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柴嘯回到了家,把袋子往旁邊一放。 佟安還在啃著瓜子,但注意到柴嘯臉色有點不對勁,她問:“嘯哥,你怎么了?” 柴嘯頓了下,搖頭,“沒事?!彼麖澲瑥拇锓雒鏃l,“吃嗎,給你煮好吃的?!?/br> 佟安點頭如搗蒜。 柴嘯穿上圍裙,他剛燒了水,就聽到手機響了。 他看了下手機號碼,是蘇若青打過來的。 他愣了下,點了接聽。 “最近還好嗎?”柴嘯聽見的,是蘇若青那熟悉而又帶了點清清涼涼的聲音。 “挺好。” “我最近忙得不知時間,想看看你最近過得怎么樣?”蘇若青笑著說。 柴嘯下意識地蜷起手,突然想到了蘇若青在之前幫過他處理店的一些問題,他有些猶豫,知道自己不該經(jīng)常麻煩他,但目前為止來說,可能只有蘇若青能幫得上忙。 “我能求你一件事嗎?”柴嘯問。 “嗯?”蘇若青問他,“什么事?” “你認識況碩傳媒的況掣嗎?” 蘇若青的聲音很明顯一頓,隨后便說:“也算是有過生意上的來往,說不上熟,怎么了?” “哦?!辈駠[回了一聲,便靜下來。 “有事找他?”蘇若青問。 “不是的?!?/br> “那我挺好奇的,”蘇若青笑著道:“你說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柴嘯握緊手機,“我、我希望他能離佟安遠遠的?!彼崖曇艚档?,想解釋,卻找不到怎么說起,“我不太信任他,但是他最近總是來找阿安……” 他說著,聽到對方?jīng)]有了聲音,他有些懊惱,小聲道:“其實我也只是說說,你別放心里?!?/br> “我盡量吧,”蘇若青回道:“如果我能幫上忙的,會幫你的,別太擔(dān)心?!?/br> “謝謝?!?/br> 蘇若青把手機掛上,修長的雙腿交叉在辦公桌上,手指滴滴答答地敲打著桌子,若有所思地看著手機。 —— 況掣從外面回來,剛一抬頭,就看見況墉申開了飯桌等他。 他一笑,“爸,今天怎么把我喊回家吃飯了?” 況墉申只看了他一眼,“咱倆父子還不能一起吃個飯?” “當(dāng)然可以,這不是怕您忙嗎,”況掣把菜夾到他的碗里,“我這平時都不敢去打擾您了?!?/br> 況墉申只冷笑兩聲,便低頭吃飯。 這餐已經(jīng)吃得差不多了,況掣用手帕紙擦了嘴邊,便站起身,嬉皮笑臉地道:“我最近也挺忙的,就先回去了。” “忙什么,”況墉申問,“忙著跟不三不四的女人鬼混?” 況掣的身子一頓,便問:“爸,你說什么呢?” 況墉申把筷子放下來,他不知哪翻來的照片,全扔在況掣的臉上。 況掣下意識地閉上眼睛,只覺得臉頰有絲尖銳的刺痛,似乎被劃傷了。他碰了碰被劃傷的臉,再低下頭,看著桌上的照片,有些還落到地上。 他把身子蹲下,撿起地上的照片時,臉色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等他身子直板地站起來時,還是那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印?/br> “嘖,你這是對我私生活感興趣了?” “這女人怎么回事?”況墉申問。 況掣拿著照片左看右看,似乎在欣賞,“什么怎么回事,玩玩而已,我不是還沒結(jié)婚嗎?” 況墉申有些怒了,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不管你以前的事,反正現(xiàn)在你外面還有什么鶯鶯燕燕全都給老子斷了。 “爸,你以前沒玩過嗎,怎么還玩雙標(biāo)了?”況掣說得聲音很小。 況墉申怒道,“你就不擔(dān)心被殷家發(fā)現(xiàn)?” “有什么好擔(dān)心,”況掣攤攤手地道:“我和思菱都說好了,結(jié)婚前呢我玩我的,她玩她的,結(jié)婚之后當(dāng)然都不能玩了。” 他說著,語氣一頓,做了一個認真的表情,可語氣卻沒多大認真,“您放心,那女人不過是生活在漢城區(qū)的窮女孩,人單純得很,起不了什么浪,到時候我再給她塞點錢,不就什么事都解決了。” “必須斷,”況墉申不容二話地道:“如果我再發(fā)現(xiàn)你和那個女人來往,我就來幫你斷,我們家絕不能出任何的丑聞。” 況掣慢慢地收斂任何的表情,隨后唇邊微扯,“這事我肯定得聽你的,畢竟殷家對我們有好處,我能不知道嗎,爸你放心吧?!?/br> 況墉申一站起身就往外走。 “爸你這是去哪里?” “回公司?!?/br> 等到?jīng)r墉申離開的家,況掣拿起桌上的照片,欣賞似地一張一張地看,過了好半會,他把照片甩到一邊,小聲道:“死老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