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摘星付一炬(初試紅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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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懷霖坐于銅鏡前,有些笨拙得貼著額前花鈿,隨即又覺得兩頰腮紅濃了些,忙抬手胡亂擦了兩把,沒成想抹得更亂了,于是索性拿了塊紗巾將面遮了。 洛懷霖打量著鏡中的自己,雖是簡單梳了個云鬢,也未裝飾珠釵,但也足可用“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边@般清麗言語來描繪了。 當(dāng)然,要除開被他遮住的半面妝容。 這其實(shí)也怪不得洛懷霖手殘,實(shí)在是尋常男兒誰做過這等事???! 當(dāng)然洛懷霖此時也沒得選,因他剛剛翻箱倒柜,只在床底的暗格里尋到這件暗彩流云羅裙,外罩挑金紗衣,好生低調(diào)奢華的衣服。洛懷霖一怔,微微蹙眉,倒也沒作太多念想,拿起就往身上套,束腰的時候還頗為吃勁,隨即不禁感慨這幾天真是被洛昊天給喂胖了,飲食毫無節(jié)制。 哎,當(dāng)真墮落了……… 洛懷霖蹲在炭爐旁,眼神放空般得盯著空中升起的淡淡霧氣。 透過銅爐復(fù)雜精致的鏤空花紋,里頭燃得是白如霜雪的銀骨碳,燒起來無煙,且不易熄,能燃一日一夜,使得室內(nèi)溫暖如春。 洛懷霖凝視著那燃燼的殘灰,他非是優(yōu)柔寡斷之人,恰恰相反,他是個十足的性情中人,沖動之下,什么事都能做得出來。 他慢慢伸出手,想去觸那火爐頂端的銅絲罩,明知那會是蝕骨般得燙,可就是忍不住想去觸它,就像有些事,明明知道是火中取栗,但他別無選擇。 他在心中拼命對自己說,克服這短暫的恐懼,以后就不會再怕了…… 指尖離那燃得隱隱泛紅的銅絲僅余毫厘。 “咚咚咚?!?/br> 木窗門的響聲一下子將洛懷霖的思緒拉回來現(xiàn)實(shí),他微微瞇眼轉(zhuǎn)頭望去,知道不可能是洛昊天,不然早推門進(jìn)來,還敲個屁門,于是語氣不善道:“誰啊!” “原先客官訂了一桌席面,但還差幾樣?xùn)|西,現(xiàn)下已經(jīng)送來了?!?/br> 吃的?誰訂的?洛懷霖有些疑惑,摘星樓一向有自己的廚子,何需再從外面送吃食來。 “嗯,那你放外間桌上吧?!甭鍛蚜卣梢拆I了,豈有不笑納的道理。 聽得外間進(jìn)來的動靜,洛懷霖有些赧然得往屏風(fēng)里側(cè)挪了挪。 進(jìn)來那人,四處望了望,隨即邊擺盤邊笑道:“小人還給公子備了兩壺您最愛的春意盎然,正溫著呢,剛好入口。” “喲,難得,竟還備了這個?” “瞧公子這話說的,此間俗品有何難得的,只要小的在,予取予求。” 洛懷霖微微一怔,恍若心中陰霾被驟然驅(qū)散,隨即笑道:“好,太好了。” “你平安回來,我就放心了?!甭鍛蚜匦闹心畹?。 “公子可還有別的吩咐?” 洛懷霖略作沉默,隨即平靜道:“無事,你待會出去可與蕭公子那里討些賞銀,我信得過他,他出手也一向大方?!?/br> “是,小的謝公子賞。”那人微微笑了笑,虛躬了下身子,便退了出去。 洛懷霖頓時有些激動得站起身來,來回踱了幾步,險(xiǎn)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激動心情。 其實(shí)這也不怪洛懷霖沒出息,此時吳泊川的到來著實(shí)太及時了,在洛懷霖深交的人中,吳泊川算是與他最是志趣相投,喜好鉆研一些偏門左道,性子比魏昶穩(wěn)重細(xì)心些,但又沒蕭白羽那股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的清高氣,當(dāng)然……當(dāng)初最得洛懷霖青睞的原因還是那出手闊綽的豪氣,畢竟誰不喜歡跟有錢人做朋友呢? 洛懷霖看了眼滿桌的菜肴,幾乎都是他愛吃的,其中還有好多是他之前天天在洛昊天耳邊念叨的,都是要在特定的館子才能吃到的東西,都湊齊了也不容易。 洛懷霖拿起筷子,隨手夾了個蜜釀丸子丟進(jìn)嘴里,甜而不膩,rou質(zhì)彈嫩爽滑,不錯不錯。 又喝了幾口熬得金黃的魚羹,魚rou入口即化,味道鮮美異常。 剩下幾道剔縷雞,糖炒年糕,糖醋排骨……洛懷霖每道都淺嘗輒止得戳了幾筷子,一番下來也吃得七八成飽了。 咦,差點(diǎn)忘了,還有兩壺好酒呢,不得不說,還是泊川最了解自己了。 洛懷霖從暖酒器物中拎起一壺,不禁有些詫異,這隆慶坊的酒一向用的都是邢窯白瓷做容器,釉面光潤醇厚,類銀類雪,且從來不會灌滿。 但這壺明顯達(dá)不到標(biāo)準(zhǔn)啊……… 洛懷霖晃了晃瓶身,又湊近壺嘴聞了聞,不禁啞然失笑道:“怪不得要送兩壺?!?/br> 好吧,既然你這大股東都來添把柴,我還怕甚?大不了日后將賬算你頭上。洛懷霖?zé)o恥得這樣想,心頭也就好受多了,便也沒覺得有多心疼。 洛懷霖拿起另外一壺酒,擱在手里顛了顛,隨即拿起酒杯斟滿,鄭重其事得向空中端了端,道:“小白魚,對不住了?!?/br> “五年心血,付之一炬,當(dāng)真……快哉!”仰頭飲盡杯中酒,輕輕吐出一口清氣。 —————————————————— “嘭?!?/br> 水云間內(nèi)傳來一聲巨響,拱梁都跟著晃了幾下,隨后濃密的煙霧從縫隙中四散開來。 “地動了!走水了!快跑?。?!”不知哪里傳來的喊叫,使得所有人慌了神,紛紛往外跑,場面頓時有些混亂。 與此同時,摘星樓飛檐之上的十五個鈴鐺一同響個不停,頻率快得尖銳刺耳,擾人心性,使得人心煩意亂。 “怎么回事?”謝攸慌亂吩咐道:“趕緊讓人上去看看?!?/br> “唔,也真夠豁得出去的?!鄙梯`似乎對濃煙很是敏感,用手巾捂著口鼻,慢悠悠從房內(nèi)晃出來,看了一眼站在廊邊神情嚴(yán)肅的蕭白羽,“怎么,他沒提前跟你打招呼嗎?!?/br> “陛下陛下,云水間失火了。”謝攸氣喘吁吁得跑上來,“現(xiàn)下場面混亂,為防有人圖謀不軌,請您暫離此地?!?/br> 洛昊天被這鈴聲吵得有些耳鳴目眩,又聽得謝攸在耳邊聒噪,驟然一股強(qiáng)烈的眩暈感直上神庭。 “洛懷霖………他人呢?”洛昊天揉了揉額角道。 “不清楚?!敝x攸有些膽怯得說道:“上去的樓梯不知被何人截?cái)嗔??!?/br> “廢物,還不趕緊派人去守住門口。” “陛下?!贝藭r蕭白羽不顧門口影衛(wèi)的阻攔,奮力高喊著:“摘星樓十五鈴?fù)懯怯腥擞|了機(jī)關(guān),方才那聲巨響便是警示?;础赡苁怯鲆娢kU(xiǎn)才……” “你們護(hù)著商少府先走?!痹捯粑绰洌桓惺艿揭魂囷L(fēng)略過,雕欄瞬間被擊碎,洛昊天身形便已至半空,只騰空一點(diǎn)便躍了上去,一腳踹開水云間的房門。 屋內(nèi)火光灼得人睜不開眼,濃煙嗆鼻。 “別進(jìn)去,危險(xiǎn)。” 洛昊天隱約覺得身后有道勁風(fēng)襲來,微微側(cè)身,眼角余光瞥見一抹金色,墨衣翻飛,露出被白紗蒙住的半邊側(cè)顏。 玉傀?洛昊天心中一驚,本能得遞出一掌。 洛懷霖只顧去扯洛昊天腰間宮絳香袋,背部硬生生受了一掌,只覺得喉間腥甜,沙啞道:“爹爹,是我?!?/br> 洛昊天驟然呼吸一滯,但來不及做多余的動作,抬臂捂住口鼻,一手揪住洛懷霖的胳膊便往后撤。 洛懷霖拿準(zhǔn)時機(jī),反手一記橫掌劈向洛昊天頸間,瞬間又抬手封了幾處要xue。 頸動脈血液驟然受阻,洛昊天發(fā)出一聲悶哼,眼前一黑,身子有些脫力軟倒。洛懷霖連忙抵住,將人半扛到背上,隨即一腳將香案下的墻板踹開,現(xiàn)出一條近乎垂直的地下索道來,洞口不大,黑窟窿似得見不到底。 洛懷霖麻利得將繩索系到自己身上,然后再將洛昊天牢牢環(huán)抱緊貼在胸口,順著索道躺了進(jìn)去,隨后將扯下的香袋奮力向后拋去。 又是嘭得一聲巨響,摘星樓頂層的火焰被這震沖擊波炸得四散開來,火星四濺,瞬間將火勢蔓延開來,發(fā)出一連串呲咧聲,木頭拱梁被熏成了黑炭,鎏金頂失去斗拱的支撐已然塌了一半,搖搖欲墜,即將造成更大的坍塌。 已經(jīng)逃出來的眾人見這架勢,覺得火勢一時之間定是撲滅不來的,紛紛開始擔(dān)心自己寄存在樓內(nèi)銀兩寶物的安危。 而此時的謝攸可謂是六神無主,七竅生煙了,此時他帶的人有限,又沒什么撲火經(jīng)驗(yàn),根本只能看著干著急,絲毫不知道怎么辦好,于是顧不得場合得怒吼道:“京都衙門的潛火隊(duì)怎么還未到?!” “聽說了望臺的人已經(jīng)去報(bào)了,官差辦事,哪有那么快啊!” “就是,就是。” “可咱們還有東西在里頭,這可怎么辦啊?” “這事摘星樓可得負(fù)全責(zé)啊!” “對啊!不能不管?!?/br> 方才逃竄出來的一眾將謝攸圍住,七嘴八舌得抱怨著。 謝攸此時想提刀殺人的心都有了,急得冷汗疊出,風(fēng)大監(jiān)不在,若是陛下在他的管轄范圍內(nèi)有個什么閃失,恐怕就是以死謝罪都算便宜他了,院長大人還不得把他剝皮抽筋,然后剁碎喂狗啊…… 謝攸光想想就兩腿打顫,眼神瞬間陰冷,兩指緩緩抬起,一個殺人的手令即將下達(dá)。 就在此時,蕭白羽及時過來解了圍,指了指一旁的馬車,“謝大人,老師有事相告,請你過去一趟。這里的事,我?guī)湍幚??!?/br> 謝攸聞言立時心下一松:還好還好,商首輔這主心骨還在,應(yīng)該還不至于到最糟糕的時候。 “多謝。”謝攸萬分感激得沖蕭白羽點(diǎn)點(diǎn)頭,隨即立馬破開人群,疾步流星般得向馬車方向颯沓而去。 半盞茶時間之后,謝攸神色平靜得掀開錦簾,踱下馬車,喚來心腹,吩咐道:“將此事分三路去報(bào)信,一路進(jìn)宮上報(bào)凌影司,一路去欽天監(jiān)稟報(bào)院長,一路去……青王府?!?/br> “務(wù)必?fù)?jù)實(shí)稟報(bào),一字不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