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還是rou)
季良意離開過棉鋪一兩次,去床邊找茶壺喝水,回來又喂給得意,那些水漬一直蔓延至他的后背。得意的肩膀鋒利、瘦削,脊骨的曲線則十分優(yōu)美,水滴繞過那些骨頭的突起,匯聚在柔軟凹陷,這些陰影處便在燭光里有水光閃耀了。 目睹這景象,季良意立即領(lǐng)悟了得意到來以后,自己在每一個晚上春夢聯(lián)翩的原因。他的手指在得意的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干脆將他攬起來親吻后背,撫摸某些部位格外凸現(xiàn)的骨形,尤其留戀他唯一肥滿部位——臀根及周邊,叫懷中人越發(fā)不滿,更別提被往脖頸與肩膀的連接處狠咬一口了。 得意當(dāng)即尖叫起來,季良意趕在他抓狂前側(cè)過下身,得意的下體已足夠濕潤,足夠柔軟,其中卻炙熱、緊迫,像是一直在等候被填滿。季良意再占有他,就顯得一點兒也不費力,還往回托著得意的臉龐與他接吻。等得意重新趴回枕頭上,呼吸聲又比之前釋放得更艱難,更無法冷靜,身前的棉被上射滿了精水,濕滑的液體不斷從兩人交合的部位淌出,他們的大腿內(nèi)外都濕漉漉的。 得意做到后頭,斷定自己沒可能再有精力高潮,三番兩次想從季良意身下逃走,沒有一次不著拽回去,遭季良意和他那根愣頭愣腦的老二欺負(fù)。等到季良意耐心盡失,按住腿根就往他屁揮下去一巴掌。 雖然猛然受了這么一下,但得意背對著季良意,不明身后的狀況。直等挨打的地方通紅,屁股蛋子慢慢腫起大塊兒,火辣辣的刺痛才一瞬間清晰無比。得意惶惶明了發(fā)生何事,當(dāng)即轉(zhuǎn)過身,不假思索,反手甩了季良意一個耳光。 這“啪——!”的一聲響起來,兩人都同時一愣。季良意反應(yīng)迅速,或說他根本就沒在意,就算臉上頂著巴掌印,也馬上又捉住得意的腰桿抽撞。得意氣急敗壞,可又推不開男人的莽力,只好抱著他的脖子,咬牙熬過最要命幾下。他早早高潮了,股間痛得發(fā)麻,盡拜季良意沉重的恥骨所賜,他的胯下不只會陰一處通紅。始作俑者將老二慢慢挪出來,濁白的jingye才慢慢外泌。 他也去過炎熱的南方,見識過當(dāng)?shù)卮逭N植一種手掌模樣的作物,即不用來炒菜,也不拿去喂豬。當(dāng)?shù)厝税讶~片曬干了,揉成米粒大的碎片,扔在煙桿里抽著消遣。 那作物的葉片被搓軟了,綠色就會慢慢褪去,留下一種誘人的殷紅。葉面雖然爬滿崎嶇脈絡(luò),卻在人指的揉搓下越發(fā)柔嫩。 看著得意腿間尚留縫隙,無法自合的小口,季良意無法控制地聯(lián)想到他記憶中最奇妙的某些東西。他當(dāng)時已長長地吐過一口氣,轟然栽倒得意身旁,當(dāng)他呼吸平息下來,便抬起得意的左腿,回憶著那些村民的動作,揉搓得意熱乎乎的會陰, 而得意身子一翻,挪到他一臂開外的地毯上去。季良意試著抓聚尚攤在枕頭上的長發(fā),也被他伸手一攬,一根發(fā)絲也沒留。 得意鬧起脾氣,倒并不覺得自己該有多金貴,受不得一點委屈,只是季良意既然愿意待他好,就應(yīng)該貫徹到底,無論白天黑夜。何況他背井離鄉(xiāng)地找過來,是為了見一見季良意的真心,可不是為了這屁股上平白無故挨的一大塊巴掌印。 如此僵持半晌,他聽到季良意從地鋪上站起來的動靜。 走就走罷!他忿忿想,大不了明天就動身回京,享自己的榮華富貴,何必在草原上風(fēng)餐露宿,還受人糟蹋?若是打起仗來,愛死哪兒死哪兒,我不必來認(rèn)他的衣服! 后面的狠話還在醞釀,突然一股清冽干凈的冷風(fēng)刮進(jìn)帳內(nèi),吹動得意散落地毯上的一縷發(fā)絲。他驚訝地爬起來,只見掀起一角的帳簾外頭,布滿了無數(shù)的潔白雪片,像是張流動的垂簾,其上光澤正簌簌飄過帳前。 得意立即就入了迷,兩腿一蹬跳起來,徑直沖進(jìn)雪景。季良意將他截在門口,兩下將他裹進(jìn)早已備好的斗篷里。這時天還未亮,沿路的篝火將雪花照得有些發(fā)黃,得意抓著季良意的肩膀,初見新雪的稚童會怎么做,他便怎么做:伸出手,伸出舌頭,想抓一把飛雪來嘗嘗口味,毫不掩飾喜悅之情。沒人清楚這場雪是什么時候降臨的,兩人身上都還留有纏綿時的薄汗,季良意背著得意慢慢逛了兩圈,聽見背上傳來吸鼻涕的響聲,便急匆匆返回了寢帳。 這回他們在床上共枕。季良意說明天再起來玩雪,得意大聲答:好!季良意說等雪停了,帶他去山上打雪兔子,得意再大聲答:好!季良意最后問:“還生不生氣?” 得意靜悄悄躺著,小聲道:“不氣了。” 大雪紛飛的后半夜,雪片降得很急,但落雪聲極輕。得意枕著季良意的胳膊,心思澄明,四體沉重。營帳內(nèi)渾渾噩噩將睡之際,得意忽然一陣心悸,他倉皇爬起來,“良意,雪豹子!” 季良意被他驚醒,急忙起身護(hù)住他,“豹子在哪兒?” 得意啞口無言,他不知該怎么跟季良意描述雪豹子的方位,那頭猛獸就在眼前。 弄清雪豹子不過是虛驚一場后,季良意帶他重新睡下。睡前,還安慰似地揉了揉他的胸膛。得意覺得他懷中熱乎、舒服,就又挪了挪位置。雪豹子以為他依然害怕,將手臂放在他的腰上。 據(jù)季良意解釋,一旦來了雪豹子,這姿勢便于他扛著得意快速逃跑。得意反駁說,一個人赤手空拳可能打不過雪豹子,但我們是兩人,營中還有兵器,可以留下來與豹子搏斗。季良意近乎睡著了,說的話只能勉強(qiáng)聽懂,大意是:與畜生搏斗有什么勁?我只想與我相公成天相擁共眠……過快活日子。 第二天,得意沒有如約跑出去玩雪,他躲在營帳里昏睡了整整一日。這一方面,是由于季良意的夢話容易使人心浮氣躁,情思暗涌。另一方面,則是他意識到自己距離上一次來月事,已過去足足兩個月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