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學長，不要分手好不好，我還喜歡你嗚嗚嗚……”上個月被我甩了的小學弟悲痛欲絕，抓著我的胳膊不放手。

    午后的奶茶店熙熙攘攘，我尷尬得要死，不耐煩的一把推開他：“老子已經和你分手了，現(xiàn)在不想和你廢話，滾遠點?！?/br>
    我的死黨江閱在旁邊吸著奶茶看好戲，一邊悄悄比了大拇指，一邊對著我比口型：“老渣男了?！?/br>
    小學弟還在哭哭咧咧的：“學長為什么要和我分手，我哪里做的不好我可以改……”

    我最近本來心情就不好，見他沒完沒了，忍不住嘖了一聲，一把拎住他的領子，兇狠道：“別他媽在這里犯賤，我已經交新的男朋友了，懂嗎，滾?！?/br>
    小學弟嚇得不知所措，我朝江閱使了個眼色，讓他想個辦法給我解決這個麻煩，他是一個溫和且有耐心的人，收到我的求助，于是笑瞇瞇朝學弟招手：“學弟過來，請你喝奶茶，別和江盡談了，他不值得?！?/br>
    沒興趣聽江閱和小學弟談心，我心事重重的咬著吸管望著對面街上。

    一輛低調的黑色轎車緩緩穿過人流，停在了對面的臨時停車處，我騰的一下站起來，仔細看了一下車牌號，是我熟悉的那個，高興的拎起書包，我朝江閱打了個手勢，沖出了奶茶店。

    直到我坐進莫余的車里，重重拉上了車門，低著頭擺弄手機的莫余才抬起頭來。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晃了晃手機，笑著說：“你來了啊，正想發(fā)短信叫你出來。”

    我冷哼一聲，不耐煩的點點頭：“開車?！?/br>
    莫余摸了一把我的頭，他看出了我的不悅，老神在在的開口：“年輕人，要學會控制情緒。”

    “別在這里教訓老子，你也不比我大幾歲，今天我心情不好，開車?！蔽易顭┠嗾讨任掖髮ξ艺f說道道，瞥了莫余一眼，示意他趕緊走。

    今天莫余穿了件白襯衫，大概剛從公司來，只是常年規(guī)束整齊的頭發(fā)隨意凌亂的搭著，他今天沒帶眼鏡，一雙偏圓的眼睛看起來令他整個人都小了好幾歲。

    我閉上眼睛，心頭起火，不再看他，以前我很愛他這幅無辜的模樣，見識到他的無情之后，就非?？咕芩歉惫首鲉渭兊臉幼?。

    莫余看著眼前不知道在和誰置氣的小男生，輕笑一聲，俯身為他系上安全帶。

    “好吧，我們先去吃飯，怎么樣？”莫余溫溫潤潤的聲音傳來，車已經輕巧的竄了出去。

    我睜開眼睛，心頭的燥熱無法紓解，咬牙切齒道：“先去開房?！?/br>
    二

    “莫余，你說你是不是婊子？”我發(fā)狠沖刺，瞇著眼問身下的莫余。

    莫余眼尾潮紅，平時裝腔作勢的樣子不知道去了哪里，他雙眼迷離，抬著屁股不知廉恥的拼命往我身下蹭：“我是，我是婊子……江盡，你再快點……”

    我狠狠打了一下他的屁股，抽出濕淋淋的yinjing：“sao貨，給我把你的sao逼掰開?！?/br>
    莫余難堪的撅著屁股，他全身上下只有掛在腳踝的內褲。他抽泣了兩聲，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繞到身后，一手死死抓住自己屁股上的rou，一手并起兩指，插進自己的洞向兩邊撐開，他淚眼迷離的轉頭看我，帶著哭腔和媚意開口：“江盡，求你進來，我難受……”

    我被他勾得頭暈腦脹，媽的，非得把這婊子cao死在床上，我拉住他的頭發(fā)狠狠把他摁在枕頭上，提槍干了進去。

    莫余的嗚咽都被埋在枕頭里，他似是歡愉，似是痛苦，全身泛著不正常的紅，仿佛下一秒就要溺斃。

    我奇異的滿足起來，莫余的快樂和痛苦，只有我能給他。

    一發(fā)結束，我又在浴室把莫余摁在墻上來了一發(fā)，到最后他一直躲，哭著去摸我們的結合處，聲音破碎：“不要了，不要了江盡，你出來，我給你口出來?！?/br>
    這個老婊子現(xiàn)在倒是裝起來了，我罵了句臟話，一直到射在他身體里才抽出來。結束后，莫余一直細細的顫抖，我心中的無名火終于下去點，仔細將他里外洗干凈，抱到了床上。

    莫余躺在床上緩了會，悠悠嘆了口氣：“年輕就是好啊，我都要被你干死了。”

    我冷哼一聲，抽著煙沒搭他的話，莫余摸索著把上衣口袋里的眼睛拿出來帶上，他撐著頭看我，神情有點困惑，過了會伸手摸了摸我的臉，帶著笑意道：“不知道你在生氣什么，但是現(xiàn)在心情好點嗎，今天可是讓你為所欲為哦。”

    聲音是他一貫的溫潤，甚至還有些寵溺，我有些不悅，這家伙總是把我當小孩，但聽他這樣說，我又有些安心，我將莫余抱起來，讓他坐在我身上，猶豫了會，還是說道：“莫余，我和周成，你只能選一個。”

    莫余環(huán)著我的脖子，啃我的喉結，聽到我的發(fā)言，他一下就笑了出來，他笑得肩膀在抖：“說什么呢江盡，我和周成都在一起多久了，和你才認識多久，我肯定選他啊?！?/br>
    我額頭青筋直跳，這個答案在意料之中，但我還是怒不可遏，我直視著莫余的眼睛：“莫余，不管你怎么認為，我喜歡你，現(xiàn)在我只想和你一個人在一起。”

    莫余一愣，圓圓的眼睛都笑彎了，他拍拍我的臉：“小孩子一個?！?/br>
    他游刃有余的摸摸我的耳垂，我聽他漫不經心的口氣，被氣得眼前一黑，正想開口反駁，莫余卻輕輕貼近我的嘴唇，很是溫柔的親了一下，他眼里的笑意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久居上位者的高傲與熟稔，他輕蔑的挑起嘴角，帶著兩分壓迫道：“幾個月前和我上床，你還沒和你那小男友分手吧，江盡，你也配說喜歡？”

    三

    我和莫余不歡而散。事實上，只是我一個人鬧脾氣，莫余象征性哄了哄我，就隨我去了。

    氣沖沖在酒店樓下抽了兩根煙，才漸漸冷靜下來，想到剛剛做的蠢事，我忍不住懊惱的揪了揪頭發(fā)。

    莫余向來把我當小孩，除了在床上會喊老公真大，其余時候不論我說什么，他都是漫不經心的調笑，說我是小孩子一個。

    我有些氣悶，想到他溫潤嗓音里說出的嘲諷話語，我捏著手機約了回學校的車。

    “生什么氣么，上來睡覺?！钡任易宪?，莫余和好的短信才姍姍來遲。

    我有些滿意，故意沒回，等回到宿舍躺下，我才回他：“我已經回學校了，今天不想再看見你?！?/br>
    “好吧，本來想和你吃飯，現(xiàn)在只能找周成出來了?！?/br>
    看到莫余回過來的消息，我今晚稍稍降下的火氣又一下竄了上來，把手機重重反扣在床上，他就不能不提周成！

    我重重捏了下手機，忍不住嘆了口氣，還是點亮屏幕開始翻我和莫余的聊天記錄。

    我是一個脾氣急躁的人，剛與莫余相處，我總忍不住將生活的怨氣撒給他，并且沉浸在他的無盡包容和勸哄中無法自拔，后來意識到我對他有了不該有的感情，我才漸漸減少了與他的信息交流。

    他漸漸是我的避風港，我卻只是他無趣生活的調劑品。

    我不甘心的在床上翻了個身，心里不禁又惡毒起來：出軌的婊子，老子不要你了。

    手機微震，是莫余發(fā)來了消息。

    “出來吧江盡，我在你校門口，今天你是不是也沒吃飯？別和我賭氣了?！?/br>
    我一下從床上蹦起來，心里的喜悅炸開，失落一掃而空，穿上鞋奔出宿舍時忍不住得意洋洋的想，莫余這玩意兒還挺會裝，結果還不是最在意我。

    “所以，你現(xiàn)在是一個小三，”江閱合上手中的雜志，朝我比了個大拇指：“真有你的?！?/br>
    “別說得那么難聽，他們又沒結婚?！蔽蚁訔壍暮攘艘豢谀滩?，甜膩的糖精味直沖腦門。我今天約了江閱在他常來的奶茶店見面，一股腦傾訴了心里的苦悶。

    “我的建議是，你們立即分開，”江閱看著我認真道：“他出軌，可不是什么好人，小心被他玩死，”他頓了頓，促狹道：“而且到時候你倆被抓住了，小心人家男朋友砍死你。”

    “你才不是好人呢。”我大力吸了一口奶茶，不悅道：“他很好，我就要和他在一塊，你快給我想個辦法把他那個男朋友弄走。”

    江閱重新打開了雜志，撇撇嘴：“依你的心性，估計也就能喜歡人家三個月，就打打炮，不好嗎?！?/br>
    他掰了掰手指，“你哪一任對象談了超過三個月？一學期下來甩掉的人比我新買的衣服還多?！?/br>
    我沉默著沒說話，張了張嘴，甜膩膩的奶茶也沒了味。我垂著頭，嗓子發(fā)緊道：“我不玩了江閱，我真的想要他。”

    “海王想上岸了？”江閱把目光從雜志上轉到我臉上，有些不可思議。

    我認真的看他：“我真的喜歡他?！?/br>
    “那你要想好，別到時候人家真跟你在一起了，你老毛病犯了，轉頭又把人家甩了。”

    他點點頭，拍了拍我的肩：“像你這種沒道德的人，我覺得完全做得出來?！?/br>
    我不理會他的調侃，轉頭看向窗外的車水馬龍。

    我是真的喜歡莫余，還是因為爭強好勝，獨占欲在作祟呢？

    就像小時候總覺得，別人口袋里的糖最好吃，所以現(xiàn)在屬于別人的莫余也最勾人嗎。

    我輕輕嘆了口氣，我不明白。

    手機輕輕震了一下，我劃開屏幕，是莫余發(fā)來的。

    他發(fā)了一個笑臉，后面跟著一句話：“江盡，今晚出來嗎，上個月你說想吃的餐廳，今天我預約到了。”

    我鼻子發(fā)酸，我想問他，莫余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不喜歡我就不要對我這么好，搞得多情深義重似的，等我伸手想去回應，卻又告訴我一切都只是一個玩笑。

    我快速回了個好字，就把手機揣進兜里，抬手捂住眼睛，用衣袖擦去了眼尾的淚。

    四　捉jian

    我后來見過周成一次。

    我家境尚可，被人捧著長大，骨子里帶著兩分自信，直到我見到周成，才知道為什么莫余總愛叫我小孩子，為什么他會在我和周成之間選周成。

    彼時周成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刷開房門的備用房卡，表情淡淡的看著我和莫余。

    我的jiba還插在莫余的屁股里，上一刻的火熱氛圍已經全然不見了，只剩一屋子的冰冷。

    周成的年紀似乎還要比莫余大一些，他看我一眼，我心虛地把東西抽出來，鼓起勇氣對上了他的眼睛。

    他卻不再看我，只看著沒穿衣服的莫余，輕輕笑了一下，拍了拍手，語氣里全然沒有被戴了綠帽子的憤怒，只帶了一點困惑，他說：“小莫，把衣服穿好，你看你像什么樣子?！?/br>
    “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什么要背叛我？”

    周成一身休閑打扮，只穿了一件灰色襯衫，語調平緩，整個人沒有絲毫的威懾力，旁邊的莫余臉上卻褪去了血色，整個人都恐懼的發(fā)抖。

    那天周成和莫余談了很久，我被關在門外，一開始還憤怒的踹兩下門，等到被周成的保鏢摁在椅子上，并且臉上被招呼了一下之后，我才不甘的坐著等莫余出來。

    周成出來的時候朝我禮貌的點了下頭，好似已經忘了我偷了他的人。

    我愣愣的望著他，若是我在年長一些，我就該知道他絕不是我能惹的人，那時才上大學的我遵從本心，輕蔑的朝他豎了個中指。

    周成只是饒有趣味的看了我一眼，抬腿欲走，卻又回身對我道：“小朋友，給你一個忠告，離莫余遠點?！?/br>
    我反唇相譏：“老東西，我看是你要離他遠點?！?/br>
    周成沒再說什么，收了唇邊的笑容，毫不猶豫的走了。

    莫余跟在他身后走了出來，一身凌亂，身上披著我的外套，他雙眼通紅的望著我，勉力彎出一個笑來，他說：“江盡，我什么都沒有了?！?/br>
    我心疼的抱住他，心里泛起細細密密的喜悅，我高興道：“沒事啊莫余，你還有我，你要什么我都給你?！?/br>
    懷里的莫余全身僵硬，我捧起他的臉，輕輕親了一下他的眼睛，莫余垂著眼，我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他抿抿唇，再抬頭時眼里是他慣會的無辜，他輕聲道：“江盡，我知道我不要臉，我，我們還是不要在一起了。”

    我聽他這樣說，不禁著急，胡言亂語的安慰他，把他按在我懷里不讓他動。

    等聽到他的哭聲，我才放下心來。我想我永遠不會告訴他，是我主動給周成發(fā)了郵件，附帶了我和他yin靡不堪的床照。

    五

    “江盡，張嘴?！蔽铱粗偷阶爝叺某茸樱瑥堊煲Я讼氯?，莫余笑著在我嘴邊親了一口。

    我摟著他撒嬌：“腿疼，要老婆敲敲?！?/br>
    莫余放下手里的筆記本，跪在地上力度適中的給我敲腿。

    他手上動作不停，嘴里問我：“江盡，公司上個月……”

    我打了個哈欠，我與莫余在一起五年后，我便幫他開了家公司，我出錢，他出力，一開始我還會裝模作樣關心一下，莫余業(yè)務能力出色，我漸漸也就撒手不管了。

    莫余好笑的看我一眼，轉了個話題與我說些家常話。

    我躺在沙發(fā)上昏昏欲睡，伸手把莫余拉到腿上，閉著眼睛吃他豆腐。

    莫余溫順的摟著我，任我摸了會就從我身上跳了下去，去廚房看燉湯。

    那是他燉來給我補身體，盡管我一天到晚什么也不做，他卻總認為我長得太瘦，要多補補。

    我心滿意足的摸了莫余的電腦來打游戲，盡管那是他工作用的電腦，但還是由著我裝了游戲，方便我隨時可以玩。

    莫余開了不少工作文檔在屏幕上，我一一將它們關掉，準備開游戲。

    關到最后一個文檔，卻發(fā)現(xiàn)是一個加密文檔，我點了兩下，輸入密碼的界面在我面前跳躍。我看了眼在廚房忙碌的莫余，好無道德心的開始猜密碼，準備看看莫余的“秘密”。

    等把我的生日和他的生日都輸進去之后，密碼終于對了。

    我興致勃勃的點開，兩分鐘后，我目瞪口呆的抬起了頭。

    我腦子里有點混亂，莫余不知道何時站到了我面前，他還是那副溫和的樣子，他看看我，又看看電腦，彎出一個笑來：“被你發(fā)現(xiàn)了呀。”

    這幾年他總是一副百依百順的樣子，對我有求必應，讓我?guī)缀跬饲皫啄晁偸菚冻龅哪晴娰瓢恋纳駪B(tài)來。

    他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樣，手上端著一個碗，里面盛著他一大早就開始為我煨上的湯。他舀了一勺，遞到我嘴邊，輕輕道：“江盡你嘗嘗，合不合你口味?！?/br>
    我抿著唇，現(xiàn)在我實在沒有喝什么湯的興致，這舒適的卻總是透露著詭異的生活，我前幾年曾懷疑過的一切，我都找到了答案。

    “江盡，聽話，張嘴?！蹦嗦曇舨蛔儯Z帶溫柔，手卻堅持舉在我唇邊，我抬頭看他，平日總是無辜的眼里已經沒了一絲情緒。

    我定了下神，張嘴咽了湯，攥緊了汗?jié)竦氖中摹?/br>
    六

    江盡真可愛。

    他怎么可以那么花心？

    周成和他胡說什么，廢物。

    江盡什么都不會，他只能依靠我了。

    江盡是我的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