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吵架。
沒一會。店里又來了一位女人,她看起來不慌不忙。相較吳輕輕而言,這位可以說是微胖,身姿婀娜,豐滿圓潤。倒不是胖的那一種,就是單純的該有的都有,在某種程度很誘惑人。不能說國色天香,但頗有一番韻味,尤其有一份傲氣在。 她穿著高跟鞋,摘下墨鏡掃了一眼,快步走到吧臺前,把包重重砸在姚澤面前。姚澤抬起臉看她,頓了兩秒,站起來笑道:“你變漂亮了?!?/br> “那當然。不過,澤你看起來沒什么變化。” “當你夸我年輕了?!?/br> “聽說你這兩年都是和般少在一起?” “嗯,最近分手了?!?/br> “哎~你還會為這個憂愁?我以為你就玩玩呢,不是說非浩文不行嗎?”女人靠在吧臺上盯著他,帶著審視。 “我那時候只是為了斷桃花?!币善妨艘豢冢劦?,“旋哥?這個名號還叫嗎?” “你叫,我便受著。你這家伙,感情只是斷我的桃花啊。當時除了我誰敢追你,你這家伙。該不會是怕我抓到你才不聯(lián)系了吧?” “我哪敢啊?!?/br> “我就知道那天晚上得出事,你知道有多少人聯(lián)系不上你嗎。我都以為你被打死了,還好聯(lián)系上浩文。我當時真的覺得,你會和他在一起?!?/br> “出柜之后就被趕出家門了,后來手機被偷了,干脆換了一個。我上哪能聯(lián)系到你們這些大小姐。只有浩文,我把他號碼背下來了?!?/br> “那這次,你可不準再忘記了?!?/br> “遵命,旋哥?!?/br> “你也是,服個軟不就好了,干嘛非要和姚校弄的那么僵?!眲⑿槃葑拢八懔?,不提他,免得你又和我生氣。我先跟你說一些你會在意的吧。般少,你是知道的。溫暖、溫青。溫家是醫(yī)生世家,她們姐弟倆是本家的孩子。溫暖高咱兩屆,和你一樣,是當時有名的萬年老二,大學和浩文一個專業(yè)?,F(xiàn)在是要繼承院長的大小姐,溫青就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少爺。愛玩的很,小你三屆,今年大學剛畢業(yè)。我,劉旋,富商家的獨女,你知道的?!?/br> 劉旋說完擺擺手,接過沙鷗遞過去的咖啡,飲了一口。微微皺了下眉,加了兩勺糖,又道,“還有兩個愛豆,本身條件很好,也蠻火的,是吳家送來借資源的。一個叫宋閱,一個叫陸亥。一個在團里是隊長、業(yè)務(wù)能力強而且人很暖,一個是冰山,但人氣最高、舞擔、對自己最狠?!?/br> “你還關(guān)心這個呢?” “當然了,小白鴿都刷爆了。我爸還讓我招個女婿回來。我拿這樣的標準去壓人,結(jié)果可好,把他們倆送來了。哦對,吳輕輕,你很關(guān)心她吧。她的存在很奇怪,最不像是大小姐的人,準確的說,她的確不是,她是吳家的私生女,上面有兩個本家的jiejie。般父不是快死了嗎,般少風評又不好。姐妹倆都不愿意嫁,就把她找回來了。性格懦弱。聽說是她母親生了大病,她還去求過吳家,結(jié)果被姐妹倆使絆子,沒多久便去世了。吳富商把她認回來,才接到家里過了兩天好日子,又送去聯(lián)姻。擺明了羞辱般家,不過這倒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不過這meimei好像原來的單親家庭生活也不容易,因為不是自愿懷的孩子,又沒錢打掉。后來生了吳輕輕,身子更弱了,一直在生病。后來沒幾年,就病死了。說來也是奇怪,也不知道,她一個人是怎么活下來的。聽說哈……聽說她們母女倆都從事著風俗工作。反正她像個受氣包一樣,茍延殘喘的活下來了。所以人一接回來,就洗干凈送去般家了?!?/br> 姚澤皺眉,“那般家呢?” “唷,還惦記著呢?我可不會告訴你。”劉旋盯著他,攪勻咖啡喝了兩口。 “也是。”姚澤嘆了口氣。 在南城的無政府區(qū)域,只要你有錢,那么其他的大都容易解決。 般少沒有講過自己的過去,只是大體提了一嘴,有錢人的世界似乎也被黑暗籠罩。奴隸和貧民的界限模糊不清。 如果你有錢有勢,或許真的可以得到一切。 蘇成均趴在位子上聽著,心里難受起來。 蘇究擋著他,一口又一口的喝酒。大抵是覺得味道不錯,都嘗了個遍。 雖然早就隱隱感覺姚澤不是什么窮人,但言行舉止中也看不出什么少爺脾氣,完全就是普通大學生的樣子,穿得衣服也都是普通的那種,也不帶手表類的裝飾物。家務(wù)什么的也都比般布會的多,大多數(shù)時間不是梁禮就是他干。 “哦~說起來,還有兩個人,般少帶來的。他總是干些讓我厭惡的事情,說起來,真是好笑啊。當年我好像收到過他的影片,真夠惡心的。發(fā)……呃……我不是針對你……是——” “不該說的話閉嘴,你沒長腦子嗎?”姚澤低下聲來,冷中透著nongnong的不悅。 “哦?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說這話?” “我們倆從身份上講,誰也不是誰的下屬吧。” “嘖。不得不說,你還是這樣帥一點。我當時喜歡的就是你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墒悄悴恢绬幔恳π3四?,還有一個兒子——私生子,和你妹一樣大呢~離譜吧?” 姚澤臉色微變,氣的聲音都大了些:“他怎么敢!” “嘖,你還是不了解你爸啊,也不了解你的枕邊人。還把他當個寶呢?人家可比你厲害多了。你說巧不巧呀,這人是在B區(qū)找到的,說不定你見過呢。畢竟是般少資助的小孩之一?!?/br> “雖然沒見過了正面,可那照片真是和你一模一樣。說不定人般少也不是不喜歡你了,只是家養(yǎng)的金絲雀長大了。年輕力壯的,不比你好???你說說,養(yǎng)個金絲雀比哄著你這尊大佛強多了吧?!?/br> “大小姐,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管好你這張嘴。”姚澤不氣不惱,垂眸望了她一眼。陪著他的憔悴模樣,倒有些酒后煙鬼的瀟灑感。 “我為什么要管。我爸都要哄著我。哪有人敢管我。慶幸吧,除了我哪有人愿意和你這落魄少爺說這種資料。我剛剛說到了一個人,據(jù)說是他的緋聞女友,叫花易安。你認識嗎?真是離譜。般少把她保護的太好了,查不到什么。不過你應(yīng)該很熟吧,她和你的模特,那個七花是一個人,對吧?” “不是?!币珊攘艘豢诰?,說不出什么味來。輕飄飄的一句,一副愛信不信的姿態(tài)。 “哦~那般少可就吃虧了,溫青可是沖著七花來的?!?/br> “你是沖著他來的?!?/br> “當然。” “有必要嗎?特意定在這里。” “為什么沒有,不定在這里,怎么能請得動你?!?/br> “你是以什么身份來的?!?/br> “發(fā)起者?!?/br> “你看不成笑話?!?/br> 劉旋冷著臉看著他,“這不一定,我手上握著把柄呢?!?/br> 姚澤冷下臉盯著她,“什么意思” “不告訴你。”劉旋拿起包,去洗手間補妝。 蘇成均蹙眉,蘇究掃了他一眼。連帶著沙鷗都心情不是很好,拉低了帽沿。蘇成均忽然就跟著討厭起這個世界了,厭惡至極。 蘇究掃了他一眼,起身道:“走吧?!?/br> 蘇成均沉默著起身,蘇究搭上他的肩膀,推著他往前,因為說了不該說的。他的臉色也不是太好,干脆順著和蘇成均多接觸一點。蘇成均低頭看著地面,走了兩步,忽然笑了一聲:“我們倆是不是不應(yīng)該一起出來……兩個害人精 ?!?/br> “你要是選擇和般布斷絕關(guān)系,不再聯(lián)系。他的日子會變得更好一些?!?/br> “真的?” “嗯?!?/br> “蘇究,你到底有多少錢?我為什么沒在富人榜見過你。” “很多隱形富豪,你都看不見?!?/br> 蘇成均沉默起來:“哦,那你都怎么掙錢?。俊?/br> “放心好了,我會養(yǎng)你。” “也對,總有賺錢的辦法?!?/br> “你要是背著我偷偷去賣,我就割了你?!?/br> 蘇成均盯著他,沉默了一會道:“你說咱倆拍片能賣多少錢?!?/br> “你是不是瘋了?” “是啊,毀滅吧?!?/br> “再惹我,就對你不客氣了?!?/br> “你說,我從你這里套多少錢能填上那個大窟窿?” “般少他自有辦法,不用你cao心?!?/br> “蘇究,你能幫我多少?” “錢不是那么好賺得,你不是知道嗎?” “我知道啊,這不是有一條捷徑嗎?!?/br> “你現(xiàn)在老老實實的當我的金絲雀,離他們遠遠的,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報答?!?/br> “你覺得我值多少錢?” “故意惹我生氣?” “我不坑你,但咱們明算帳不行嗎,你不知道七花有多貴?!?/br> “人家七花有胸有批,你有嗎? “老子沒有,那你別cao。” “那你凈身出戶?!?/br> “憑什么,說好分我一半的!到時候我就去賣,爛掉也不給你?!?/br> “行啊,我倒要看看誰的出價比我高?!?/br> “真小氣!” “你要相信他,他真的有辦法。” “哥果然和你說了什么了吧,你們是不是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 “你覺得他會賣了你?” “我倒希望他賣了我?!碧K成均嘆了口氣,進門前又轉(zhuǎn)身盯著他,認真道,“等下不要出頭?!?/br> “看我心情吧?!?/br> 他剛剛偷聽到了很多消息,也不能算偷聽,姚澤就沒有避嫌。而大小姐又目中無人,不在乎被旁人聽去。蘇成均用屁股都能想出來他們倆的關(guān)系,他不討厭姚澤。也不討厭吳輕輕,他只是不希望般少受傷而已,莉莉絲常說他是般少的毒唯。 倒也差不多,這份喜歡大抵也可以這么去描述。 蘇成均非常討厭對他哥不尊重的家伙。 蘇成均的對面坐著溫青,幾個人在來人之前也有聊過天,尤其是溫青,視線不斷的在蘇成均和吳輕輕之前徘徊。挑眉非常不悅,蘇成均大概也理解,估摸著是沖著七花來的,結(jié)果這兩個女性,哪個都不像。 吳輕輕似乎比起和般少,對他更好奇,蘇成均猶豫著給吳輕輕說了大F賬號,敷衍說沒有小白鴿。 蘇成均被溫青盯煩了,蘇究就湊過來親他一口。和溫青兩兩挑釁,蘇成均瞥了眼溫暖。笑容里透著一絲惋惜,蘇成均一進門就感覺到了,那個隱隱的視線。蘇究果然還是長得好,畢竟是公開場合,貼了一下便分開了。 蘇究幫他理了下頭發(fā),柔聲問:“你看什么呢?” “……沒什么,我手機在你那嗎?” 蘇究停頓了半秒,點點頭。拿給他,蘇成均到?jīng)]在意,拿過手機正欲解鎖屏幕,劉旋進來了。蘇成均便心虛的把手機塞進包里。帶著和善的眼神上下打量著劉旋。穿著倒不至于說多么華貴,但身上穿戴地每一處都是精心挑選過的物什,看起來很期待這場聚會。 手機殼上都鑲上了一粒粒鉆石,美甲是和穿搭風格不搭的粉紅色,蘇成均瞥了一眼。高定的這件裙子他見過,按道理應(yīng)該更暴露一些,而劉旋的這件卻把該遮的地方都遮了起來。 花字間不是很大,是普通咖啡館的包間,坐8個人已經(jīng)夠擠了,沒一會,劉旋坐下了,美甲泛著光,噠噠噠的打在手機上。洋溢著nongnong的興奮。 蘇成均盯著最后一個空位,思量著主座的主人。簾子被撩起來,旋哥從凳子上站起來,招呼著來人,語氣波動起來,眼睛里都閃著光:“澤哥,坐?!?/br> 般布看起來并不意外,蘇成均也只是愣了半秒。他本以為姚澤來只是為了見見般少,此外就是照看下店里。仔細一想能把地點定在這里,單憑般少一人似乎確實稍弱一些,而且般少很討厭把聯(lián)誼定在生活里,能這么做的,應(yīng)該是劉旋大小姐。無政府區(qū)域富人榜總榜第二十九位的家族小姐的威信。 說一不二,目的大概有一半就是這的半個主人,姚澤了吧。 蘇成均瞇著眼盯著姚澤,思量著他們之間的語氣態(tài)度。 溫青瞥了眼蘇成均,小聲鄙視道:“花癡”。 下一秒,便被jiejie溫暖揪著頭皮往后提著拽:“再說一句,這個月就真的把你掃地出門,斷絕一切經(jīng)濟來源?!?/br> 旋哥看了眼蘇成均,眼底透著說不明的情緒,蘇成均只能看出隱隱不爽。 “這位是姚澤,姚校的兒子。校園男神top1,我們班的副班。不過很可惜,澤哥是gay~因為出柜,一直和姚校關(guān)系很差,連成人禮都沒舉行就直接掃地出門了~” 姚澤無奈擺擺手:“別這樣,弄得我多難為情啊?!?/br> 蘇成均的心情就很糟糕了,他其實有猜過,但是真的得知真相的時候,還是讓人覺得驚訝。他下意識的咬起吸管,好似要把它咬成兩半。一直冷漠的陸亥也難得抬頭看了眼姚澤,對視下,眼神交匯中還有般少和宋閱。 旋哥讓姚澤坐下,姚澤下意識向般少看過去。對視之下般少也只是點點頭,禮貌的打了聲招呼。又低頭瞥向手機屏幕,引起旋哥不悅,她嘴快得很:“般少,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啊。我記得你初高中那幾年,最纏他了,不過成績差,沒待了多久就退學回家了,現(xiàn)在怎么不待見了,是和般父一樣,覺得他把你帶彎了?” 早前聽般少提起過一二,確實第一次從別人嘴里聽故事。 姚澤卻好像第一次聽說,聞聲愣了半天,蹙眉轉(zhuǎn)而問旋哥:“他纏過我?” 旋哥皺著眉,看起來不理解姚澤的驚訝態(tài)度,她還以為般少就是這么把人追上的呢。沉默片刻后還是解釋道,“嗯。當時你初三,剛學打球的時候,我就見過他好幾次。后來高二和宋英浩曖昧,我見他總是鬼鬼祟祟的跟在你們后面。不過每次打籃球會準備一箱水搬到場地內(nèi),然后站在遠處觀望,偷拍過你好多照片,還和宋英浩聊過天。” 姚澤看起來有些想起來了,他自言自語般:“……那些水不是你找人搬的?” 旋哥嘆了口氣,解釋起來。她不屑于占據(jù)別人做過的事情:“不是。后來他走了,不是停了一段時間嗎。我見你好像不太習慣,才雇人每天去搬水?!?/br> 般布說不出什么心情,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但因為在外面的時候,空腹喝了莉莉絲調(diào)的酒,有些胃疼。細指扶著額頭揉了揉,冷汗滑過臉頰,干脆打斷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如果你們想聊的話,便借你們消遣罷?!?/br> 言畢,般少起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