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生活里都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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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文杰和劉鹿從一言難盡的大巴車上下來,受到了顧隨和王新風(fēng)的夾道歡迎。所謂夾道就是……一人站在一邊。 王新風(fēng)開車載他們到舉子橋頭的牛rou面館,其他人已經(jīng)在那等著了,既是給鄺文杰和劉鹿的接風(fēng)宴,也是替劉鹿慶祝提前考上大學(xué)。 大家一看這兩人穿著簡單的運動服,只背了個包,坐車坐得灰頭土臉見到熱騰騰的牛rou面還是兩眼放光,就知道和顧隨一樣,也沒什么他們想象中的城市小孩的毛病,很快打成一片。 店面很小,鄺文杰擠在顧隨旁邊咬耳朵:“你的心動嘉賓來了沒有哇,我可是期待好久了?!币婎欕S低眉斂目的淡定模樣,鄺文杰偷偷巡視一圈,“是不是斜對面那個可愛的馬尾妹子呀!”全場除了劉鹿就這么一位女生!那妹子旁邊的大塊頭似乎感受到他的視線,一瞥過來把鄺文杰嚇得抖三抖?!安贿^……就是好像不太像啊?!?/br> “哦?” “你好像對這種類型不怎么感冒啊?!?/br> “那我喜歡什么類型。” “你喜歡單眼皮但不能太單、短頭發(fā)但不能太短、長腿但不能像劉腿兒那么聒噪……”鄺文杰掰著手指頭數(shù)。 顧隨看著正站起來給眾人倒飲料,一杯杯問要可樂還是橙汁的阮述而,眼皮內(nèi)雙、微卷的發(fā)尾遮住后頸,腿確實挺長挺好看的,也不多話。“眼光不錯,就是眼神不太好,再接再厲。” 鄺文杰正納悶,阮述而這會兒正好問到他倆,鄺文杰說要可樂,接過杯子道謝。 顧隨說:“我要茶。” 鄺文杰有點吃驚,因為這可是顧隨,顧隨從來不會提出任性的要求,顧隨只會是倒茶的那一個,不會是要茶的那一個。 “哦?!钡钍龆皇堑瓚?yīng)了一聲,放下杯子去廚房的窗口那邊討熱茶。 鄺文杰和顧隨初中就在一個班,高中一年半雖然不同班,但一個社團,何等默契,立刻敏銳地接收到天啟,驚慌失色地站起身把筷子都掃到地上,然后在得到全場矚目后弱弱地道了聲歉坐下。 阮述而端著茶杯回來的時候順便給他捎了一雙干凈筷子,在顧隨的眼神警告下,鄺文杰大氣不敢喘,誠惶誠恐地雙手接過。 吃完飯,其余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阮述而領(lǐng)著鄺文杰和劉鹿回住處,告訴他們?nèi)粘S闷范紨[在哪兒。鄺文杰的房間是顧隨之前住過的那間,阮述而拉開窗簾說:“我在對面房間,如果有什么事情隨時叫我。” “哦……”從剛剛開始鄺文杰就很是心情復(fù)雜,望了眼窗外,“哇噻,中間有這么大一棵樹哎?!?/br> “嗯,兩個房間之間可以直接爬過去?!辈贿^阮述而決定今天就算了,還是下樓走大門吧。 “真浪漫。”鄺文杰不由得感嘆。 阮述而狐疑地乜他一眼。 鄺文杰立刻屁都不敢放,立正行注目禮送阮述而下樓。 第二天,睡足精神的劉鹿猛踩油門,把他們送上龍門嶺露營地,每個人下車之后都一臉菜色。 這個營地很大很完善,甚至還能提供做好的飯菜。剛暈完車的他們吃完歇了一陣臉色才恢復(fù)些,下午決定先上山玩。 三個攝影社成員背著相機,上山肯定是走走停停了,他們專門挑了不好走的野徑,本地人士阮述而和王新風(fēng)在前面開路,宋子舟和江起宇殿后,顧隨還特地給阮述而的脖子上掛了個小相機,給他拍著玩。 “你也開始玩攝影?”王新風(fēng)很新奇。 “不算吧?!比钍龆皖^摸摸相機帶子,“顧隨說是練習(xí)一下,要我給樂隊表演的時候拍點照片?!?/br> “那太好了!”王新風(fēng)不知從哪拔了根狗尾巴草叼著走,“這樣老了以后翻開相冊,也可以說青春無悔了是不是。” 阮述而摸摸他的狗頭:“好兒子。” “爸爸,你覺不覺得自從顧隨轉(zhuǎn)學(xué)過來,咱們的生活有趣很多啊?!蓖跣嘛L(fēng)感慨,“現(xiàn)在你也不用天天打工為錢發(fā)愁,有時間跟我們一起玩了?!?/br> 阮述而輕輕“嗯”了一聲。是啊,自從認(rèn)識了顧隨,生活里都是好事。 “想到顧隨幾個月后就要回去了還真舍不得?!蓖跣嘛L(fēng)舉著狗尾巴草在空氣中甩了兩下,可惜沒有魔法生效,“他高三要讀的那個實驗中學(xué)是全封閉,連手機都用不了,聊聊天都不方便了,學(xué)霸想上頂尖大學(xué)也不容易啊?!?/br> 阮述而腳步一頓,然后不動聲色地:“……是嗎。” 王新風(fēng)毫無知覺:“搞得我也想努力一把考到A市的大學(xué),以后還有機會跟這群人玩玩是不是,他那倆朋友感覺也挺有意思?!?/br> 阮述而“嗯”了一句,聲音悶悶的。 “阿樹,你跟宋子舟也跟家里爭取一下唄,我們都去A市多好,也有個照應(yīng)。”王新風(fēng)已經(jīng)構(gòu)建出一幅理想的大學(xué)藍圖。見阮述而沒回應(yīng),他深有感觸地拍了拍阮述而的肩,“那什么嘛,我家老頭開周會的時候不是老說,困難是用來跨越的嗎,你們就勇敢地跨過去嘛?!?/br> 阮述而停下腳步。 王新風(fēng)疑惑地看向他。 “你先跨過前面這道溝吧……” 小路前方戛然而止,與對面隔著一條小溪。 其實跑幾步跳過去就完事了,但一旦沒越過去,可就栽進水里了。 男生大概率是沒問題,身高腿長的體育特長生劉鹿也不在話下,就是嬌小的楊靜宜…… 每個人沉默地看著她,基本上就是:你選一個抱你過去吧。 接收到江起宇的眼神掃射后,其他人都盡量隱藏起自己的存在感。楊靜宜尷尬得漲紅了臉,聲如蚊蚋:“要不你們先過去吧,我回頭找找有沒有別的路……” “多大點事?!眲⒙箶]起袖子,“我背你過去?!?/br> 宋子舟幫她拿相機,劉鹿背起楊靜宜,矯健地跳到對岸的時候,全場鼓掌。沒想到反而是鄺文杰被落枝絆了一下,濕掉一邊鞋子,被劉鹿大聲嘲笑。 如南方許多座山一樣,山頂是一座重新修繕的古廟。燒香拜佛的人挺多的,顧隨一向不拜神佛,又不喜人多,就走到偏殿后面拍墻頭探出的紫藤。 轉(zhuǎn)了一圈,剛繞出去就差點撞上行色匆匆的阮述而?!霸趺戳??”顧隨扶住他的肩,“找我?” 阮述而點點頭,把什么東西塞進他手里。 顧隨低頭看,是一枚藍色的護身符。 “學(xué)業(yè)符,開過光的?!比钍龆卤痪芙^似的,語速很快,“不想戴的話,回去之后隨便收到筆盒之類的地方也可以。” “戴。”顧隨捏了捏那枚小小的符,“你幫我戴?!?/br> 阮述而似乎松了口氣,點點頭幫他戴到脖子上。他自己脖子上也有一枚。 他們在陰影處待了一會兒之后,才出去跟其他人匯合。他們回到營地,搭帳篷又是劉鹿大放異彩,畢竟是自傲在尼斯湖畔扎過野營的人。他們訂了一頂大帳篷供六個男生睡,楊靜宜和劉鹿住房車。 想要盡展東道主風(fēng)度和風(fēng)采,卻被屢屢搶風(fēng)頭的王新風(fēng)憋著一股氣,決心要在晚飯環(huán)節(jié)扳回一城,拉著阮述而和宋子舟全權(quán)負(fù)責(zé)野炊。 被拖下水的阮述而任勞任怨地蹲著起火,聽王新風(fēng)低聲嘮叨:“被女生把活都干完了,我們男人顏面何存啊!” “你這是性別歧視。”宋子舟一臉無奈地把洗凈的食材串在木棍上,“這不挺好的嗎,我覺得世界上總的來說女的比男的強?!?/br> “那是因為你家是女主外嘛。”王新風(fēng)說。宋子舟的mama常年在外務(wù)工,給家里提供經(jīng)濟基礎(chǔ)。 “王新風(fēng),性別男,現(xiàn)在也派不上用場。”阮述而淡淡下了判決,看著火苗旺盛起來。 事實上雖然王新風(fēng)是個美食老饕,但只會吃,不會做,的確是個繡花枕頭,最多撒撒調(diào)料。他們搭了兩個架子,阮述而烤rou,宋子舟烤素菜,葷素搭配,十分專業(yè)。 鄺文杰脫了那只濕透的鞋子,正嫌麻煩不想烤干,劉鹿冷笑道:“你最好還是弄干,感冒事小,像顧隨寒假那樣變成肺炎就完蛋了?!?/br> 阮述而一怔,難得插句話:“肺炎?” “是啊,”劉鹿說,“我感覺這邊環(huán)境還不錯啊,也不知道他怎么就這么嬌生慣養(yǎng),下了車就倒下了。”顧隨跟江起宇去提水不在場,劉鹿趁機抖他老底。 顧隨“嬌生慣養(yǎng)”的秘密,在場就只有阮述而一個人知道。要不是在冬季里淋了半天雨…… 等飲用水搬回來,烤好的串已經(jīng)擺了一排,香味四溢。顧隨嘗了個雞翅,洗干凈手掰下塊rou來喂給還在忙活的阮述而,看得不遠處的鄺文杰心驚rou跳。 一覺睡醒的上午,劉鹿嚷嚷著要去漂流,但楊靜宜生理期去不了,阮述而忽然說他留下來陪她,對江起宇射過來的眼刀視若無睹。 半天過后漂流組回來的時候,楊靜宜正窩著看書,見劉鹿一瘸一拐被顧隨和鄺文杰架著回來。 “怎么了?”楊靜宜急忙放下書跑過去。 “在小艇上的時候腿突然抽筋了。”劉鹿齜牙咧嘴。 “幸好宋子舟反應(yīng)快?!编椢慕墁F(xiàn)在還心有余悸。 楊靜宜見宋子舟如往常般笑了笑,劉鹿別過視線,臉頰微酡。 劉鹿坐在房車?yán)镄菹⒌臅r候悄悄跟楊靜宜說,在充氣艇上,宋子舟拉住差點落水的她,又緊急脫了她鞋襪給她按摩了幾下,她才沒事。 顧隨在門口探了顆頭,問楊靜宜:“阮述而呢?” 楊靜宜一臉茫然地?fù)u搖頭:“你們前腳剛走,他后腳就溜了,只告訴我不要亂跑,別的一句話也沒說。”照理說楊靜宜是該阻止他單獨行動的,但阮述而實在不像是需要人cao心的樣子。 只是她沒想到,顧隨看起來很cao心。 好在不多時阮述而就回來了,他沒預(yù)料到他們這么快就回來了,王新風(fēng)解釋了下劉鹿的意外。 阮述而正打算先去房車那邊瞄一眼,還沒走到就被拉到車后的角落。 見是顧隨,他還挺高興:“我也準(zhǔn)備要找你呢?!蓖耆珱]留意到顧隨一臉要發(fā)難的表情,又把什么東西塞進顧隨的手里。 顧隨攤開手掌,是一枚紅色的護身符。 “保健康的。”阮述而說。 “……你又上了一次山,就為了給我再求一個符?”顧隨的腦子一時沒轉(zhuǎn)過彎來。 阮述而忽略了他這一個問題:“要戴上……嗎?!痹捯粝?,因為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顧隨的脖子上空空蕩蕩。 顧隨從褲兜里掏出用塑料袋包好的藍色小符?!拔遗缕鞯臅r候弄濕,就先收起來了。” “哦……”阮述而摸摸鼻子,忽然覺得有點尷尬。正巧王新風(fēng)在喊他,他慌不迭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