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回朝(同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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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性,那樣荒唐的夢,他只做了一次。 城里的景色他們看遍了,離開了那座城,珞玉深夜練劍返回時,也沒遇見過允琛的情事。 一座城,又一座城。珞玉在男人身邊看遍了大好河山。 山上的紅楓都落盡了葉子,初冬的第一場雪遲遲不來。允琛開始頻繁的接到信件,他只是沉默的看著,然后將它們盡數(shù)丟進火盆。 某日,珞玉捧著書本想找男人講解,男人瞧著屋外蕭索的干枯樹枝,對他說道:“我們該動身了。” 本以為不過是從一座城再到下一座城,可是馬車顛簸了好幾日,旅途依然沒有盡頭。 “阿叔,我們要去哪里?”珞玉問。 允琛像是疲憊般輕輕合上了眼皮,嘴里吐出兩個字:“帝都?!?/br> 帝都。 旁人口中的帝都繁華而熱鬧,天子腳下,數(shù)不清的官員商賈、貴族王親,珞玉從來沒去過,心里是期待而忐忑的。只是一路上,男人的沉默卻告訴了他,那不是個好地方。 這一路走走停停,本來并不是很長的路,他們竟走了整整十五天。 入城那日,天下暴雨,風刀割一樣的刮,他們的馬車被吹得沒了頂,錯過了上一個驛站,官道上再沒有賣馬車的地方,允琛想了想,棄了車架,抱著他上了唯一的一匹馬。 “一會兒入了城,無論看見什么,都不要驚慌,也不要怕?!蹦腥嗽谒呡p輕的說,珞玉點頭記下了。 只是真到了城門口,他還是被迎接的場面嚇到了。 數(shù)百個身穿暗金鎧甲的將士,無數(shù)坐著轎子騎著高頭大馬的大官和家眷,他們都張望著,在大雨中一同等待男人的回朝。 大將軍,二皇叔,安王殿下,他有那么多稱呼,卻唯獨沒人喚他的名字。 只因那名字貴重無匹,擁有這名字的人是高高在上的宗室皇親。 原來不是身有高低,原來其實判若云泥。 “隨我回府吧?!?/br> 安王勒馬時緊緊懷抱少年,談吐間已添了幾分上位者的氣息。 瘦馬成了紫色繡金紋的軟轎,轎子足有半間屋子那么大。簾子上用金線繡著圖案,有祥云,有輝月,有流螢,有金蟒,針腳細致,繡工精湛,一寸布像一副畫。 阿叔和自己的裝束也變了,侍從們給他拿來一身暗紫色的衣服,里三層外三層,光是穿衣就花了好一會兒。頭上的木簪也被換下來,替上了羊脂白玉的。 至于自己…… 珞玉摸著自己身上的綢緞料子,坐在轎子里忐忑不安,好幾次都想問仆人,他的濕衣服去哪里了?那是阿叔親自替他選的。 按理說該一起吃晚膳。 可是安王回朝,四方道賀。旁的人可以推拒,丞相和太子卻不行。 那兩人政見不和,底下少不了暗潮涌動。太子代表著新派,主張改革,銳意進取。丞相則代表了老舊官紳,對太子一黨頗有微詞。 太子變革受阻,少不得對丞相懷恨在心。丞相自知這一點,拼了老命也不愿讓太子端坐于東宮,做一只待宰羔羊。 此刻黨爭已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雙方力量不分上下,權利的天平上猶待安王這個可以左右局勢的重要砝碼。 只是安王不是傻子,他不想當砝碼。 費心周旋一陣,回屋時已是深夜了。剛一開門就瞧見桌案上趴了個影子。燭火熄了幾支,屋中昏黃,安王下意識摸上腰間佩劍。 “誰在那兒!?”王妃去世之后,除了侍從以外,已很久沒人敢進他寢殿。安王在戰(zhàn)場上征伐慣了,并不忌諱與人同榻,可是帝都形勢向來詭譎,繞是他百戰(zhàn)百捷,孔武過人,亦是要存幾分心眼兒的。 他呼和聲嚴厲,案上之人尚未睡熟,聞言猛地驚醒過來,也不知方才夢見什么,額上有汗,滿是惶恐。 抬頭時正對上安王未出鞘就已經(jīng)寒氣逼人的寶劍。 “珞玉?怎得在這兒睡覺?進屋時沒有侍衛(wèi)攔你?”穿上那件繡了蟒紋的袍子,腰上系著圣上御賜的玉帶,安王習慣性地用了高高在上的語氣。倒不知多嚴厲,卻叫噩夢后的少年立時垂了眼眸。 “對不起阿叔,我不知道……是管家……我……我以后不來了?!?/br> 少年的語氣失落至極,想要抬頭看他,又怕眼中淚水被他瞧見,只能低著頭,貼墻往外走。 安王這才想到,自己之前從未向他表露身份,偌大個王府,珞玉只認識他一人。他忙扯住少年纖細的腕子,力氣稍大了些,珞玉猝不及防,跌進男人寬闊的懷里。 “我說你什么了?臉皮這么薄?!碧鹕倌甑南骂€,果不其然,那張酷似余淮游的稚嫩臉孔上掛滿了淚,眼睛紅得兔子一樣。 這副泫然欲泣的可憐表情,倒和他英武過人的父親實在不像。 “可吃了晚飯?” 懷中人輕輕點了點頭,又怕他沒瞧見,用哭泣后的粘膩聲音小聲回答?!班牛粤??!?/br> “吃的什么?” “雞,魚,蝦,剩下的rou……我不認識了?!?/br> “管家給你安排住處了嗎?” “安排了?!?/br> 如此問了幾句,小人兒專注答話,倒不記得哭了。安王也便不再抱他,只居高臨下看著他。 “別害怕,珞玉,我剛剛不是在斥責你。你聽外頭打更的聲音,都三更了。困了就回自己房里睡,繞是到了陌生地方害怕,想見我,前屋有小榻,里屋有軟床,趴在案上算什么休息?” 他說話時語氣冷淡,并不溫柔,珞玉抿著嘴唇不說話,拽著他的衣袖說知道了。 眼睛紅成那樣,哪里像是知道了。 安王拿這小人兒沒辦法,想著他在寢殿里翹首以盼的樣子,竟覺得帝都的爛攤子也沒那么糟心了。 他不由放柔了神色,語氣也逐漸平緩。 “想來是回來的路上我們過于親密,有人誤會了。無妨,左右我的床足夠寬,你既一個人害怕,今夜便與我同住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