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雨也別墅第一天
路越走越寬,像是匯總到主路上一樣,這些路越走越快。 花易安休息夠了,蘇究就把他放下來。 出現(xiàn)了主路,兩人心照不宣地去了干凈的那條,走了很久。整片都是干凈些的地方,蘇究才和花易安慢下來。 花易安:“現(xiàn)在是在往哪走?” 蘇究:…… 花易安:…… 兩人明白了對方的意思,但還是堅定不移地往前走著。 條條大路通羅馬。 兩個人又走了很久,蘇究走在前面,花易安跟在后面。前者沒有停的意思,后者也沒有累的跡象。 最主要的是,這條干凈的路上,始終沒有看見任何出口。 通道一片漆黑,終于透出來光亮。 兩人都加快了步伐。 然后在這個過高的井蓋前猶豫了,這從外面拆好拆,從里面頂可不好頂,而且隱約看到了被鎖住了的地方,鎖眼都生銹了。兩人陸陸續(xù)續(xù)遇到了好多個,最后一直走了好久,久到花易安覺得外面已經(jīng)黑天了。 好在,他們終于碰見了一個半開口的井蓋,大小剛好讓一人進出,蘇究踩著旁邊的鐵柵欄梯先一步登上撬開了井蓋,花易安也輕易地爬了上來。兩個人在井蓋旁隔了半米的距離坐了會。 幸好這片沒有下雨。 蘇究還好,衣服都要干了,花易安多虧了蘇究,基本上沒什么變化。 花易安一上來就開始打探周圍,這片看起來格外荒涼,只是遠遠地隱約看著有個高高的房子,兩個人確認了下眼神,就向著那邊出發(fā)了。他們上午出發(fā)的,現(xiàn)在太陽快要下山了,路上蘇究和花易安喝了一瓶水,留了一瓶。 蘇究和花易安提了速,晚上停留在不知名的荒野里可不是件好事。只是夏天蚊蟲多,蘇究是長褲還好,花易安白嫩的腿被野草刮紅了好些道,還有幾個帶倒刺的草隱隱好像破了皮。 夏天的夜晚還很悶熱,眼看著還有些距離,雜草叢生,夜晚也快到了。 蘇究也沒和花易安客氣,半跪在他面前:“上來。你太慢了。照你這個速度能先被咬死。” 蘇究說得很直白,花易安就攬上脖子掛在了蘇究身上。蘇究兩只手扶著膝彎,跑得很快,夏天的風(fēng)被蘇究擋了大半,但蘇究很涼快。而且也沒有蚊蟲纏著蘇究,他走起來雜草好像都避開似的,一路通暢。 花易安很精神地左右打量,蘇究的聲音從耳邊傳來:“趴會吧,現(xiàn)在多休息會,晚上我休息。” 花易安才放松會精神,軟趴趴的。他畢竟吐了一晚上,也只吃了早飯。蘇究那一瞬間真的覺得背后是個弱女子,身嬌體軟。 不過人不矯情,除非上手,不然也感受不到體軟。 蘇究跑了半個小時,但呼吸還是很規(guī)律?;ㄒ装惨彩切菹⒌猛茫诒澈笮№缓靡粫?,怎么晃都不醒。蘇究在爬山虎遍布的黑灰色鐵柵欄處敲了半天門,別墅里面才出來一個青年。 這個人渾身是一塊塊肌rou,穿著一件黑背心,露出寬肩和豐滿的身材,他看起來很意外,叼著煙吹過一層煙霧,快步走過來開門??匆娝谔K究背后的白腿長發(fā)的女性裝扮,忙把煙掐了,給蘇究讓了一條路進來。又關(guān)上門,走在前面開門,青年岔著腿蹲下,瞅了眼花易安,欲吸一口,恍惚間發(fā)現(xiàn)自己掐了,頓了頓道:“沒事,中安眠草了吧,這片長得很兇,熏得久了,和香薰差不多。安神的,呼吸呼吸新鮮空氣就好?!?/br> 蘇究點點頭,就說背后這人倒不客氣,說睡就睡,給豬一樣。按道理也不應(yīng)該啊,他把人背進客廳,溫柔的放在沙發(fā)上。如果不是有人看著,真想直接把人甩下來。 蘇究和青年說明來意,意圖。 青年訕訕笑道,“我們也是借住的,和幾個朋友自駕游,車拋錨了,停在這荒郊野嶺。而且這片沒有信號,手機打不出去,只有座機能用,我們已經(jīng)住了第二晚了,估計明后天就能來人修好了。我們主要是在這等人,還是建議你們往南去,這地方小,地圖上顯示南邊還有個村子,那邊有賓館超市?!?/br> 蘇究點點頭,兩個人交換了姓名,青年叫許青,他們一行還有兩男一女,都是群里的朋友,且都是第一次組團出來郊游。 蘇究沒想好怎么編,悄悄掐了下花易安的臉。許青和蘇究兩個人在這東一句西一句,花易安在沙發(fā)上睡了一會,是有些被吵醒了,但是有些好奇蘇究會怎么編,就繼續(xù)裝死。被抓出來后,才裝作剛醒的樣子。 他揉揉眼睛,抬頭看著眼前的兩人。蘇究坐在他旁邊,背對著沒看見,倒是許青先看見了花易安,看著他有些呆,“花姑……花小姐你醒了?” 花易安反應(yīng)了幾秒,才反應(yīng)過來在叫他,縮在蘇究身后,溫柔女聲道:“你好,這是在哪?” 蘇究聽得花易安一直都是冷清中帶著無趣的聲音,要么就是嗲里嗲氣的聲音?,F(xiàn)在反倒是有些意外,也轉(zhuǎn)過去看她。 是的,他從第一天就知道花易安是男的。但大多數(shù)的時候,他都是配合著花易安反應(yīng),花易安也是一副馬甲掉了就掉了的意思。這次他不知道花易安怎么想的,干脆裝死讓她自己編。 “你好,我叫許青,現(xiàn)在在劉叔的家里?!?/br> 許青劍眉高鼻,面如古銅,目光炯炯。說話時臉有些紅。 “徐慶?那個慶?輕?” “許仙的許,青青草原的青”,許青不太自然地搓著右手手指指尖。 花易安剛想說點什么,門吱嘎一聲響了起來,門外傳來有些喧鬧的聲音。 花易安乖巧地坐在蘇究旁邊,扯了扯蘇究的衣服。 蘇究對面坐著一個扛著獵槍的滄桑男人,他的眼窩,陷得很深。拚命地往里邊縮。既不胖也不瘦,臉色發(fā)灰,大約三天沒刮胡子了。約莫四十多,手臂上還有個猙獰傷口痊愈后留下的印跡,連著眼角處還有一道疤??瓷先s像個老實好人。 蘇究說明來意后,他抽了口粗煙,在槍身上抖了抖,沙啞地開口,“可以,但沒有房間了,要不你和我一起擠一擠,女的和女的一屋?” 花易安沉默了一刻,抱緊了蘇究的胳膊,撒嬌道:“叔……我想和他一起……” 蘇究停頓了下,按在他手上,試圖把他的胳膊抽出來,“有雜物間、倉庫什么的,我們倆有個地方睡就行,客廳也行?!?/br> 男人瞥了眼花易安露在外面的腿,原本有些不耐,竟被壓了下去?;ㄒ装补郧傻靥匠鲱^,露出整張臉來,眼睛像一雙小燕子,老是在滟滟的春水上打著圈兒。男人瞇起眼,緩和了語氣,“算了,那這樣吧。你們住我屋,我去客廳沙發(fā)上湊合一晚就行。來者是客,沒有讓客人睡客廳的道理?!?/br> 蘇究有些拒絕的意思,手卻還輕輕掐了下花易安。他配合著連連答應(yīng),很不要臉,面上真誠地念叨了幾句好話。 劉叔笑起來,眼睛老實地盯在自己的煙上。 蘇究和花易安在客廳等了會,那個一回來就大大咧咧去廚房收拾菜的女人和青年也過來打招呼。 短發(fā)但很有氣質(zhì)的女人叫劉婉。陽光活力的青年叫宋招。另外一個胖一些的叫王孜函。他們?nèi)齻€和許青是自駕游的網(wǎng)友。 劉叔進院子里殺了只兔子,提進廚房。自己炒菜,王孜函解釋,不用去幫忙。 “劉叔做菜都是親力親為,熱情得很,從來不讓別人幫忙?!?/br> 六個人就在客廳里閑聊。劉婉熱情且親切,那雙鴿子般的眼睛,伶俐到像要立刻和人說話。她對花易安很感興趣,拉著他聊些女生的小故事,大概是和三個男人一起憋壞了。她五官不算很精致,但氣質(zhì)很好,而且有自信,有著格外吸引人的性格。 還主動借衣服給他,可惜她本身穿衣就很緊致,一米六二的個子也不算高,最后不了了之。悄咪咪地給她說要是來那個可以借給他,花易安臉花花綠綠的,只點點頭。劉婉沒什么寬松的衣服,反倒是宋招,一米七八,就比花易安高一些,可以穿。 宋招淺眉細眼,白凈的小圓臉.常帶著一對生動的笑窩兒,是個模樣挺招人喜歡的家伙。主動拿出了一件沒穿過的酷T恤給她,花易安連聲道謝。許青帶著花易安蘇究上去洗澡,花易安換了宋招的上衣,劉婉提供了許多一次性用品,許青有條沒穿過的短褲給了花易安,花易安借了劉婉的腰帶,穿得像個裙子似的。 花易安洗完清爽了很多,心情都變好了。換蘇究進去洗,蘇究借了許青的衣服,許青一米九二,蘇究一米九,兩個人差不多?;ㄒ装蚕赐暝?,順手把兩人的舊衣服洗了,掛在臺子上晾著。 晾完衣服,在下樓和去二樓的自駕游團猶豫了下,轉(zhuǎn)身去了同樓層自駕游團的男生屋,劉婉也在里面?;ㄒ装沧詠硎斓刈诖策?,鄰坐在地上的許青正好背對著他。花易安的腿自然垂在他旁邊。 花易安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許青的小心思。 只是裝傻,至少坐在后面,不方便他光看他。但許青的臉還是rou眼可見的變紅了,他坐在地上不經(jīng)意地瞥了眼花易安的腿。如夢剛醒般地從包里掏出白色藥膏,半側(cè)著臉,跪在地上,給坐在床沿上的花易安涂藥膏。 花易安停頓了一下,也沒拒絕。他穿著許青的大褲衩,許青應(yīng)該是體育生,身上相當精壯,褲子也比較大。許青隨意一瞥就能看見腿深處的隱約的陰影,不由地咽了口唾沫。手上輕得很,那比蘇究手法好多了,藥膏涼涼的,許青手蹭上去卻癢癢的。 不過蘇究手勁大,他習(xí)慣了也就還好。 蘇究洗完了,穿著許青的衣服,看著也挺像個青春洋溢的體育生。他憑著直覺就到了屋子里,他一來,便看見了這個場景,頗為不悅地看著花易安,靠著花易安的宋招和王孜函都不由自主地離遠了些,王孜函更是自覺地坐到小板凳上,給蘇究騰地。 花易安卻知道蘇究什么意思:你自個沒手?。?/br> 連同涂藥的許青都加快進度,涂完坐在花易安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