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
40 “你沒事吧?!?/br> 日頭已經(jīng)有些高了,昨晚和秦瀧胡來了一頓,兩人都起晚了。桃李去摸青藍(lán)的下頭,被青藍(lán)嘶得一聲輕輕別開手:“是不是裂了?!?/br> 桃李去看:“不過是腫了點(diǎn),我去床頭給你取藥來?!?/br> 說著就起身去拿藥,一面端著小罐子回來,往自己嘴里塞了避子藥,“我自個兒從家里拿的,可再不敢拿秦府的方子配避子湯吃了。你下頭抬起來些。” 青藍(lán)溫順地趴著,任桃李拿指頭挑著脂膏往里面探,咬著指頭,小小聲說:“大奶奶,我沒事的。只是大奶奶受委屈了?!?/br> 從前秦瀧未娶正妻前,只青藍(lán)一處納了偏房,瞧起來寵他寵得很,不過是做給長輩看的,私底下,胡來亂作的事情卻不少。秦瀧重欲,青藍(lán)卻寡素些,偶爾會有服侍不周到的地方。所以秦瀧有時意猶未足,便會帶著三兩孌童,同青藍(lán)放到一處,侍弄自己,一樹花壓,嬌嬌噥噥,也不稀奇。 他那時并不覺著不妥,因他是下人,又是長輩賜的,秦瀧不喜,不過是人之常情。后來秦瀧玩透了他,因喜歡他的身子,又會給他些好的,賞他一個兒子,如此他都已經(jīng)知足了。 在桃李之前,他從未曉得真正給人捧在手心疼愛的滋味。他于是珍之重之,怎么舍得桃李為他心疼。 只是他是下人,下人活該如此,桃李卻是個貴家子,嫡庶有別,被一房妾室爬了床,共同侍奉主人家,放在從前,那就是天大的恥辱了。 桃李知道青藍(lán)從前受慣了氣,不想他勞心費(fèi)神,所以即便自己不舒爽,也沒發(fā)作出來,嗯道:“我知道——不過也不能馬虎,后頭比前頭嫩,萬一爛了?!?/br> “好?!?/br> 青藍(lán)壁rou里頭被他擦到一處傷痕,火辣辣的,一下子沒捱住,鼓著腮幫喘了口氣:“大奶奶,差不多夠深了吧。” 桃李恨恨拍他的屁股:“這才進(jìn)了兩個指節(jié)。我那地方是不大,也不是什么繡花針短鋤頭吧?嬌氣死了。” 一邊道,“也不知他怎么就知道了我們的事情?!?/br> 青藍(lán)想起這事就有些頭疼:“還不是大奶奶要去——”喝花酒。 桃李狠狠瞪他:“我這不是被你氣著了,又看你整天郁郁,想陪你去耍么!哪個嘴這么碎的,客人戴了面具也往外說,那也真是沒意思?!?/br> 青藍(lán)后知后覺道:“是了,不一定是酒樓里的事情呢,秦家上下也有那么多人看著,大奶奶平日里是該收斂些?!睆那疤依钸€有心在別人面前遮掩一二,后來反而越發(fā)逾矩起來,也不知道為什么。 “懶怠得與他們做表面功夫了。我不想待在秦家,又不會什么把戲手段,最好那秦家老母看我不順心,把我休了省事。” 桃李漫不經(jīng)心地上藥,一邊手指還不老實(shí)地摸著青藍(lán)的臀rou。青藍(lán)生育過,臀上豐滿些,又白,活像是只馱在背后的一對兒白面,每被他摸到傷處,疼了,就晃晃蕩蕩地?cái)[起來,擺得他止不住地搓揉?!拔易霾粊硭藕蛉说氖虑?,不想給人當(dāng)媳婦兒,最好往后我能自個兒娶個老婆,我說什么他便做什么,乖乖柔柔的,給我寵著就好了?!?/br> 青藍(lán)啞然:“雙兒也能娶老婆么?!?/br> “這有什么不能,我有錢?!碧依畎阉幐嗪饲嗨{(lán)一屁股,幾乎要滴到床上去,才滿意地收了手,在手絹上擦起來,“你等著大奶奶來娶你?!?/br> “我,我不能的?!?/br> 青藍(lán)瑟縮了一下。 他道:“我賣身契壓在秦家二房那兒,我是秦家的奴籍,還,還有君君——” 桃李抱著他的腰親了下去,唇齒間廝磨道:“你信大奶奶的,乖乖在家里等大奶奶到時候來接你就是了?!?/br> 青藍(lán)乖乖趴好。 過一會兒,他又湊近來,輕聲問桃李:“可是,昨夜里,少爺與大奶奶做那檔子事。大奶奶身子重欲些,可是覺著,還是同少爺舒服些。” 桃李一巴掌扇在青藍(lán)的屁股上。 青藍(lán)哀哀喊痛。 “再胡說,藥掉你的舌頭?!碧依罹舅念arou,“我怎么就同他舒服了?你身子?jì)绍?,可可憐憐,還曉得疼憐我,遷就我,可不是比那干巴巴就知道胡捅的驢玩意兒好耍多了?!?/br> 一面又意動起來:“曉得什么叫藥掉你的舌頭么?就是叫你往后,做個什么話都說不出口的小啞巴,只我允許了,才能到紙上去,把想說的話寫下來。我就是把你玩兒得透了,你也叫不出口,只會咿咿呀呀地哭,同君君一樣?!?/br> 青藍(lán)被桃李嚇得半死。 他抱住桃李的胳臂:“大奶奶不要?!?/br> 桃李笑道:“我哪里舍得?!?/br> 41 秦瀧不給他們出門去,房里也都換了新的奴仆看護(hù),突然接手這么多宅內(nèi)事項(xiàng),有些上火,一邊還要應(yīng)付母親的問責(zé)。 她在那頭不住地摸著手頭的珠子:“這也真是世事難料。誰知那家人,看起來風(fēng)光,屈尊把二子嫁過來,分明就是家道中落,想要沾我們的便宜。嫁過來的還是個悶葫蘆,看著風(fēng)sao不知恥,結(jié)果生不出半個東西來!” 秦瀧沒吭聲。自打避子湯一事過后,家中藥房里禁了避子湯的方子,他也同桃李做了不少,次次都是射進(jìn)去了的,仍是不見動靜。 興許當(dāng)真是宋家知道桃李生不出孩子來,才匆匆嫁了。 老太想了半天,猶是意難平,又晦氣道:“你那二房里送過來的也是個晦氣玩意兒。早說了他們分家產(chǎn)的時候就不樂意,背地里碎嘴了不少。后來還給你送個小狐貍精過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是個什么意圖。你喜歡,留著把玩也就是了,可別漏了什么口風(fēng)出去,害了你自己。也偏偏那狐貍精的肚皮子這么爭氣,兒子一個接一個生的,人也老實(shí),一時間沒看出什么不妥。沒想到生出來的又不說話,怕不是身子有什么古怪。瀧兒,我曉得你風(fēng)流重情義,咱家里頭如今發(fā)達(dá),全托了老祖宗講究風(fēng)水,你那兩個屋里人不中用,對你也不好。就像我說的那樣,得盡早把那什么宋辛給休了?!?/br> 秦瀧知道桃李沒生育,所以和離事上,他也無權(quán)干涉,只仍做掙扎,委婉道:“母親,宋辛性子是直了些,平日里大約沖撞了您,心還是好的?!?/br> 老太敲拐杖:“他就是千好萬好,做你的正室,生不出兒女,又有什么用?我瞧你這些時日來,寵他也不少,屋里給你塞的侍女雙兒,都沒見你跑得這么勤的。說好我也沒看他有多好。剛來時還嘴甜,如今也不曉得是不是給你慣壞,越發(fā)乖張了!” 秦瀧沒法反駁,道:“兒子的確甚悅愛宋辛,實(shí)在是難以割愛。” 他哪怕知道了桃李同青藍(lán)的私情,也只能是打碎了牙齒肚里吞,一則實(shí)在是不光彩,二來他的確是喜愛這二人,偶爾思及此事,秦瀧甚而自暴自棄地想著,他二人若真心悅對方,心悅便心悅罷了,只要壓著青藍(lán)的賣身契,桃李便哪都不能去,反而牢靠。 左右只要他還在,無論青藍(lán)桃李,到死都是他秦瀧的人。 可他又到底是自小的富家子弟,馳騁情場多年,只有他丟棄他人的份,從未受過這般大的氣,要他直接忍氣吞聲就這么算了,往后對桃李青藍(lán)的私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又實(shí)在是勉強(qiáng)。 一時之間也不知自己到底要如何,只渾渾噩噩地不愿放桃李走。 “你這又是何苦!” 老太要被他氣暈過去,“你這不過是見了他,便覺得他好。見了別人,自然也有別人的好!真是執(zhí)迷不悟。此事你不必再摻和?!?/br> 42 秦瀧憋悶起來,喝酒也不多了,去見桃李,桃李只沉默看他。 秦瀧問他:“青藍(lán)很好么?” 桃李垂下眼睛:“他好不好,你曉得的。” 秦瀧自然曉得。當(dāng)年他對青藍(lán)也算是寵愛的,只是到頭來,同青藍(lán)多年的情誼,反而不如桃李同他知心一般。 青藍(lán)同桃李之間的憐惜,他本來就從未接觸領(lǐng)悟過,看不透了,只覺得不可思議,一對兒保全自己都難的雙兒,不曉得攀附著他這個夫君活著,竟掉頭自個兒在被窩里抱上了。 “秦家大抵留不住你。” 秦瀧突然出聲。 他笑起來:“不枉你來秦家走一遭,吃那么多湯藥。母親不喜歡你,執(zhí)意要我與你和離。往后你大可與我一拍兩散——只是你也再見不到青藍(lán)了,我還你自由身,你把青藍(lán)還我,也算是我與你兩清?!?/br> 桃李不說話。 秦瀧不高興地湊近些,“到這種地步了,你還是閉口不言。從你嫁到我家來,不是些似是而非的甜言蜜語,就是冷臉,就從來沒同我說過一句貼心話。” 桃李又是一陣沉默。 秦瀧悻悻別開臉,桃李卻似是突然想起來什么,說起些別的: “我聽說從前你在城西做生意,路遇過一個妹子,對你癡心一片的,同你說好了一同回家去。后來你卻沒來,她在路口等久了,正碰上一伙混子,被侮辱了,回家就上了吊。” 秦瀧回過頭,一時之間,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 “你這個人不曉得情愛的。” 桃李道,“別人的心思,你就是知道了也不愛接過來,就喜歡吊著。不懂得情愛,還總要別個愛你,這世上哪有這般好的事情?你要是真喜歡青藍(lán),同他好好的,就是我嫁過來了,又哪輪得到我來杠這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