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迫做兄弟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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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葛喉中滾過一陣混沌不清的低吼,顯然是并不太適應(yīng)用人類的語言表述。郎棣垂下眼,似笑非笑注視著李咸池,直教人起一層雞皮疙瘩:“你要護(hù)他?可是有必要嗎?” “這是個(gè)……意外?!崩筛鸷胤瘩g。 “是啊,意外?!崩砷γ嗣约旱拇?,又盯著掌中捱過唇瓣之處:“可是你不是很清楚嗎?被我們妖族上過的人族,從此也會擁有發(fā)情期。而這發(fā)情期,必須要靠妖族渡過。你放他回去,是救他,還是害他?” 郎葛隨即不語,大抵也是沒有尋出能夠駁斥的地方。李咸池則更是毛骨悚然,瞪大眼看兩兄弟用眼神暗中角力了會兒,艱澀道:“不是……你那話什么意思?什么我也有發(fā)情期了?” “字面意思?!崩砷P(yáng)揚(yáng)下頜,露出惡劣一笑:“給你翻譯翻譯就是指你要是不被我倆草就等著被你那下腹的火燒死吧?!?/br> 李咸池掙開郎葛箍住自己的手,一把提起他衣領(lǐng)。郎棣笑意不變,反倒是因他眸中慌亂更帶一分促狹。 “不是,你跟我說,你騙我,你肯定騙我。”李咸池只覺自己要瘋了,連剛才疼得以為要開花的屁股都沒什么事了,腰和腿都恢復(fù)了——就等著為揍人跑路做準(zhǔn)備:“你要把我留在這兒是不是,你就這么卑劣嗎?我就一個(gè)路過人,你為什么要這么騙我?” 郎棣接下他揮來的拳頭,收緊了五指,那力道令對方小臂一陣痙攣。察覺到李咸池被卸力,鉗制于郎棣手中,郎葛出聲道:“別做過分!” 他的話沒叫停郎棣動(dòng)作,卻是令對方一挑眉,逆反似地再收緊了力,直至李咸池疼到吸氣,雙腿一軟,差點(diǎn)跪在地上。郎棣順勢攬住他腰,靠著洞壁,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也見識了,我要強(qiáng)留你,你根本沒機(jī)會走。我可以打斷你的四肢讓你跑不了。也可以找根鐵鏈把你拴住。不過這有什么必要呢?你要能走我肯定放你走,但是我剛剛說的就是事實(shí)?!?/br> 這會兒李咸池心里唯一一點(diǎn)希冀才算徹底滅了。對方用不咸不淡的語氣陳述了一個(gè)最為可怖的事實(shí)——而這一切都是此前被他所刻意忽略的。 郎棣垂著頭,忽地笑了:“你這般壓著我,都快給我壓硬了。你發(fā)情期這么快?” 李咸池趕忙掙開他手,從他身上起來。郎棣看著他如吃了蒼蠅般的嫌惡神態(tài),嗤笑一聲。 李咸池怒從心頭起,牙關(guān)咬得滲出血味,只恨不得按著他那笑臉狠揍一頓,奈何方才他也試過,兩人力量壓根不在一個(gè)量級。也不知為何明明他李咸池才是那個(gè)受害人,卻成了被動(dòng)。 不過靜下心來,仔細(xì)想想,過往這么多年里,哪一次不是他李咸池最倒霉——無論是幼年父親去世母親改嫁,到后來繼父設(shè)計(jì)害死母親,吞并了李家家產(chǎn),勒令他退學(xué)。他從來都沒有走過好運(yùn)。 郎葛看他沉著頭半晌不語,曲解了他意思,忙握住他手腕:“勿要尋死?!?/br> 李咸池抬起頭看著他,視線對上郎葛慌亂的視線:“暫時(shí)不至于,”他扯開手,忽視掉對方因此低落的神情,兀自道:“我這輩子遇到的倒霉事太多了,最后也算茍延殘喘活到現(xiàn)在。我還沒好好活過,就這樣死了也太過不劃算?!?/br> 郎棣仍是莞爾:“看起來我們大哥運(yùn)氣不錯(cuò),招惹了個(gè)你這么隨遇而安的?!?/br> “是啊。”李咸池反唇相譏:“要是換了其他尋死覓活的人,你們說不定就會嫌麻煩把他殺了。我可真是個(gè)省事的?!?/br> 郎棣聽出他語氣里的不忿,故而收斂起笑容:“我不是那個(gè)意思。” “誰知道呢?!崩钕坛赝瑯映料履抗?“深山野外,也沒人知道你能做什么吧?!?/br> 郎棣終于直視他,卻出乎意料地對上了一張面無表情的臉。明明他已是那么狼狽,無論是蒼白的臉還是凌亂的發(fā)絲,居然還敢有與人叫板的勇氣,從某種意義上的確令人佩服。 郎棣張開手,瞇著眼將虎口對準(zhǔn)他的脖頸:“我的確能殺你?!?/br> 李咸池巋然不動(dòng)。 就在這時(shí),一道疾風(fēng)襲來,強(qiáng)行將他手拍落。 果不其然,行動(dòng)者郎葛已插入二人之間,強(qiáng)行將他們分開:“你要干什么?” 郎棣“哈”了聲,額間青筋突突地跳:“他果然是仗著你才敢說這樣的話的。” 他視線再越過山岳一般橫亙的大哥,去看李咸池,卻發(fā)現(xiàn)后者已不知何時(shí)逃到了山洞的另一角落,戒備地望著他們。 他們視線相觸,幾乎是在同一時(shí)刻,郎棣便想起了那些重傷的野兔。這的確是一種很微妙的體驗(yàn),可以說如果不是他體內(nèi)的理智的情緒壓制,他真的會憑著本能沖上去咬斷李咸池的脖頸。當(dāng)然,不是沒有更惡劣的可能。 郎棣掐滅了不著邊際的幻想:“你那是什么行為?” 李咸池啞著嗓子:“保持距離。” 或許真是因?yàn)橛欣筛鹣嘧o(hù),李咸池確乎是放松了許多,副作用則是方才在高度緊張中短暫消失的酸痛再度彌漫上全身各個(gè)角落。直到開口的那一瞬間,他才驚覺,脫離掉高昂的情緒,原來自己的狀態(tài)已是變得如此糟糕。 借著洞口昏暗的光,郎棣看清了蜷縮在角落的李咸池。李咸池的目光雖有閃爍,卻異常明亮,這與他在山下接觸的大多市儈的人類相差甚遠(yuǎn)。也許正因如此,他才會對李咸池多幾分耐心。 “算了?!崩砷ψ鞒鲎尣?“你說說你想要如何吧。” 郎葛看著他舉起雙手,也放下攔住他的胳膊,與他一道回身望著李咸池。 李咸池思索片刻:“在找到解決方法前,我與你們就先一起度過那什么所謂的發(fā)情期。但是你們答應(yīng)我,找到了方法,解開這個(gè)……你們就要放我走?!?/br> 他先是看向郎葛,郎葛卻不敢與他對視,匆忙別過目光。郎棣看在眼底,暗自嗤笑,接下了李咸池的話:“哪來什么解決方法?我還沒聽說過?!?/br> “有,有的?!崩钕坛?cái)蒯斀罔F:“你不說了嗎?只要是妖怪就能幫我渡過發(fā)情期,我只要找到別的妖怪愿意和我做就行?!?/br> 郎棣聞言挑眉,郎葛則眉頭緊皺。 —— 豪言壯語說著解氣,實(shí)行起來卻處處碰壁。此道理同樣適用于李咸池——總而言之就是我們的李咸池大兄弟在對兩位狼妖朋友表明了要“劃清界限”的決心后,當(dāng)晚就燒成了個(gè)廢人。 李咸池臥在干草堆里,卷著郎棣施舍過來對鋪蓋,就差流下兩行清淚—— 真的,這世上若他謙虛一點(diǎn)說自己第二倒霉,絕對沒人敢去自認(rèn)頭籌。 好在郎棣和郎葛這兩兄弟還算有點(diǎn)良心,尤其是后者,大概也是秉持著“不能拔吊無情”的原則,盡心盡力照顧著李咸池。不過郎棣不像他哥那樣沉默,明明照看病人也算是好事,偏偏讓他長了張嘴,叭叭嘲諷個(gè)沒完,李咸池恨不得找點(diǎn)糯米糊住他嘴。 “張嘴。”郎棣扶著他,李咸池便順從地倚著他臂彎半坐起,兩瓣唇虛弱地張開條縫,臉色如摻了墻灰。 溫水從舌尖淌過,頃刻間就喚醒了五臟六腑,那皸裂的唇好似久旱逢甘霖的土地,一時(shí)間水光瀲滟。 郎棣垂頭看著他,指尖掃過他發(fā)絲,停留在他尖削的下頜上:“李咸池,還真別說,你也算是有幾分姿色?!?/br> “噗——”李咸池扶著墻,抬眼看了眼滿臉黑線的郎棣,又低頭掃過他被自己噴濕的長褲,心想叫你逼逼。 郎棣要這樣,眸色深了幾分,不過此時(shí)郎葛走過來,面無表情地瞪了他一眼,立刻叫他氣焰熄滅下去。 “我給你擦一下。”郎葛不理會自家有氣沒處撒的弟弟,轉(zhuǎn)過頭對李咸池說。 李咸池被燒得大腦混沌,迷迷糊糊點(diǎn)了頭,沒過片刻就覺自己被扒了衣衫,還不等他呼救,一陣溫?zé)峋挽龠^胸膛,臉頰。那觸感游走于他肌膚之上,踏實(shí)而安穩(wěn),黏膩的汗被抹去,李咸池聽到耳畔響起了嘩嘩的水聲。他半睜著眼看向音源,卻見郎葛半跪著,在木盆里清洗面巾。 依稀間,他又聽到郎棣的聲音:“你小子運(yùn)氣真好,這可是我新買的,都給你用了?!?/br> 李咸池沒功夫搭理他,又閉上眼,直到后腦勺被人拖起,枕到一處堅(jiān)實(shí)上。 郎葛按住他的額頭,掌心下移,摩挲過他的眼皮,輕聲說:“睡吧,你需要休息。” 郎棣蹲在一邊拿藥缽搗藥,聞言翻了個(gè)白眼說“真rou麻”。 說來也怪,明明郎葛才對李咸池施過暴行,但靠在他身上,后者卻并未有任何不適。大抵只是因?yàn)槔筛鸬臍鈭鎏^平靜,厚重。這個(gè)男人,不說話時(shí)就像是一塊矗立著的頑石,而沒有人會憑空厭惡一塊石頭。 母親改嫁后,李咸池便經(jīng)常跑到田坎上的石頭睡覺,那個(gè)時(shí)候,靜謐無垠的田野和他身下的石頭便是他唯一的安心之地。 一種沒由來的酸澀感涌上心頭,似漫過山野的涓涘。 郎葛不說話,唯有呼吸起伏,李咸池安靜地聆聽著他的呼吸,只覺周遭都靜默了。郎棣也停止了喋喋不休,專心搗藥。 柴上架著藥爐,跳躍的火苗敲著爐壁,促使著液體翻滾沸騰。 于是在咕嘟咕嘟的氣泡聲中,李咸池安靜地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 他做了一場夢,夢里有母親和李家舊居。那是他少年時(shí)的故事,也是因一場大病而起。母親便坐在他的床頭,督促他喝藥,哄他入睡。 他抬頭,便看見掛在軒窗外的月亮,他望著月亮,月亮也就望著他。月光糖霜般地落在母親的發(fā)梢間,朦朦朧朧鍍了個(gè)邊。 李咸池看不清母親的模樣,只聽到她溫和的聲音。她說“咸池,以后要平平安安地長大”,又說“咸池,沒有什么事是熬不過去的?!?/br> 然后李咸池閉上了眼,等黑夜過去。黑夜過去便是白天,可是再當(dāng)他睜眼,就不再見母親。他遂掙扎著從床上坐起,可有什么力量拉扯著將他拽回原處,他揮舞著手,想在一片慘白的光里找到母親,但終究是徒勞。 “娘——娘——” 李咸池吼叫著,直到指尖觸上一處柔軟,這才令他平靜下來。 他默認(rèn)了這是母親的手臂,于是將頭靠上去,低聲說“娘,我想你了?!?/br> 他似乎哭了,因?yàn)橛幸后w打濕了他的臉頰。但母親沒有回答過他,直到夢的最后,才長長嘆息一聲,將手拍上他的脊背。 李咸池終于安心,也不顧眼圈哭得又紅又腫,栽進(jìn)了母親懷里,閉上眼繼續(xù)沉沉睡去。 —— 也不知過了多久,腦中的暈眩感終于消失,剝離的靈魂重回軀體,李咸池才慢慢蘇醒。 一醒來,他的臉就貼上了某人赤裸的胸肌——這一看就是郎葛的,畢竟郎棣那么人模狗樣,應(yīng)該也沒有裸睡的習(xí)慣。 于是他抬起頭,意料之內(nèi)的看見了郎葛的臉 不過郎棣也理他不遠(yuǎn),就睡在另一邊,和他哥一起,都不規(guī)規(guī)矩矩入睡,而是將一條腿壓在他身上,抱枕頭那般箍住他胸膛和腰。 當(dāng)然,郎葛睡相好些,沒有把腿放他身上。 李咸池腦子放空了片刻,又想起前不久自己才義正言辭表明了自己要和他們劃清界限的決心。眼下看來,無異于啪啪打臉。 郎葛不愧是狼妖,很快就察覺到他醒來,遂低頭問他:“好些了嗎?” 還沒等李咸池回話,郎棣的夢囈就打斷了他的話。李咸池面無表情地把他腿扒下來,轉(zhuǎn)頭說:“嗯,應(yīng)該沒什么了。” 郎葛看著他皺眉的動(dòng)作,竟唇角驀地勾起一個(gè)弧度,這還是兩人認(rèn)識以來,他第一次展顏。 “他會些醫(yī)術(shù),昨夜一直守著你,所以有些累了?!?/br> 李咸池想起郎棣煩躁的表情,霎時(shí)大窘——自己這是欠他個(gè)人情了?也不知該怎么還。反正郎棣肯定會借機(jī)捉弄他。 郎葛大概是怕驚醒幼弟,壓低了聲音靠著李咸池耳畔道:“他其實(shí)沒那么糟糕,只是不喜歡人類罷了。” 李咸池腹誹他不喜歡人類還跑下山去找人類玩干嘛,嘴上說:“是嗎?” 郎葛輕輕頷首:“你昨天說夢話,對著他又哭又鬧,叫他娘親。郎棣也沒打你。” “沒打……” 李咸池在心里“呵呵”,心說原來你們的好人標(biāo)準(zhǔn)就是不揍人是嗎? 但平心而論,李咸池還是有那么些感動(dòng)的,畢竟郎棣與他非親非故,脾氣還這么暴躁,愿意伸手幫他一把而不是把他棄之山林,的確要感恩那么一下。 再平心而論,李咸池這個(gè)大倒霉蛋一開始跟著送親隊(duì)伍被沖走,要不是這他倆救了自己,自己就真的只能在洪水下面發(fā)爛發(fā)臭了。更何況悲觀點(diǎn)想,給誰cao不是被cao呢,與其千里送屁股給臭名昭著的大地主曾康奇,還不如和兩個(gè)長得過去的人打炮。 “雖然還是覺得你們有些過分。”李咸池說:“但是都說了以后肯定要長期一起生活,我也不要你們和我劃清界限了,對誰都不好。”看到對方眼底閃過一絲錯(cuò)愕,他又急忙補(bǔ)充道:“沒有說要一笑泯恩仇的意思??!” 郎葛乖乖點(diǎn)頭,“嗯”了一聲。 李咸池望著他,忽然笑了。郎葛注視著他,表情也隨他的笑容而變得柔軟。 至于沉睡中的郎棣……就對兩人做出的約定毫不知情了。