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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目標,正在朝E3點移動中。” 銀發(fā)的少年趴在樓頂,從瞄準鏡里尋找目標的紅點。 目標是個禿頭的胖子,他從左側(cè)走入視線,先和沙發(fā)上的人打了個招呼,然后落座。對方是M城有名的地頭蛇,他們今晚的交易物品是一塊特殊的芯片。 銀發(fā)少年的任務(wù)不是芯片,只是要那個胖子的命。委托人就是坐在胖子對面的人。 少年不等胖子坐穩(wěn),就按下扳機。 狙擊槍的子彈穿透厚厚的玻璃,在胖子的太陽xue上留下一個黑色的洞。 少年立刻起身,將搶收進大提琴包。 他戴上棒球帽,從天臺的樓梯離開。 少年在十月的夜晚緊了緊外套,抄小路往家走,路過便利店的時候買了兩個飯團和一根香腸。 他走過斑駁掉漆的走廊,拉開滿是劃痕的鐵門。前腳剛踏進玄關(guān),一只黑乎乎的毛團子就沖他撲了過來。 “喵!” 芝麻,餓了吧,我給你帶了飯。 少年打開燈,把香腸從中間擰開,又掰成幾小段,放進芝麻的碗里。 芝麻立刻狼吞虎咽起來,尾巴高高地豎著,少年見狀伸手去摸,小貓也不惱,任憑他擼。 擼了會兒貓,少年站起來,準備給自己弄點喝的,就飯團吃。 手機上有幾條未讀消息,他趁著燒水的時候點開看,一條打款信息,兩條十一給他發(fā)的例行廢話,剩下的他懶得點開。 十一是負責(zé)通知他任務(wù)并在執(zhí)行途中給他報點的人,一個嗜甜如命的女高中生。 據(jù)說組織里有不少他們這樣十幾歲的小孩兒,但是十一是唯一一個還在正兒八經(jīng)上學(xué)的。 不過他也沒覺得有多奇怪,他對別人的事不好奇,也沒興趣。 十一倒是對他很有好奇心的樣子,不管他回不回復(fù),都會給他發(fā)信息,日常說些沒營養(yǎng)的廢話。 比如說: 將離!我今天在街上看見賣兔子的!原來兔子小時候那么小啊。 將離!今天我隔壁班的小胖子又和人打架,結(jié)果門牙給磕掉了!笑死我啦—— 將離,今天班里的同學(xué)聊起養(yǎng)寵物的事,我才知道原來貓不能喝牛奶誒! …… 諸如此類。 今天發(fā)過來的是一張圖片和一句話。 圖片上是一根糖霜彩虹棒棒糖,十一說它“有小時候的味道”。 將離把手機屏幕按掉,芝麻這時候跳上沙發(fā),在他腿上轉(zhuǎn)了一圈,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 他四年前進的組織,按輩分算是十一的前輩,他之前的聯(lián)絡(luò)員死了,才換成了十一。 十一本來不是聯(lián)絡(luò)員,她本是組織里有名的黑客,因為犯了個“無傷大雅的小錯誤”被貶為聯(lián)絡(luò)員,派給將離當(dāng)搭檔。 這些是十一告訴他的,其實他不想知道。 不過如果要讓將離在自己貧瘠的人際關(guān)系中分個親疏,那么十一會被他扔進“朋友”那圈里頭,目前圈里就她一個。 在沙發(fā)上擼了會兒貓,將離覺得有點困了,于是拍了拍芝麻的屁股讓它起來,無視小貓不滿的“喵喵”走向浴室。 偏涼的水柱沖刷著少年單薄的身體,似乎連那些血腥氣也洗掉了,只留下蒼白干瘦的骨頭,了無生氣地微微佝僂著。 將離抹了把臉,計算著還要干多少單才能還完那筆債,恍惚間認命地扯了扯嘴角。 將離擦著頭發(fā)走出浴室,芝麻正蹲在門口等他。 你是怕我死在里面么。 芝麻只是看著他,看著他越過自己走進臥室,整個人摔進床里。 “喵。” 芝麻跳上床,繞著主人走了一圈,輕車熟路地占領(lǐng)了將離的半個枕頭。 將離也沒推它,拉上被子就這么挨著芝麻的腦袋,聽著均勻的呼吸聲閉上眼睛。 將離一覺睡到日上三竿,被芝麻用舌頭舔醒。 昨天的單子足夠他給芝麻買點便宜的貓糧,畢竟天天吃香腸那種有人工香料的東西對貓的腎臟不好。 將離一邊用手機匯款,一邊穿衣服準備出門。 我去給你買貓糧,你在家等我,要乖。 將離點了點小貓的鼻頭,小貓很通人性地喵了一聲。 將離不太喜歡百貨商場這種人多的地方,他壓了壓帽檐,快步朝著寵物用品的區(qū)域走去。 他挑了兩袋貓糧,又買了幾個罐頭。之后可以在網(wǎng)上買,更便宜,他思考著,正準備離開貨架,突然被人撞了。 “長沒長眼?。 ?/br> 染著一頭黃毛的男人嚷嚷起來,將離彎下腰去撿掉在地上的罐頭。 “我說你撞了人連句話都不說?啊?” 那黃毛用力地推了將離的肩膀兩下,一副他不道歉就別想走的架勢。 麻煩。 將離習(xí)慣性地嘖了一聲,那黃毛更火了,拽著他的衣領(lǐng)就開始罵人。 將離垂著眼睛聽著他罵,等他從祖宗十八代罵到七舅姥姥,商場的導(dǎo)購總算是來了。 導(dǎo)購是見過大場面的,這黃毛一看就是故意挑事,小題大做,連忙賠笑打圓場,等哄走那人,又轉(zhuǎn)頭問將離有沒有事。 將離搖搖頭,他只想快點離開,家里芝麻還餓著。 導(dǎo)購員見他不說話,也有點尷尬,幫他把貓糧和罐頭放進推車就走了。 將離提著東西回到家,才想起來自己忘了買幾袋方便面。 芝麻是有飯了,可他還沒得吃呢。 正準備打開外賣軟件點個蓋飯,十一又來消息了。 【將離,我想吃城南那家新開的湘菜,你資金到賬了吧?請客請客】 將離歪著頭想了想,也行,省的他叫外賣了。 將離給芝麻倒了一整碗貓糧,把水也滿上,再次出了門。 將離怎么也不會想到,十一口中的這個湘菜館,居然在一個五星級酒店的樓上,他看了眼菜單,上面連個價位都沒有。 將離嘴角抽了抽,用手機給坐在對面的十一發(fā)信息。 【我可能請不起你這頓。】 十一看了眼消息,對他眨眨眼,說:“你請客,我結(jié)賬!” 將離松了口氣,送給十一一個巨大的白眼。 “我哥之前帶嫂子來這兒,說嫂子給的評價特別高,我就求他帶我來,結(jié)果他直接給我轉(zhuǎn)了兩萬塊錢,說他沒時間,讓我自個兒去?!?/br> 十一語氣中透露出她的興奮和激動,而將離一手撐著下巴想著,這該死的資本主義。 既然不是自己付錢,將離這頓飯吃的就毫無負擔(dān)。他本著浪費可恥的原則,把那些貴得要死的魚蝦rou大口往肚子里塞,風(fēng)卷殘云地解決了大半桌。 【我去上個廁所】 將離摸摸微圓的肚皮,給十一發(fā)信息。 “OKOK,你去吧?!?/br> 十一嚼著糖油粑粑,對將離擺擺手。 將離推開包間的紙門,四處尋找?guī)臉酥尽?/br> 等他好容易上完廁所,發(fā)現(xiàn)自己忘了包間的位置。 將離的方向感一直不太好,不但分不清東南西北,連走過的地方也記不進腦子。也就是俗話說的路癡。 于是他在一排看上去別無二致的紙門前犯了難。 怎么辦? 他看了第五遍,還是沒認出到底哪個是十一訂的包間,而且他上廁所又沒帶手機,也沒法問十一。 要不湊近了聽聽看?如果里面有人說話,那就不是。 將離認為自己這個主意很妙,于是從最左邊的紙門開始聽。 他努力使自己顯得不那么鬼鬼祟祟,屏息凝神去聽門內(nèi)的動靜。 好像有人說話。 將離轉(zhuǎn)向下一個目標。 等他聽完第三扇門,門突然開了。 他被拎小雞一樣抓著領(lǐng)子拎進門,然后甩在地上。 有地毯,還好不是很痛。 將離揉揉屁股,后知后覺地抬起頭,看到屋里黑壓壓一片西裝男,有幾個脖子上還有刺青,感覺情況不太妙。 “祁哥,阿九說這小子在門外聽了半天,賊頭賊腦的,怕不是別的幫派派來的間諜!” 那個把將離捉進門的大漢嗓門很大,吵得將離腦仁疼。 你是生怕外面的人聽不見你們在這兒么。 將離在這群黑衣男臉上掃了一遍,視線定在主座上的男人臉上。 “問問他叫什么?!?/br> 那男人生得極好看,和將離這種分不清性別的好看不同,是那種非常有男人味的好看。 嗓門很大的那個壯漢又提著將離的領(lǐng)子把他抓起來,惡聲惡氣地問:“祁哥問你叫什么,你別裝死啊。” 將離明白這些人跟商場里那個黃毛不同,是真見過血的,于是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張了張嘴,最后搖了搖頭。 “你……是個啞巴?” 那壯漢有點驚訝,抓著他領(lǐng)子的手倒是沒松半分。 將離點點頭。 十一啊,你在哪兒,快來救駕,不然就只能給我收尸了。 將離有點生無可戀,他今天純粹是來吃飯的,什么作案工具都沒帶,不過就算帶了,也不一定干得過這么一屋子人就是。 真是人倒霉起來,喝涼水都塞牙。 那男人跟旁邊的手下說了幾句什么,將離聽不見,只見那人走了過來,拍開了壯漢抓著他領(lǐng)子的手,遞給他一個平板。 平板上是打開的備忘錄界面。 “姓名,年齡,電話,住址?!?/br> 將離有些無語,心道現(xiàn)在這些搞黑社會的怎么還干起查戶口的活兒了,卻也只敢在心里腹誹,手還是乖乖地在上面寫了。 當(dāng)然寫的是假的信息。 將離又不是傻逼,他隨便用了一個以前做任務(wù)的時候組織給的假名,估摸著很快十一就會以為他掉茅坑里了去廁所找他,之后就會黑進監(jiān)控,進而知道他的位置。 不過他沒想過這么快。 “將離!將離你沒事吧!” 紙門自然是被鎖上了,門外的十一著急地喊著他的名字,敲門敲得將離想死。 早不來晚不來這時候來…… “……將離?” 主座上的男人看了眼平板上寫的名字:夏銘 他意味不明地看著將離臉上表情的變化,讓手下把門打開。 “我cao你到底……” 十一被突然拉開的門嚇了一跳,差點整個人往前摔進來,定神看清屋內(nèi)的情況,頓時噤了聲。 十一湊到將離身邊,咬他耳朵:“你這,咋回事兒???” 將離給了她一個“我不知道”的眼神。 “你叫什么?” 主座上的男人又發(fā)問了,這回對象是十一。 十一被他看得發(fā)毛,眼睛轉(zhuǎn)了兩圈,瞥見將離幅度很小的搖頭,回答道:“我是陸雯笙,陸天珩的meimei?!?/br> 她報的是真名。 “原來是陸家的小姐?!?/br> 男人的目光變得饒有興味起來,在十一和將離身上看了一圈,“方才我們和你的這位同伴,有點小誤會,見諒。” 男人從座位上站起,朝十一走去。 他停在十一面前半米的位置,這下十一和將離才知道這人的高大,足足有一米九,兩人都得仰視才能看見他的眼睛。 “我叫祁妄,和陸家也算有點緣分?!?/br> 他的話是對著十一說的,但是眼睛卻沒落在十一身上。 “改日登門賠禮,今日就不打擾二位了。” 說完他比了個“請”的手勢,將離最先反應(yīng)過來,拽著十一就跑。 等兩人走遠,紙門再次被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