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七夕番外黑道大佬和小明星
黑道大佬·黎坐在電腦前,鼠標(biāo)拖著MV的進(jìn)度條,一幀一幀地看。 他已經(jīng)看了很久——從前往后,從后往前,每看完一遍,臉色就更沉一些。 “黎爺,”他的心腹很小聲地勸解,“一個襯衫廣告而已,不滿意的話可以讓他們重拍?!?/br> 這話一出,卻恰似點了火藥桶。黎猛地砸了鼠標(biāo):“重拍個頭!“ ”襯衫廣告?他們家襯衫的扣子都是擺設(shè)么?“ MV停在了一個畫面——小明星·重華仰靠在沙發(fā)上,手中舉著一支紅酒;西褲扎地一絲不茍,襯衫卻敞開著,露出清晰的腹肌紋路,和隱隱約約的胸肌輪廓。 ”這是誰的主意?“ 被大佬森冷的目光盯著,心腹生生打了個冷戰(zhàn):”我,我去問問?!?/br> ”……不必了,“黎努力平復(fù)了一下心情。 不論是誰的主意,總歸殿下是同意了這么拍的。他不能跟殿下唱反調(diào)。 可……還是好氣??! “讓這家公司破產(chǎn),”半晌,黎牙齒縫里擠出一句話,“做得隱蔽些,不要讓人察覺。” 當(dāng)天下午,重華無奈地打開了敲得整天響的門。 “你哪兒得罪黎爺了?”暴躁的經(jīng)紀(jì)人女士當(dāng)頭就是一句。 重華:“……”得罪?把對方cao得下不了床的那種么? 見眼前的藝人一臉茫然,經(jīng)紀(jì)人不得不壓下情緒,恨鐵不成鋼地道:“趙哥跟我說,前兩天拍的廣告不能播了,還暗示我最近不要給你接活?!?/br> 【趙哥】=【黎的心腹】,這個重華倒是知道。至于其他…… 重華微微蹙眉,打開手機(jī)通訊錄,尋到一個備注為【金主】的號碼,撥出。 電話鈴響了三聲,然后是一個公式化的禮貌聲音:“黎爺在開會,您有什么事嗎?” 這大概就是那位趙哥。重華嘗試回憶了一下原本小明星的語氣,很快就放棄了:“……我要見他?!?/br> ”好的,等黎爺開完會我會為您轉(zhuǎn)達(dá)?!?/br> ”嘟——嘟——嘟——“ 重華看著黑下來的手機(jī)屏幕,沉默良久。 然后他手一揚,手機(jī)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準(zhǔn)確落入魚缸。 水花四濺。 黎剛和一干小弟們散會,就聽心腹說,剛才重先生打電話過來。 腦海中高速運轉(zhuǎn)的三年轉(zhuǎn)型五年洗白的宏偉計劃突然卡殼,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不妙的預(yù)感。 他一把搶過手機(jī),找到那條通訊記錄,原路撥出。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guān)機(jī),請稍后再撥?!?/br> ”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br>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 黎懷著微薄的僥幸一直聽到了最后,直到機(jī)械的女聲再次重復(fù)“對不起”,才不得不面對現(xiàn)實。 “黎爺……“心腹從他的異常中察覺到自己的應(yīng)對可能出了差錯,有些不安。 不要慌,不要慌。 殿下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問題不大,問題不大…… 黎深深吸了口氣,勉強(qiáng)冷靜地吩咐:“后面的行程全部取消,我要回去一趟?!?/br> 抬步欲走時,卻左腳絆右腳,險些栽個跟頭。 聽到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在沙發(fā)上癱成了咸魚的經(jīng)紀(jì)人女士懨懨側(cè)頭看去,然后一個打挺站得筆直:”黎,黎爺?!?/br> 正小心探頭進(jìn)來的黎也是一呆,旋即發(fā)現(xiàn)殿下并不在客廳里,立刻恢復(fù)了體面:”怎么是你,重先生不在么?“ 經(jīng)紀(jì)人女士愣了一下,似乎沒法將黎爺口中的“重先生”和自己那個要糊了的藝人畫上等號。 ”他,他在屋里,呃,心情不太好。我,我怕他做傻事……“ 這位女士越說越?jīng)]底氣。她既沒攔住小明星·重華做她眼中的傻事——比如給大佬打電話邀寵未遂、”惱羞成怒“把最新款的水果手機(jī)扔進(jìn)了魚缸里——而看眼前這位大佬的樣子,顯然原本她認(rèn)為的”傻事“,其實是自家藝人有恃無恐。 這時黎也看到了沉魚缸里的手機(jī)——正在被一群魚魚圍觀,還是相當(dāng)顯眼的。他抿了一下唇,露出一個符合社會期待的微笑:”小趙先前的話你別放在心上。重先生當(dāng)下的合約和資源照舊……當(dāng)然,如果有什么不滿意的,也都可以換?!?/br> 經(jīng)紀(jì)人女士離開的時候仍然是一張震驚臉。 黎本可以做得更圓滑一些,但他現(xiàn)在實在沒心思了。 他看向始終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書房。這一番動靜,殿下不可能一點都聽不到。 殿下生氣了啊…… 在空蕩蕩的客廳里,黎終于可以摘下角色扮演的面具,流露出內(nèi)心的畏怯來。 原地躊躇半晌,他解下西褲上的皮帶,將西褲和內(nèi)褲脫下疊好放到沙發(fā)上,然后拿著皮帶走到衛(wèi)生間,仔細(xì)洗凈和消毒。 然后他就這么光著屁股,捧著皮帶,敲響了書房的門。 重華不否認(rèn),他是存了心想看黎絞盡腦汁討好自己。 ——他很生氣,需要使勁兒哄的那種生氣。 但……黎跪在那兒,上半身西裝筆挺,下半身不著寸縷,視線規(guī)規(guī)矩矩地落在膝前一寸,雙手捧著皮帶舉過頭頂。 卑微而坦誠。 重華堅硬的心腸可恥地軟了一下。 他喚了一聲,讓黎跪到身邊來,順手接過那根皮帶。 “皮緊了?” 黎愣了愣,嘗試性地求道:“您幫阿黎松松皮?” 看到殿下點頭時,黎幾乎以為是錯覺,直到殿下一皮帶抽到他大腿上才反應(yīng)過來,慌不迭伏下身,將該罰的部位送到殿下方便下手的位置。 “嗖啪!” 皮帶夾雜著風(fēng)聲,狠狠噬咬在光裸的臀丘上,掀起一道油皮。 只一記,就打破了黎剛剛升起的僥幸,明白無誤地告訴他,殿下沒有消氣。 黎咬了咬牙,將略有些塌下的屁股撅到原來的高度。 “嗖啪!” 皮帶破空的厲嘯再度響起,然后是如火灼過般的劇痛,沿著神經(jīng)一直傳遞到大腦。 “嗖啪!” 第三記皮帶依舊抽在同一個位置,黎痛得渾身發(fā)抖,幾乎要落下淚來。 不,不能哭。他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哭了殿下就會心軟,就會壓著脾氣哄他。 難得殿下愿意親手罰他,又恰好他有一副體格強(qiáng)悍、皮糙rou厚的軀體,他不想再揮霍殿下的憐惜。 飽滿挺翹的臀丘頂著一道高高隆起的紅痕,再度顫巍巍撅了起來。 重華冷眼看著,倒真被挑起了一點興致。 把這兩團(tuán)rou抽紅抽腫,讓黎在接下來的日子里,坐在辦公椅上的每一秒鐘都是煎熬。 拍的廣告不能播了? 近期不要接活? 在開會沒空接電話? 重華嘴角微微揚起,挽起皮帶,點了點那個欠揍的屁股,做最后一次確認(rèn):“受得住?” 黎下意識抖了抖,顫聲應(yīng)是。 “嗖啪!”“嗖啪!”“嗖啪!” 新一輪的皮帶比原先更快一些,也更嚴(yán)厲一些,卻沒有再一記疊一記這么抽了。黎也沒空想殿下是消氣了還是更生氣了,單單是在疾風(fēng)驟雨般的笞打中守著“無聲無避無自傷”的規(guī)矩就已經(jīng)耗盡了他所有的心力。 他知道如今殿下疼他,不會因為他發(fā)出呻吟而斥他“聒噪”,不會計較他小幅度閃躲,也不會覺得他自傷是抗刑。 但他想討殿下喜歡。 把一個屁股抽成熱騰騰的紅桃子,需要多久呢? 黎不知道。理智告訴他或許只是幾分鐘——但親身體驗時,他總覺得有一個世紀(jì)那么久。 直到身后不再有新的銳痛襲來,他還仿佛聽到”嗖嗖“的皮帶破空聲在耳邊回蕩。 “最后一下?!?/br> 黎慢了一拍,才反應(yīng)過來是殿下的提醒。 他手指蜷縮了一下,更低地伏下身子,溫馴道:“求殿下訓(xùn)責(zé)?!?/br> “嗖——啪!” 挾風(fēng)落下的皮帶壓過每一道隆起的紅腫,橫貫整個臀峰。 黎猛地?fù)P起頭,牙關(guān)緊咬,渾身繃緊如弓弦。 重華就地坐下,手臂一伸將黎帶入懷中。 “阿黎很乖?!?/br> 仿佛按下了什么開關(guān),黎瞬間xiele勁兒,虛脫地依偎在殿下懷中,整個人如同從水里撈上來一般。 他猶有些不確定,抓了抓重華的衣袖,小聲道:“殿下……不生氣了?” “不生氣了,”重華將手指插入他的發(fā)間,力道適中地為他按摩頭皮。 酥酥麻麻的按揉有著奇妙地安撫效果,黎終于確信自己得到了寬恕,拉著重華的袖子,哭著解釋:”阿黎,阿黎不是故意的?!?/br> 他在重華的手機(jī)里看到了備注為【金主】的聯(lián)系人,就理所當(dāng)然地以為是自己的手機(jī)號——他哪知道黑道大佬的排場格外大些,如小明星這樣的,甚至都沒資格直接和他聯(lián)系呢。 “阿黎長記性了,阿黎以后留心,再不會出這種差錯了,”黎一邊哭,一邊保證。 重華卻只是不置可否地聽著,見黎說完了、眼巴巴看著自己,方才微微一笑:“孤聽說,阿黎對孤前兩天拍的那支廣告有些意見?!?/br>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到懷里的人僵了一下,然后拿哭得紅腫的眼睛覷著自己的神色。 “阿黎有什么想說的嗎?” 黎沒有立刻回話。 回來的路上他已經(jīng)問過了。他自然不敢對殿下的作品有什么意見,有氣也只能沖著那個沒眼色的公司發(fā)。無奈心腹見他那么大的火氣,便習(xí)慣性示意小明星消停一段時間…… 黎有意不提這茬,便是懷著一點僥幸,希望殿下能默許自己把罪責(zé)一并攬下——神明之怒,一介凡人沾著點兒便要粉身碎骨。 顯然殿下是不許了。 掙扎了一會兒,黎頹然交代了始末,不敢有半點矯飾。只是在最后,他抱著萬一的希望央求:”怪阿黎沒說清楚……您饒小趙這一次好不好?“ ”好?!?/br> “……!” 黎眼睛睜得大大的,驚喜如煙花在他眸光中盛開。 然后他得到了一個吻,輕輕落在他的眼皮上,伴隨著殿下嘆息般的聲音。 “孤拿你撒氣就夠了……你想護(hù)著的人,孤不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