鎧趕緊把守約從上到下摸了一個遍,確認(rèn)有沒有受傷。卻不小心碰到了對方腿間清晨時分很是精神的物件,懷里的人哆嗦了一下。 鎧感覺兩人這個的姿勢實(shí)在是微妙了一點(diǎn),不過他并沒怎么在意,一直以來兩個人都睡一個屋子,鎧連守約平均一周有幾次默默窩在被子里打飛機(jī)都十分清楚。 守約卻因?yàn)槟承┰蛟缍技t了整張臉,“……你就失去意識了,我把你抱回來了?!彼詈笫沁@么說的。 “……抱歉啊。”鎧稍微腦補(bǔ)了一下那個畫面,感覺莫名好笑…… “…你好重的?!笔丶s在被窩里的尾巴艱難地扭了扭,“你不僅一直昏睡,還一直高熱,不知道什么時候才退燒的,現(xiàn)在還難受嗎?” 鎧低聲笑了起來,又自然而然地把人攬?jiān)趹牙?,“我沒事。還不到六點(diǎn)鐘……再睡一會兒也可以?!?/br> “嗯………”守約用毛茸茸的腦袋在枕頭上蹭了蹭,沒了動靜。鎧也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段時間,守約翻了個身坐了起來。鎧睜開眼睛,“沒睡著么?” “睡不著了……”守約坐在床邊換衣服,“我去做飯,你可以再睡一會兒?!?/br> “嗯…吃飯的時候再叫我吧。”鎧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但是其實(shí)他也沒有睡著,頭還是疼。 守衛(wèi)軍里的人體質(zhì)總會比常人好一點(diǎn),但是即便如此,在這個氣候惡劣、條件艱苦的地方,隔三差五一個頭疼腦熱都是很正常的。 不過鎧一直健壯得不正常,以至于對自己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有點(diǎn)不適應(yīng)。不過,他還是安靜地承受著。 雖然沒辦法完全進(jìn)入夢鄉(xiāng),不過昏昏沉沉間鎧好像還是打了兩次瞌睡,朦朧之中聽到有人在叫他。 “…阿鎧,起來吃飯了哦,我把剩下的牛rou丁熬進(jìn)粥里了?!笔丶s坐在他床邊,伸手摸他的額頭,還好,溫度很正常。 鎧聞言掀被子坐了起來,停頓了兩秒又躺了回去。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守約擔(dān)心地湊過去。 “沒什么…就是有點(diǎn)暈?!苯?jīng)歷了一番天旋地轉(zhuǎn)之后,鎧終于找回了雙眼的聚焦,看著面前一張放大的守約的臉。 “你們先吃吧,我再躺一會兒?!辨z從被子里伸出手,摸了摸守約的耳朵。 “好吧……那我一會給你端過來?!笔丶s探著頭,在鎧的手上蹭了一下。 對于百里兄弟來說,用頭頂和耳朵磨蹭都是親昵和喜愛的表達(dá)方式,并沒有什么曖昧的成分在里面。但是對鎧來說,守約耳背上柔軟細(xì)膩的絨毛帶來了手心微癢的感覺,簡直讓人心都要化了。 在鎧閉上了眼睛開始在腦袋里冒各種粉紅色的泡泡時,對此并不知情的守約出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 桌子旁正在進(jìn)食的另外三個人,看著守約一個人進(jìn)屋又一個人出來。 “…鎧呢?”花木蘭把嘴里的東西囫圇咽下去問。 “他說他有點(diǎn)頭暈,還在躺著?!笔丶s說完坐下了來。 “那家伙怎么了,不是每天都像頭牛一樣打都打不倒…”昨天睡得頗早的玄策用筷子鋤著碗,低聲嘟囔著。 “怎么,你擔(dān)心他啦?”蘇烈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玄策的頭。這個動作,整個守衛(wèi)里軍只有鎧不能做,雖然其實(shí)他一直蠻想這么干的。 “怎…怎么可能!那個混蛋,他就那么昏死在床上我還能清凈些!”玄策放下筷子叫喚著。 蘇烈和花木蘭面面相覷,決定不再調(diào)戲炸毛的小狼狗,畢竟他才是最讓人不得清凈的那個。 而守約則明顯心不在焉的樣子,安靜地吃著早飯。盡管他在大多數(shù)情況下用餐的時候都很安靜。 吃完飯,花木蘭要趕到營地看看第一部隊(duì)的狀況如何——當(dāng)然,要帶上拎著飛鐮滿地亂蹦噠的玄策。平時一直都是鎧在砍柴挑水,不過現(xiàn)在蘇烈欣然代勞。守約自然是在收拾碗筷,然后打掃房間,而鎧,還躺在床上沒能爬起來。 很快家里就剩下兩個人了,守約端著剩下的飯菜又一次回到房間里。 “唔…吃完了?”鎧看著守約進(jìn)來,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嗯,先喝點(diǎn)粥吧?!笔丶s坐在了床邊,捧著碗遞給鎧。 重新加熱過的大米粥冒著熱氣,里面還有守約切進(jìn)去的牛rou丁。鎧現(xiàn)在其實(shí)一點(diǎn)胃口都沒有,但是不吃東西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他還是強(qiáng)忍著不正常的暈厥感一點(diǎn)點(diǎn)地把那碗粥喝下去,把碗放下之后又栽倒回床上。 “還是有哪里難受嗎?”守約伸手摸了摸男人的額頭問。鎧的飯量守衛(wèi)軍中人盡皆知,能讓他沒胃口的情況可以算得上相當(dāng)糟糕了。 “還是很暈…”鎧翻了個身,鯉魚打挺一般平攤在床上。 “…木蘭姐說魔鎧對身體的損耗很大,鍛煉身體和技藝也好,干活也好并不急于一時,多休息總是沒錯的。睡不著就躺著吧。”守約端著基本沒有怎么減少的飯菜轉(zhuǎn)身離開。 鎧則繼續(xù)癱在床上。 然而這一癱就是一整天。 眩暈的感覺有所好轉(zhuǎn),但是取而代之的是讓鎧覺得自己把床躺穿都無法消解的疲憊感。 臥室門外的生活和往常一樣平淡又熱烈地上演著,有人回來又有人出去,其中聽得最清楚的就是玄策的吵鬧聲。 而守約在做飯打掃進(jìn)食等事都結(jié)束之后,就又會坐到鎧的床邊,儼然一副就打算在這照顧傷患的樣子。 “…你不出門嗎?”鎧問道。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守約認(rèn)真地回答。 于是兩個人就聊聊天,可是聊夠了,鎧還是只能閉目養(yǎng)神。 斷斷續(xù)續(xù)地小憩,然后守約又出去做飯打掃。鎧除了踉踉蹌蹌地起來上廁所,就是躺在床上一邊聽門外大家交談的聲音,一邊發(fā)呆。 于是,極度漫長而無聊的一天終于快要過去了,這一天他除了解手都沒有離開過那張床,除了吃飯喝水也沒有坐起來過,最激烈的運(yùn)動大概就是在守約不斷地督促下?lián)Q了一身睡衣。 鎧從來沒覺得過休息是一件這么無聊的事情,這一天里唯一令人愉悅的事也就是頭暈暫緩之后他終于恢復(fù)了胃口,而守約做的飯依舊美味。 守約吹滅了油燈之后,鎧十分自然地掀開了被角——雖然他們其實(shí)已經(jīng)完全沒有睡在一張床上的必要了,但是守約的被子這一天都一直被鎧靠在身下,讓他可以半臥在床上。而且他此時此刻也完全不打算還給人家。 守約鉆進(jìn)了鎧的被窩里,盡管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他還是被這個男人的氣息影響著。 守約昨晚休息的不算太好,很快就輕聲地打鼾。而早都睡飽了的鎧在疲憊的感覺中長時間地醞釀睡意,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于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