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9受傷的單身狗(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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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宜可沒有心力和這人搞這些傷悲秋月的曖昧發(fā)言。 他只想盡快把安加流不停的血給止住。 可醫(yī)護人員忙得要命,處理的傷勢沒幾個比安加輕的,秦宜急得冒汗,外套下才傳來一聲輕飄飄的:“先找止血帶。” “好!好!我去要!”秦宜條件反射回頭就想去,手腕卻被捉住了。 安加抓住他,拿外套罩著臉和肩,慢吞吞翻了個身,正面躺在擔架車上:“我褲子前面口袋有的,你找找?!?/br> 秦宜連忙把手伸進他的褲子口袋。 那兩個口袋很深,內(nèi)袋的材質(zhì)薄,秦宜一伸進口袋手就直達安加觸感結(jié)實的大腿。 可他摸了半天,除了掏出幾盒煙,打火機,空酒壺,還有一條……他媽的,三角內(nèi)褲?! 反正硬是沒掏找到止血帶,秦宜急得快哭了:“沒找到?。吭谀睦??你是不是記錯了?!” “不用,”安加蓋著臉,語氣漫不經(jīng)心:“再往里面摸摸,塑料袋裝著?!?/br> 沒法思考,秦宜聽話地往里掏,結(jié)果塑料袋沒抓到,手下卻壓到鼓鼓囊囊的一大團。 滿腦在都是止血帶,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秦宜還用力抓了兩下:“這是什么?” 那rou團本來不軟不硬地埋在安加胯間,他的手在上面胡亂一頓抓,頓時硬起來,粗長一根漲滿秦宜的手。 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又尷尬又慌亂,秦宜撒開手,臉一陣紅一陣白:“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抓你那的??!我沒找到止血帶!我還是去叫醫(yī)生吧!” “哦……是嗎?”安加的語速越來越慢,語氣困得像是要睡過去:“不用了,你比醫(yī)生管用?!?/br> “不——”秦宜心里一咯噔,連忙去掀安加蓋在臉上的衣服:“不能睡!不能睡??!” 秦宜別的不懂,但直覺告訴他,如果安加現(xiàn)在睡著了,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安加雙手死死抓住外套,任憑秦宜怎么掀,都只能看到線條冷硬的下巴,和因失血而變得烏白干裂的嘴唇。 “不要看我的臉,很丑……唔,別看……” 安加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安加你別睡——醫(yī)生?。。?!醫(yī)生?。。。。 鼻匾藝樀醚蹨I直掉,“這里有個人要不行了?。。。♂t(yī)咳咳咳咳?。?!” 他的聲音幾乎是從嗓子炸開的,話到半路被口水嗆得直咳。 好在附近有個正在喘氣的白衣護士聽到了,她戴著口罩,滿手是血,急急忙忙跑過來一看,聲音比秦宜還尖利:“戴——戴醫(yī)生??!這里有個失血休克的??!” 遠方一個身形瘦小的醫(yī)生跌跌撞撞沖過來,定睛一看,直接推起擔架車就跑。 整個人都被嚇傻了,秦宜也跟醫(yī)生后面想跑,結(jié)果沒跑一步,早用完力氣的腿直接一軟,跪了下來。 秦宜撐住地想爬起來,手下卻一片泥濘觸感,他淚眼迷蒙地低頭一看。剛剛擔架車駕在上面他還沒注意到,現(xiàn)在擔架車一被挪開,他才發(fā)現(xiàn)——全是血。 安加車下面全是血。 浸滿了鮮血的車輪在潔白的地板上拉出四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啊!”他低叫一聲,被嚇得往后一退,直直撞到隔壁的擔架車上撞出“哐啷”一聲。 好在擔架車上都有剎車,秦宜這一撞沒給上面的傷員帶來影響。 他急急從地上爬起來,順著血跡一路跑到手術(shù)室。 手術(shù)室門緊閉,僅剩的兩扇窗也被簾子擋住。 秦宜驚魂未定地蹲在門口,哭得眼睛都腫了,等了許久才怔愣愣地反應(yīng)過來——他怎么會嚇成這個樣子。 安加和他也就見過三四面,又不是多好的關(guān)系。 臉上結(jié)的血痂被眼淚泡軟,又澀又癢,他抹掉眼淚,想了半天,最終認定為看到一個熟人在眼前逐漸失去生命的恐懼導致的崩潰,秦宜攀著門慢慢攀起身——咯吱。 身后的大門突然被緩緩推開,秦宜靠著門,整個人被門頂著順往前滑。 他茫然地回過頭,就看到一顆大黑腦袋從門縫里露了出來。 那人用一件黑色外套把整張臉捂得只剩雙眼睛,像在做賊。安加亮著賊光的紅色眼睛自上而下看著秦宜:“怎么在哭?為了我嗎?” “安——安加?!”秦宜又驚又喜:“你好了?!你這么快就能走路了?!” “小傷,”安加晃晃纏滿繃帶的左肩,蹲下來輕輕揩了揩秦宜臉上的傷:“怎么疤還沒消?沒用祛疤膏?” 看著安加肩上滲著血跡的繃帶,秦宜呆呆地任他在臉上揉捏:“小傷?!那么大傷口,那么多血,都看到骨頭了,心臟都像要跳出來了——就,就好了?” “頂多算個失血過多?!鞍布訚M不在乎。 他伸出右手臂,插進秦宜的腿彎,在秦宜震驚的目光下,把他單手從地上抱了起來:“喏,很健康?!?/br> “不過有點餓了,我們?nèi)コ燥埌?。?/br> 秦宜坐在安加手臂上,下意識扶住安加的肩膀:“我?guī)э埩宋規(guī)э埩?!我放在樓下了,我下樓給你拿。” 安加胸腔輕輕震了幾下,似乎在笑:“好。” “那我先下來,別把你傷弄嚴重了——!”秦宜掙扎著從安加手臂上跳下來。但蹲太久,腳麻了,他腿一軟,眼見著膝蓋就要重重砸在地上。 “小心?!卑布颖ё∷难鼡нM懷里。 “戴醫(yī)生呢?!”一個護士拿著電話跑進走廊。 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她頓了頓,又移開目光:“戴醫(yī)生怎么不接電話?!” 被那一眼看醒了,秦宜慌忙退出安加的懷抱:“謝,謝謝你!” 這個動作太怪異了,他現(xiàn)在有男友,得和別的男人肢體心理上都保持安全距離。 安加收回手,退了一步:“不客氣?!?/br> 剛剛是下意識的動作,但做得有點過了。 要有耐心。 他大跨步站到秦宜旁邊:“你把飯放樓下哪里了?” 這房東說話做事直不直彎不彎的,但對他好像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倒覺得自己的反應(yīng)有點過,秦宜不好意思道:“就放在樓下門口桌子上?!?/br> 安加長腿一跨,走向大廳:“那走吧,我餓了?!?/br> 兩人并肩剛走出走廊,身后手術(shù)室的房間傳來了隱隱發(fā)悶的電話鈴聲。 他回頭看去——剛剛找醫(yī)生的護士正站在門口發(fā)呆。 啪一聲輕響。 護士手里的手機掉在了地上。 “你在馬蘭家里住得怎么樣?他那套房子我前天買下來了?!?/br> 安加的聲音掩住了那聲輕響,秦宜收回視線看向安加,“你把馬蘭的房子買下來了?”他驚了:“你買那…(破)房子做什么?” 煙癮犯了,安加在口袋里摸索:“臟亂差,看著不舒服。” 他摸出了一條白色內(nèi)褲。 冷不丁看見了,秦宜默默轉(zhuǎn)頭:“……是有點?!?/br> 他之前就想吐槽了,怎么會有人在口袋里裝內(nèi)褲啊! 那尺碼和樣式,看著有點眼熟,和馬蘭送的女式內(nèi)褲很像,所以肯定不是安加穿的,或許……是他對象的? 可安加不是單身狗嗎? 不等秦宜想出答案,安加已經(jīng)面不改色地將內(nèi)褲疊好,放進了口袋。 他重新摸出一盒煙:“你要不要先搬去隔壁幾天,我要重新裝修馬蘭的房子?!?/br> 搬走?那不是得重新算房租? 秦宜皺起眉:“馬蘭知道嗎?” “他是房主。”安加拿起秦宜放在門口接待桌上的紙袋,拉開看了看:“是這個嗎?” 秦宜點頭:“對,你直接吃吧,我吃過了?!?/br> “他是房主?!钡难韵轮饩褪恰邱R蘭本人把房子賣給安加的? 那——那些衣服! 對了對時間,秦宜心里一驚:“你什么時候把房子賣給馬蘭的?” 安加:“……昨天?” 秦宜對了對時間,對不太上,松了口氣:“那就好?!?/br> 他剛以為馬蘭為了給他買衣服把給房子賣了。 安加叼著煙,掏出打火機靠近煙嘴,按下開關(guān)前,他斜斜睨了秦宜一眼。 后者正心事重重,沒關(guān)心他在干什么。 ……要有耐心。 安加垂下眼,徹底點燃煙。 又嗅到濃臭的煙味,秦宜回過神,果然看見安加又在吞云吐霧:“這里是醫(yī)院,你別抽煙?!?/br> 哦,是醫(yī)院不能抽煙,不是我不能抽煙。 安加心想,不為所動地又深吸一口:“傷口痛,我想抽。” 見這人這么傷害自己的身體,秦宜都想上手了:“抽煙也只會讓你的傷口惡化,你別抽了,忍一忍?!?/br> 安加拿起被捏得皺巴巴的紙袋往外走:“我去外面抽?!?/br> 他走得快,秦宜小跑才能跟在他后面:“你別抽了!” 安加大步走到門外才停下。 醫(yī)療所大門滑開閉合,外面天色將暗不暗,安加站在大門前,背后印著一個鮮紅的十字架。 秦宜站在他旁邊好言相勸:“你現(xiàn)在抽煙只能緩一時,傷好得慢,痛得就更久了,而且抽煙也傷身體啊對不對?” 安加垂眼看秦宜:“痛的是我,不是你,你cao心什么?” 這話簡直不知好歹。 被說愣了,秦宜怔了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我就是關(guān)心一下你。” 安加又從煙盒摸出一根煙:“你為什么會關(guān)心我?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更不知好歹了。 “那天晚上你自己說的我們是朋友!”秦宜有點生氣,他瞪住安加,眼眶腫的,眼睛濕的:“那你要抽就抽吧,到時候痛死你!” 說完轉(zhuǎn)頭就走,明顯是生氣了。 安加低低一笑,彈掉手里的煙,轉(zhuǎn)身去拉秦宜。 “我錯了,對不起,秦宜你別生氣。我只是……我只是……只是第一次被人關(guān)心。” 他把聲音放得又低又緩,好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小可憐。 “不太明白,對不起?!?/br> 秦宜緊繃的背影一松。 他想到了大廳里許多傷員都有親人好友在旁邊環(huán)繞捐血,孤零零的人也有許多。 他們躺在擔架上,血不斷得流,肌膚冷得像塊冰,眼里是茫然空洞的痛楚。 安加也是孤零零的一員。 他躺在擔架上,傷勢比那些人都嚴重,卻只一聲不吭,沉默地抽煙鎮(zhèn)痛。直到秦宜過來,安加第一時間想的事是卻是用外套蓋住毀掉的臉不讓秦宜看見,而不是求助。 多自卑,多孤單,多無助一個人。 猶猶豫豫良久,秦宜終究還是妥協(xié)地轉(zhuǎn)回來,狠狠抽掉安加嘴里的煙扔進水溝。 終于做了一直想做的事,他語氣溫和下來:“少抽煙喝酒,好好吃飯?!?/br> “好,都聽你的,”安加笑著點頭:“那你今晚要不要先搬隔壁那套房子???馬蘭也同意了,到時候他會直接繳房租給我,你的房租繳給他?!?/br> 想了想才收拾了十分之一的糟心棍屋,秦宜點點頭:“好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